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後梁與諸侯

後梁王朝的建立,標誌着五代十國曆史的開端。

說來真是慚愧,我們的這部書寫了半天,到現在纔開始拉開五代十國的序幕。

不過這也正常,如同《三國演義》用一大半的內容來敘述東漢末年的事情一樣,五代十國的歷史也要把唐末的歷史寫清楚。

沒辦法呀,不這樣寫就見不到李克用,也不可能講清楚歷史故事的來龍去脈,也就更不可能對這段歷史有一個更客觀、更深入、更全面的瞭解。

朱溫登基之後開始大行封賞,把追封先人、子弟封王、遍賞羣臣的戲碼走了一遍。

像敬翔啦、李振啦、孔循啦、蔣殷啦、薛貽矩啦,這些人都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

朱溫升汴州爲開封府,是爲大梁東都,把之前大唐的東都洛陽變成了西都,又把前大唐的西都長安廢掉,降格爲雍州。

長安嘛,朱溫對這個地方沒好感,因爲這個地方離他太遠,不好控制。

唐哀帝李柷也有了自己新的職位,被封爲濟陰王。

從皇帝變成王爺,這是比較悲催的事情。然而更悲催的事情還在後面,這位濟陰王也沒有悲催多久,很快就被朱溫給殺了。

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前朝的皇帝不能活着,活着就有光復的可能,朱溫顯然不想冒這個險。

值得一提的是朱溫念念不忘自己的老婆張惠,追封她爲元貞皇后。

幽州的羅紹威、洛陽的張全義、陳州的趙犨、華州的韓建,以及一大幫子文臣武將也都得到了封賞。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更何況是當皇帝呢。

在登基的天,朱溫開始大宴羣臣。然後發生了一個小插曲,演奏這個插曲的人是朱溫的親哥哥,朱全昱。

這個朱全昱很不贊成朱溫稱帝,朱溫籌備登基大典的時候他就跟朱溫潑了一瓢冷水,向自己的弟弟說道:

“朱阿三(朱溫排行第三),這個皇位你覺得自己有資格坐嗎?”

言下之意告誡朱溫不要亂來。

如果是別人敢這麼說話,朱溫早就拿刀上去砍人了。但說這話的是自己的大哥,朱溫雖然動怒,但哼哧哼哧了半天也沒敢說什麼。

朱溫登基後,在宮中召集大臣們飲酒作樂。

老朱是個粗人,一高興就開始和羣臣擲骰子狂飲,儼然一副山大王的習性。(這個皇帝做得真是超凡脫俗)

朱全昱當時也在場,拿起骰子來往桌案上狠命一砸,“哐啷”一聲杯盤落地,酒水四濺,衆人都驚呆了。

全昱指着朱溫的鼻子大罵:“朱阿三!你只是碭山的一個小老百姓,遭逢亂世蒙天子賞識才有今天,人家哪裡負了你了?你可倒好,竟然滅了李唐三百年社稷,難道就不怕被滅族嗎,竟然還有心思賭博!”

朱大哥說完,揚長而去,留下朱老三和一幫子文臣武將在風中凌亂。

被哥哥守着自己的一幫小弟臭罵一頓,朱溫那張老臉沒地方放了,場面一時間尬得緊。

解決尷尬的最好方法就是散場,於是酒席不歡而散。

朱全昱不是譁衆取寵的人,之所以這麼做,說明他還是有良知的。

朱溫雖然封他爲廣王,但這位王爺殿下卻絲毫不改舊時習慣,不喜歡住王府,到死都一直安居在碭山老家裡。

老子很硬氣,兒子就不太中用了。

朱全昱有三個兒子,也都被封王,分別是衡王朱友諒,惠王朱友能,邵王朱友誨。

朱友諒在前文中露過臉,他後來被朱溫任命爲宣武軍節度使,治所在宋州。

這一年宋州發生了洪澇災害,友諒同志卻無動於衷,反而拿了一莖三穗(一棵麥稈上長了三個麥穗)的瑞麥到汴州去向朱溫獻祥瑞。

朱溫好歹也是個開國皇帝,他不傻,把瑞麥摔到地上,揪住自己的侄子一陣好吼:“今年宋州發大水,你送這個東西過來是什麼意思!”

