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一些事情。”
杜康順便將這些天他想到的一些問題問了出來。
“關於靈氣復甦之後的對外政策……”
……
杜康詢問的問題，韓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迅速報告給了他的上司。
事實上，有關問題的預案，韓衛在之前就已經看到有智囊團提出來過了……只是牽扯的東西比較多，涉及大量人員和規章，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夠徹底解決完成的東西，所以被放在了“需要解決·第二階段”的範疇裡面。
至今未曾露面的智囊團針對杜康的分析可以說是全方位的，從性格到愛好，從行爲傾向到人格特徵等，基本上沒有任何錯漏。
組成這智囊團的人員更是多種多樣，有陰謀家，有理想主義者，有那種一眼就能將人看個七七八八的老刑警……甚至還有專門從小說中研究杜康的愛好和行爲習慣的。
上面至今沒有與杜康起任何衝突，並且給到杜康一種“很舒服，很貼心，完全沒有半點反感”的感覺，智囊團起到了相當的作用。
複雜的團隊，自然也就會有複雜的意見，多到數不勝數的預案，總不可能不做任何分析和規劃就一個個地施行，於是這些預案都會被審覈分析，根據“杜康可能的在意程度”“能夠增進與杜康的關係”等各類因素來排成先後順序，決定是否去做，分配多少資源，在怎樣的期限內完成。
這樣的待遇，目前，杜康個人獨一份。
當然，前提也是杜康身上所蘊含的巨大價值，以及給出的那些幫助所能夠創造的巨大利益……這樣的投入都是值得的，一味地要求別人付出而不給予回報，那就算是聖人也會有放棄的一天，除非真是親爹。
杜康很少提問題，但一旦提出的問題，韓衛這邊就會相當重視，即使是他知道的，先告訴杜康一遍之後，也會再向上面確認一遍，更不用說是韓衛現在還不清楚的了……這樣的事件自然值得一個專門的小黑屋遠程會議。
自從杜康武聖宮一刀顯聖，這個小黑屋會議室一組成，就一直在被高強度使用，基本上哪天都沒有停過……按道理來說這種等級的大佬是沒有這麼多空閒時間，需要去處理很多事情的，但是誰讓眼下與靈氣復甦有關的就是最大的事，而杜康所參與進去的，又全都是基本能夠影響到全國的大事呢？
故而，雖然是討論與杜康有關的事情，但實際上也是處理大事沒錯……
“神仙的存在，靈米種子，甚至是靈力五穀作物……以及，昨天的長城。”韓衛的上級話語之中帶着明顯的感慨，“不知不覺，我們就領先了其他國家不知道多少。”
“是啊……靈力五穀保障民衆修行的基礎，可以說是將出現不穩定因素的可能按到了最低，同時還擁有遠超其他國家的鋪開速度，佔據不知道領先多少的時間優勢。”另外一個聲音附和，“以及昨天的長城，至今未能想到，長城竟然還有着這樣的作用！”
“那可是隻要靈力充足甚至可以防禦核彈的銅牆鐵壁！既然設計上達到了那樣的強度，那就意味着我們遲早有一天能夠將其發揮出來！”
又有一人說，話語之間有些激動：“這可是近乎無敵的防禦工事，比那什麼勞什子馬其諾防線強得多了，馬其諾防線能夠被繞開，這兩萬多千米的長城防禦工事，他們給我繞一個看看？”
“如果能夠在其他地方也建造就好了……”
“現在討論這個沒有意義，目前以我們的能力連將其中一段發揮到極致都做不到……還是耐心等待吧。”
“是啊，要有耐心，這兩萬多千米的長城也不是一日建起來的，而是經歷了許多個朝代……我忽然有些好奇，那些王朝的統治者是知道這件事，還是不知道？”
“這還用說，自古君王求長生，有人可得長生否？根據已知的信息來看，有權之人就無法修仙，修仙者與俗世是兩個系統……互不兼容，但是又互相依靠。長城的防禦工事是神仙的手段，也是用來防禦那些超出了人類範疇的東西的。”
“這樣一來，豈不是說，長城沒辦法用來防止飛行物轟炸了？”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有關信息，以前的那些皇帝應該都是不知道的纔對，而我們現在卻被告知，還能夠了解，這是一種很明顯的變化，就像是以前，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修仙，而現在，那位對於我等的‘全民修仙計劃’似乎沒有任何反對或詫異的意思。”
“生產力的提升使得滿足了全民修仙的需求？”
“沒道理的，按照仙家手段，種植速度可要比目前的現代工業化體系都要快的多，可以說，在古代，只要那些仙人想，就不會出現有人餓死的情況。
但是，好像無論神仙還是修行者都默認了不會參與到凡人之間的事務，無論是戰爭還是生活，雖然有一些相關故事，但如果真的出手，肯定不會是我們所瞭解到的古時候那樣子。”
“一種規則限定住了所有的神仙和修行者？是誰指定的，昊天上帝？不然爲什麼神仙和修行者都會遵守？”
“誰知道呢，但可以確定的是，制定這條規則的人絕對有大魄力，看見了在那種制度之下允許神仙隨意爲凡人提供幫助所可能導致的嚴重問題，故而直接斷絕這種可能性……否則，以古時候的制度，後果絕對會是相當的嚴重啊。
甚至，即使是現在，我也會時常擔憂，我們能不能做好……靈氣復甦之後，偉力歸於自身，一旦爆發矛盾衝突，所可能導致的後果與現在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那就從現在開始消除矛盾，以及，轉移矛盾。”韓衛的上級開口。
此言一出，小黑屋會議室內頓時一片寂靜。
