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閉一睜，杜康就看見了熟悉的天花板。
“計劃成功！”
查看丹田，果不其然，杜康發現了被自己帶回來的那瓶酒。
這個計劃實際上是在關於月老這邊的真相大白之後才從杜康的心裡冒出來的——主要是之前也沒有跑的機會，真相大白之後，代班任務就算完成了，杜康可以選擇自由迴歸，完全自己決定什麼時候回來。
至於爲何要跑……廢話，如果驗證成功的話那可就是不知道多少債務！哪怕是對於自己內心的直覺再相信，杜康也不願意一下子賭這麼大的。
一個兩個代班是好事，但幾千幾萬個堆在一起那就讓人頭皮發麻了。
雖然杜康仍然覺得自己不是，但萬一呢？
如果真的是，那這酒理論上來說原本就是來自自己，拿了跑路不算什麼大問題，還避免了被天庭一衆神仙追債。
如果不是，那以後再找一瓶還給太陰星君，大不了再幫忙代班還一下債就是了。杜康估摸着，以自己這名字，雖然不是酒神本尊，但也應該和酒神有着相當大的淵源，到時候弄瓶酒不是輕輕鬆鬆？
“什麼計劃成功？”一旁傳來小玄好奇的提問。
“額……沒什麼，就是忽然想起來的一句話。”杜康選擇轉移話題，“話說回來，小耶呢？”
做出這種事情來之後杜康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心虛的。
“小耶覺得一直吃外賣不健康，於是準備去外面買點菜回來做飯。”
小玄的尾巴一晃一晃的，“據她所說，她在這幾天的時間裡觀摩了不下於三十個T的做飯視頻，瀏覽了上百萬份菜譜和經驗總結，在做菜的理論方面已經達到了‘可以做出好吃的飯菜’的地步，準備開始實踐出真知，順便給你一個驚喜。”
“哦，原來是這樣啊……”杜康聞言，點了點頭，頗有些欣慰，然後忽然反應過來。
“等等，去外面買菜？”
“昂，對啊，”小玄看見杜康的表情，便開口安慰道，“放心啦，小耶身上有帶現金的，而且我還把我的手機借給了她，直接掃碼支付就好了，這個東西她玩的比我熟練……至於安全問題也不用擔心，被你點化之後，她可是會法術的，等閒三五十人近不得身！就算是有槍械什麼的，也能夠輕鬆逃脫。”
“在華國這裡倒是基本不必擔心碰見槍械之類的問題，事實上我所想的也不是這些方面。”杜康面色稍稍有些古怪，“我只是有點擔心她上熱搜什麼的……”
要知道，杜康給小耶捏臉的時候可是照着耶路撒冷捏的……當然，沒有直接一比一按照原樣復刻，而是做出了一些改變，做到神似而不形似。同時等到小耶修爲達到一定境界之後，還能夠自己改變。
但猛的一眼還是能夠讓人聯想到的。
大街上猛地看見一隻耶路撒冷？
國內大概不至於發生類似日本那種癡漢尾隨之類的事情，但拍個視頻分享發佈，那就是常規操作了，然後耶路撒冷還是去菜市場買菜買肉，準備回家做飯，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怕是瞬間就會被人嫉妒死吧？
這麼想想心中還有些暗爽是怎麼回事？
如此想着的時候，杜康的神識也正掃到小耶的身影，已經是在回來的路上了，和那種刻意製造矛盾引發衝突然後讓主角出面裝逼打臉的環節不同，小耶根本就沒遇上一點麻煩，手上提着兩大袋各種菜，絲毫不見吃力。
“還真是準備充分啊。”杜康感慨道。
這話說的當然不是小耶，而是小耶一旁以路人裝扮和姿態行走着的一些人……雖然那些僞裝對於普通人來說看不出來，但對於杜康而言那就是一眼識破了，比如微型耳麥和訓練有素的身體素質，還有攜帶的特殊裝備等。
很顯然，都不需要去問，這些是屬於官方的人，任務估計就是隱匿保護小耶不會遇到什麼突發情況。
至於官方是如何知道小耶與自己有關係的，這一點杜康倒是並不意外——他和官方在沒有溝通過這方面的情況下達成了共識，那就是在不影響自己生活，不窺探自己隱私的情況下進行適當的監視……其實說是“保護”更加恰當。
