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有意,男子難言,烈火金剛,苦尋法門。】
嘭!房門被一腳踢開,門外閃進來一道靚影,與先前要出去找章堯的鐘雁冰迎面撞見,正是南宮川。
“你們說些什麼?!誰是章堯?雁冰哥哥你……?”南宮川一副憐人模樣,臉上充滿了期盼。
“這……”鍾雁冰本來就不怎麼會應對南宮川,如今知道了南宮川及兩位夫人的心意,更是話不出口。
羽旦趕緊攤開兩臂,在鍾雁冰身後解釋道:“南宮師妹,應該不是咱們相像的那樣吧?”
“好一個羽旦師兄,關鍵時刻不幫着勸,還倒添了把柴,這是閒火燒得不旺還怎地?”鍾雁冰心中鬱悶,面上氣道:“哪樣啊?”
“等了半天,也不見你二人回去,我來此尋找,門外聽見……”南宮川小嘴一緊,說了半句。
“聽見什麼?”鍾雁冰問道,他其實是生怕南宮川聽見了墨美鱗一事。
“聽見……聽見你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南宮川嘰裡呱啦地快速講了出來。
“呃……不不不不不是,話不能這麼說,不過我已經將這些日子所瞭解的南宮師妹的心意傳達給你雁冰哥哥了,這接下來嘛……”羽旦在鍾雁冰身後朝南宮川忙使眼色。
南宮川上前一步,鍾雁冰一下子緊張起來。南宮川問道:“雁冰哥哥,你倒是回答呀。”
鍾雁冰苦笑道:“不是這個樣子的,我還是喜歡女子的。”
“那就證明給我看!”南宮川雙手負背,腦袋一歪,緊接着跟了一句。
“不會吧,這咋證明?”鍾雁冰疑惑道。
“豬腦瓜子,我不就是女人麼?”南宮川直接將俊美的臉龐湊了上來,鍾雁冰清晰地感受到了一陣淡淡的芳香,那香味是如此的舒服,叫人迷醉。
羽旦緊跟而上,道:“對呀,一個郎才,一個女貌,青梅竹馬,生死與共,情投意合,好生般配呀!”
鍾雁冰連退三步,看着羽旦和南宮川,道:“你們……不帶這麼整我的吧?這豈不是胡來嘛。”
南宮川略有失望,不過轉而柔聲道:“既然話說到此,雁冰哥哥,從那冰凝谷中……積雪洞裡……北蒼酒樓……妙音谷間……七星峰上……這麼多年,你就沒能感受到麼?這許多事……我對你……是我不夠好麼?”
紅裙之上,是凋零的花兒,落寞的神情,掛在明眸之中,看那楚楚花容,楊柳身姿,鍾雁冰真想一把摟過來緊緊抱住,可是,他沒有那麼做。
“南宮師妹,哦不,小川,這麼多年,你在我心中,早已佔據着重要的位置,只是我未曾想過,也沒有準備,將你我二人終生幸福聯繫在一起,我……我……”鍾雁冰沒待講完,有些吞吞吐吐。
南宮川打斷他的話語,嬌道:“別再說了!”繼而轉身離去了。
羽旦走上前來,這一回輪到他拍打着鍾雁冰的肩頭,嘆道:“南宮川師妹總叫我爲傻蛋,我看真正的傻蛋,是你纔對啊……”
鍾雁冰無語,他不是不喜歡南宮川,只是如他說所,他從未曾想過兩個人的未來,更沒有對自己想過將來的情緣,自從玄一逝去後,鍾雁冰的世界裡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叫他忙得也沒工夫想這些。而對於南宮川,在他心裡就好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一塵不染的青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好像是一顆置放於寶盒中的璀璨明珠,叫他不忍去打開盒子,生怕明珠粘蒙一丁點灰塵。不忍觸碰,不敢觸碰,不知該如何,這便是鍾雁冰此刻糾結之處。
“還是先去找章堯吧。”鍾雁冰也跟着嘆了一句,他知道,雖然沒什麼大事,可也多少傷了那女子的心,他想着,日後,看看怎麼彌補纔好吧。
夜幕降臨,在藏寶閣門口,鍾雁冰與羽旦正巧遇見從裡面走出來的章堯。
羽旦見了,道:“章堯兄,你這一待便是多個時辰,到底在找些什麼呀?”
章堯看見是羽旦和鍾雁冰,先是沒回答羽旦,而是關心問了鍾雁冰的傷勢,當聽完鍾雁冰的話後,他說道:“哦,既然無礙,當真是好極了。其實我來貴派藏寶閣,自己也不知道要找尋什麼書籍,爲的只是我那日所施展的烈火金剛罩。”
“烈火金剛罩?”羽旦不知具體情況,問道。
章堯有些不好意思,道:“嗯,呵呵,其實那也只是我自己起的名字而已,我自己在師父傳授的金剛罩的基礎上,又加以改良,以手中這塊火屬靈石配合施用,金剛罩成赤金之色,伴隨烈火,不僅防禦力強,更是叫人無法靠近,在火屬靈石旺盛時,還可以釋放烈火攻擊,不至一意被動防禦。”
“如此說來,甚是了得啊!”羽旦讚道。
“嗯,那日戰魔道麻姑時,章堯兄曾經施展,的確了得,你既然也懵懵懂懂,不如我帶你去問問玄甫師伯,師伯見多識廣,沒準能夠幫助於你。”鍾雁冰道。
哪想章堯拒絕道:“不必了,說實在的,我現在身居貴派,都有些不自在。畢竟多年前,曾經有鬥法一事在前,被魔道趁機得逞,使得貴派蒙損。玄甫道長能叫我來藏寶閣已經是幫了大忙了,我哪裡還好意思再去求他。”
“不如這樣,我門中玄蕭師伯修爲了得,不僅是見多識廣,更是與人交手無數,各類功法,均有參悟,我帶你問問他吧。”羽旦建議道。
“在北蒼回來時,有幸與玄蕭道長近處接觸,玄蕭道長爲人豪爽,倒是叫我倍感親切,不妨一試,那倒要麻煩羽旦兄了。”章堯略微想了一下,道。
“咳!這是哪裡的話,咱倆好兄弟,用不着如此客氣。”羽旦回道。
反而是鍾雁冰有些譏諷地說道:“呵呵,看來還是你哥倆親吶,不是小弟能比的,我帶你去見師伯,你便不去,師兄帶你去,你便去了,同樣是兄弟,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鍾雁冰一句玩笑話,羽旦當真了,道:“不是這樣的,是去見的人有別,而不是咱師兄弟有別,對吧,章堯兄?”
章堯兄被這師兄弟逗樂了,連聲道:“對對對,雁冰師弟,羽旦兄,都是與我生死過命的好兄弟,雁冰還救我咱的命吶,哪能區別對待呀,哈哈。”
晚餐過後,太虛門中不時有弟子前來拜會鍾雁冰,雖然大傢俬下里討論羽晨將是下一任掌門,可堂堂太虛門哪裡是看人下菜碟兒的勢利之徒,人人心中坦蕩,尤其鍾雁冰當年闖星海的故事在門中廣爲流傳,奉爲偶像,自是有不少仰慕之人。
送別了最後一撥同門弟子後,鍾雁冰平復着忙碌的心,立身這熟悉的院落,仰望夜空,順着那皓潔的月光往下看,正是東側自己曾經的舊屋,如今的南宮川居所。
“哎……”鍾雁冰又是一聲嘆息,愁眉輕鎖,轉身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