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我就想問問,你現在這副打扮是怎麼回事。”
按照原著的說法,捲簾大將被貶下凡間以後,還要每隔七日受那利劍穿心之苦,就是這種日復一日的痛苦,最終讓他發狂,虐殺來往的路人,最終在觀世音的度化之下,甘心成爲西遊小組的一員。
但這些和陳凡瞭解的完全不一樣,至少到現在,陳凡確定捲簾哪怕是貶下凡間,還是忠於天庭,忠於玉帝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在支撐着他內心的這種信仰,可這樣一個人,不會那麼隨意地殺人。
加之他本來就是西天和天庭西遊計劃的一環,七日一次的利劍穿心,估計也是做做樣子,畢竟名義上來說,他是犯了天條,不受點懲罰說不過去。
所以陳凡根本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個天庭大將,怎麼會弄成眼前這個殺馬特的怪異模樣。
這方面捲簾還是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回答道:“你說這頭髮,皮膚?我也沒有辦法,我貶下凡間之時,整個流沙河只有這一具身體最健壯,能夠承受我的降臨,而且你別看這醜,已經優中選優了,至少還有個人樣,其他的那些人形都沒有。”
陳凡想說點什麼,卻發現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安慰?捲簾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他就不需要別人的安慰,吐槽?都這麼慘了,陳凡可不想傷口上撒鹽,想來想去,只能憋出了一句話。
“那開始你脖子上的骷髏是怎麼回事。”
說上兩句話,捲簾的狀態也正常了不少,看來是很久沒和別人說話,語言功能都快要退化了。
“你說那個啊,都是以前那些溺死在河裡凡人的屍體,你也知道,這裡在東勝神洲都算是蠻荒之地,各種妖怪兇猛,你如果不裝得兇惡一點的,總有些不開眼的來找麻煩,我剛剛下凡第一個月,各種不自量力的挑戰者處理了一打。”
“我弄得煩了,看了下週圍那些大妖,外表越兇惡的,就越沒人去惹,這些精怪的認識也很簡單,你要是看上去不好惹,那多半就是不好惹的。”
“在這種情況下,我也之後弄了幾個骷髏頭帶着,加上宰了幾個不自量力的蟊賊後,纔算是過了這個難關,它們看我下手狠辣,外表也不似善類,也就不來找麻煩了,默認整個流沙河是我的地盤。”
陳凡也沒有想到,只是一個裝扮,就有如此曲折的歷程,從捲簾手舞足蹈講述自己的心路歷程的樣子,就知道這種久違的聊天,讓他很開心。
談完了自己,捲簾還是話題轉了回來,看着陳凡道:”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而且應該有人對你說過,不要管我的事情了。”
陳凡雙手一攤道:“沒錯啊,我舅父就對我說過,讓我別插手你的事情了,但是我現在也沒有插手啊,不過是兩個老朋友的見面,談何插手,哪怕是三界第一戰神,二郎聖君,也管不到老朋友的見面吧,至於找到你在哪裡,你也應該知道,對於天庭來說,只要有心,找人並不是什麼難事。”
聽陳凡說完,捲簾又沉默了,有太多的話在他心中,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他很清楚,陳凡此次過來,應該就只是單純來看下他,自己一個貶下凡間,當了水鬼的前天庭大將,還有什麼值得他這個天庭未來之星惦記的地方?完全沒有,這份友情,他能感受到,可是感激的話,他也說不出口,也知道陳凡不屑與聽那些話,很多東西,盡在不言中。
“你說你去了西天,那很多事情你應該明白了。”
半晌後,捲簾纔開口,還是以前的風格,直入主題。
這打啞謎一樣的幾句話,陳凡卻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對,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現在也明白了,你應該比我更早知道事情的真相吧,也是因爲這個,你纔會選擇自願下凡,承擔這個任務。”
陳凡低聲說道,他雖然不清楚捲簾的最終任務是什麼,成爲西遊小隊的一員,然後混進西天,當天庭打入西天的一顆釘子?
或許這只是一方面,也是天庭和西天雙方高層互相商量的結果,現在都是西天的人員參與進天庭的管理,而天庭對西天處於一個半未知的狀態,這對合作的雙方來說,根本談不上公平,天庭也需要在西天的高層有自己的人,這才能夠建立一個互信互利的渠道,否則單方面的付出或者索取,是不能長久的。
這也算是西遊的一個目的吧,要不然也不會除了那個名義上的師傅,其他的猴子,天蓬,捲簾,龍馬,都曾經是天庭的一員,最後在西遊成功以後,也都有了西天的職位,算得上佛家的高層了。
而這些只是陳凡的一些猜想,眼前並沒有什麼證據來證實,這些也不需要陳凡來證實,他又不需要給人做報告什麼的,自由心證,自己明白就好。
捲簾聽了陳凡的這些話,嘆了口氣道:“這些問題我並不能給你答案,具體的原因,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我不後悔接下這個任務,我自十六歲被接引上天以後,一步步爬到了捲簾的位置,也算是見識了天庭的千年變化。”
“同時在陛下身邊,我也看到這三界四洲,三千周天,究竟有多少麻煩事等着他來處理,我們做臣子的,不管是爲了陛下,還是爲了天庭能夠管理好這世間萬物,能夠貢獻自己一份力量,就多貢獻一分吧。”
看來最後還是玉帝出面說服了捲簾,否則他一個天庭的大將,不會放棄了一切,成爲一個什麼都算不上的水怪,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忠誠了。
至於他爲什麼不能明說,陳凡就更明白了,玉帝是何種神通,他們之間的談話,肯定都受到誓言的保護,捲簾不能越過自己的誓言,告訴陳凡事情的真相,所以很多東西,都需要陳凡自己去體會,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