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最後收到消息的黃文還有地府人員趕到時,現場已經收拾完畢,所有幸存的三劍宗人員已經上了禁制,而被陳凡斬斷的,也已經塵歸塵,土歸土,連一點血跡都看不到了。
翻閱着新鮮出爐的戰鬥報告,黃文瞅了一眼陳凡道:“你小子很雞賊啊,你都快摸到對方眼皮子底下,對方竟然還沒發現,確實比以前直接叫門長進了不少。”
陳凡就知道,自己和黃文之間,關於自己被偷襲翻車的事情,是怎麼都過不起了,想起來就要被拿出來再鞭屍。
張判官面色陰沉地看着這些三劍宗的俘虜:“這些人都是那個紅花教主的手下了吧。”
監察司的人回答道:“他們身上的就是紅花教的制服,而且比我們抓來的那些所謂區長的面料好多了,這些人在紅花教的位置都不低。”
“黃上仙,能不能把審訊任務交給我們,有些東西我想代表地府問下他們。”張判官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處理手尾的監察司隊員這時過來彙報:“我們到的時候,整個戰場周圍就已經佈置好了禁制,戰鬥的靈力波動應該沒有傳播太遠。另外我們看到他們時,這些人正準備進城,顯然是沒有發現我們已經到了,也沒有發現我們控制了貧民窟。”
看完戰鬥報告,黃文沉聲道:“千萬不可掉以輕心,這個紅花教主已經預料到我們會來,所以都通知了這些手下,要不是這些確實太廢,他們有所準備之下,想要解決他們也沒那麼容易。”
處理完這些,黃文才開始回答已經等候片刻的張判官。
“還是我們雙方聯合審訊吧,畢竟這次是我們聯合辦案。”
張判官答道:“這是自然,我所謂的審訊任務給我們,是因爲這次我帶來的人手裡面,就有審訊高手,交給他們的話,效率更高,我們現在需要的就是時間。”
“這個可以,那就麻煩地府的兄弟了,不用另外找地方,就在這裡開始吧,我們要第一時間取得情報。”
得到許可,張判官扭了下頭示意道:“動手吧。”
地府中馬上有兩個面色灰白,毫無表情的人排衆而出,黃文甚至在他們兩個身上感覺不到什麼靈力波動,就算是地府的鬼仙,也是有靈力波動啊,哪像這兩個,比死人還死人。
黃文是識貨的,讚道:“張判官,看來你們地府確實看中此時,連六道守衛都派出來了,沒幾個人能在他們面前藏住秘密吧。”
張判官臉上擠出了一點笑容應付黃文道:“什麼都瞞不過黃上仙,此事已經驚動了秦廣王,於是派出了他的親衛,並且叮囑我們,務必要將擾亂我地府秩序的罪犯繩之以法。”
十殿閻羅的親衛,陳凡暗自咋舌,這出手的規格也夠高的,難怪自己沒啥感覺,這兩個六道守衛說不定修爲比自己還高,看他們的靈力波動,不是找死麼。
還剩的二十餘個三劍宗弟子,一排排跪坐在草地上,被仙法禁錮住,不能動也不能說。
六道守衛也沒去找所謂的大哥,而是隨便拉了一個人,隨時解開對方的禁制,同時語氣冰冷,不帶一點感情地說到。
“認真回答我們的問題,不要撒謊,不要牴觸,不要逃跑。”
這人是方纔奮起反擊那一掛的,這被一解除禁制,哪還管六道守衛的警告,直接破口大罵:“你們這些天庭的走狗,是嚇不倒三劍宗大爺的,要殺要剮隨便,但想要知道什麼情報,那是癡心妄想。”
這種人,陳凡只能暗自搖頭,他見識過黃文的審訊,在黃文的自述中,自己的審訊也不怎麼樣,很多時候只是藉助審訊室的一些設備,才能達到效果,可就是這種自詡三腳貓的審訊功底,審這些凡人,一審一個準,而眼前這兩個大哥,可是被地府成爲審訊專家的,陳凡根本想不出,三劍宗這些人哪來的信心,能夠扛過審訊。
果然,六道守衛根本不管這些謾罵,其中一個人手指在鬧事者的後脖頸處輕輕一拂,剛剛還叫得很兇,轉眼間就變成了啞巴,甚至整個人都變呆滯了
六道守衛也不管這人,而是馬上找了另外一個人,然後逼他看着前面那位,同時用一種機械的聲音敘述道:“我剛剛切斷了他的脊柱,然後在他的小腦處留了小東西,你想不想見識一下。”
這位三劍宗門人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這種東西誰想見識啊,自己還想活得久一點。
很可惜,六道守衛這個並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問人想不想,只是出於客氣。
他隨手解開了前面那個倒黴蛋的語言能力。
“啊!”一聲堪比花腔女高音的哀嚎聲從他口中傳出,其後就是差不多一分鐘左右的哀嚎,中間就沒有停過,同時還面部扭曲,根本看不出一個人形了。
六道守衛這纔將哀嚎音重新被封印。
後面被提審的這人,面色此刻比六道輪迴還要蒼白,前面這人他認識,在三劍宗裡面,一向以銀漢著稱,平時哪怕是斷了根骨頭,也能咬牙不發出聲音的,現在完全不顧形象的哀嚎,這究竟是有多痛。
“現在我們兩方是不是達成了一個初步的共識,我問什麼,你答什麼,不要撒謊,不要牴觸,不要逃跑。”六道守衛又把剛剛的話複述了一遍。
這次的三劍宗門人徹底老實了,只知道一個勁地點頭,什麼話都不敢多說,殺人不過頭點地,短暫的痛一下就過去了,最怕的就是這種生不如死,還要遭罪。
不過如果他知道眼前這人是地府來的,或許就不會這麼想了,在他們手上,死亡不過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