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契闊

歸夢深深吸了口氣,打開了殿門,看見燕雲神色焦慮地站在門外,開門便舉起玉鏡道,“夢夢,這可是你廣寒所出?”

歸夢沉默片刻,幽幽道,“想不到這許多年過去了,擎蒼王你頭一回來我廣寒,竟是爲了另一個仙子。”

燕雲平復了氣息,沉默片刻道,“原來你也知道這許多年。。。。。。”說完急切道,“你對我有任何憤恨,只管罰我。可現在我得知道,當晚可是你拋下玉鏡,讓家師以爲嫣兒仙逝了。”

“你果然還是那般心思縝密。”歸夢面無表情道,“看來你是看出了這廣寒白玉只可反射日光,自身光芒微弱。”歸夢微微一笑,“也好,一衆仙家裡,也沒幾個能如你這般識破。”

“當日我只當是嫣兒散發的至陰之氣吞噬了月色,其實是你在廣寒上調整了月盤,形成月蝕,趁機救走了嫣兒,是不是?”燕雲的眼中充滿了希望。

歸夢不經意地看了他一眼道,“月蝕的確是我。然人,我可沒救,也沒這個本事救。”

“什麼?”燕雲無盡失落地低下頭,握着玉鏡的手顫抖着,許久不能動彈。他默默將那玉鏡遞給歸夢,“是我今日魯莽了,擾了你清淨。物歸原主。”說完轉身落寞地要離開。

歸夢在身後不冷不熱道,“我是沒本事衝破至陰之氣救人,但那個老君閣的小卦仙倒是衝破了靈脈封印,救下了嫣兒。”

“忘川!”燕雲猛然轉過身來,緊緊扶住歸夢的肩道,“你是說嫣兒的確還活着。她在哪兒?”

歸夢的身子震顫了片刻——多少年了,這雙熟悉而有力的大手,恍如隔世,卻又近在眼前。歸夢彷彿看到了當年在太陽殿中,白萍洲內,多少次,這雙溫暖的大手將自己攬在懷中。而今日,這一切似乎早已與自己無關。“嫣兒彷彿是我侄女吧,你如何比我還緊張?”

燕雲放開了歸夢,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道,“夢夢,你可以不告訴我她在哪。只告訴我一句,她是否還在這世上?要罵要罰,悉聽尊便。”

“我一個受天庭責罰的罪人,哪裡敢冒犯你四海戰神?”歸夢一臉孤傲,卻微微讓開了身,“大姐是當年第一個去天牢看我之人,她的女兒我自然義不容辭。”

“嫣兒在你廣寒殿中?”燕雲的眼中又閃現出了希望。

歸夢向草叢中揮了揮手,小玉兔不情願地鑽了出來,看了看燕雲,轉身向廣寒殿奔去。“自然是在我殿中。只是她元氣大傷,不可傷心。你可記住了。”歸夢默默轉過身去。

話音未落,燕雲已是飛身向前,一路隨着玉兔追了過去。歸夢靜靜站在原地,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心中一陣悲楚:當年,你也是這樣去崑崙之上求西王母的麼?

燕雲一掌推開殿門,只見忘川正收了白玉散雲碗,準備將嫣兒扶住躺回枕上。忘川擡眼瞅着燕雲,驚訝道,“擎蒼王!你怎麼來了?”

燕雲不由分說,一個健步跨到榻邊坐下道,“我來。”說着用厚實的胸膛撐住了虛弱的嫣兒,伸出手臂去要將她放下。

“雲哥哥。。。。。。”嫣兒的眼中泛起了淚花,輕輕道,“我不是在做夢吧。”

聽到這一聲呼喚,聞到那淡淡的梨花香氣,燕雲只覺得三日以來的撕心裂肺、魂牽夢繞全都炸裂開來,從身後緊緊抱住嫣兒,淚水橫流道,“嫣兒。。。。。。我也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做夢,你還活着。。。。。。你還活着。。。。。。”

嫣兒無力一笑道,“雲哥哥,你抱疼我了。”

燕雲驚慌失措地鬆開手,將嫣兒斜靠在自己胸口,單臂環抱着,緊張道,“是我不好,這樣還痛麼?”

歸夢輕輕走了進來,淡淡道,“大姐的玉鏡救了嫣兒一命。紅鱗槍撞在了玉鏡之上,不能近身,倒沒太嚴重的外傷。但太陽星君渾厚的仙力與玉鏡激烈衝撞產生的強大震盪讓嫣兒受了內傷。”

燕雲憐愛地看着嫣兒那蒼白的臉,又是一陣心疼,“都是我沒保護好你,讓你傷成這樣。”

嫣兒努力裝出沒事的樣子道,“阿螣可是說了,我是天選之人,哪有這麼容易死掉。這幾天倒是辛苦了小姨娘和忘川,沒日沒夜照顧我。”

歸夢對嫣兒投去一道溫柔的目光,“和我還說這些。”忘川也在一邊道,“是啊,嫣兒,我也不覺得辛苦。。。。。。”

不等忘川說完,歸夢又漠然看了燕雲一眼道,“幸好我自己也受過紅鱗一槍,知道如何恢復,不然。。。。。。你可是沒看到擎蒼王方纔在殿前找我要人的樣子!”

忘川看了燕雲一眼,又看了看嫣兒害羞地樣子,側過身來正撞上歸夢冰冷的雙眸,立刻慌了,低頭望見玉兔已悄悄向殿外移動,結結巴巴道,“那個。。。。。。我還是跟玉兔去玉露軒看看有什麼食材,先給大家準備午膳。”說着倉皇逃走了。

嫣兒輕輕咬了咬嘴脣,緩緩道,“小姨娘,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又何苦再爲難雲哥哥?”

