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了一幕柳暗花明,二人已經回到旅館的房間裡。梳洗過後的心凌靜挨在窗邊,成愷剛從浴室走出,便又從後一把將她攬住。撲面而來的一陣幽香瞬間讓他不能自已,遂在耳背開始吻起,“還痛嗎?”輕舔着心凌的脣邊,撩人的熱燙漸漸不可收拾。
心凌知道他的用意,剛剛纔**裸地表白過愛意,難免讓人覺得接下來的親近也是水到成渠。可當成愷緩緩撩掀她的衣衫,心凌宛若被撩動了一根重要神經,手一把按在他的手腕上悄悄使勁,“成愷,我累了。”似乎又有難言之隱。
於是他又將她橫抱而起,柔柔放至牀榻上,依偎在牀邊輕輕撩撥她發上的劉海,“很累嗎?”對她的斷然拒絕雖無一點頭緒,但眼看腮旁的紅暈緩緩蔓延開來,猶如空谷幽蘭,清處見豔,她必定是害羞而已,心底歡喜處也逐漸着了迷。
心凌伸出左手,牽在他的右手掌上,“成愷,那不是因爲不愛你,我,我還未經歷過那件事。”眼睛遂望向了別處,心砰砰直跳着。
“你曾經這麼愛他....”心雖這樣想,還未出口立馬打住,只道:“不要緊,我說過我會等你親口說願意。”一點點欣喜,加陪的憐惜。
“你騙人,這大牀房,不是正是你想要的嗎?”舒過一口氣,心凌的頑俏嘴皮又不安分了,她也沒忍住笑了出聲音。
“那你到底是想我騙人,還是不騙呢?”纔剛沉下的心又被撩撥起,可迴心一想,他決定今晚是斷不能要她的。這些年銘心刻骨的愛都沒有動搖她的堅持,如今若自己爲情慾所控失去理智,倒是連他眼中所看不起的數個前任都不如了。
事實上他也可以控制住自己,情到烈處如酒,一乾而盡迷亂醉去,醒來不留一點痕跡,愛到深處如茶,小杯輕呷齒頰留香,沁入心脾脣齒相依。心凌便是他的茶,甘醇清幽並不急於一飲而盡,於是翻身上牀躺到另一側上,“沒騙你,睡吧,明天一早起來看日出。”接着悄悄挪了挪位置,他反而不敢靠心凌太近了。
看見成愷躲自己躲得遠遠的,心凌反而情不自禁靠了過來。爲什麼他一時熱一時冷,剛剛纔熱烈地吻過,怎麼突然撇下自己連手也不牽了?因而從背後拉了拉成愷的一隻手,“我們牽着手睡覺怎麼樣?”見他沒有一點動靜,乾脆整個人俯下看成愷是否已經睡去,“這麼快就睡着了麼?”自言自語道。
誰知成愷突然來個360度大轉身,翻過身來整個人壓在了她身上,“你一定要這麼得寸進尺的話,我可就要不客氣了!”心凌也明顯感覺下身被突出的硬物抵住,方寸已亂,再加被成愷焦熾的目光凝視,既驚慌又軟了半截身子,既害怕又隱隱有所期許。
她禁不住身體在發抖,卻意識到這是遲早要面對的處境,再細細深入成愷的眉毛、眼睛、鼻子、脣形,如果她愛他,如何不能給他,清醒了幾十年的人生,請容她糊塗一次。
“雖然不知道今晚以後會怎樣,但如果你真的想要,我願意給你。可以輕點嗎?不要太痛就行。”她攬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的頭靠在自己酥胸前,緊緊閉上了眼睛。 ωωω ▪ttk an ▪co
“你知道你在發抖嗎?而且抖得厲害。不管是因爲我招你害怕,還是確實沒有準備好,現在的我反而不想這樣做了。不可能不痛的,等以後你真正有了心理準備,我再要你,反正任你怎麼逃,也已經逃不開我的掌心!”說罷側過身將牀上的心凌牢牢抱住,微微笑道:“現在,先收一點利息。雖然不捨得放你走,但今天若要了你,就是乘人之危。放心吧,我會等到有那麼一天,你主動來找我。”
都說男人不都只會覬覦男女之事,遇到真正想跟你過日子的,便會疼惜你。心凌從沒有相信過這句話。他要不給,感情會打折,他要你給,則你被打折。如何拿捏分寸,進退攻守,管你情深似海,無一不需費心思量。過去的她小心翼翼,也心有慼慼,情到濃時的這一幕戲從來就沒放開過。
今天成愷在他面前,雖然這個男人看起來比別的許多更不安全,雖然她跟這個男人在一起時就決定了自己揹負自己,他卻第一次讓她完全放鬆警惕。任他說的是真也好是假也罷,她答應了從不曾答應的事。或因爲時機,或因爲際遇,最後感慨唏噓又如何,她既然已經愛上了他,就該完完整整愛一次。
豪氣昂揚的義無反顧也竟遭到了意外的關顧,他不願在她猶豫的時候要她。感受着他的體溫,他的脈搏,她彷彿能瞥見他跟她的未來並非如想象的朦朧。什麼時候開始,她將哀傷和愁緒當做平常,將幸福和甜蜜當做針氈,當圓滿一步步逼近,又反而坐立不安?
她沒有反駁成愷什麼,事實上無從反駁。靜靜躺在他的懷裡,慢慢感受他的氣息,周圍漸漸變得安適而寧靜。就是身後久久沒傳來成愷均勻的呼吸聲,如果真的睡着了,他的呼吸應該是深沉而律動的,而非現在的鴉雀無聲,除非他一直在屏住呼吸。她調皮地捏了一下他扶在自己腹部的手,果然手動了一下,還反抓了回去。
“你怎麼還不睡?”他說話時,她的耳邊彷彿被吹着熱氣。
“還好意思說我,明天早上能起來纔怪!”
“我睡不着很正常啊,你隨便問個男人,看誰被惹過還能呼呼大睡的?心都像被螞蟻咬一般,簡直人間慘劇。”說話的同時他蜷了一下身子,將心凌攬得更深了。
“成愷,今天我很開心,謝謝你跟我出來旅行,也謝謝你把我逼到了絕境,讓我承認我愛你。”她也更深地縮進了他的懷抱裡,一切溫暖而閒逸。
“誰能想到你有那麼複雜的心思,一天到晚儘想些有的沒的,還不如趁現在好好把握。”成愷的左手撥弄着心凌的手指,一觸一撫,盡是柔情。
“你就不怕明天胳膊疼,就這樣讓我枕着?”他的右手始終讓她枕在耳下,一動不動。心凌忽地擡起身子,邊將他右手放回去邊轉過身,額頭正好抵在他的鼻子下,“握着手也一樣,這樣你能舒服點。”一隻手牽着成愷,眼睛眨個不停端詳着,就是不肯閉上眼睛,“這麼近看你,你更帥了!”成愷相貌出衆自是不言而喻,可在巧舌如簧的心凌口中說出這樣沒心沒肺的讚美,這是第一次。
“帥嗎?那是理所當然。可我不要再看你了。”說罷就閉上了眼睛。“這樣,心才能真正靜下來,不然今晚誰也別想睡。”面向心凌睡衣下嫩柔起伏的胸脯,既是哀求,也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