正所謂世界多變數,在這次世界警衛交流會,我遺憾地屈居亞軍。雖然這個名次已經讓沈局長及特衛局的領導們喜笑顏開,但是在我內心深處,總有一絲遺憾,不停地折磨着我。
人生最遺憾的事情莫過於此,當機會擺在眼前,在我自認爲能夠完成爲中國爲特衛局爭取巨大榮譽的時候,就因爲小小的腹瀉,將我的夢想全部打碎。我越來越清晰地感覺到,如果當時我的身體沒有異樣的話,我一定能輕而易舉地打敗不可一世的Y國侍衛長凱瑟夫。但是此時再遺憾也無濟於事了,我只能接受這鐵錚錚的事實。或者說,我已經開始將希望寄託於明年的交流會了,那個時候我會再用實力證明中國警衛的實力,證明自己的實力。不過,有失也有得,雖然我在交流會上沒有達到預期的目標,但是我卻得到了一位美若天仙的親密愛人,那就是沈夢。這個收穫,已經彌補那暫時的遺憾了。
回國後,特衛局安排我們暫停值班,休息一週。不日特衛局還將要組織進行一次表彰大會。
休假的第二天,我和沈夢一大早就起牀,換上了休閒裝,準備外出買點兒東西。在選擇交通工具方面,我和沈夢之間發生了爭執。依我的意思,我們打車去,但是沈夢偏偏要開着首長處的車去。也許有人認爲沈夢這樣的“假公濟私”,其實也算不上是太過分的事情,但是我卻不能認同。畢竟,首長處的車輛基本上都是軍車牌照,而且這個號段的車輛,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了,出門時交警見了都要禮讓三分,還會引來路人的注意,因此開這種車出門兒並不是件明智的選擇。更何況,公是公私是私,我這人公私分明不喜歡佔公家便宜。於是我對沈夢說:“沈夢,又不是公事兒,公車儘量能不用咱們就別用。”
沈夢反駁道:“趙龍你也別假高尚,你看一下首長處的,就連辦公室的人都能公車私用,咱們用一下怎麼了?”
我道:“沈夢,律人先律已。咱們不管別人,自己做好就行了。”
沈夢噘着嘴巴笑罵道:“就你覺悟高是吧?哼,咱們這事兒能算是公車私用嗎?只是借個便利。”
我堅持說:“不行,這是原則。”
沈夢抱着胳膊憤憤不平。
我湊過來安慰她:“沈夢,你不會連這點兒覺悟都沒有吧?”
沈夢嚼着口香糖,嘆氣道:“聽你的還不行嘛!走,咱們打車去。唉,攤上了這麼個的男朋友,我這輩子啊,算是沒的好了!”沈夢雖然擺出頗爲遺憾的表情,但是我能看得出來,她的內心其實很滿足。其實沈夢也不是喜歡假公濟私的人,她之所以如此,無非是想跟我脣槍舌劍地理論一番。我們倆一天不鬥嘴就覺得生活像是缺少了點兒什麼似的。
沈夢妥協後,我們步行出了警衛區,打了輛出租車,準備去附近的廂紅旗逛逛。在車上,我朝外觀望,看到路上很多人騎着電動自行車,就靈機一動,跟沈夢商量道:“沈夢,咱們買輛電動自行車,怎麼樣?以後出來辦私事,騎着也方便。”
沈夢想了想點頭說:“這個想法不錯。要不,咱今天就買一輛?”
我說:“不用這麼急吧?”
沈夢堅定說:“說買咱就買,軍人就該有這種斬釘截鐵的作風!”
果然,沈夢直接讓司機師傅找到了一家電動自行車專營店停下。這家店面積大概有三四百平方米,裡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電動自行車。沈夢緩緩地邁着步子,饒有興趣地認真地挑選起來,一會問問我這款怎麼樣,一會兒問那款怎麼樣。我只是一個勁兒地敷衍,我心想都怪自己多嘴,沈夢在花錢方面落實得也太快了,說風就是雨。
不大一會兒,沈夢選了一輛體形比較大的電動車,興高采烈地向工作人員問價,然後騰出一隻手跟我打手勢,示意我掏錢。看着沈夢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我的壞心眼兒也油然而生。我假裝掏了掏身上,恍然大悟地道:“哎呀,來得匆忙,忘帶錢包了。要不,咱改天再來買吧?”
