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心凌回到深圳的家,當天下午便收到成愷從**寄過來的簽名照片。簽名照片有一大沓,這肯定是那天晚上籤的吧,工作量也不少,送快遞的人也沒有說這是到付的件,心凌知道成愷已經幫她付過郵費。他是知道我不同意,所以沒在當時說,感嘆這樣的心思,哪個女孩會不爲之心動?
心凌雖然感動於成愷的細心,可這次她倒覺得自己受之無愧了,那天晚上畢竟是他欠了她的。於是晚上便約圓圓出來吃飯,打算將照片交給她,順便了解下她的狀況。
“你這個女人,快告訴我,去**都幹了些什麼風流快活的事?簽名照這麼快就到手了,還賊多的,這其中一定不簡單!”圓圓一見面便若無其事地調侃心凌。
“我餓了,先點吃的!”心凌坐下沒有直接回答,先打點了當晚的她們的點菜,再緩緩地說道:“我這事沒有你的重要,你昨晚倒是怎麼了?那時我不方便直接問你,是不是跟那個讓你神魂顛倒的相親對象有關?你快給我老老實實地說清楚!”心凌開口便不讓圓圓有喘息的餘地,她知道圓圓不是脆弱的人,居然到了借酒消愁的地步,這個人肯定不一般。
“你一定見過成愷了,昨天打電話的時候或許就在一起,我沒猜錯吧。還是大晚上呢!說,你們最後怎麼了?”不是圓圓不想正面回答,而是她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該不該再說起。如果是平常的人,圓圓根本不會在意,這次偏偏遇見這個男人讓她無法忍受他的消失,一時間讓習慣在心凌面前扮演強悍角色的圓圓只能先轉移話題。
心凌見圓圓猜出來她晚上跟成愷在一起的事,不禁又想起昨晚的尷尬吻事,心一邊想着這怎麼也不能讓圓圓知道,另一邊耳朵臉頰已經通紅。
看見心凌被這一問便原形畢露地緊張成這個樣子,圓圓便暫時忘卻剛剛心凌的逼問,嚴正地逗起心凌來,“臉紅啦,不得了了,這次是來真的了?是成愷捷足先登,初戀棋差一着嗎?”
“哪有這樣事!根本不可能!記住,那是永遠不可能的!”心凌口裡一連蹦出了好幾個不可能,她是連自己也要拼命地說服着。宇林纔是她的愛,是她朝朝暮暮的未來。“是張旭在**有發佈會,他跟成愷代言同一個手錶品牌,我這次去**是爲了見張旭,碰巧也能見到成愷,就要了你要的簽名照,僅此而已。”
圓圓笑嘻嘻地看着心凌,“嗯,我就知道僅此而已,大晚上靜悄悄地幫我拿了簽名照,真的僅此而已!”
“我跟他怎麼也是快將要合作的同事了,活動完一起吃飯也是正常,畢竟張旭跟他有點聯繫,我是透過他見的張旭。你不知道,張旭真人可帥了!”心凌試圖轉移話題的焦點。
“成愷真人也不賴啊!做娛樂圈還真精彩,帥哥一大堆等着挑。平常我們要去那些有明星的發佈會哪那麼容易?這次沒猜錯準是成愷幫的忙,無論你是公器私用,還是私器公用,從這沓簽名照我就看出來他的誠意,估計家裡人要都沒這麼勤奮呢!看,簽名照上除了一貫的簽名,還有特意畫了這個少見的心型圖案,還這麼一大沓,還這麼迅速,你以爲真不需要時間啊?”圓圓指着照片上的那個心型公仔給心凌看,心凌才留意到確實跟一般簽名不一樣,可是心凌壓根沒見過成愷平常的簽名,故開始纔沒有留意這個。
“你不知道,他這個人對什麼事情都特認真,做事認真,對粉絲也認真,這在他很平常,在我們來說,確是該謝他。”
“還蠻瞭解他的呀!”圓圓捂着半邊嘴巴偷偷地笑着。
“這事旁觀者清,我們之間就是同事的關係,我也不是他的粉絲,這便是事實。何圓圓,編劇功力這麼好,代我當編劇去嘛!這個週日又要開會了,去了兩天**,落下一大堆稿子要趕,當個文人不容易啊!”心凌不讓圓圓扯下去了,便趁機發泄下寫稿的情緒,實際上她還是享受這個過程的。
“這是多爲難你啊!工作上有帥哥看,有帥哥陪,還有帥哥聽你的指揮,生活中又冒出個充滿無限可能的初戀,我都快要看不過眼了!”圓圓打趣着,知道心凌好不容易的她,一邊替心凌高興,一邊又想起自己形單隻影的落寞,笑容也漸漸收斂了起來。
心凌看見圓圓說完便拿起紅酒杯一飲而盡,纔想起她原是不快樂的。原本還想跟她說說打算跟宇林開始的事情,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她不想刺激圓圓。她雖然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樣一回事,但看見圓圓剛纔拼命躲開她的問題,跟平日的大大咧咧相距甚遠,應該就是那個人了,她這次看來是放的真感情,便先不勉強她,說道:“圓圓,感情上的事情你不想說就先不說,到了你想跟我說,我隨時都在,記得有我陪着你!”