隨即罷了朱友諒節度使的職位,把他留在開封。

朱友諒不中用,朱友能和朱友誨更不成氣候。

這兩個人驕奢淫逸,寵信方士,禍害百姓,把紈絝們能做的壞事都做了一個遍。

兩個傢伙禍害百姓還嫌不夠,把自己家族的兄弟們也拿來禍害,這兩個人在樑末帝朱友貞在位的時候先後造反,雖然沒成功,但也真夠氣人的。

而朱溫自己的兒子們也好不到哪裡去,除了混吃等死,就是窩裡鬥,沒一個能拿得出檯面的。

所以說,老朱家現在後繼無人了。

朱家老幼男丁都封了王,大概一年之後,有一個人心裡不平衡了。

這個人是朱友寧的妻子。朱友寧是朱溫的侄兒,幾年前討伐王師範的時候戰死了,這個侄兒很爭氣,深得朱溫喜歡。

朱友寧的妻子找到朱溫:

“陛下現在化家爲國,人人都得到了封賞,我家友寧卻橫屍疆場,而仇人現在還在朝廷享受高官厚祿,陛下要明察啊,爲我家那死老公作主!”

一句話提醒了朱溫,大怒道:“我差點忘了這個賊人!”

當即命令手下到洛陽去滅王師範的族。

手下到了王師範家門口,也不進門,先在附近挖坑。

坑挖好了,進門殺人。

王師範見了使者,點頭笑道:“你來啦。麻煩再給我點時間。”

使者按刀而立,帶人站在旁邊。

王師範召集宗族老小,大宴飲酒,酒席間對使者說道:“人總有一死,更何況我還得罪了朱溫呢。死並不可怕,怕的是失了長幼秩序,死後愧對先人。”

酒席進行到高潮的時候,王師範命令家族成員按老幼順序依次離席,起身赴死。整個王家族人先後被殺,葬身大坑之內。

王師範詩書傳家,待人以禮,世人愛之,其受戮之日,洛陽百姓爲之泣下。

朱溫殺了王師範,追封侄子朱友寧爲安王,朱友倫爲密王。

對於朱溫的登基活動,各路諸侯的表現各不相同。

忠於大唐的人咬牙切齒,陰險狡詐的人想渾水摸魚,沒有發言權的人感覺無所謂。

李克用是咬牙切齒的那一個,他指天大罵,誓與朱潑三不共戴天。

四川的王建想渾水摸魚,他首先聯絡晉王李克用、岐王李茂貞,一同討伐朱溫。

但後兩者都清楚王建的爲人,這個王八蛋想要討伐朱溫是假,動歪心思算計人是真,要不然李茂貞的山南西道怎麼跑到這傢伙手裡去了呢?大家心知肚明,都不搭理他。

王建口號喊了半天,沒人捧場,感覺挺沒意思的,就把自己的最終目的說了出來。

他給李克用去了一封信,信裡的內容是這樣的:“朱溫都已經篡位了,我們也別乾耗着了,各自稱帝吧。等以後討平了朱溫以後再來光復唐室,到時候再把自己的帝號去掉也不遲。”

荒謬,無恥,簡直就是自說自話,掩耳盜鈴。

李克用怒了,他只給王建回了一句話:“我李某人指天爲誓,此生不會失節於大唐!”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

