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這世上最神秘的殺手組織。銷聲匿跡很多年了,想不到又重現在世間……”呂離只覺事情棘手,“就怕綠柳營已經出事了,我要馬上趕回去才行。”

“大人,你說怎麼辦吧。”

“天誅的羅網已經張開,幾乎沒有人能夠逃生。不過……”

星夙聽出了他話裡的猶豫,追問道:“不過什麼?”

“既然對方是朝着我來的,就不會放過這屋裡的任何一個人,而天色這麼黑,他終究無法分辨哪個人纔是我……”

“大人,我去引開他!”星夙想都沒想,起身要走。

呂離一把抓住他,沉默了片刻緩緩地放開手,他知道星夙此去有死無生,可兵權落入別人手裡,會死更多的人。

星夙破窗而出,藉着淡淡的月色摸索着出路,他飛快地翻過圍牆漫無目的地飛跑起來,嘴裡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巷子的一頭地上忽地騰起一團火光,一個人影攔住了去路,星夙腳步不停,奮力揮槍迎擊。而讓他吃驚的是,那不過是一根木樁製成的人偶,他猛然間感覺到雙腳被什麼卡住了,用力拉扯反而越來越緊。

“不要白費力氣了,再掙扎下去藏在鎖中的刀刃會砍下你的腳踝。”一個女人的聲音,就在背後,星夙感覺到她正在一步步逼近。

“你就是天誅?”

女人腳步頓了一下,“想不到你知道我的來歷。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你可以死的瞑目了。”

星夙全身緊繃,他只能用餘光掃向身後,女人亮出了袖子裡的短刀,正面無表情地看着森然的刀弧。

“我只聽命辦事從不過問緣由,希望你不要怪我。”女人說着,忽地撲進,短刀劃出一個完滿的弧。

耳邊忽然響起了風聲,如同獸嘯,女人只覺刀上傳來巨大的力道,震得她不由得後退,若不是少年的雙腳被束縛,長槍在伸進一寸足能洞穿她的肩骨。

她大驚中看去,年輕男人後仰中猛地發力,毫無角度只是憑着預感出槍竟然擋下了這一刀。

“你的槍術是從哪裡學來的?”女人話音裡不自覺地有些顫抖,她感覺到了那一剎那槍中所帶的霸氣很像是一個人。

“你不需要知道!”

“難道……是不是一個銀髮老者?”女人大聲追問,“他的手上是不是有一隻銀色的槍?”

即便星夙不願回答,臉上錯愕的表情已經表露了心思。女人無力地把短刀收進袖子裡,搖頭苦笑,“想不到你會被他看中……我還以爲這世上再也無人能入他的眼簾。”

“你、你認識教我槍術的人?”星夙感覺到了女人是不會殺他了。

“怎麼會不認識呢?天授之槍即便用在一個孩子手上威力依然不減,或許你們本來就是一類人,從不信命。”

女人走近,她身上淡淡的花香似曾相識,星夙總覺得兩人不是初次見面,可對女人

的模樣又全然沒有印象。

“站在那裡,別亂動。”女人柔聲說,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擺弄裹住腳面上的銀網。

“你就不怕我趁機偷襲你?”星夙忍不住說。

“既然是他的傳人,絕不會對一個毫無防備的人下手。這一點我還是很確定的。”

女人把銀網取下,背過身去,“你可以走了。”

星夙後退兩步,槍鋒猛地對準她,“我不能走,我知道我打不贏你的,可放你走的話大人就會有性命之憂。”

“兩年前我接下這個任務,就有人忠告我就此罷手。沒想到兩年後會碰到同樣的事,這是不是就叫天意呢?”女人回頭,表情似笑非笑,“你放心,天誅對他的追殺到此爲止,我答應你不再插手這件事。”

“你……”星夙愣住了,忍不住大聲問,“爲什麼?”

“理由嗎……”女人一步步退入黑暗裡,“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這樣算不算呢?”

