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冷翼這樣的態度給安撫了許多,或許,這也可以說是楊逑習慣了被忽視的感覺了。楊逑他在努力壓抑住了自己心中的那股怒火之後,深深呼氣吸氣,隨後,他才慢慢說道,“一開始王大福看到我的樣子確實是有幾分吃驚的,可是我能夠看出來,在他吃驚的表情之下,其實更多的是得意與興奮,好像他早就已經想到了這樣的可能似的。”
每說出一個字,楊逑語氣裡彷彿是快要露出來的惡狠狠的殺意,對此,冷翼不打算插手干擾,同時也不想要多說什麼,繼續聽着楊逑的話來。
王大福有問題,做個標籤!
楊逑並沒有想到冷翼的心裡面是怎麼樣,可他只覺得自己這些天來簡直就是一場最大最大的噩夢,倒不是說王大福他們故意打他罵他這樣的,只是,卻要更加的殘酷。
“我在他的面前裝可憐,以希望幫助的名義暫時在他那裡住了下來……”要是住一下,也不可能會讓楊逑一肚子的火氣的,最關鍵的卻是王大福明面上說着兄弟沒事你就跟我住算了,實際上住的地方還可以,就是成天把楊逑往百貨那裡趕,還好意思的說,兄弟你幫幫我看了百貨咯,我好像那裡不是很舒服了。
總之,各種各樣的理由都來了一個,楊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可以忍受得下去的。
白天就在百貨那裡跟一個打工的似的,一整天都在搬東西,壓根就沒有多少停下來的機會,還要受盡那些同樣在百貨上班的嘴巴碎一點的大媽那看起來是溫馨問候,實際上是逼着他說出那些個謊話來,硬是要看到了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傷感失意悲傷的情緒後,他們才肯善罷甘休,攜手離去。
實際上,那些員工看起來只是隨意而爲的行爲,實際上都是王大福的指使。
只要王大福隨意在那些員工那裡編個藉口,那也就沒有多少人會有意見了。
敢欺負我們老闆?欺負回去!
敢說我們衣食父母的老闆的壞話?罵回去!
……
總之,那是怎麼彪悍就怎麼來。
要不是,楊逑從一開始就知道王大福的本性的話,恐怕會真的因爲那些人明擺了的排擠給欺負出去。
晚上雖然說是有個地方可以住,同時,楊逑也想着自己說不定是可以藉着這個大好機會,好好的在王大福的家裡面翻一翻,看看有什麼要緊資料。
就是爲了這麼一口氣,楊逑硬是給挺了這麼多天。
這些年在國外怎麼闖,楊逑都覺得自己有能力,什麼都不怕的。
可等到他自己真的回來了的時候,就真的覺得自己怕是就連人心也沒有辦法摸清楚。
“他說是說的好好地,可還是每天把我往超市那裡趕,”楊逑此刻此時都覺得自己當初是不是特別對不起王大福啊,有這麼折辱人的嗎,楊逑是個挺自傲的人,不過那是因爲他有本錢與能力,哪怕他因爲在冷氏決策上與識人這方便並沒有做好,可並不代表楊逑的能力就要徹底被貶。
如果真的是不能堪當大用,有一定能力的話,楊逑當初怎麼可能好好地在國外闖這麼多年,甚至還可以回來後從冷父那裡拿到冷氏的代理權。
冷翼把楊逑剛纔所說的一大串的話裡頭的抱怨部分刪除,心裡面立刻就把楊逑話裡頭有點用處的內容重新做了個整理來。
第一,王大福可以說是席年手下中的一個無名小卒氏的人物,他之所以能夠被席年看重並用上,最關鍵的地方,也就是他是當時代冷氏管
理整個冷氏的CEO楊逑的同學,還算是可以說的上話的那一種。
不然的話,以席年那種凡是都追求着利益最大化的個性來說,像是王大福這種最大的本錢也就是一家生意還算是不錯的百貨超市的人的話,席年壓根就不會理他一下。
第二,席年雖然現在並沒有要求王大福做什麼特別的事情,但他肯定有跟王大福說過要死死拖着楊逑,甚至能夠在席年有可能設想過的冷氏面臨問題冷翼他們幾個人極需要找到負責人的時候把楊逑藏好。
至於到了現在都沒有把楊逑滅口,或許可以把理由歸之於冷翼現在的表現吧。
冷翼做出來的這一系列的動作中,成功的把公司的安排做出了合理的調整與發展,同時也將席年原本打算推出來的一連串的小動作都給打亂了。
鑑於對未來的不確定以及各種可能的設想中,席年還是把楊逑這個人給留下來了。
當然,冷翼也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或許是席年對自己過於自信了吧,認爲哪怕是現在這個時候沒有把楊逑給解決掉,可還是有別的機會的。
不管怎麼說,接下來的日子裡,楊逑必須找個地方好好躲起來了。
冷翼現在還沒有打算把楊逑就這樣放過,楊逑所做出了的一系列的決定,雖然冷翼在一回到公司就大肆改變,雖然有一定的發展,可還是有受到了影響。
第三,王大福他們還有下一招。王大福這些天故意給楊逑找麻煩,既可以把這個當做是個人恩怨的發泄解決,也可以把這個作爲席年他想要用這個來迷惑住他的眼睛。
試想一下,楊逑要是把這些話放了出來,讓人怎麼想都會覺得是有陰謀在裡面,也正是如此,冷翼纔會覺得這件事情裡面藏着很多東西。
而不管冷翼是怎麼想的,當把自己這些天發現的事情與經歷一一告訴了冷翼的楊逑滿懷希望的看着冷翼的時候,他知道他現在是需要給出一個完整的答覆了。
“你覺得這些天他們一直是在針對你?”哪怕是在說着反問句,可冷翼還是有着把反問句說成是肯定句的能力的。
楊逑點了點頭,恨不得馬上說出口,以證實自己說的話一點問題都沒有錯誤。
眼看楊逑馬上就要說出口的時候,冷翼再一次的發聲了,聲音裡彷彿夾帶着一絲難以說清楚來的感覺,好像是有人就在你的耳朵邊細細碎碎的說着話,無名的幽森冷氣盡然冒了出來,“那就對了。”
什麼對了?