衆人第一時間便想到了轉移矛盾的最佳辦法。
“戰爭？”有人問。
“不，戰爭是在矛盾無法以任何手段調和的情況下最好的轉移方式，而我們顯然沒有到那樣的地步。”韓衛的上級搖了搖頭，說道。
“靈力五穀的迅速鋪開，會將我們與其他勢力適應靈氣復甦時代的速度拉開不止一個量級，再加上長城這種國家級防禦工事，還有未來可以預見到的各種神仙復甦等，基本上可以這麼說，我們在靈氣復甦的時代是先天就會比其他設立佔據不知多少的優勢……這些，都是數千年的時間裡，這厚重的歷史沉澱下來的東西。”
衆人皆微微點頭。
“所以我們要明確我們的定位……這一切靈氣復甦中我們得到的優勢，是因爲我們繼承了先輩的成果，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存在，而以前，拋開個別時代，我們的先輩在世界上是什麼地位？”
不少人默默地坐直，這個問題是不需要回答的。
什麼是追求復興，爲什麼是追求復興而不是其他？當然不是因爲沒有上進心，而是因爲復興之後就已經是第一了。
“所以，是時候轉變一下看待問題的角度了……靈氣復甦之後，在修仙的這個方面，我們不再是落後的追趕者。”韓衛的上級敲了敲桌子，“該着急的，是其他人。”
“我們現在就像是坐在突然發現的，一個由前人留下來的金堆上，目前的主要任務自然是利用這些金堆來轉化爲我們自己的實力。可想而知的是，其他的勢力，要麼沒有，要麼很少，反正絕對不可能有我們多，只要安安穩穩地將這一堆全部吃下來，我們就可以說是立於不敗之地。”
“這一點，其他勢力肯定不想看到，老鷹是肯定的，大熊也不可能……或者說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其他的勢力會願意看見這一點發生，願意看見也只能願意看見的，只會是附近的小勢力，到那時，我們面對的壓力會比現在更大。屆時，矛盾會自然而然地轉移……因爲那時我們舉世皆敵！”
舉世皆敵，這個詞只是出現便會帶來一種令人難以想象的壓力，因爲那意味着不知道多少方面的受制力度會瞬間大到完全不講道理，不講任何協議的程度……這不是信不信用的問題，這代表着世界上是否會出現一個其他勢力聯合起來都沒有辦法打過的超級勢力！
只要不願意看見這種情況發生，屆時當然是無所不用其極！
但韓衛的上司說出這個詞時是激動的，帶着豪邁情緒的……舉世皆敵，壓力固然大，但只要撐過去，那就是雨後晴天，萬世之功。
能被舉世皆敵的，不一定是惡人，也有可能是即將強大到其他所有人聯合起來都無法戰勝而自動忌憚、抵制之人……如果能夠成爲這樣的存在，激動豪邁之情自然油然而生。
“好了，看可以看得遠，路還是得要腳踏實地地走，現有的一些矛盾到那時候確實會被外界的壓力轉移，但還有一些已經存在的矛盾是需要現在解決的……實際上這一次會議召開就是因爲那位詢問了相關的問題，這個問題之前有一些解決的預案，但是還沒有確定下來，現在肯定要提高一下優先級。”
韓衛的上級無疑是會議的主導者，在用一個足夠的外界壓力來將所有與會者全部捆到一起之後，他這纔開始商量正事。
“首先是關於無證的外籍人士清除……肥水不流外人田，別給外人佔了便宜。
然後是關於什麼外籍人士助學金……要求所有學校退出參與那個什麼世界排名，眼界放開一點，以後的榜單就是咱們自己來定的了，他們求也得求着來參與……
對了，修仙這個方面我們要着重發展，但是科學方面也不能夠落下，要並駕齊驅，所以到時候我們要利用修仙的優勢帶來的資源反哺科學方面。記住，這一次是別人求着我們，以前的事大家心裡都有數吧，記着賬呢，到時候就是還回來的時機了……
然後是男女對立，該處理的嚴重處理，關係應該已經摸得差不多，該收網了，到時候記得把真相披露一下……至於真的蠢的，該封號封號。
以及最重要的，房價……”
杜康自認爲普通人，所關注到的事情就這些，所以就和韓衛隨口提了一遍……但其實影響大多數普通人心情和觀感的也就是這些。
以他現在的身份提出這種事情，當然是會被重視並解決的……當然，也確實到了該解決的時候。
這就和上游洪峰將至，水壩上幾條無關緊要的裂縫必須補上，原本獨木而支的大梁可以因爲新的材料到來而迅速建造一些新的大梁支撐，所以不用承受那麼大壓力一樣……嗯，看上去稍微有些奇怪，但相信大家懂得都懂。
小黑屋會議仍然在進行當中，而促成此事的杜康並不清楚……他也不需要專門去了解，反正知道肯定會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覆。
此時的他又接到了來自寧採誠的消息。
“什麼叫不想修仙了？”杜康疑惑，這世上竟然有人不想修仙？
“修仙好累……我聽小倩說我現在還在打基礎的階段，但是就這樣我都已經累到不行了！現在只想趴在沙發上癱一整天！”寧採誠發消息過來，“而且聽小倩說之後正式修行還要保持冥想靜心吐納靈氣控制靈氣運轉周身大穴……聽上去就很麻煩啊！”
“嗯……”杜康想了想，回一句，“確實。”
這就和誰都知道，健身對身體有好處，但是很少有人能夠堅持下來一樣。修仙可要比健身難多了，別的不說，光冥想不變成睡覺這點很少人就能夠做到。
“所以你是怎麼堅持下來的？靠毅力？怎麼之前好像沒有發現你還有這樣的優點？”寧採誠發來真摯的疑問。
“……”杜康沉默，想了想自己修煉之中的辛苦……呼吸算不算？
他打字，回覆。
“那當然是靠着我的勤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