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聽說她的笑我替代不了(六)
抱了很久,秦彥宇終於放開了我哆嗦着的身子,調皮地伸手把我的頭髮弄亂,皺着鼻挺的鼻子,問:“冷了嗎?”
努力了很久,終於含淚笑着搖頭。
一個人的愛情,那滋味我懂,很苦,心,每一分每一秒都疼。可是眼前這個男人的苦和疼或許比我更甚,他卻還是以一笑換我的笑。
“痛了嗎?”他的指尖拂過我的眼淚,小心翼翼地問,“這一次真的痛了嗎?”
眶我點頭,閉上眼睛,眼淚依然會流出來。
秦彥宇又揉了揉我頭頂的發,輕輕地拍了拍,“如果哪一天不痛了,那麼到我身邊來吧……我等着,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什麼地方,只要你想來,我都在。”
想起了曾經有過的一句廣告詞,“你在左,給我浪漫的愛情,你在右,許我幸福的一生。”
澡很美,很美……
如今,這個男人既不站在我的左方,也不站在我的右方,正正是站到了我的前方,那麼近,那麼近,偏偏許給了我浪漫的愛情,許給了我幸福的一生。
我笑了,淚光依然在閃爍,哽咽着問:“這世上好看的女孩多了去了,爲什麼是我?而且我一點兒不好看。”
他仍舊摸着我的發頂,笑道:“再美的花也有凋謝的一日,男人眼裡,卻永遠只會捕捉最新開放的那一朵,當我的愛情怦然心動時,恰逢花開,你告訴我,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猛得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終是痛了心。
他終於肯告訴我,愛我,因爲那句話,從那句話開始,我想笑,卻笑出了眼淚,“對不起,彥宇,對不起。”
“呵呵。”他輕輕地吻了吻我冷得發紅的鼻子,但笑不語。
我是多麼的遺憾,如若當日我沒有反駁他的話,那麼這世上幸福的人便又多了一個,等待的人便又會少一個,以後多少年,就算時光可以回到過去,我們都再也回不到當初了,無榮,無辱,無怨,無悔,無愛,無恨的當初。
重新踮起腳尖,攬過他的脖子,脣角有着淡淡的苦澀,輕輕道:“對不起。”
他僵直着身體,很僵很僵,遲疑的長臂終究緊緊地抱住了我,埋在我的頸間蕭索了聲音,無力之極,“沒關係,真的沒關係……”
心,隱隱作痛,這一刻,只爲他,只爲秦彥宇痛。
後來,秦彥宇把我送回了蘇魅租的房子,對我的邀請擺手拒絕了,怎也不願上樓坐坐,我眼前霧氣瀰漫,目送他離去的背影,想起了他的話,迎風輕問:“如果我的心不痛了,那一天,你真的還會要我嗎?沒了心的我,你還要嗎?”
他像是聽到了般,頓步轉身,遙遙地望着我,身影那麼挺拔,彷彿輕輕地告訴我,“要的,只要你來。”
我迎着他,灑脫地笑了,用力地朝他揮手,吆喝着嗓子:“感謝你,感謝有你……”
我隱約看到了他嘴角的弧度,很美的笑。
淚,就這樣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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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一日,星期一。
今天是我正式上班的日子,五點多蘇魅便把我從暖窩窩的被褥裡拖了下牀,把偷偷買好給我上班用的幾套套裝翻了出來,驚了我一個目瞪口呆。
我其實一整晚都沒有合上眼睛,只是怕她擔心,便一直側過身子裝睡。
此刻,看着浴室那面鏡子裡的女人,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拿起牙刷,擠了牙膏,用力地刷着每一顆牙齒,直到刷出了滿嘴的浸着鮮血的白泡,都不覺得疼,一點兒不疼。
洗漱完畢後,蘇魅正挑着套裝的款式,比劃了好一陣,拿着一套淺粉色的遞到我手裡,興致勃勃地說:“換上,我看看。”
我不願意她爲我花錢,一直都堅持不要她的東西,房子住着,等工資發了也打算給她房租,拿着手裡的套裝,突然覺得自己特別寒酸,低着頭沒說話。
一會後,蘇魅一把揪過我的臉頰,“都幾點了?趕快,遲到了被炒魷魚,我買這些衣服的錢可就泡湯了,你怎麼還我?”
