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我們還要好好打一架看看是我家陛下還是你家閣主這兩年受的苦多了？”範亭笑笑，調侃着。
“他們兩個不正在說道這事嗎？”廖燕朝屋裡的方向努努下巴，“哪用得着我們兩個在這裡生事。”
“我看並非，那兩位現在還要彆扭生疏一段時間呢。”範亭搖搖頭。
“今兒下午剛見面就那樣了，”廖燕拿手指頭比個手勢，“我纔不信呢，說不準……唉，我們閣主還是很自重的。”
倍受兩人揣度的屋內。
“紅妖……”南宮試探着喊她幾聲，沒有應答。仔細看看，那人依舊趴在那窄窄榻上睡着了。
他坐在那裡，沉沉看她幾眼，嘆了口氣。
“過了這麼多年，還是這麼讓人不省心。”
南宮站起身，腳步無聲，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平平看着她的面容，凌亂髮絲遮了半張臉，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撥開，壓在她耳後，露出一如既往光滑無暇的側臉，手指尖和她臉上肌膚相碰，一溫一涼，他屏住了氣息，生怕打擾她一分。
半晌，腿腳將麻，南宮動了動，一手墊在她脖頸下卡住她的肩，一手勾住了她腿彎，稍微一使力，將她抱起來往牀的方向走。
肩骨隱約有些嶙峋，硌着他的手，不疼，但是硌得他心裡酸澀，她在懷中，貼得如此近，近得足以讓兩年前的他想入非非，但他此刻卻免不得心底冰涼，只覺得比起兩年前來她清減太多。
他走到了牀邊，緩緩矮下身將她放下，將將抽出手來，去將牀內側的被子抖開，爲她嚴嚴實實地蓋上。
再看她一頭長髮糾結在身下，他皺皺眉，一手擡起她的肩，一綹一綹順出來，好好放在一側，免得她半夜打滾將一頭長髮纏了多少個結去，明日早起梳洗又是好一番功夫。他手中動作不停，突然想起自己知道這一樁還是因爲許多年前她在自己宮中時候的習慣，不由嘴角微翹。
“嗯……就這樣？”他好不容易輕手輕腳收拾了她那一頭從小到大不忍修剪半分的長髮，正待起身，就聽見牀上人朦朦朧朧地問，鼻音濃得很，聽起來奶裡奶氣，恍惚間還是當年那個沒長開的小女娃。
“嗯？”他不由笑笑。
“我的太子奶孃，居然不給本小姐寬衣就把我囫圇塞到被窩裡，果然是失寵了。”她一雙眼半眯着，側過身往裡蹭了蹭，懶懶地瞧着他，活靈活現的一隻貓兒。
他輕笑出聲，生怕徹底驚醒了她，驚破這一場美夢。
“來，我的太子奶孃，快來幫我寬衣暖牀……”她撇撇嘴，從被掖得嚴嚴實實的被子筒裡掙脫出來，朝他伸出了雙臂。
他瞧着她的眯眯眼，臉上的驚色一現即收，笑容薰暖。
“太子奶孃健忘，還要我的小公主提醒，他錯了。”
“手腳麻利些，我要睡着了，哈……”她打個哈欠。
他伸手解了她外衣的衣帶，牀上人配合地墊起身要她從身下抽出衣服來。
他伏低了身，熟練地去拽出她的外衣，冷不丁被人雙臂纏住了脖子，他僵了僵，停在那裡不動彈，眼前是她潔白的一截頸項，散開的領口，她身上獨有的香氣也晃晃悠悠纏上他鼻尖。
她的聲音響在他耳畔，“太子奶孃，你沒在做夢了，這次。”
他眼皮隱約又泛上淡紅，別有瑰麗，重重應她一聲“好”。
“無月姑娘怎麼一直這樣看着我？”飯桌上被盯了許久的柳玉戈無奈笑笑，擡頭看着坐在正對面的無月。
“秀色可餐，你這木頭自然不懂。”無月一雙筷子戳着碗裡的米飯，眼睛還是不轉開，目光灼灼。
“姑娘這些日子大約是考察明白了，玉戈不是你們的掌櫃要找的那位貴人吧。”柳玉戈放了筷子，依舊溫和如初。
“嗯……大概？”無月心虛地轉開眼。
柳琳琅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試圖聽懂自家哥哥和這位漂亮姐姐在打什麼啞謎。
“琳琅乖，”柳玉戈伸手揉揉柳琳琅的頭，“哥哥和這位無月姑娘有大人的事要說，琳琅先回房間好不好？”
小丫頭看眼色很厲害，乖乖點頭應了，跑了出門去，還不忘帶上門。
“你妹妹是親的嗎？比你單純可愛多了……”無月無語地看着小姑娘的背影，這廝臨出去的時候還衝她眨巴眼是什麼意思……
“比真金還真。”柳玉戈眼裡是對小丫頭不掩飾的寵溺，“家裡人保護得好，這世間多少腌臢事她都不需去知道，自然天真無邪，惹人愛憐得緊。”
“不說這個了。”無月咬咬脣，“你居然猜到我是來試探你的。”
“姑娘並未遮掩什麼，光明正大地進進出出，沒受一點這裡的主人的爲難，玉戈再愚笨，又怎麼會看不出。”柳玉戈乾乾脆脆地答。
無月也只是沒話找話，她當然知道她沒一點遮掩的，他自然不傻，只不過……
“我還有些捨不得……”
“姑娘舍不下什麼，若是在下能幫上忙自然義不容辭。”柳玉戈滿臉都寫着好說話。
“我若是舍不下你……沒什麼，只是主子吩咐過，探清楚了就早早回去報到，不要多逗留在你這裡，事情多得很，都要我去做的。這假期……我過得很滿意很知足，多謝柳公子了，那就……江湖再見吧！”無月一拍大腿，趕走了腦子裡有的沒的雜念，站起來一拱手，瀟瀟灑灑轉身往外走。
柳玉戈眼神如初清朗，瞧着她往外走。
那背影的主人打開了門，一隻腳踏出了門檻。
她驀地回頭，看他一眼。
“你就不留一下？”
“姑娘事忙，玉戈就不留了吧。”柳玉戈面帶疑惑。
“榆木腦袋！”她翻個白眼，嗔罵一聲，“算了，有緣自會相見，我着急個什麼勁！奶奶的！閣主大人！我回來嘍……”
柳玉戈看着那背影遠了，臉上神情一點點淡下來。
“哥哥可是捨不得大姐姐？”柳琳琅的小臉在門口冒出來，跳着跑進來。
柳玉戈任由她挨在自己身邊，揉了揉她的頭髮，張張嘴，卻最終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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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是這樣……
只要男女主膩歪起來……
進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