楊逑只覺得冷翼說的話有些模糊,不是很清楚,可他卻覺得自己心底深處好像是有什麼聲音是在跟他說話。
——你其實也知道他是在說什麼,不是嗎?
並沒有等到楊逑將自己的想法理順開來,冷翼就慢慢的說了起來,低沉的嗓音就像是暗夜中那一望無際的一點亮光,哪怕你知道距離無比遙遠,卻發現自己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着那一點亮光走去。
“今天開始你就可以從那裡離開了,”頂着楊逑一臉驚喜興奮簡直就是差點連自己名字都給忘掉了的視線的掃視,冷翼依然不爲所動,他的眼睛裡彷彿有着什麼暗光流過,沒有給人絲毫捕捉自己感情的機會,斬釘截鐵的說道,“等一下你去機場,會有人給你一張機票與分量足夠的支票,馬上就去,不要遲疑。”
“什麼啊?”爲什麼一下子就從王大福他們的事情轉到了機場的事情啊,楊逑剛想要問問,卻沒有想到的是,他的腦海裡瞬間就被‘機場’
、‘支票’、‘車票’這幾個詞佔據了全部,再三猶豫之下,他開始覺得冷翼說的話很有必要了。
王大福可以對他這樣一個還算是有點點感情的人動手,這也就說明了,能夠把王大福驅使如此的人,一定是有着楊逑所無法想象的權勢在裡面。
今天幕後人可以把王大福驅使來這樣害他,那明天呢?
只要想到了這種可能性,楊逑只覺得背後陣陣發寒起來,一股無名寒氣緊緊的纏繞着他,與此同時,相伴隨的也正是那對死亡的畏懼與害怕。
說風就是雨,楊逑帶着恐慌與畏懼的眼神直直看着冷翼,絲毫沒有給冷翼再說出什麼話來的時候,他就像是身後就有人來追着他似的,直接往外面跑。
“等——”
冷翼伸出了手,眉頭緊皺,有些想要說話卻沒有想到會被楊逑這樣直接給堵上了口子,過了半晌兒,當他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徹底的消失了的時候,他才感嘆道,“我都還沒有說道那個人的特徵跟找你的地方啊!”
想要將楊逑送往國外,這也是冷翼臨時有的想法。
也正是如此,對於楊逑的急切與着急,轉瞬間就已經跑遠了的事情,冷翼就算是再怎麼無奈,可還是直接拿出了手機,直接打了個電話後,拿着文件出了大門。
還在櫃檯上不知道是在磨什麼東西的老闆娘一聽到了樓梯那裡傳來的腳步聲,嘴角微微勾起,笑容綻放,“冷先生,你現在就要走了嗎?”
冷翼“嗯“了一聲,將賬目給結清楚後,一手推開了大門,整個人都消失在了明媚的光線中。
一個人繼續走在了大街上,冷翼的腦海中開始想到了幾臺電腦幾個人的場景,那一連串的數字與代碼瘋狂的在電腦上出現,與此同時的是,彈出了不少的東西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冷翼的眼眸染上了一點笑意,整個人冷冽的氣息都彷彿因爲這一點而柔和了不少,誰也不知道他是在想着什麼東西。
唔,應該是時候了吧!
真想要看到席年此刻的表情啊!
不知道我送給他的禮物席年會滿意嗎?
我可以爲了讓他享受到這個,而特意推了幾天,直到今天才把事情給放出來的。
冷翼想到了這一點,心情也愉悅了不少,對於他這麼高興起來的表現,則是一路雙眼放光、臉頰泛着暈紅的美女。
而在另外一處的話,卻是完全相反的氣氛。
彷彿是有着暴風雨降臨前奏般的肅穆與恐怖,一點點的將整個房間裡都包圍了起來,高氣壓之下,沒有任何人可以說得出話來。
除了,那個發出這般氣勢的人。
“怎麼回事?”
“爲什麼到現在你們纔看到?”
“就連公司賬目有問題,有關部門前來審覈,竟然都在今天爆發?”
“到底是怎麼回事?有誰可以把這件事情給我說清楚啊?”
席年就像是一個徹底失去了理智約束的瘋子似的,雙眼泛着令人看見了就覺得恐怖的紅光來,舉動失控的將辦公桌上的文件玻璃杯等東西全部給推到了一遍,絲毫不在乎那些還在地上的東西究竟要怎麼處理。
他就這樣直接看着那幾個員工,憤怒不可置信詫異等感情全部都在他的臉上顯露無疑。
聲音裡似乎有着一隻被放出了牢籠的野獸,不顧一切的發泄着自己的不滿與憤怒,絲毫不理會在他這番舉動下幾個員工顫抖着的脊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