我猛地擡了頭,心突然寬了不少,搓着被她揪痛了的臉,凝着她,笑道:“知道了,知道了。”
這就是蘇魅,我的魅魅。
我快手快腳地換上了套裝,看了看鏡子,有點不自然地站得筆直,等待她的點頭,誰知道蘇魅居然跑到冰箱前,翻出了前天買的巧克力雪糕,用湯匙挖了一大口,往嘴裡猛塞,指着我吆喝:“脫了吧,換另外的,看着今天不合適。”
看着那雪糕,我打了個激靈,虧她吃得那麼開心,瞄了她一眼,拿起一旁黑色的套裝,又花了幾分鐘換好了站到她面前,“這個怎麼樣?”
蘇魅苦着一張臉,嘴巴緊緊地抿着,臉頰鼓了起來,我以爲還是不合適,喪氣地拿起了另一套,想着再不行也不管了蘇魅突然開了口,“就這套吧,哎呀,這雪糕冷死我了。”
我捂嘴笑了個,轉身指着她,逗趣,“十足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兒。”
蘇魅不屑地又挖了一大口往嘴裡塞,含糊地反駁,道:“大姐你還不敢吃呢,姐姐還是很勇敢的。”
我眉開眼笑地搖搖頭,深感無奈,“我是大姐,你是我姐姐,那你是大嬸嗎?”
蘇魅狠狠地瞪我,用湯匙指着我大吼:“滾……”
我笑得前俯後仰,忽然覺得,幸福,原來就在眼前。
挑好衣服了,蘇魅又翻出了幾雙高跟鞋,我又逐雙試了個遍,終於挑了雙看着素雅的穿上了,當我以爲一切都搞定的時候,蘇魅又拿着一袋化妝品砸到我跟前,在我臉上抹了又抹,嘴裡不時嘀咕:“死丫頭,皮膚比我還好。”
我先是一怔,忽而偷偷地笑了,這傢伙真夠小氣的。
可我知道,她愛我,比愛自己更多,真的,我都知道……
等一切都妥當了,已是八點過幾分了,上班時間是九點正,我急急地披上大衣,出了門。
蘇魅本來說要開車載我去,我果斷地拒絕了,想象着從她昂貴的名車踏出腳步的景象,怎麼想就怎麼不舒服,蘇魅是懂的,抱了抱我,說了聲加油,便趕犯人一般推着我出門,我轉身笑了個,正要走,蘇魅突然又叫住了我,快步回屋裡拿出錢包,掏了幾百塊塞到我手裡。
“先拿着,出去,沒錢傍身不合適。”她沒有看我。
。
我澀澀地握緊了手裡的錢,心裡是痛的,更多的是感激,“魅魅……”
“幹嘛?等工資發了,趕快還我。”
我笑了,我的一切她都懂,於是笑得更加輕揚,道:“晚上我買菜,回來給你煮大餐。”
她側頭看了看我,溫婉一笑,順了順我的發,“好,我等着呢。”
我“嘿嘿”地賊笑了幾聲,下了樓。
今天風不大,但卻尤爲冰凍,我奇怪地眺望遠處的山林,本應白茫茫一片的雪林出奇地露出了點點綠意,原來不知不覺間,雪融了,冬天快要過去了,春的腳印已然踏了過界。
我朝手掌心哈了哈熱氣,拉緊了衣襟。
步過麪包鋪時,我想了想還是進去了,挑了個獨立包裝的麪包,買了瓶牛奶,付了錢,把麪包和牛奶塞到包裡,向不遠處的地鐵走去。
這個時候正是上班高峰期,地鐵裡很多穿着我這種衣服的上班族,個個提着公文包,手裡提着麪包之類的早餐,而我包裡的卻是午餐。
好不容易擠上了地鐵,卻被人羣擠到了角落,我縮着身子,靜靜地看着匆匆上下地鐵的人羣,看着這等人頭攢動的景象,突然想流淚。
世路如今已慣,此心到處悠然。努力了這麼久,今日,我終於可以了,終於有資格站到那個人身旁了,那份守候即便他不要,我還是會給,直到該是離開的時候,我就真的不回頭了。
好不容易趕到了,我腳步匆匆地向大堂的電梯跑去,經過轉角,出來了個人,在我看到的時候已經晚了,我的腳步已然來不及頓剎,終究撞到了那人身上,衝力迫使我向後倒去,恰逢其時,手卻教人用力握住,適力地把我拉了過來,穩穩地抱住了我的肩膀,在我還來不及反應之際,君子地放開了我,凝上了我的眸。
“沒事吧?”他的聲音很沉,癢癢的,很耐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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