王建最終自立爲帝,建立了十國之一的前蜀政權。李克用繼續做着自己的忠臣,咬着牙與朱溫互掐。

朱溫也很痛快,下詔剝奪了李克用所有的官職、爵位。

…………………………………………………………

在王建稱帝的道路上,有兩個人起到了完全相反的作用,而這兩個人都是當時首屈一指的治世之能臣。

他們是韋莊和馮涓。

韋莊這個人大家應該很熟悉,在當時的文壇上很是有名,爲晚唐“花間派”的代表人物,與溫庭筠並稱爲“溫韋”。

著名的“樂府三絕”裡邊的《秦婦吟》就是他寫的,當時他還出版了一部詩集《浣花集》。這還不算,老韋的《菩薩蠻》系列作品還是後世宋詞的奠基之作。

所以說,韋莊在文學方面可以稱得上是繼往開來的風流人物。

而這個人的文學只是副業,他的主業在政治上。

馮涓和韋莊一樣,也是政治、文學兩棲型人才,他的文學作品也有流傳,但並不多,也不如韋莊有名。

這倒不是馮涓纔有所不及,而是他的主攻方向是奏章,而不是詩詞。

《鑑誡錄》裡面稱馮涓“清苦直諫,比諷箴規,章奏合於教化。所薦文章,迥超羣品,諸儒稱之爲大手筆”。

詩詞相當於散文小說,而奏章卻是實打實的公文寫作。

從兩個人主攻方向的不同,也可以品鑑出兩人治政理念的差別。

在爲政方面,韋莊講究的是不拘一格,完全以實用管用爲衡量標準,我們可以稱之爲創新派。而馮涓則是恪守政治規矩的守舊派。

守舊與創新並無高下之別,也無褒貶之意,完全是選擇不同而已。

兩個人都很能幹,是王建的左膀右臂。但這兩個人卻在文風、性格、施政理念方面大相徑庭。

這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拋開兩人的個體因素不談,我也仔細考究過兩人的早期經歷,希望能從裡面找尋出差異的源泉。

最後還真就讓我給找到了。

韋莊早年舉進士,屢試不第,到了58歲的時候才考中進士。

所以說“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這句話真是誠不我欺啊,不管早晚吧,人家韋莊最後還是考上了,比什麼黃巢、李振之流還是強了很多的。

韋同志雖然是士族(京兆韋氏)出身,但肯定也嚐遍了心酸滋味,他對大唐政府有多少認同度我們不敢妄加猜測,但大器晚成的人一般做事都會很切合實際,這是毋庸置疑的。

馮涓就不一樣了,考中進士的時候比韋莊早了三十幾年,這位仁兄從政比較早,也很有歷史使命感,一直以匡扶大唐江山社稷爲己任,所以說他走的是正統道路。

他們兩個現在都在王建手下當差,是文士幕僚裡面的代表人物。

王建想要稱帝,這是件大事,肯定要和手下人商量。

韋莊帶頭舉手贊成,他的意見是這樣的:大王您不是不忠於唐室,主要是大唐現在已經亡了,想盡忠也沒有對象了呀,正所謂“天與不取,反受其禍”,那就稱帝唄。

贊成的人還是很多的,至少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馮涓就是那個百分之一,他不贊成。

“朝興則未爽稱臣,賊在則不同爲惡。”

意思是說不能稱帝,這樣做有個好處:如果大唐復興了,您就沒有喪失臣節;如果復興不了,您也沒有和賊人同流合污。

做人還是要問心無愧的好,對不對。

王建沒有那個覺悟,他要稱帝。馮涓爲此閉門不出。

看到沒,這就是忠臣的樣子。

馮涓與韋莊之間我們無法評論對錯,畢竟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

但有一個地方他們的做法很一致,那就是爲民請命。這也是兩個人能夠名留青史的原因之一。

王建在治理蜀地的時候賦稅比較重,百姓很受罪。

這是一個很大的毛病,有病就要治。

但是王建作爲開國之君,有點狠,沒人敢治。

馮涓說我來!擼起袖子就上了。

馮涓也不是庸才,人家還是很講究策略滴。他在王建生日的時候獻上了一道頌詞(與奏章相通,馮涓擅長的領域),這道頌詞寫得文采斐然,對王建的功德大加讚賞,還沒有絲毫拍馬屁的痕跡,很是了得。

王建被拍得很舒服,但是往下一看,頌詞的下半部分卻說到了民生疾苦,妙就妙在疾苦的原因並沒有推倒王建身上,而且表達得很委婉、很順暢、很自然,讓人細思則有,略看則無。

王建不是傻子,他體會到了馮涓的想法,很是慚愧,向馮涓拜謝:“能有先生您這樣的忠諫之士,寡人功業何憂!”