“怎麼了?我有這麼的不堪嗎?心凌告訴我,我到底哪裡招人討厭了?見面的當時還好好的,一不見面就躲着我,電話也不接,短信只說忙。我竟然跑到他單位附近等他了,可我只敢在遠處看他,我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發生什麼事了!心凌,我怎麼跟你說?”話到此處,圓圓無語凝噎了。
“他或許真的很忙吧!”圓圓的這般境地她也經歷過,纔不忍心立刻說穿。
“忙到連電話也不敢說,我又怎會不知道他的用意!上一週我們還擁抱在一起,這個星期就不見人影了。”心凌又添了一點紅酒,一乾而盡。
“圓圓,不要理他,會有更好的,纔剛開始不是嗎?這樣的人不值得!你以前不也是這麼說我的,還記得嗎?”男人要閃最經典這幾招,心凌不忍心直接說出來刺激圓圓,圓圓不是不知道,不過是不肯相信,不願承認罷了。
“心凌,我可以放棄,我真的可以,可是我要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不甘心!本不該是這樣的。”
“不過是個男人,你以前不是這樣說過嗎?上街一抓一大把。人生就有輸和贏的時候,都是逃不過躲不掉的,不甘心也得接受。愛情也一樣。輸的時候輸最少,贏的時候贏最多,這纔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不值得爲這樣一個男人輸掉你的自尊,你的自信,你的未來!他纔不過是個男人!”心凌說着也激動了,圓圓的遭遇讓她想起雲翔,但事後的道理誰都明白,只是當時已惘然。
“可是心凌,我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清楚,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他是我所見過的,最不願意放棄的男人。我可以放棄,可是這次我真的不願意,我不願意,心凌,怎麼辦,該怎麼辦,我好痛....”圓圓說着說着喉嚨便哽住了,顧不得周圍的人的眼光,終於淚崩在心凌面前。
心凌知道這種痛是被情緒牽動的痛,不是理性所能控制阻止,怎麼也得痛上一次,徹徹底底地,傷纔會好,“你哭吧!現在只有哭能幫你了,不要管其他人,今晚盡情地哭完就好,沒事的,有我在。”這是心凌唯一能做的。
“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心凌的手機偏偏在此時響起,這如泣如訴的歌詞讓圓圓哭得更入戲了。心凌急忙將手機按掉,纔看見來電人正是宇林。心凌雖想迫不及待地回短信問宇林是有什麼事,又覺得現在圓圓面前這樣做不合適,便沒有理會。直到晚飯完畢,心凌將喝得爛醉的送回家後,才又將手機拿了出來,看見宇林隨後發來的一條短信:“很忙?這個週日我們照常安排打球,你來嗎?”
“剛纔朋友失戀,不方便聽電話。這個週日剛好要到劇組開會,抽不出身,代我問候大家。你的球拍還在修,只能晚些有空再送還給你了。”心凌原想回個電話,可想起上次的見面結束得如此曖昧,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讓她仍有點不知所措,回來後一直專注於圓圓的事的她,還沒有準備好跟宇林的開始,於是便打消這個念頭。
“不急,我等你!”宇林回的這一句,讓心凌暖進了心裡。
這時在城市另一端的宇林,每逢下班都會刻意路過心凌所住樓盤的大門前。已經連續幾天沒有跟心凌聯繫的他,不僅想要給時間心凌,更要給時間自己。自平安夜晚上跟圓圓分別以來,他愈來愈感受到這個女子的攻擊性,既妖媚又勇敢,既獨立又癡情。他分明已經刻意躲開她,他也以爲這個風情萬種的女子沒有放他在心上,不過一場錯誤的相遇而已。
隨後剛開始的四、五天,確實沒有一點她的消息,以爲就此各不相干。他不知道就在那幾天,圓圓也重新認識了他們之間的這段關係。她才知道這不是個她用點手段就能得到的男人,再這樣若即若離,她便永遠失去他。她才知道這不是個她雙手放開就能輕易脫身的男人,再任由他不斷遠離,她定後悔不已。於是,在無法得到任何迴音的境地裡,她竟向這個男人“表白”了。
她蝕魂銷骨的風情即便化作語句,卻也不是表白更勝表白,不是每個男人能輕易鎮定自如的。於是每當宇林按斷圓圓的來電,卻總不忍完全置之不理,僅“我很忙”三個字已經代表一種動搖和妥協。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個了斷了,而且越快越好,正如心凌說的,在跟她開始之前。於是此時,宇林撥通了圓圓的電話,只是另一邊的圓圓早已醉得不省人事,曾經讓她牽腸掛肚的這一通來電,就這樣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