杜康雖然不怕可能存在的蒼蠅，但有些時候蒼蠅的存在就是讓人煩的，拍死更是髒手，而官方也擔心可能有腦子有問題的存在惹到杜康，導致關係惡劣或者更加極端的情況，所以由他們出手來解決自然最爲合適不過，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至於詳細的措施，那就多了。
比如在樓道和小區裝滿監控，將除了杜康的住所之外的其他地方全部納入掌控之中；安排人員保護，比如這個老小區原本一些閒置的房子都開始逐漸住滿；還有一些小區的原住民發現小區的老人門衛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換回了售樓時的那種精壯小夥精神門衛，甚至還是一天三班倒，一次兩人，每天兢兢業業的，將一切事務都處理的井井有條……
所以，小耶是從杜康家裡出來這件事，官方是肯定知道的，隨後的保護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這邊感慨完，杜康便拿起手機點開微信，在韓衛那邊果然又發現了幾條不久之前發過來的消息，說是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夠確認一下小耶的身份，需不需要幫忙把身份證之類的證件，像當時給小玄辦理一樣的辦一下。
末了，這才又說明了一下華山那邊的情況，說是天地異象正在越來越頻繁地出現，而且每一次的規模都要比上一次的更大。
杜康選擇打了一個語音通話過去，不到兩秒鐘便被接通。
“喂，韓部早上好啊，我纔剛剛睡醒，之前沒有來得及看到你發的消息。”杜康呵呵笑道。
一番打招呼客套之後，杜康這纔開始說正事。
“關於小耶的身份證件確實是需要麻煩韓部幫忙辦一下，至於名字的話……”
杜康頓了頓，小耶的證件總不能真叫小耶，但如果說要取一個名字的話，對於杜康這種起名廢加選擇困難症來說就太折磨了。
“名字的話等過一會兒再說。”杜康決定將起名的事情交給小耶自己，美其名曰尊重自主權什麼的，然後說起華山的事，“華山那邊的天地異象到什麼規模了？”
“這個……我口頭上也描述不出來，不過我們開啓了一個官方直播，您可以上任意一個直播軟件看，應該都在一級頁面的最明顯推薦上。”韓衛說道。
“哦？這麼直接的嗎？”杜康說着，打開平板，點開一個直播軟件，正如韓衛所說的那樣，別說是一級頁面最明顯推薦了，甚至連彈窗、跳轉等一應流程都俱全，杜康直接隨手一點就到了直播間裡，滾動不休的彈幕讓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既然都決定公開了，那麼這些事情就沒有必要再遮掩嘛，再說了，反正是好事，正好還能夠給國外國內都亮一下肌肉。”韓衛笑道。
“尤其是老美那邊，最近動得特別頻繁，各種潛艇航空母艦都向咱們這包圍過來了，另外一邊還試圖部分高端技術交流和機械制裁名單作爲交換。”
“一手蘿蔔，一手大棒啊，應該沒答應吧？”杜康說道。
“當然沒有，老美根本就沒誠意，那些交換的技術和制裁名單簡直和把我們當傻子看沒區別了。
再者，靈氣復甦之後，除了您在昨天做的事情之外，目前還沒看見別的真正特級戰力，他們不可能直接放棄目前他們的最大優勢，甚至就算是已經看見了應該也不會……我們這邊的推測是他們只會選擇強取豪奪。”韓衛回答。
“再說了，就算是他們腦子抽了，完全放開技術和機械之類，我們這邊也不可能答應的……好不容易拿到的一步反超機會，如果就這麼讓出去，那放到以後估計是要被罵死的。
不過，等到您出手之後，對方明顯着急了不少。我們這邊正在準備將一些大路貨，就是網上能夠直接查到搜索到的修煉秘籍拿去換些東西。”
“這他們能願意換？”杜康有些納悶，老美又不是傻子。
“雖然在網上能夠直接搜到，但真正的內核他們又看不懂，我們這邊可以隨便增添一點東西說是核心心法……畢竟這方面我們纔是權威，到了反過來拿捏他們的時候。”
韓衛解釋道：“能夠忽悠到一點是一點，我們會提前篩選那些不那麼重要的拿去換現在迫切需要的東西，在科技方面的一些限制……