馮涓厲害了吧,韋莊也不甘示弱。

他在王建稱帝之後被拜爲宰相。

佔了宰相的位子,就要做點子匡扶社稷的事兒。

當時大唐的公卿士大夫很多流落到蜀國,韋莊任用這些人打造出一整套治國理民的政治制度,這些典章制度有唐之遺風,又切合蜀國實際,一時間蜀內大治。

在做好內部治理的同時,韋莊主張息兵罷戰,休養生息。

老韋把當時天下的大勢看得很準,他知道亂世已來,生民的苦難纔剛剛開始。這時候誰也沒有一統天下的力量,自己也沒有匡扶天下的能力,既然保不了天下黎民,那就退而求其次,保全蜀地一隅的百姓吧。

而保護百姓的最好辦法就是把戰火拒之門外。

爲此韋莊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勸說野心勃勃的王建放棄對外擴張的念頭。

老韋對王建說,朱溫你打不過,李茂貞那個地方打下來也守不住,還不如不打,而且“兵家大事不可輕易而動”,好好關起門來過日子不好嗎?

王建是個淘氣的孩子,你不讓他出門打人,他肯定要憋壞,爲了不讓這孩子憋壞,必須給他一個發泄的出口。

爲了滿足王建的野心,韋莊帶頭勸其稱帝,因爲韋莊知道,稱帝不稱帝的,只是個名頭而已,而轄區安穩卻是實實在在的實惠。

第二件,打破了朱溫入侵蜀地的計劃。

朱溫有虎狼之心,對付這樣的人就要秀肌肉。當時韋莊奉王建之命到汴州去向朱溫修好,朱溫隨即派了一個名叫王殷的手下跟隨韋莊到蜀地回訪。其實就是來打探虛實的。

朱溫的使者到了,王建就要擺酒迎接。酒席間王殷就說啦:“你們蜀地雖然兵多,但是缺少騎兵吧。”

王建不樂意了:“蜀地多山,騎兵發揮不了作用,但是我們也不缺,你等着,改天給你長長眼!”

隨後韋莊召集了蜀地各州的兵馬在星宿山集結,合計共有官馬八千,私馬四千,部隊齊整,軍威浩大。然後請王殷一起來閱兵,王殷嚇了一跳,心想這麼多馬,比我們大梁的還多,不好惹啊不好惹。

這一番虛實探聽下來,朱溫算是打消了西侵的計劃。

肌肉秀完了,還要打政治戰。

當時昭宗皇帝遇弒,新帝李柷即位後派人到蜀地宣諭。

這個宣諭可能是來聯絡感情,讓王建關鍵時候能夠起兵去勤王的;也可能是朱溫派來的人,來試探一下王建立場的。

這個事情不能不小心應對。

韋莊應對的方法很巧妙,他指派武定節度使王宗綰去告訴對方:

“蜀國數十萬精銳都在枕戈待旦,日夜想着爲先帝報仇,你還來宣諭什麼?哪兒來回哪兒去!”

這樣一來,既給李柷吃了一顆定心丸,也讓朱溫知道厲害。

意思是說你老朱別老想着試探我們,也別打蜀地的主意,你想做朋友的話,我們就牽手把歌唱;想打的話,我們蜀國的虎狼之師將打着爲先帝報仇的名義去征討你,就問你怕不怕。

朱溫怕不怕我們不知道,反正雙方自始至終沒怎麼打仗。一來是離得遠,二來不得不說是韋莊的手段起了作用。

所以說蜀地多賢才,王建能夠在四川站穩腳跟登基稱帝,還是有很大的實力作支撐的。

王建稱帝了,岐王李茂貞也想稱帝,但他現在兵微將寡,地盤狹小,害怕稱帝之後被人暴打,所以採取了一個瞞江過海的計策。

他雖然不對外稱帝,但是對內皇宮也建了,百官也封了,妻子稱皇后,下令稱詔書,出行的儀仗和皇帝一樣兒一樣兒的,和稱帝也差不多了。

所以說古人的智慧真是無窮,李茂貞偷偷享受了實惠,還不用揹負亂臣賊子的罵名,更不怕周圍的人惦記,真是一舉多得。

當然,李茂貞不只有小聰明,也有幾分真本事,說通俗一點:這個人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這幾把刷子體現在理民和治軍上。

李茂貞治軍和理民只講究一點,那就是“寬簡”。

怎麼來理解這個詞呢?

