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景吾兩人離開後,剩下的三年正選也只有宍戶亮還有之前被剔除正選之位的瀧荻之介,不過這倆人我也沒怎麼跟他們接觸,不熟是其一,後者還是來到這裡後第一次接觸,其二是這倆人都是不怎麼愛說話的主,所以也就意思意思打了下招呼便了事。
我留意了一下,現在排隊的只剩下不到十個人了,只要在堅持一下就可以休息了。
然後,這時候,向日嶽人跟芥川慈郎這倆孩子一前一後匆匆忙忙又跑了回來,也虧得他倆還能記得體檢中還有視力檢測這回事。忍足侑士就像保父似的跟在後面,捂着半張臉一副我不認識他們頭疼不已。(→同樣奉命拎着自家名產綿羊君的樺地同學再一次當成了背景板)
忍足君,我同情你。
這次兩個小傢伙特別乖,有老老實實地配合檢查。先是芥川慈郎,顯然是嗜睡症又發作了,但是“慈郎有好好做檢查哦”——所以誇我吧誇我吧——他那淚朦朦又閃亮亮的眼睛是這麼傳達這個信息的。
“……”黑線了好久,終於頂不住他那閃亮程度堪比跡部景吾存在的星星眼(→跡部大爺會哭的),我只好伸手摸摸那頭軟軟的橘發,“嗯,慈郎很乖。”結果剛說完他就回我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直接倒地一睡不起。(→喂,阿空,亂用成語是不對的。)
同樣黑線的還有向日嶽人和忍足侑士兩人,樺地崇宏是一如既往地沒有表情所以可以忽略不計。
忍足侑士擡手扶了扶眼睛,微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們的部員給你添麻煩了。”別掩飾了,忍足君,我看到你抽搐的嘴角了。
至於向日嶽人,待樺地崇宏將徹底睡死過去的綿羊君拎走後,也乖乖做完了檢查。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看到忍足侑士偷偷鬆了一口氣。
忍足君,你真不容易。
由於是他們是最後才檢查的,等給他倆弄完後也到了休息時間。正一邊收拾一邊跟保健老師和那女生聊着天,無意間擡頭髮現那對雙打搭檔還待在保健室裡。
“誒,你們還沒走麼?”在等人?可是這裡已經沒別人了,難道是在等我不成?
“蒼井蒼井,一起走吧,你不也是要去吃飯麼?”得了,向日嶽人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已然告訴了我答案,旁邊的忍足侑士不知在想些什麼臉上掛着讓人忍不住發毛的笑容。
有陰謀!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一起吧,我們中午在樓頂聚餐呢。”
“可以麼?”之前遇到鳳長太郎的時候也有提到,但因爲想起原來遊戲裡也有這一幕所以也沒怎麼在意,只不過現在換成預想不到的人主動邀請倒是讓我挺驚訝的。
扶了扶眼睛,忍足侑士笑得風情萬種:“一起吧,你要是不去的話,嶽人可是會一直鬧彆扭不肯好好吃飯的呢。”頓了頓,又似補充道,“嘛,當然,如果蒼井ちゃん實在是不方便的話,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呢。”忍足侑士這招實在夠狠,看似不願爲難女士爲女士着想卻是真正地以退爲進,實則拐着彎子掐掉我的退路,看準的就是女性容易心軟的特性,即便空桑我沒有受到影響,只要身邊有人被影響到就可以了。看旁邊投射過來的帶有譴責意味的四道視線就知道了。
不過,我也完全可以權當沒聽見,可惜我沒那麼厚臉皮。再者,這向日嶽人小朋友的眼神也的確、咳,夠哀怨的,小狗般溼漉漉的眼神加上適當的可憐表情,對母性澎湃的女性來說簡直是一擊必殺,旁邊另外兩名女性已經犧牲在向日嶽人小狗的萌表情下,就連空桑我,瞬間也被勾起藏在心底的那份柔軟。
其實任誰被用那種眼神一直盯着看也受不了。
“去啦去啦,蒼井去啦~”你沒聽錯,這廝在撒嬌,在朝剛認識一天的陌生人撒嬌~
喂!你們夠了啊!你們的警惕心呢!你們的防“狼”意識呢!自來熟也要有個限度啊喂!
