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來才覺得腳上無力,身體一晃,壞壞連忙扶住我。:。我穩了穩身體,適應了一下,慢慢挪向廁所,到了門口壞壞幫我打開門,我讓她等在門口,自己慢慢挪進去,關上門,尿了尿,又洗了手纔出來。打開廁所門,我向外走了兩步,就看見病房的門開了,那位戴眼鏡的大夫帶着兩個護士走了進來,一眼看見我,竟然如同見了鬼一樣,張着嘴,瞪着眼傻在那裡。“你,你……”她伸手指着我,又轉向宋伊凡:“他,他怎麼起來了?”我不禁一笑,靠,女版李斯啊。
“沒什麼的,我現在感覺好多了。”我以爲她怕我起來牽到傷口。結果發現那兩個小護士也是一臉見鬼的表情。我坐回牀上,讓壞壞幫我搖起靠背,然後把膝蓋彎起,這時候,真想抽根菸。那大夫還是傻在那裡一動不動。“馬大夫,怎麼了?他不能動嗎?”宋伊凡看出來不對勁,問她。“我馬上安排,儘快給他做個全面檢查吧!”那大夫沒直接回答宋伊凡,拿起我牀頭的病歷卡在上面迅速寫了點什麼,跟旁邊的護士耳語了幾句,然後朝宋伊凡點頭示意她跟着,就急匆匆走出去了。
只一會,那小護士就又跑了進來,給我抽了血,量了體溫血壓,像有什麼急事一樣,轉眼就跑了出去。我一頭霧水,看了看壞壞:“怎麼了這是?”宋伊凡過了十幾分鍾纔回來,壞壞搶着問她大夫說什麼了。“馬大夫說,你的身體情況,最少要三個月才能下牀行走。”“難道我剛纔下牀會導致什麼危險嗎?”“我也是這麼問的,不過她說,要是兩個月以後我提前下牀,也許會有這種擔心。她之所以吃驚的是,你現在根本不可能具備自己下牀的能力,最多也就是在別人的攙扶下,坐起來就不錯了。
”“靠!”我呼出一口氣:“嚇我一跳!我恢復的快不是好事嗎?難道她擔心病人恢復太快影響醫院創收嗎?”宋伊凡沒說話,走到窗口把那摺疊輪椅打開,推到我牀前:“壞壞,幫他下來,咱們去樓下做個全面檢查。”這次檢查很快,倒不是檢查的項目少,而是馬大夫有了交代,到哪裡都不用排隊,一路綠燈,一個多小時就做了二十多項檢查,最後,宋伊凡直接把我推進了馬大夫的辦公室。好幾個醫生都擠在她那辦公室裡,我們進來後,基本上就滿滿當當了。
這些人裡,我依稀辨認出了上次核磁檢查時的那個主任也在。這些人完全當我不存在一樣拿着我的檢查結果在那討論着,不過他們說的我完全聽不懂。終於宋伊凡都忍不住了,打斷了他們的討論:“不好意思,馬大夫,您能不能把檢查結果跟我們說一下?”宋伊凡的聲音很大,一下屋裡就安靜了。馬大夫尷尬地笑了一下,說:“對不起,這位患者的檢查結果太罕見了,所以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定義他的情況。”“沒事兒,有什麼說什麼,我都能接受。”我儘量淡定地說。
“其實作爲你倒是很容易接受。”馬大夫表情怪異地看了我一眼說,她這種表情我感覺很熟悉,上次在我頭骨裡照出那個刻印來,主任室裡也全是這個表情。“先說骨骼,”馬大夫把幾對片子夾到背光板上說:“上邊這些是前幾天的,下邊是今天拍的。你看,這些地方正在以難以置信地速度長合。而這個過程,正常情況下,一般要兩到三個月。”“然後是血液,”她又拿出一疊血液化驗的單子交給宋伊凡:“這些數據,顯示了一種從未見過的變異,彷彿他的白血球被一種東西迅速地催生……”後邊是一連串複雜的數據和專業術語,從宋伊凡的表情上,我相信她也基本沒聽懂。
……在馬大夫長篇大論之後,宋伊凡弱弱地問了一句:“那您對他身體的現狀有什麼結論嗎?”“結論的話……”馬大夫沉吟了一下,彷彿在拼命組織詞彙:“結論就是,他,痊癒了。”宋伊凡聽完二話不說,推起我就往外走。絲毫不理會馬大夫“等等”的叫聲。一直把我推到病房門口,她才喃喃地說了一句:“昨晚,那個人給你注射的什麼啊?”“也許是陰差陽錯,因禍得福吧。”我說。伸手推開了門,宋伊凡把我推了進來。壞壞看到我們,立即說:“龔瑋哥哥,小凡姐,這位先生等你們半天了!”這時我們才注意到有個人在那春秋椅上坐着看報紙,這時候連忙放下報紙,站起來走向我們。
“周教授?”我和宋伊凡同時嚇了一跳。這人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