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天王並沒有因爲陳凡的身份而給什麼優待,接着逼問道。
“那你們的意思,就是隻管接引,其他部門的工作,就一點都不管你們的事了,你們接引司在天庭就是個獨立部門?”
陳凡怎麼感覺這種論調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仔細想了下,這不就是前世那些老闆教訓下屬時候的常用套路嗎。
有功勞,有獎金的時候,那就只有一個部門做得好,是他們努力,纔有了這樣的成果。如果犯了錯,那就是公司裡的人全部有錯,爲什麼你們看到了錯誤,卻不吭聲,坐視公司受到損失嗎,有沒有集體精神?
這一套東西,陳凡的耳朵都快聽出繭了,卻沒有想到,自己穿越過來以後,還能聽到這種話。
在前世,爲了工作,爲了那點餬口的工資,有些事情,忍了就忍了,可現在,自己背後站得可是二爺,就要正面剛!
懟人的話,剛準備出口,卻想到自己惹得那些事情,都是禍從口出啊,冷靜一下,懟還是懟的,但是要講究方式方法,如何能讓自己舒服了,還不落護國天王的面子,自己身上還掛着任務了,都指望這護國天王給自己什麼差事,他心情一好,給點簡單的,那不就過了,所以得照顧眼前這位的情緒。
“啓稟天王,下官一直認爲天庭是一體的,大家通力合作纔有了現在天庭的局面,我們接引司不過是天庭的一環,所有的工作都依仗其他兄弟部門支持,就比如說上次我所經歷的地府案件,就是所有部門通力合作,才能在最快的時間裡面解決。”
護國天王這才反映了過來,眼前這小子,雖然是楊戩塞過來的,但卻不是什麼軟柿子,能夠讓西天那邊都佩服的,可不是什麼泛泛之輩,方纔自己也有些上頭了,逮着誰就罵誰,這件事情確實和接引司的關係不大,他們就那大小貓兩三隻,能夠把接引的任務都完成就不錯了。
他也聽得出,陳凡這話,是在給臺階下,護國天王也就坡下驢說道:“你能認識到錯誤就好,下次注意一點。”
給上官留點尊嚴吧,陳凡也不說話了,直接退到了隊伍後面。
黃文給他比了個大拇指,滿臉佩服地說到:“你小子真不錯,當着護國天王的面,居然敢正面開懟,難怪是二爺教出來的。”
陳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不要什麼都牽扯我舅父啊,這嘴炮的功夫,可是前世鍵盤俠多年以後練出來的。
接引司這邊是遷怒,那疾控司就是直接責任者,自然是不能放過的。
“接引司那邊還能說人手問題,還有自己的主要職責是接引生魂上天了,那你們呢?你們的人手再不足,這麼大規模的疫病,怎麼都會有反應吧。而且別和我說,瘟疫不是你們疾控司負責的。”
護國天王繼續說道:“我也知道你們什麼心態,無非就是凡人嗎,而且是自然滋生的疫病,和我們關係不是很大,不是我們佈置,也不是那些邪祟佈置的就行,讓它自由蔓延,人死完,自然就沒有疫病了。”
“那現在由我來告訴你,爲什麼你們沒有看到記錄這場瘟疫是天災,因爲這本來該是你們負責,你們下凡來阻止這場瘟疫,所以纔不會變成天災,可是看你們半個月的時間,都幹了什麼?天天在家翻書查資料,然後看着瘟疫擴散,吞噬了十數萬凡人。”
最後護國天王語氣冰冷地說到:“就因爲你們的失職,這些死去的人,都成爲你們的因果,其實不用我懲罰你們,這些人怨氣所凝結的因果,足以讓你們吃盡苦頭,但是有功要賞,有過要罰,否則不能顯示我們的天庭的公正。”
“現在我要宣佈對你們疾控司的懲罰,你們有沒有異議?”
這兩人如何敢有異議,就連爭辯都不敢說,自己的心事被點穿,剩下的就只有惶恐了。
在陳凡身邊的黃文也是個八卦愛好者,他在給陳凡小聲地解釋道:“也就是這幾個疾控司的人倒黴,其實以前都是這麼處理的,這世間一飲一啄皆有天定,瘟疫這種事情,自生自滅,天庭哪怕是不管,它在耗盡所有能量後,也會慢慢消散。”
“至於凡人,我們的天王大人哪在乎這些,他在乎的是這些人落了他的面子,地府那邊都上門嘲諷了,你讓他如何不動怒。”
儘管心裡有些不接受,但陳凡明白,黃文說的是對的,所謂的疾控司,也就是監控西牛賀洲的各種疫病,如果發現有邪祟造成的疫病,就要第一時間進行干涉,因爲它們影響了天地之道的運作。
但如果是凡人,那誰在乎啊,疾控司的那兩個人說得纔是常態,自然進化得瘟疫,就讓自然來選擇,疾控司不便插手,凡人死了多少,在這些人的眼中,就只是個數字。
“疾控司負責普衆國相關事宜的一干人等,從現在開始,罰俸半年,負主要管理責任的疾控司主管,罰俸一年,所得來的功德,我會用來消解你們沾惹下的因果、我希望你們好好地進行反省,不要再出現類似的情況,對此你們有沒有反對。”
這就結束了?真就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罰俸半年,這都算什麼懲罰啊,這麼多條凡人的性命,都在他們的蹉跎之中逝去了,但現在只是簡單的罰點功德,這算什麼啊。
那兩人原本是打算接受重罰的,護國天王的一番話下來,他們欣喜萬分,哪還有什麼意見,直接應道:“我們接受,感謝天王饒恕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