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看上去沒用什麼力氣,不過以她活撕人腿的力量,隨手一扔,我就直接飛出去兩米遠還打了個滾兒,依舊被摔了個七葷八素。我也顧不得頭暈,直接爬起來又要衝過去,這時候她已經蹲在了壞壞面前,伸出左手用指甲劃破了自己右手的脈門位置,眼看着血就一連串地流了下去。同時她伸手捏開壞壞的嘴,讓那血徑直流進壞壞的嘴裡。悌悌?
看到她如此動作,我也停了下來。至少我知道她這不是想加害壞壞的行爲。?
大約持續了十幾秒的時間,血就不再流了。她站起身來,也沒有回頭,突然說道:“看夠了沒有?過來吧!”?
我還以爲她這是在說我,聞言剛站起身來,卻聽見身後有動靜!?
回頭一看,焦豔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了入口的門邊,旁邊還跟着兩個穿西裝的大漢。這倆人我見過,應該是焦四海給她配的保鏢。?
焦豔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渾身顫抖着,臉色煞白,應該是被眼前血腥的場面嚇住了。兩個保鏢臉上也滿是驚恐之色,強自鎮定着。?
那女人轉過了身來,在她一轉身的剎那,那倆保鏢就掏出了槍來,神色緊張地對準了那女人。顯然他們已經知道了那女人的危險性了。不過,我很懷疑手槍對這女人是否構成威脅。?
那女人很從容地朝着焦豔走去,不知道是不是神經過於緊張的原因,焦豔左邊的那個保鏢突然就開槍了。諛?
“嘣!”……“嘣嘣!”?
第一槍打在了那女人的左胸,然後他彷彿是想確認什麼似得,又在那女人胸口上連續打了兩槍。可是,那女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那三槍如中敗絮一般,打在她身上毫無反應。?
不過那女人倒是沒有再向前走,只是朝着那開槍的保鏢伸出了左手,掌心向下,緩慢地握拳。隨着她的動作,我看見四周突然出現了好幾個半透明的身影,飛速地撲進了那保鏢的身體之中。那保鏢的身體瞬間就僵硬了,彷彿無法呼吸一般,臉色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直冒。諛?
隨後,那女人反手把拳頭翻過來,手心向上猛然張開,只聽見“噗”地一聲,那保鏢的身體隨着那女人的手勢猛然炸開,憑空變成了一團血霧,旁邊的焦豔和另一個保鏢的身上一下就濺滿了血污和碎肉以及骨頭渣子。?
焦豔愣了一下,隨即身體一軟,就休克了過去。而一旁的另一個保鏢,倒是還能勉強站着,只是手中的槍已經掉在了地上,我明顯看到他的腿在顫抖,而且褲子迅速變溼了。?
這時候突然那女人身後發出“嚀嬰”一聲,壞壞揉着腦袋醒了過來。?
我連忙跑過去扶起壞壞,她先是迷茫地四周看了一下,遂即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再睜開眼,就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狀態。小眼睛忽閃了兩下,扶着我的肩膀站了起來。?
這時候纔看到那女人已經走到昏死過去的焦豔身邊了。我剛要出聲阻止她再次行兇,壞壞伸手攔住了我,她自己倒是朝着那女人走過去。?
“這位姐姐,”壞壞居然跟那女人拉起了交情:“放過這人吧,她跟這裡的事情沒有關係。”?
沒想到,那女人果然就停了下來,對那嚇傻了的保鏢說:“帶她走,以後再也不許回來了!”?
那保鏢如蒙大赦一般使勁點頭,話也說不出來,抱起地上的焦豔來,轉身狼狽地跑了出去。?
那女人轉過身來,向壞壞點了點頭,然後眼光看向我,我不由得身體一顫。?
她也不動不說話,就站在那看着我,目光裡的神色很複雜。過了很久,這個魔頭居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眼光從我身上移開,看着屋頂冰冷地說:“這裡陰氣太盛了,你帶着他們走吧。那個受傷的只是筋脈損傷,修養一段時間就好,其他兩人,女的只是休克了,掐人中過陽氣就能醒。另一個,你用七錢返魂草,一錢硃砂,兩錢處-女葵血,小火煎半個時辰,用雄黃酒送下,就無礙了。不久後我自會去找你。”?
說完這些,她轉身就往外走去。?
“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壞壞朝着她的背影喊。?
“韓素香。”那女子頭也不回地說道,很快,她的身影就隱沒在黑暗之中,再無痕跡。只剩下我和壞壞,還有三個昏迷的人,還有滿地血跡和殘肢。?
6?