沈夢皺眉瞪了我一眼說:“你怎麼不把你自己忘記帶了?虧你還是……整天馬馬虎虎的,這樣怎麼能行?”
車行的工作人員見到沈夢“訓斥”我,在一旁偷偷樂得開了花。
沈夢訓斥完我,又衝這位工作人員責怪道:“笑什麼笑?有這麼好笑嗎?”
工作人員只是笑而不答,悄悄地給我使了個眼色,表示同情。沈夢問了價格和性能,然後又開始繼續對比其他的車型。
工作人員不失時機地湊到我跟前,輕聲道:“哥,在家裡地位不怎麼高吧?”
我愣了一下,然後又好笑又生氣地說:“這才哪到哪兒啊,我們還沒結婚。”
工作人員隨口說了一句:“那結婚以後,估計更得厲害。不過大哥你還是有福氣啊,這位姐姐長的真漂亮。值了。”
我假裝埋怨他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漂亮能當飯吃啊?”
最後沈夢還是買了開始選定的那輛,價格兩千三。等我三下五除二練習着騎利落了,就騎車帶上沈夢,奔赴廂紅旗。
路上我突然想起了上次抓捕“草上飛”的驚險場景。說實話,那人的輕功的確了得,如果當天公安人員不是遇到了我,恐怕那位仁兄又要成爲漏網之魚了。想着想着,我得意地哼起了小曲。
沈夢坐在電動車後座上,攬着我的腰,追問道:“怎麼了趙龍,還哼上小曲兒了,樂呵什麼?”
我的思緒被打斷,敷衍道:“能不樂嗎,騎車帶着媳婦兒逛着街,心裡舒坦。”
沈夢羞澀地說:“說什麼呢,人家現在還不是你媳婦兒,你可不要亂說。”
我打擊她道:“怎麼,你也知道害羞了?這可不是你沈夢的性格啊。”
沈夢可勁兒地在我後背上拍打了幾下,卻改變話題說:“對了,回去以後你給我兩千塊錢。”
我笑道:“憑什麼給你兩千塊錢?打劫啊?”
沈夢振振有詞道:“你別忘了,這車是我出錢買的。你見過談戀愛的有女的花錢的道理嗎?”
我汗顏道:“說的倒是。但是我那錢得存着,存着買房子啊,咱們結婚總得有套房子吧?”
沈夢怨責道:“你傻啊趙龍,你現在馬上兩槓一星了,就可以享受分房政策了。昨天我剛剛看了一下咱們特衛局的分房政策,說是夫妻雙方都是軍人的,可以享受更好的福利,估計房子能分的更大一點兒吧。還有,局裡可能還要出臺一項新政策,只要特衛局的軍官宣佈結婚,部隊會提前分配住房,但是個人交納的費用可能要高一些。”
我道:“就是啊,咱們即使分了房子,個人還要承擔一部分費用,估計也得十來萬吧?”
沈夢道:“是啊,得十來萬。這個,這個,趙龍,你現在存了多少銀子了?”
我說:“有三五萬了吧。”
沈夢追問:“才三五萬?”
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的工資水平。能存三五萬算是不錯了。這樣下去,還得需要一兩年才能交得起分房時的一次性費用。”
沈夢說“這個你放心,本姑娘想辦法。”
我也趁機問:“你現在存了多少錢了?”
沈夢不懷好意地笑道:“本姑娘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女孩子的花銷方面要比你們多很多,我現在卡上有三萬多。咱們加起來,再找人借上三五萬,一套房子就出來了。”
我打擊她道:“這才哪到哪兒啊,你先想到房子了。”
沈夢振振有詞地說:“打好提前量,免得到時候慌了手腳。還有,據本姑娘分析,你這次從華盛頓凱旋歸來,局裡應該能給你一部分獎勵,如果我再給你添一把火,再提個職晉個銜什麼的不成問題。這樣的話,你的工資就能再增長不少,你的職務也達到了分房的要求。咱們小兩口就能提前享受雙休政策了。”
我道:“這就小兩口上了啊,你敢說沈局長能答應咱們的事兒?”
沈夢用手在我背上划着圈兒,說:“本姑娘是家裡的掌上明珠,他們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我就離家出走。”
我笑道:“你怎麼跟個土匪似的。”
沈夢得意地說:“土匪就土匪,反正誰也別想把咱倆分開了。”
頓時我的心裡涌進了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