沒等我咆哮馬完,那兩人已經聯合那倆被迷得天花亂墜面泛桃花腳下打飄的花癡女人連人帶包直接把我抗出保健室。如果說剛纔是因爲在意我的看法而特地徵求我的意見的話,那麼現在是完完全全無視我的個人意願啊有木有!
空桑我當場被他們有違冰帝貴族優雅氣質的動作弄呆了,因爲印象中除了爲比賽流血流汗各種狼狽和某次烤肉事件的各種囧行爲外,空桑我一直將他們定位爲“雖然有些任性又驕傲自大偶爾還會很脫線但總體上還是很可愛”的少年人,我從沒想過他們會這麼直接地耍流氓。對自己網球部的人這麼就算了,可我們昨天才認識的吧!我們不熟的對吧?!
等我從腦內吐槽劇場中回過神來,雙腳已經實實在在踏上了天台的水泥地板上,乖寶寶鳳長太郎帶着溫柔的笑容正禮貌地跟我打招呼。
“蒼井同學,你來啦,今天辛苦了!”他好像很高興。
“啊,你好。”我傻傻地揮揮爪子,瞧見我這副模樣身後的向日嶽人毫不客氣直接笑噴,忍足侑士還算是給我面子,沒有他搭檔那麼誇張,只是扶眼鏡掩飾着宛如與平時無異的微笑而已。可說到底不還是笑啊喂!
笑,笑,笑毛啊!
嗯,果然只有鳳家少年纔是好孩子。
“啊嗯,你這女人怎麼在這兒?”這句話今天已經聽了兩遍了,發出者毫無疑問是跡部景吾那廝。樺地崇宏依舊盡責地做自己的背景板。
我嚴肅搖頭:“不關我的事,我是被外星人劫持過來的。”此話一出,向日嶽人笑得更厲害了,連忍足侑士也險些保不住紳士形象正轉身背對着所有人拼命抖肩。
跡部景吾大爺樣地嗤笑一聲,不說話,一副“你當本大爺白癡啊你這個不華麗的白癡”讓人特想揍他一頓的鄙夷神情,直接用他那高傲的眼神表達大爺他對我的鄙視。
所以說這小子就是有輕易讓人火大的能力。
這時候,姍姍來遲的宍戶亮抱着一堆便當盒衝了上來,一眼就瞧見正以眼神對峙的兩個人:“我來晚了!”
“好、慢啊……宍戶……”向日嶽人一手撐牆一手揉着肚子笑得極其慘烈,話都說得斷斷續續的。
“囉嗦啦!”宍戶再瞥了瞥對他的到來無知無覺的兩人,一邊分發手中的便當,“那兩人是怎麼回事啊?”鳳長太郎跑過來幫忙,面對笑得東倒西歪的學長也表示出不解,“我也不知道,突然間就這樣了。”完全沒搞清楚發生現下狀況,難道在他不注意的時候發生什麼事了麼?
很顯然,這兩人的理解方向是一個東跟一個西,但這並不妨礙宍戶亮得到答案,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鳳長太郎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真不愧是雙打搭檔,即便只是曾經的。
“嘛嘛,不管怎麼說,還是先吃飯吧,蒼井ちゃん下午還是要幫忙的吧?”好容易緩過勁來,忍足侑士扶着險些掉下來的眼鏡出來打圓場。嘛,要是太過了就不好玩了。
“沒錯沒錯。啊,蒼井還像昨天一樣帶便當來麼?”顯然他的搭檔更傾向於另一個方向。由於笑得太過竭了力,向日少年只能揉着肚子蹲着慢慢爬過來,乖乖坐好,等待屬於自己的那份便當。
最後還是我自己先移開了視線。跟這驕傲的少年繼續瞪下去估計到海枯石爛都沒完沒了,稍稍示弱對自己來說也沒什麼損失,倒是跡部少年,讓他低頭想都別想。
隨意在他對面坐下來,從包裡掏出自己的便當盒。
跟着跡部景吾也收回視線:“坐下發出什麼聲音,像老太婆一樣。”
我怒!這人就不能消停點好好說話麼!還有,我什麼時候發出過聲音了?
不理他,打開便當準備開吃,然後向日嶽人就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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