我在壞壞的幫助下,先把洋洋救醒。果然按照那女人的說法,掐着她的人中,做人工呼吸,幾分鐘之後洋洋就醒了過來。然後大家把李斯和宋伊凡擡到李斯車上,還好洋洋會開車。出去之後我們才知道,原來這別墅的第三層入口在旁邊的車庫裡。這裡既是車庫,又是保安室。那幾個保安平時應該就在這裡守着。最後看了一眼夜幕中的別墅,我關上車門,洋洋發動汽車,我們小心地朝山下開去。?
這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了,按照中國傳統時間,過了丑時了。不知何時天色已經放晴,滿天星斗。下了山向縣城開了幾分鐘,就看到焦豔那輛奔馳車停在路邊。那個保鏢扶着焦豔,看她的樣子似乎在嘔吐。?
我讓洋洋把車停在焦豔旁邊,下了車站在她身旁,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焦豔看上去很虛弱,吐得臉上眼淚鼻涕橫飛。想了想,我才擠出兩句話:“寧輝寧祥的事情我很遺憾。我車上還有兩個人沒醒過來,我先帶他們回保定治療。等你身體好一些了來保定?
找我,我會把事情經過詳細講給你聽。”?
焦豔看着我,點了點頭。我嘆了口氣,說:“保重吧!”?
返身上車,洋洋一踩油門,朝着保定開去。?
洋洋開車的技術非常嫺熟,雖然比不上李斯,但是也算是普通人中的高手了。很短的時間我們就回到保定。壞壞提前聯繫高鬼。高鬼在外地還沒回來,倒是夜子提前回來了。她直接安排我們去第一醫院,到了之後就把李斯和宋伊凡送到急救室。宋伊凡內臟有輕微出血,雖然很嚴重,但是還不致命。只是失血很多,要輸血。另外肋骨有一根斷了,還要做手術接骨。至於李斯,則沒有找出任何疾病的症狀,只是單純的昏迷不醒。?
壞壞很機靈,在我們一上車的時候她就把那女人留的藥方記在了手機上,這時候拿出來給我們看。?
“返魂草是什麼?”我問和夜子很熟的那個女醫生。之前我們輸血那次也是她。?
“返魂草,又叫青菀、紫倩、還魂草……一大堆別名。是一種常見的中藥材料,主要用於肺病的治療。”那醫生還真是專業,幾乎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我。?
“嗯……硃砂和雄黃都好說,那,什麼是處-女葵血啊?”?
那醫生看了我一眼,似乎挺不願意回答我的,不過畢竟礙於夜子的面子,還是不情願地說:“葵血,就是女人月經!處-女葵血——懂了嗎?”?
我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這位是醫學院高材生出道,受的是正規官方教育,對於我們接觸的靈異事件很難接受,這也是正常的。估計在她眼裡,可能早把我當成某種邪教教徒了吧。所以我也懶得跟她解釋,直接把手機塞給了夜子:“這個方子,能救李斯。”?
夜子看着手機上的藥方,想了想說:“你們去休息吧,別管了。”說完她掏出自己的電話來,一邊打電話一邊就和那位醫生一起走了出去。洋洋愣了一下,彷彿想起了什麼,也朝着夜子追了過去。?
我和壞壞坐在急救室外邊的長椅上,倆人誰也不說話。都很累,卻都睡不着。過了大約一個半小時,急救室的燈滅了,大夫一出來我就跑過去問情況。他說宋伊凡已經沒有危險了,現在還在麻醉中,要等明天才能醒過來。?
夜子的關係,把宋伊凡安排在了一間很不錯的單人病房裡。壞壞自然不肯自己回去睡,於是我倆就一邊一個坐在宋伊凡的病牀兩邊,趴在那,很快就睡着了。?
醒來已經天色大亮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躺在了病房的沙發上,身上還蓋着一個小被子。揉揉眼睛,看見李斯、壞壞正在和宋伊凡說話。?
我站起來,走過去問:“說什麼呢?你們?”?
“醒了啊?情聖?”李斯這傢伙彷彿根本沒經歷昨晚的昏迷一樣,神氣活現地嘲弄我。我知道他這是指我被寧輝下蠱之後發生的事情,直接無視了他,仔細看了看宋伊凡。她看上去臉色蒼白,不過她平時也是差不多的臉色,只是現在更加萎靡一些。?
“小凡,你感覺怎麼樣?”?
“小意思。”宋伊凡微笑了一下說:“你去把病房的門插上,給咱來根菸抽。”?
我過去看了看,發現病房根本就插不上。伸手拉過一把椅子來,把椅背頂在門把手上面,這樣誰也從外邊推不開這房門了,轉過身掏出煙來,我和李斯、宋伊凡一人一根點上。我抽了一口煙,看着壞壞問:“昨晚那女的跟你認識?”?
“昨天在那村子裡,從棺材裡出來殺人的,就是她。”壞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