再一個就是他們其實還有其他的渠道獲取類似東西，比如一些東南亞小國和歐洲那邊的，據我們的情報人員探查，他們那裡也有一些傳承，只是因爲保密等級太高，沒有辦法拿到確切，推測應該是與當地神系，神話傳說有關。”
“很好。”杜康點了點頭，補充道，“不過有一點，靈氣復甦之後，普及修行固然是必需，科技發展也不能落下……屆時說不定還會發生一些變化，修行人士可能被桎梏限制，但科技一定不會。”
“您的意思是？”韓衛頓時嚴肅起來，“修士修行之後，就會被一些目前我們還不知道的規則約束？”
“是的，從古時起，靈氣就一直存在，直到近現代才斷絕，然後到現在復甦……這期間自然是有無數神仙修士的，可你見過多少他們對人間各種事情的干涉呢？”
杜康說道：“但凡神仙修士，不得隨意干涉人間，除非有同樣超出平常水準的東西作亂……這是一條修行者之間的規定。
當然，這只是以前的規定，到了現在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改變，所以還是要兩手都抓纔可以。”
“……我明白了。”韓衛深呼吸一口氣，回答道，“意思是說，如果一些神靈復甦，有可能對現實造成影響？”
“神仙本來就要負責管理凡間的一些事情，但這同樣是有許多規則限制的，各個神仙各司其職，三界伏魔大帝關羽降妖除魔，掌管種植的稷神指點種植，掌管姻緣的月老給凡人牽姻緣……”
杜康知道韓衛這是在擔心什麼，說道：“不必擔心神仙對於人類社會的大體方向產生重大影響，更不用擔心到操控的級別。”
“這是爲什麼？”韓衛下意識問道，然後又急忙補充，“我不是不相信您，而是需要向上面解釋……如果可以回答的話？”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屆時，不用慌。”杜康想了想，話到嘴邊，臨時一變。
“因爲我會出手。”
……
桂城，貓兒山上。
一道紅色光芒忽然在半空之中浮現，那代表着一個空間通道被開啓。
這道異象只是轉瞬即逝，再加上貓兒山已然被圍了起來，此時沒有一個人，自然是沒有被人發現。
紅光消散，一個身穿布衣，白髮蒼蒼的1老人忽然出現在貓兒山上，搖頭晃腦的，看上去有些暈乎乎的樣子。
“哎呀，終於到時候了，太陰星君也真是的，過了這麼多天還不忘記這回事，不就是被順走了一瓶酒嗎？人如果是酒神的話，酒原本就是別人的，這追究沒道理的嘛……不過要是能夠找到也是一件好事，說不定我還能憑此訛幾瓶酒來喝……”老人一邊說着，一邊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話都說到這裡，相信大多數人都已經猜出來了，這個忽然出現在貓兒山上的老人，正是月老。
“就是要提前上班了，真麻煩。當時就不應該偷偷喝那瓶酒，反正之後也能遇見酒神……不對，如果不偷喝酒的話，三聖母的姻緣也不會亂，自然也不會遇見酒神……”
月老一邊搖頭晃腦，絮絮叨叨地嘆氣，一邊手中浮現一本書——正是杜康之前見過的那本，好在杜康沒有犯下給土地公代班時的失誤，像帶走土地印那樣把這本書給帶走，不然月老的麻煩可就大了。
“還是先讓我來看看現在這些人們的姻緣再說吧，也不知道這麼多天過去，這人間發生了些什麼變化……”
月老一邊看着，一邊徐徐點頭，漸漸地，他的動作越來越慢，原本輕鬆的表情，開始變得越來越凝重，到後面，更是整個人都直接愣在原地。
半晌，書籍從手中滑落在地。
月老可以說是“哀嚎”的悽慘叫聲響徹貓兒山。
“這都是些什麼啊！”
PS：合租日記↓
我真傻，真的。
我光知道不上網，不出門就不會被撒狗糧，沒想到，“人在家中坐，狗糧天上來”這句話竟然也是真的。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我點了個外賣。
外賣送上了門，這很好。
但是當我打開門的那一瞬間，一切都不好了。
因爲送外賣的是一男一女，還摟在一起！
可惡啊！
那一瞬間，從來沒有給過差評的我差點心生惡念，化身惡魔……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