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雅石村,愜意雁冰,幾時有念,了此餘生。】
這一日,鍾雁冰如平時一樣與胖娃、胖丫在海邊閒逛,遠處石彈那三個傢伙在抓螃蟹,胖娃、胖丫邊走邊耍,感受着海水的清涼。
鍾雁冰低頭看着這兩個胖乎乎的小傢伙,掩飾不住的溫馨。
猛的,原本照射在海灘上明媚的光線被一大片黑影遮擋,鍾雁冰擡頭一看,一條老大的破船當面駛來,黑壓壓的船帆飄動,扯着破爛的窟窿,海浪突然有迴應一般,變得猛了,氣勢洶洶地拍打着岸邊的石頭,甲板上站着一堆人,瞧着那打扮定不是村中客人。
來者不善!
“這是什麼呀?樣子也太醜了吧?”不明所以的胖娃喃喃地說道。
“可不是,都破成這個樣子了。”胖丫也跟着嘟囔道。
鍾雁冰扶起兩個小傢伙,沒等怎樣,那邊石彈慌張地喚着,並使勁地招呼鍾雁冰他們過去。
那條大船越來越近了,明顯要在這裡靠岸,石彈匆匆地吩咐他的兩個玩伴,一溜跑着去村中找村主去了。
鍾雁冰不解,問道:“來的是什麼人?怎麼你認識?”
“何止認識,化成灰我都記得,五年前就在這片海灘,我被他們打的都要沒了命了,就是因爲他們叫我我沒理他們,他們這幫人可不是善主,既是海盜,又是山賊,所以我們都叫這樣的人爲海賊,不僅僅是欺壓我們,附近海域的人們都被欺得慘呢,幾十年來燒殺搶奪,姦淫擄掠,無惡不作,其實這幫海賊和我們都生活在這座島上,只是他們在北岸,我們在南岸,相距也遠着,而島中央是那座火山,無法翻越,所以他們每次來時,也都乘坐此船。”石彈示意鍾雁冰藏起身子來,蹲在石頭後面對鍾雁冰說道。
“哦,那他們來此,所爲何事呢?”鍾雁冰繼續問道。
“哼,有什麼事,聽老人們講,以前不怎麼有往來,頂多過個好久來搶點生活用品什麼的,可是最近二十年,每隔五年便來索要他們預訂的石料,據說那些石料裡有着靈石,而且品質不凡”。
“品質不凡的靈石?”鍾雁冰畢竟修道之人,聽了,不由一問。
“嗯,今日應該又到五年期限的日子了,但是怎麼還不見村主出來迎接啊,剛纔我叫他們兩個回村裡去了,應該快來了,不然這些人發起脾氣來,可了不得。”
說話間,船已靠岸了,從船上噼裡啪啦的跳下來三十幾人,各個不論身材大小,都是滿臉橫肉,手裡拎着各樣式的兵器,後面一個大胖子應是爲首之人,等那三十幾人列好陣勢,才慢吞吞地順着個大板子滑了下來。
“真奢侈。”石彈憤恨地罵了一句。
鍾雁冰聽了明白,在這座島嶼上,木料是極爲稀少的,像這麼大的船所用木料應該數目極大,而且質量不低,又看見用一條平整的大木板專門爲那胖子下船使用,便罵了出來。
村主來了,同時還帶着大石村的村民們,胖叔、胖嬸也在當中,鍾雁冰瞧瞧人數,基本全村都來了,足見大家對來人的重視,甚至說是懼怕。
村主一到岸邊,便神鞠一躬,他已經是古稀之年的人了,給一個三十多歲的大胖子行此大禮,旁邊有他的孫女相扶,後面的一衆人也跟着行大禮。
那胖子也不說話,斜眼瞧了一眼,輕輕的“嗯……”了一聲。
胖子身旁的小嘍囉趕忙傳意,大聲喊道:“老大叫你們起來吧。”
禮畢,村主仍低首彎腰地說道:“五月初五未到,老朽不知尊駕來臨,沒有遠迎,還望恕罪。”
那胖子這回直接將眼睛閉上了,又輕聲“嗯……”了一句,鍾雁冰瞧着他那狂妄的樣子,再聽他嗯的聲音,怎麼聽都覺得噁心。
身旁的小嘍囉又趕忙傳意,大聲喊道:“我家老大不怪罪你們,是我們來得早了幾日,因爲上面催得緊。”小嘍囉以爲傳意完畢了,直挺挺地站在原處。
哪知那胖子卻跟着“嗯?”了一聲,嚇得小嘍囉直撲棱腦袋,突然他想到了什麼,急忙又大聲喊道:“千斤石料,準備妥當了麼?”
這回胖丫看不慣了,小聲嘟囔着:“那個難看的胖子是個啞巴麼?只會嗯來嗯去的,而且怎麼還陰陽怪氣的。”
石彈緊張地捂住小丫頭的嘴,不叫她再說了,生怕對方的人聽見,並瞪了一下眼珠,示意她別胡亂說話。
“哦,尊駕所需石料,要求極高,有得以您所賜的器具感應觀察,通過方可,這五年來,我們全村上下老小日夜都在島上尋找,不敢怠慢,村中人力有限,島上這種石料又交上去差不多了,如今已有八百餘斤了。”村主小心地答道。
“哼!”胖子不再嗯了,改爲哼了。
小嘍囉接得極快,大聲喊道:“大膽,你這老頭不要命不打緊,你就不考慮村中的老小麼?才八百斤,那我們老大吩咐的事當兒戲麼?”
“不敢,不敢”村主趕忙解釋,道:“實在是有難處,我們已經盡了全力了,還望尊駕大人大量,待五年之後,我們盡力補上,可否?”
“少廢話,差二百斤,你們現在就找東西補上吧,金銀財寶,豬馬牛羊,但凡我們能瞧上眼的,足數即可。”小嘍囉繼續喊道。
“謝尊駕,謝尊駕。”村主示意,後面年輕力壯的幾人牽上來幾隻牛羊,面容中仍帶着不捨,大石村的村民與人爲善,對家畜也有着很深的感情,直到養得家畜老死都未食用,此等事在村裡常有發生。
“看來你這老頭早有準備,怎麼就這麼點?那牛羊還都瘦得不成樣子了,我們老大這麼好打付麼?”小嘍囉邊說着,邊四處搜尋,琢磨着什麼,忽然,他瞧見了什麼,手指着大叫道:“這是誰家姑娘,生得如此美貌?”
小嘍囉所指正是一直在村主身旁扶着村主的女孩了,而這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村中的美人兒——簡巧蘭。
那胖老大看了一眼,瞪得老圓,不住地點頭。
“既然石料分量不夠,餘下的就由這個美妞來抵吧。”小嘍囉漫不經心地說道,誰知他這經常的漫不經心卻決定着一個人的一生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