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安排了阿密和其他兩名保鏢兄弟,留守家裡,他們就去了醫院。
因爲達姐要去把李姐換回來休息,所以她得去。弟弟妹妹沒有人照看了,自然也一起帶去。
但是,許清清對他們約法三章,不許吵,不是大聲說話,不許問問題,他們都乖乖的點頭答應了。
杜爸爸有阿成和陸峰照顧,許清清只跟老人家打招呼,就過來照顧杜媽媽了。她親自喂杜媽媽吃肉粥,達姐煮得特別綿軟,很好下嚥。她一邊喂,一邊安慰杜媽媽,哄得杜媽媽很快把一小碗肉粥都吃完了。
杜媽媽的唯一兒子下落不明,她非常的難過,整個人憔悴了很多,也變得沉默了。窗外的夜晚沒有風景,一片黑暗。她就對着那一片黑暗發呆。
醫生在杜媽媽的點滴瓶里加了安神藥,吃了肉粥後不久,杜媽媽望着窗外的眼睛就慢慢的閉上了,平穩地進入了睡眠狀態。
許清清帶弟弟妹妹去跟杜爸爸說再見,杜爸爸也是悲傷的點點頭,也沒有說話。
許清清有那麼一會想要告訴兩位老人,他們的兒子好好的回到家了。可是想到那個可惡的幕後黑手還沒有抓住,她就打住了。
阿成去找醫生了,她們回車裡等阿成。
阿成有一位同學在醫院當醫生,叫王學山,一個金邊戴近視眼鏡的年輕人。他的皮膚比成白很多,很斯文。
阿成在來的路上已經給王學山打過電話了,他今晚值班。就算他不值班,阿成也會去他家把他挖出來的。
阿成讓王學山幫忙買了一些治療外傷的藥品,讓保鏢兄弟們藏着掖着帶回車上去了。然後他開始哄王學山。
“你現在去換衣服,跟我下班走吧。”
“我還沒有下班呢,走什麼走?”王學山莫名其妙的看他。
“今夜無論如何,你都得跟我去一趟,出診費絕不會少給你的。”阿成央求道。
“我善離職守是要受處分的,嚴重的可能都要停職查辦,吊銷醫師執照。你把傷者送到醫院不就行了?”王學山根本不想理阿成的無理要求。
阿成沉思了一會說:“現在打電話,找你這要好的同事來替你的班。你必須得跟我出這趟急診。”見王學山還一臉的猶豫,阿成打感情牌:“老同學,我求你行不?讓我跪下來嗎?”
“必須我去?”
“必須你去。”
王學山給同事打了電話。
“下不爲例!”王學山無奈的對阿成翻白眼說:“就會給我找麻煩,吃飯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請我啊。”
“我就知道,你最講義氣了。”阿成陪笑道:“請吃飯還不容易嘛,以後天天給你訂餐。”
阿成把王學山裝扮成保鏢一樣,一身黑色的制服加墨鏡。走路帶風,非常的酷斃。不過他的近視眼,差點讓他撞到了車門上。
他們回到家後。李姐去忙自己的事情,許清清也打發弟弟妹妹上牀睡覺,寒香因爲這兩天跑來跑去太累,也回房間梳洗睡覺了。
阿成讓其他保鏢兄弟去鎖好門窗,該值班的兄弟值班,該睡覺的兄弟去睡覺。
等所有人都各自散去了,阿成才把王學山帶上二樓。王學山一邊走一邊看,剛纔有很多人在他裝作鎮定自若,現在只剩他和阿成,他就不用裝了。
王學山被杜家的豪華震撼得滿眼驚嚇,拉着阿成的衣袖,像孩子被媽媽帶去陌生的人家做客一樣害怕。
“這家人可真有錢啊!”
“所以,診費不會少的,連同替你值班的同事也一起給。”
“我是爲了錢纔跟你來的嗎?”王學山低吼道。
“當然不是!”阿成陪笑壓低聲音說道:“你最講義氣,你是因爲我們的兄弟義氣來的。”
他們進房間的時候,杜旭東擡了一下眼皮,迷糊的看一眼走進房間裡的人,辨認出是阿成他就閉上了眼睛。他在發燒,燒烤頭痛目眩,連擡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位是我的同學,王學山醫生。”阿成說。
“請醫生看看他吧。”許清清一臉擔憂的站在他身旁。
王學山此時的眼裡只有病人,旁的物品與都不在他的注視範圍,他這樣得罪人許多想和他深入交流的女生。
阿成把醫藥箱遞給他。
他戴上了白色的膠皮手套,拿着醫療剪刀,手法熟練地剪開了杜旭東身上的紗布,當看到他背上的傷,他氣得大叫:“都傷成這樣了爲什麼不去……”
他最後的“醫院”兩個字被阿成捂回嗓子裡去了。
“小點聲!”阿成壓低聲音說:“他還在被人追殺呢。”
“沒有王法了嗎?他傷得太重了,得去醫院。”
“不知道誰是幕後黑手,敵人在暗我們在明。不能去醫院,所以我才找你來啊。”
“可是,這裡沒有醫院的條件,病人會很危險的……”
阿成把許清清之前提上來的所有藥品,還有醫療器械,都通通堆到了牀上:“所有治療外傷的藥品和醫療器械都在這裡,還差什麼?我去找來。”
王學山打眼一看,牀上的藥品和醫療器械齊全的都可以開診所了。王學山撇了撇嘴,然後動作嫺熟的給杜旭東處理傷口。
杜旭東痛得咬牙,阿城怕他喊出來,捂住了他的嘴。許清清緊緊的握住他的手,他在喉嚨裡斷斷續續的哼哼着。
王學山處理完杜旭東的傷口,重新給他上藥包紮。王學山拿起了注射器,又拿起一種消炎藥品,在他的屁股上打了一針。
杜旭東只是皺了一下眉頭,就沒有其他反應了。王學山又給他掛上點消炎點滴,他趴在枕頭上,呼吸均勻的睡去了。
“好了,”王學山一邊收拾剛纔剪下的紗布和藥品包裝廢棄物,一邊說:“今夜得守着他,如果明天早上燒還不退,就得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