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她的笑我替代不了 125 聽說她的笑我替代不了(五十)——江南兮番外
十一年前,煙雨溺水而亡,我沒能履行承諾帶她到倫敦過生日,那一年,在她的墳前,我承諾過會用以後的十年補償這個沒來得及履行的承諾,今年正好是第十個年頭。
這一晚,我坐在煙雨的墳前笑着告訴她心裡藏着的話。懶
我說我愛上了一個女孩,她跟她一樣,有一雙很美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彷彿太陽,照亮了我整個人生,不笑的時候又似能代替她小巧的嘴巴說話,靈氣十足。
她不喜歡在陌生面前展露笑顏,獨獨對我卻毫不吝嗇笑臉;她很少撒嬌,偶爾的孩子氣便能讓我酥了心,;她廚藝很好,家常便飯比大飯店裡的山珍海味更好吃,看着她帶着圍裙的背影,我突然就會覺得自己很幸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愛上了趁她在廚房張羅的時候,自背後輕輕地環住她嬌小的身體,吻吻她柔美的側臉。
她性格很好,卻很倔,生氣的樣子卻很好看,很多時,我會耍耍小孩子脾性,逗逗她,只是希望看到她鼓着臉瞪我的臉容,追着我滿屋跑着大叫我“死男人”,那樣的她,會讓我有天長地久的感覺。
我是個彆扭的男人,對愛的東西只懂得佔有,愛,卻一直難以開口,我一直都以爲她能懂。
一個多月前,我情不自禁地在辦公室裡吻了她,看着她迷惑的眸眼,我告訴自己,這就是我要的女人,所以我用我的方式對她訴說了心意。蟲
她是個不多求的女孩,那次以後我以爲這個字並不是那麼重要,今天發現,我錯了。
她在蘇魅家樓下遭人侵犯,我以爲自己會就此瘋掉,知道她終於肯大哭着拼命向我揮拳,把滿心裡的委屈發泄,我才真的活了過來,後來我動用了父親的勢力,硬是讓那個男人吃上一年半的牢獄飯。
我不願意她知道這其中手段的骯髒,我怕她瞧不起我,更怕她揹負不該揹負的東西,比如自責,比如矛盾,但是我沒想過我的隱瞞卻換來了我們間的誤會,那次以後,我沒敢隱瞞太多,除了跟煙雨的約定,除了那段澀痛的初戀。
我一直沒真要讓她屬於我,屬於我一個的,只因我跟煙雨的約定還沒完成,我還揹負着對另一個女人的諾言,我自問那時的我還沒資格擁有純潔的她,如今,似乎已不可能。
那天回到家,因爲要那一份文件,我先進了書房,卻看到了散落一地的機票和被弄皺的書信,還有那兩張照片,我突然就慌了。
我足足呆了五分鐘有多,出了一身冷汗,原來我也會害怕,怕成那個模樣,我怕她誤會我把她當成了煙雨的替身,因爲她們是那麼的相似,可是我自己清楚,她是宋夜涼,是我的涼,並不是煙雨,我發了瘋想打電話給她,卻響起了門鈴,方卿說沒見到她。
絕望的黑霧籠罩着我整個人,直到接到了陌生號碼的來電,聽到她的聲音時,我無法形容地興奮,我慶幸,慶幸她並沒有離我而去,聽到她在秦彥宇身邊,心裡也裝滿了嫉妒的火焰,言語不受控制的便冷淡了不少。
好不容易等到她回家了,看着她紅腫的雙眼,我突然就找不到話了,強硬地壓抑着自己的驚慌,她的言語很淡,我以爲她在生氣,沒敢多說,我能在法庭上滔滔不絕把辯方律師說得語塞,但是面對自己愛的人,我懂的只有佔有。
我想告訴她,當她打開了那個抽屜的同時,關上的是我心裡叫做“心安”的門,這個抽屜裡的東西我一直不願意讓她看,一來是怕她誤會,二來,那已是十幾年前得事情了,可是煙雨對我來說仍然是很重要的女孩,只是那已是不是愛了,像是親人,十年來的某個星期我圍繞的都是這個女孩。
可是我來不及多說她已無與我多說的耐性了,轉移了話題,我卻不知道,我的沉默讓自己錯過了幸福。
就在昨晚,我準備了戒指想在那個特殊的日子裡求婚,可她拒絕了,她問我,能不能不去倫敦,我不能告訴她這是最後一次爲了另一個女孩去倫敦,但是十年前的承諾就差這一次了,我怎也得履行,於是,我只能選擇說“不。”
就是這個“不”字,我捨棄了她給我唯一回頭的機會,那時的我,又怎會預料到最後的意義。
這一次,我提前出門,只想去找她的母親,我告訴她我想結婚了,對象是她的小女兒,伯母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很久,什麼話也沒說,直到我拿着那顆戒指,認真地向她承諾,我會一輩子對夜涼好。希望她能答應我的請求,她突然就笑了,搖了搖頭,說了句“臭小子!”我知道她是疼夜涼,但是這其中肯定有些不爲人知的事情讓她對涼的恨蓋過了母愛。
我緊握着那枚戒指,去了機場,當秒針踏準12:00時,我再次撥響了她的電話,輕輕地祝她,生日快樂。
電話那頭的她笑了,柔柔地說,謝謝。
萬萬想不到她會跟着秦彥宇來了倫敦,面對她淚水氾濫的臉龐,我感到天崩地坼的驚慌,她的瞳孔過分清晰,直覺告訴我,我們的距離遠了。
她一字一句地說着似是事實,卻也不是事實的事實,我只覺得自己快沒了呼吸般的難受,我沒了對策,腦海一片空白。
看着她愴然的笑容,聽着她句句穿心的狠話,我連手心被指甲掐得出血都沒了感覺,她指着我告訴我唯暖喜歡的城市是煙臺,那榕樹下,那個女孩說希望死後能葬在倫敦的那是什麼話?
我一直不敢告訴涼,唯暖其實早已知曉自己的病情,只是不想她擔心才隱瞞了,她曾抱着我祈求,死後希望我把她葬在倫敦,而之所以會在煙雨的旁處,實屬巧合。
我想這輩子我都會記得,彆扭的性子讓心愛的女人親口說,我們分手吧,這樣的話。
這一次,我的疼竟比當年面對煙雨死亡時來得更甚,這一次,我真的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