寬,就是指政策比較寬鬆,沒有苛政,讓百姓休養生息,安居樂業。簡,就是簡單,不搞複雜的花架子,不折騰,不作,崇尚大道至簡。

這和道家的思想有點像。

理念決定出路。李茂貞之所以可以發展起來,得益於他的寬簡;之所以最後又被打壓下去,也是因爲這個寬簡。

寬簡得民心,所以可以迅速發展;寬簡治軍難以激發戰鬥力,所以遇到朱溫“拔隊斬”的樑兵就不行了。

有個小故事,可以讓大家更加立體地瞭解李茂貞這個人。

話說有人向李茂貞打小報告,說部將符昭要造反。

符昭這個人李茂貞肯定是瞭解的,對方會不會造反他心裡也有數。

但自己心裡有數,不代表別人心裡也有數,要不然也不會有人來告狀了。

爲了解決這個問題,李茂貞隻身一人,直接到了符昭家裡。去了之後啥也不說,向對方要了一方牀榻,倒頭就睡。

這一睡就是一宿,第二天李茂貞安然無恙,伸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大搖大擺地回去了。

事實勝於雄辯,符昭這個人會不會反,大家心裡都有數了,再也沒有人嚼舌根了。

所以說李茂貞這個人有膽有識,也能夠服衆,自有他成爲一方諸侯的道理。

生逢亂世,他不夠狠,所以難成大業。但他寬簡理民,從容治軍,人心歸附,所以說自保還是有餘的。

不服朱溫的人我們已經說了三個,還有一個,應該是楊行密。

但現在楊行密早就薨(死)了。

楊行密是在朱溫攻打趙匡凝,後者逃到淮南的那一年死去的。那一年是公元905年,楊行密享年五十四歲。

這個年歲和錢鏐、馬殷、王審知這些長壽佬一比可就差得遠了。

正因爲去世的早,孩子們還都沒有培養成才,所以淮南的繼位者就有點弱了,政局開始不穩。

這爲後來南唐的建立埋下了伏筆。

有人稱楊行密爲五代十國第一人,這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爲這個人北拒朱溫,南制錢鏐、馬殷、王審知,奠基開創了吳國,對這個時代政治版圖的形成起到了決定性作用。

他是南方抵禦北軍入侵的一道屏障,爲南方各國探索經濟、政治、社會發展模式提供了相對穩定的外部環境。他本人也十分擅長治政理民,爲南方社會經濟發展作出了很大貢獻。

楊行密是個亂世中的建設者,也是寬厚長者,他有很強的人格魅力,這個人既不嗜殺好戰,也不闇弱無能,在戾氣與和氣之間把握得剛剛好,這在五代十國期間是很難得的。

楊行密臨終的時候子嗣都很小,長子楊渥又不堪大用,他對傳位的問題一度十分苦惱。

由於天不假年,他最終還是把位子傳給了楊渥,並給他指派了兩個人來保駕護航。

這兩個人就是當時的左牙指揮使張顥,右牙指揮使徐溫。

這兩個人都不簡單,再加上楊渥,三個人開始搭臺唱戲。唱了幾年之後主角楊渥被兩個配角幹掉了,這戲就成了二人轉。再之後徐溫又把張顥幹掉了,二人轉又變成了獨角戲。

在當時的政治生活中獨角戲是常態,人太多了就有點亂了。

朱溫篡位的時候楊渥還活着,他秉持乃父遺志,但凡朱溫所做的,必是他所反對的。

楊渥小朋友一直在高喊口號:打倒朱溫,打倒僞皇帝,興復朝廷,光復大唐!

然而現在的楊渥也就只能喊喊口號了,因爲楊行密走了,一些老將死的死(李神福),跑的跑(王茂章),淮南軍再跟樑軍打就有點露怯了。

淮南的事情我們放在後面細細地講。現在讓我們把目光轉向北方,去探望一下幽州的劉仁恭。

因爲幽州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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