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冷翼與冷父的對話,關鍵點除了在冷氏上之外,恐怕更多的卻是在席年的身上了。
冷翼很清楚冷父的脾氣,都是這麼多年一塊生活着的人了,他又怎麼可能會把親人的脾氣給摸錯了呢。
也正是如此,冷翼他也不可能會忽視一點,冷父的意思。
雖然看起來,現在冷父倒是對冷翼的意見都是一味的聽從,可並不見得冷父就是一個純粹的聽着,而什麼打算也並不打算做着的人。
畢竟,冷父也是一代冷氏的當家人,雖然他犯過錯誤,卻並不能因爲這個而錯過了他本身的閃光點與優秀之處。
能夠一手打拼建立起了冷氏的人,冷父個人上的問題,卻並不能夠影響到他本身的能力來的。
冷父雖然說是因爲席年的原因,而一而再的讓步,卻並不代表着冷父就沒有一個底線來。
冷氏,這個可以說是冷父絕對不可能會退讓的東西。
也正是因爲冷氏的重要性與特殊的地方,冷父雖然是對着席年有着特殊的感情,卻也不會因爲這個而眼睜睜的看着整個冷氏都被席年給摧毀。
冷翼很清楚冷父到底是怎麼想着的,性子不要說是摸得有多麼的清楚了。
冷氏固然是冷父不可觸及的逆鱗,卻也並不代表着,席年卻是冷父所忽略了的。
冷父會怪席年的種種不對,說他的種種不好,卻也是發自心底的,是想要把席年帶回來,好好地教導着。
這也可以說是每個父親所會有的心態,當自己的孩子走向了歧途的時候,哪怕心裡頭會因爲孩子而感到了憤怒,卻始終不會改變的正是,他們希望把孩子帶回正途的目的。
也正是如此,冷翼哪怕在聽到過了冷父對他說不會再去管席年的事情了,他也沒有馬上出手,有些事情既然他都可以忍了下來,那也就不可能不能夠繼續忍下去的。
冷父現在哪怕是看上去不打算去管席年了,可說到底的,還是心裡頭在意着席年的,如果冷翼貿貿然的對席年出手,很難保證,冷父會不會就此對他產生什麼嫌隙。
這一點也是,冷翼所需要顧忌到的地方。
雖然,與冷父的這番交談中看似最終得到了一致,實際上,冷翼卻是很清楚,他所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冷氏正在處於緊要關頭之時,爲了能夠解決這個難題,所需要做的事情,那就必須把一直藏在了後面看着的席年給找出來。
只不過——
“抱歉了,冷先生!”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也不免帶着微微的沮喪來,作爲數一數二的國際僱傭軍,他們居然會錯過了席年,甚至就連席年在哪個地方也完全都找不到了,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的。
明明上次還這麼明目張膽的跑出來,就差點在自己的身上貼一個牌子,上面寫着:我就是席年,如果你們想要來找我的話,那就快點來。
但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席年躲藏的竟然是會這麼好,完全超過了他們的想象的層次,似乎是有着什麼人或者是什麼力量,在暗暗的保護着他,以防他被他們找到似的。
緊接着,男子也說了很多事情,冷翼在當時都一一得聽進去了,但這並不代表着,冷翼他就不可以好好琢磨一下席年的想法來。
席年,他肯定不會是單純的想着報復就報復來着的,這樣再簡單不過的念頭來着的,而席年能夠走到了今天,卻一直可以與冷氏與冷翼這樣的相抗衡,哪怕曾經也是失敗過,卻只能夠說明的一點,也正是席年他是一個有心計的人
。
同時,他也是有成算的人。
冷翼的腦海中一時之間,突然間閃過了很多的畫面,可他始終是沒有將自己的注意力過多的集中在了那些上面。
他轉過了頭來,外界的光束打在了他的側臉上,竟然是有着令人難以捉摸的神秘來,好像下一刻他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似的。
眼眸中彷彿是有着什麼暗光意味不明的閃過,正當着冷父以爲自己是看錯了的時候,冷翼緩緩的走了過來。
“怎麼了,兒子?”是不是有什麼發現了,冷父不由自主的跟着冷翼站了起來,雖然剛纔與冷翼達成了一定協同,卻並不意味着冷父就會爲此而把眼前的這一切都給忽略的。
事實上,現在如果是想要把冷氏的危機徹底的擺脫了的話,那光是做出這這改變的措施是不足夠的,冷氏需要的要比現在看起來的更多,也更緊迫,在這個時候。
“我想,也許我們可以做的並不只是這一點。“冷翼他輕輕的敲了敲桌面,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來,一時之間,在這個寬闊的辦公室內,彷彿是有着回聲似的,格外的清晰明顯起來。
他就像是一個在巡視着自己地盤的國王,沒有任何人能夠影響到他一分一毫,絕對的掌控力,讓人在他的靠近的那一刻,都不由得吸氣起來,彷彿是有着什麼東西在影響着他們。
下一步,冷翼將辦公桌上的一份文件打開,紙張隨着他的動作,嘩嘩啦啦的發出了悅耳動聽的聲音來。
而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緊緊的盯着的冷父,他就連深呼吸都差點忘記了,目光一直落在了冷翼那白皙修長的手指上。
看似白皙修長,完全就是別人眼中的那副豪門世家可以培養得出來的尊貴與氣勢來,壓根就是這樣遠遠的看着,卻是讓人不由得覺得自己的脖頸彷彿就是被這樣的一雙手給緊緊扼住,一種哪怕是呼吸起來都是對那雙手的主人的一種侮辱的錯覺在無聲的蔓延開來。
