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確認了,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陳凡這個可謂是靈魂提問,把黃文問的是搖頭苦笑。
“怎麼辦,主管把所有資料秘密給我的時候,我也在問自己,該怎麼辦,我已經被這個案子折磨了一百八十年,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絲能夠解決的曙光,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他的這個笑容極其苦澀,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一個地方,西天,可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別說死的是上萬個凡人,哪怕是兩千天兵天將,在天庭和西天的高層眼中,也不過是一個數字,一個不足以影響到雙方關係的數字,從玉帝的態度中就看得出來的,當初哪怕是把自由傳教權給對方,也不想和西天交惡。
“玉帝知道麼?”
陳凡問道。
黃文手指往上指了指。
“這個是關於百年懸案的線索,已經通了天,你說玉帝知不知道?”
陳凡沉默了,穿越來一年了,第一次忍不住開始前世的小動作,輕咬自己的拇指指甲,一個個想法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又被自己否決的,最終他算是明白了,這個案件沒有任何可以取巧的地方,只能直面雙方高層,光靠自己和黃文兩個底層人物,根本無法撬動這麼巨大的一個案子。
“黃哥,你願意不惜一切解決這個案件麼?”
“我以前對你說過,那三天的所有記憶,都已經固化在我腦海裡面,我沒有片刻忘懷過,如果這世間還有一個人最願意解決這個案子,我覺得非我莫屬,別和我提不惜一切,我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了。”
黃文的回答沒有絲毫的猶豫,斬釘截鐵,直截了當。
“那好,把東西收拾一下,和我一起去見玉帝,我要找他要個尚方寶劍。”
這時反而是黃文遲疑了。
“玉帝會答應嗎?這個案件畢竟牽扯到西天,能夠造成這種詭異效果,很有可能是西天的高層,羅漢,菩薩一級的,現在雙方的關係如此微妙。”
陳凡不聲不響地拿出了一根黃色的羽毛,沉聲道。
“我有這個,這是他們親自給我的,我現在想要的只是一個真相,倒要看看西天會不會食言而肥。而玉帝怕的是西天那邊的反應,現在結果有我們自己兜底了,他爲什麼不答應。”
黃文內心還是認可陳凡說法的,但他還是搖了搖頭。
“這羽毛是西天給你自己的,以後你還會大用,何必用在這個地方,我的確是迫切地想要解決這個案件,但絕對不能損害你的利益,這根羽毛的作用太大了,甚至可以讓佛祖滿足你一個要求,你或許不知道,這究竟代表着什麼,但是我不能浪費你的這個機會。”
陳凡很欣慰,哪怕到了這個時候,黃文還是內心清明,並沒有已經看到線索,就完全不顧一切查案。
而黃文見陳凡沒有說話,繼續勸說道。
“這根羽毛,可能下次沒有機會再拿到了,但是我們的調查,卻可以想其他辦法繼續,高層走不通,還有下面的那些基層人員,我在天庭這麼多年,不誇張地說,還是認得點人的,就算是西天那邊,因爲辦案,也是有交集的,而且大家也算是有過命交情的,多少會幫點忙。”
陳凡也知道,黃文這不知道自己內心怎麼想的,而自己也不能對他說出全部事實,總不能對他說,自己在前世看過一本叫西遊記的書,那裡面西天諸佛,機關算盡,就是爲了削弱天庭的權威,然後把自己的手伸到東勝神洲的地盤上,搶新興儒家的飯碗。
就因爲看過這個,自己從內心深處就對西天大雷音寺存有很深的戒心,以後根本不可能會有深度的合作,哪怕是迫於形勢的聯手的,也會防着對方,至於這根黃羽,陳凡確實拿着心裡膈應,只想趁早把它用出去,至於以後對佛祖有什麼要求,陳凡相信哪怕是拿着羽毛去提,滿頭包也不會答應。
自己想讓猴子不受那五百年之苦,滿頭包會答應嗎?
想讓師徒四人不受這九九八十一難,這作秀給誰看了,直接讓人拿了經書,回中土大唐不好麼,弄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但滿頭包也不會答應。
但凡自己真正想的事情,西天可能一件都不會答應,那還留着這鬼東西幹什麼,趁早用掉,省地自己內心始終有根刺在這裡,念頭不得通達,說不得以後會招致心魔。
“在我看來,現在整個案件的真相,遠要比的這個什麼狗屁羽毛重要得多,至於走底層,我不否認,是有可能找到真相的,但是黃哥你想一下的,從案發到現在,找到一條可查的線索,你花了多長的時間,一百八十年,就算是我參與調查,鄧嬋案到現在這個線索出現,也有數月的時間了吧。”
“哪怕我們是神仙,一百八十年,也太長了點的,而且我們足夠幸運,才能夠在幾個月的時間裡面,整理出這些能夠追查的線索,或許你再聯繫西天的人幫忙查探,運氣好,幾個月就能得到消息,運氣不好,可能又是一個一百八十年,你還想等多少個一百八十年。”
“最後假設哪怕你得過命朋友最後拿到了線索,但照我們估計,這個案件要涉及到羅漢,菩薩那個級別,最終還是要雙方的高層出面,那你又何苦,不從一開始就讓高層介入呢?”
陳凡完整地闡述了自己的觀點,現在就看黃文的反映了。
這時輪到黃文沉默了,他能夠感覺到陳凡的真誠,這絕對不是說的什麼客套話,只要自己一個點頭的,他相信對方絕對會把那根金鵬羽毛用上。
當整件事情中,自己纔是當事人,而陳凡只不過是半路拉進來的路人,哪怕是對方甘願付出,自己能不能接受這個饋贈?
陳凡現在不過是一個地仙境,可能真的不瞭解這個金羽的重要性,萬一他將來後悔了,那自己如何與他相處,這個朋友以後不做了?
“我們這麼辦好不好。”
黃文最後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就算是調查,我們也不急在一時,你把這個情報,還有你的想法給二郎聖君說一下,也正好諮詢下他的意見,如果他也同意你的做法,我這邊再無意見,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