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接受了太子的邀請,這些天,顧瑾瑜一直帶着虞清珞,爲了這場盛大的圍獵做準備。
就像那日太子的宴席一樣,這次圍獵同樣充滿了危險。
顧瑾瑜告訴虞清珞,這次圍獵出席的不僅會有幾個皇子,更有不少太 子 黨羽中的名門望族,屆時一定是空前的盛大場面,一言一行一定會有無數雙眼睛盯着。
“君主,這樣的場合你會不會有危險?”
“衆人都知道太子與我不合,如果我出了意外,太子也逃脫不了干係,所以人越多我越安全。”
聽到這裡,虞清珞的臉上流露出擔憂的神色,不過現在她擔憂的可是自己。
就算顧瑾瑜不會出事,可不代表她不會出事。
“這幾日,我定然不能將你帶在身邊。”
“君主放心,妾身不會讓君主爲難。”
其實虞清珞心裡還有自己的打算,如果能趁着人多一走了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顧瑾瑜這隻老謀深算的狐狸,似乎早就看透了她的想法,根本沒有任何餘地的白了一眼她。
“不管你在想什麼,最好別動什麼歪腦筋我會將北召留下。”
虞清珞氣得半死,可也無濟於事,這隻老狐狸爲什麼還沒有忘記那件事?
“妾身對君主的心日月可鑑,不會給君主丟臉的。”
她只得轉開了話題,一臉崇拜的看着顧瑾瑜,就好像看着自己的蓋世英雄。
“最好像你說的這樣。”
五日之後,顧瑾瑜帶着虞清珞出現在了若隱寺,兩人剛一出現,圍觀駐足人們的議論就鑽進了虞清珞的耳朵。
“看見嗎,那個就是虞清珞,聽說她是瑾王的心頭好,誰惹了她,就要被賣去ji院。”
“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要不然瑾王爲什麼被迷得五迷三道?”
“我看也是,再受寵不也是個妾,以後比她年輕漂亮的多着呢。”
人羣中,議論紛紛的聲音傳進了虞清珞的耳朵,她心裡也確實不是滋味。
看到虞清珞表情裡的變化,顧瑾瑜輕輕挑眉,回過頭,目不轉睛的看着那些亂嚼舌根的人,如果眼睛能殺人,那些人此時早就粉身碎骨了。
那幾人感受出一股強烈的殺氣席捲而來,一擡頭就看到了顧瑾瑜寒冰般的目光。
嚇得那些人當下緊緊閉了嘴,其中一人的腿也是直接軟了下去。
“成爲焦點的感覺怎麼樣?”
“妾身當真是委屈的很,一心待君主,卻落得如此。”
“哼,太子爲了扳倒我,也是不遺餘力了。”
虞清珞剛想再說什麼,若隱寺方丈忘空就走了出來,她連忙識趣的閉上了嘴。
“老衲忘空,見過施主。”
忘空對着顧瑾瑜施了一禮,就在彎下腰的一瞬間,就連虞清珞都能感覺到忘空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不過忘空很快恢復了平常,只是那施禮的手卻明顯的顫抖。
“方丈可曾認得我?”
顧瑾瑜當然也感受到了異常,目不轉睛的看着忘空。
“老衲只是覺得施主眉眼之間像極了一位故人,許是老眼昏花看錯了。”
聽了忘空的話,他非但沒有相信,反而更加懷疑。
冥冥之中,顧瑾瑜覺得忘空一定知道有關自己或是父親的事情,只是如今這裡人多眼雜定然不是說話的地方。
“女施主請往右邊走,再往前,女施主跟來多有不便。”
虞清珞自是明白這些規矩,她們這些女眷在這種場合,還是不要拋頭露面的好。
“有勞方丈。”
離開前,顧瑾瑜看了一眼虞清珞的背影,久久沒有移開目光。
他沒有停留,直接來到了寺外的圍獵場,隔了老遠,就看到了一堆皇子圍坐在一起。
“二哥若不是討得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連性子都變了,以前這樣的場合你可從來不來。”
說話的人,是太子同父異母的弟弟顧瑾州。
二人年齡相仿,兒時也一起長大關係,可以說是最好的,所有皇子中只有他同顧瑾瑜最是親密。
顧瑾州是最具雄才大略之人,經常能在朝中提出治國理政的好辦法,因此也頗得到皇帝賞識。
皇帝先前一直想立顧瑾州爲太子,可是顧瑾州根本意不在此。
顧瑾州厭倦了皇室裡的爾虞我詐,醉心於山水,索性外出遊歷,乾脆不在朝堂中受拘束,養成了一身灑脫不羈的性格。
“五弟真會開玩笑,哪有這麼個美嬌娘。”
“二哥你可不要誆我,我纔來了幾天,這撫州城就傳的沸沸揚揚了。”
說着話,顧瑾瑜已經走到了衆人面前,十四個皇子到齊了,聲勢可以說非常浩大了。
“既然人都到齊了,不如***鹿。”
太子看了一眼顧瑾瑜,微微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太子這個提議好,這些日子在外遊歷最懷念的就是我們這些兄弟一起圍獵的日子。”
顧瑾州笑嘻嘻的答應着,那張臉看上去真誠,不帶一絲虛假,他的眼睛看上去也格外清澈。
太子掃了一眼衆人,見大家臉上都沒有什麼反對的色彩,隨即滿意的點了點頭。
顧瑾州見衆人紛紛圍繞在太子身邊,也不湊上前,而是於回到了顧瑾瑜身邊,打趣的看着顧瑾瑜。
“二哥,我真是沒看出來,什麼時候讓我見見這位小嫂嫂?”
“你都是聽誰說的這些?”
“我前日纔來撫州,就聽說了二哥你的那些風流韻事。”
顧瑾瑜擡起手衝着顧瑾州的頭上打了一下,不再說話。
遠處的太子看到兩人如此親密,眼神裡透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
衆人騎着馬來到圍獵場中,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二弟,不知道這些日子你的騎術可有退步?”
“太子儘管放馬過來。”
太子冷哼一聲,手下卻提緊了繮繩。
凡是顧瑾瑜參加過的圍獵,太子還從來沒有贏過。
“二哥,差不多得了,太子要面子的。”
顧瑾瑜身旁的顧瑾州忍不住壓低聲音,提醒着他,生怕兄弟間因此而傷了和氣,而顧瑾瑜的眼睛看着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