心中思緒繁雜,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到,更別說是爲冷翼的這般可以讓無數人看到了,眼睛都很有可能會被他吸引,無法自拔的隨意而爲的動作所吸引,只是眉頭緊皺,心情複雜了許多。
席年,他的私生子,同樣的,也是證明了他背叛了自己的婚姻的事情來。
既是見證了他的背叛,卻也是他一點點看着的。
不管是誰,在有着這樣的血脈聯繫下,看着那個人一點點的成長,在他的生活中無時不刻都有着自己的影子的情況下,都很難立刻就這樣放下。
哪怕冷父氣他惱他,口頭上也不只是一次兩次的說是讓冷翼可以不用猶豫,直接對席年出手。
可說到底了,冷父也不可能會坐看席年與冷父任何一方相搏起來的場面來。
冷翼,他的大兒子,與冷母家族強強聯合,商業聯姻下的產物,哪怕一開始冷父出於內心的牴觸與不難,而沒有好好的看他這個兒子的。
可二十多年過去了,就算是鐵心心腸的人都不可能,還能夠對這樣出色的冷翼無動於衷了起來。
冷翼,是他一生的驕傲,也是冷父心目中最適合繼承冷氏的不二人選。
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他的主意,哪怕,這個人是席年也不可以。
可是,到了現在,卻是——
冷父心中愈加難過了起來,情緒也不免複雜了起來。
但,現在不管是怎麼樣,冷氏卻是他不管怎麼樣,都必須關注的第一位。
“怎麼了?是不是現在你發現了什麼?”冷父有些着急的問道,帶着歲月痕跡
,生出了幾道皺紋的臉微微動了動。
這時候冷父雖然知道了冷翼的解決辦法,可他很清楚,這個只能算作是暫時的,除去了老員工的控訴、公司內奸的事情,也一定還有着別的東西是席年所會安排的。
他或許以前是被席年所故意展現的一面欺騙到了,但並不代表着,能夠一手打拼的冷父就真的是一個愚昧,容易被外界表面上的事情所迷惑着的。
他過去確實是過於信任了席年,以至於,放任着席年成長到了今天的地步來,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擇手段。
甚至到了今天,席年也威脅到了冷氏的長久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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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年,你不要讓我徹底的對你失去了耐心……
桌面上的花瓶中的鮮花仍舊綻放着,就像是二八年華的少女在悄然綻放着自己的青春與活力,淡淡的馨香不一會兒,便逐漸的充斥着整個房間裡頭。
這般的香氣倒是讓冷父緊皺的眉頭,漸漸的舒緩了許多,可在這個時候,卻是不見得冷父能夠真正的輕鬆起來。
冷氏現在該如何解決着來自席年的一次又一次的襲擊,這一點,逐漸的成爲了冷父心中難以解決的困擾來。
他不可能會看着自己一生的心血被席年這般毀了,卻也無法看到,席年與冷翼的對抗。這可以說是他前半生所做出來的最大的錯誤,卻是眼看隨時都要毀了他一生的心血。
想到了這裡,冷父看向了冷翼的眼神,卻是多了股說不出來的東西在裡頭。
窗外的清風悄無聲息的鑽了進來,插在了花瓶中的鮮花,也隨着它的進入,而不住的搖曳着,那份嫩紅似乎也隨着它的動作,也愈發的耀眼了起來。
光線似乎有着些許的偏移,慢慢的從冷翼的身上移走,他的側臉卻像是有什麼晦暗不明的東西所籠罩着。
他微微的轉了過來,將文件攤開,當冷父湊上前看了一眼的時候,卻是不由得眼睛睜大了起來,冷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了手指,不住的顫抖着,“這,這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冷父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看到冷氏四面楚歌的險境,只要與這一次相比的話,無疑這一次的規模與手筆都要大了很多,他不住的抖着,簡直不敢相信冷氏什麼時候會出來了這麼一大批的事情來,而能夠完全的做到了這一點的人,卻只有——
“那些老員工。”冷翼似乎是早已經覺察到了冷父會說出什麼話來,直接說了出來,如黑夜般深邃的眼眸,彷彿是有着什麼意味不明的光芒在閃爍着,就連冷翼剛纔也沒有想到自己,自己不過是隨意打開來看得東西,卻是藏着這般厲害的傢伙來,“爸,看起來,我們需要做的事情更多了!”
在這個時候,冷翼肯定無疑的說着,單手插着褲袋,整個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起來是挺拔而又朝氣。
眉目清冷,像是有着萬年難以化開的冰,在誰也不知道的情況下,聚攏在一塊兒。
“他們……他們怎麼可能會做到這樣的事情來的?”冷父氣得臉紅脖子粗了起來,他這一生的名聲恐怕都要毀在了這件事情上,這讓素來就愛重名聲重外界對自己看法的冷父,又是怎麼樣才能夠接受得了的。
對於冷父的這般表現,冷翼看了冷父一眼,心裡面一時之間也有着說不出的東西在慢慢的堆積着。
但,這並不是終止,他們也必須解決這次麻煩的。
看起來,他們之前的安排還並不是很完整,最起碼,冷翼倒是在想出那些解決辦法的時候,怎麼都沒有想到還有着別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