笑聲停了,星夙下意識地急追上去,陰影里人已經不在了。

脫困後的呂離調集了要塞一隊騎兵,在衆人的護送下深夜急行,星夙的歸來讓他倍感欣喜。來不及多問,時間緊迫一刻都不能耽擱。

此時在各大營中,武殿指揮使遇刺身亡的消息被散播開,愈演愈烈。火字營的統領田奎一連接手了三支兵馬,主帥遇害只好由副帥暫時接管,國主一定也聽到了風聲,詔書只要一天沒下來,他就有接管大軍出征的權利和理由。而他要打的就是一場敗仗,把晉靈王的勁旅和愛將斷送掉,到那時他這個位子恐怕就坐不穩了。

在半途呂離一行人遇到了封自嘯,他所帶來的消息完全證實了之前的猜測。呂離把貼身的令牌交給了星夙,讓他去綠柳營調兵到出雲大營門口匯合,他從一開始就疏忽了,戰爭只是一個局,奪權纔是最終目的。

自此分別,星夙快馬三日後趕到青石城外的綠柳營。一路上聽到各種謠傳,料想營中已經大亂,不料趕到時才發現,大營裡一切井然有序,營門的兵士圍上來詢問他的來歷。

“我要見你們統領。”

看來者口氣不小,士兵們也不敢阻攔,讓開路放他通過。一個夫長的老兵卻走上前攔住了去路。

“等一等,這位小兄弟是何人?在哪位將軍部下任職?”

“你是誰?給我讓開!”

“不如實來報,就拿下了!”夫長大喊一聲,十幾個手握長槍的士兵把他團團圍住。

“我乃武殿指揮使呂大人的親兵護衛。”星夙從懷裡掏出令牌,“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還不去報告楊齡楊將軍。”

夫長嚇得一哆嗦,腳下卻不動,瞪圓了眼珠大吼:“假的!”

士兵一哄而上,星夙猛地從馬上躍下一槍將撲上的一名兵士刺倒,鮮血飛濺,衆人嚇得後退。星夙直奔夫長而來,一拳把他打倒在地,靴子狠狠地踩在臉

上。

“你好大的膽子,武殿指揮使的令牌竟然不識,還想殺我?”

“小的、小的也不願相信,可指揮使大人已經遇害了,將軍親口對我們說的……”

“你說什麼?”星夙不由一驚,“楊將軍現在身在何處?”

夫長用手指着一處寬敞的軍帳,全身抖個不停。

兵士們只是在遠處對這位獨闖大營的男子指指點點,他刺死一名衛兵、對夫長拳打腳踢竟無人敢過問,也不奇怪,就連百夫長這樣的小官都在營帳裡喝酒賞舞,花天酒地,外面發生的事自然是不會知道了。

有人挑開了簾子,舞女們長衣翩翩,有的甚至坐在將軍身邊侍奉,端坐正中的中年漢子更是懷抱着美人,開懷大笑。

碰的一聲,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這巨大的響動舞女們不得不停下來。衆人朝甩杯的人看去,是個生面孔,十七八歲,怒氣衝衝地緊握着一柄長槍。

“大膽!來者何人?”中年漢子也是個爆脾氣,把懷中的美女推開,一腳踢翻了酒桌。

星夙亮出令牌,冷聲道:“武殿指揮使大人的令牌你可還識得?得大人令,即可拔營趕往出雲大營。”

將士們靜了一瞬,面面相覷,而後一同看向中年漢子。楊齡猛地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放屁!呂大人幾日前已在衡嶺遇害,此人是奸細,拿下他重重有賞!”

星夙還是太自信了,營帳裡的將領紛紛亮出了兵刃,竟無一人信他的話。

“大人遇害的事分明是造謠,這個令牌絕不會有假,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嗎?”星夙一邊說一邊後退,出口早已被人堵死了。舞女們嚇得大叫,在喝令聲中再也不敢喊出聲來。

帳外響起了刀劍聲,衆人皆是一愣,而後攔在門口的護衛被逼退,有百人的小隊涌入帳內,爲首的是個長衣儒雅的文士。

“賈傾!”星夙認出了他。

“賈傾,你是想造反嗎?”楊齡喝道。

“此人是指揮使大人的親信,是我少年時書院的同窗。各位即便不識,我還是認得的。”

“田奎田指揮使以親筆書信告知我大人遇害的事,你還有什麼話說?”

“字跡很容易僞造,你怎麼就知道那封書信是田指揮使親筆所寫呢?”賈傾反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楊齡也是武行出身,最看不慣口舌如簧的書生。

“大人是國主欽點的邊鋒將軍,可你整日飲酒作樂,貪戀美色,這就是你的報國之心嗎?”

衆人無言以對,有的羞愧地低下頭去。

楊齡預感到情勢不對,大喊帳外的親兵,可沒有任何迴應。

“星夙,指揮使大人是否在趕去出雲大營的路上?”賈傾忽然想到什麼,急忙問道。

星夙點頭,慶幸有賈傾在場,讓他終於可以舒一口氣。

“糟了!”賈傾忽然叫出聲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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