歸夢擡了眼道,“我哪裡有本事爲難他?”

“小姨娘。。。。。。”嫣兒有氣無力道,“我知道那三年你在地府之中受苦了。可是你可知道,雲哥哥這些年萬般煎熬。其實當年,他並非不願去送你,而是。。。。。。”

燕雲立刻打斷嫣兒道,“嫣兒,不必多言。”

歸夢也橫眉冷對道,“的確是不必多言。我可是沒拜託他去找西王母求情。”

嫣兒看着歸夢的神情,自覺好笑道,“小姨娘,你倔起來,倒是和我孃親一模一樣。”說着努力伸手去拉歸夢的衣袖。

歸夢見狀連忙靠近了坐下來,緊張道,“莫要亂動。”

嫣兒微微一笑,看了看眼神閃躲的燕雲,又看了看歸夢道,“你看看,小姨娘你分明會疼人,偏要這般犀利。我這點傷你就心疼成這樣了,那你若知道當年雲哥哥爲你受了西王母六道戒鞭,根本沒法動彈,還不得心疼死!”

“什麼。。。。。。”歸夢一怔,快速看了眼燕雲。

嫣兒看着燕雲在一邊微微蹙眉,卻一言不發,輕聲道,“你們倆還真是一個樣,心裡怎麼想的,就是不肯說出來。若不是傷成那樣,雲哥哥如何會不去送你?”

歸夢的心中亂成一團,努力顯示出平靜的神情,語氣裡卻充滿了哀怨,“擎蒼王你還真是偉大啊!受苦受難都不屑說一句。誰讓你去逞英雄的?誰讓你不問我一聲就自作主張的?”

燕雲輕輕顫抖着,閉上了雙眼,過了片刻道,“沒錯,都是我自作主張。是我自己做的抉擇,你不必掛心。”

歸夢的聲音越來越陡,繼而眼淚開始打轉,“這是你自己的事麼?若不是嫣兒今日告知,你是打算瞞我一世麼?你當我常歸夢是什麼!”

“橫豎都是我對不住你,”燕雲道,“若我能早些找到調解異稟心性之法,你就不會遭受那些。”燕雲擡起頭,眼含熱淚道,“其實當年若你能這般怨我,我反而會好受些。總勝過你一言不發,將自己囚禁在這廣寒中。”

歸夢的臉上一陣冷峻,淚水卻滾落下來,“你什麼時候纔會明白,就是因爲你從來不覺得任何事需要我知道,我同意,我參與,所以我才。。。。。。”歸夢突然打住了,不願再說。

嫣兒連忙從兩側抓住歸夢和燕雲的手,疊在一起道,“這回雲哥哥同你一道救了我,算是第一回你知道,你同意,也參與的事了吧。”嫣兒莞爾一笑,“好了,小姨娘,如今爹爹、孃親,還有籜兒都不在了。這世上你便是我最親的人了。而云哥哥他。。。。。。”嫣兒遲疑了片刻道,“他又是打小就保護我的人,我可不希望你們倆形同陌路。”

“嫣兒。。。。。。”燕雲側過臉來看着嫣兒,欲言又止。

歸夢收了手,擦了擦淚水道,“你如何這般惹人疼,若是大姐還在,我必然要告訴她今後不許再念你。”

嫣兒慘然一笑道,“只要孃親還在,她便是一天念我百遍我也心甘情願。”

燕雲從腰間取出鐵筆,交到嫣兒手中道,“嫣兒,我趕到的時候,隱元君他已經仙逝。這個留在地上。”

嫣兒接過鐵筆,只覺得心中一陣劇痛,忍不住捂了捂傷口,身子一軟。燕雲連忙握住她的手,緊張道,“嫣兒,你沒事吧。”

歸夢埋怨道,“不是與你說了她不可傷心麼?你這會兒給她這鐵筆作甚!你這個人,總是這般不合時宜!”

燕雲驚慌道,“夢夢,你最清楚,嫣兒這傷到底要多久能恢復?”

“怎麼也得十日。”歸夢快人快語道,“這傷本身倒不是問題所在。最棘手的是她腕上這盤龍鏈。依我看,這黑色的光芒可不只是土靈素,倒像是與地府的幽冥之氣一脈相承。”

“什麼?”燕雲驚道,“你是說這盤龍鏈不僅是集結了五大靈素,還是天地相通。”

歸夢遲疑道,“這個我也不能完全確認。但以我在地府三年所見,的確是大有可能。若想讓嫣兒徹底融合靈素與幽冥之氣,不被反噬,怕是還需要你找到這盤龍鏈所出之地,尋其根源。”

“這。。。。。。”嫣兒道,“我只知道這盤龍盤本是女媧娘娘所有。還真不知道它出於何處。”

燕雲沉思片刻道,“這個,恐怕還是得去問太祖。那一輩的仙家依舊在世,又不會對你造成傷害的,只有她了。”

歸夢點頭道,“眼下似乎也只有這個法子。我這廣寒雖人跡罕至,畢竟還在天庭監管內。嫣兒你在這裡,也不是長久之計。倒是崑崙,早已是隱居之地,更爲安全。待你傷好了,我看還是去崑崙更合適。”

“這個就交給我吧。”燕雲道,“待我回八千雲月,便和太祖商量了,着手安排。”燕雲疼愛地望着嫣兒道,“得知你出事了,太祖可是痛心疾首,大罵了莫天禪一整天。”

歸夢難以置信地看着燕雲道,“西王母什麼時候對異稟這麼親近了?”

嫣兒笑道,“我之前也一直是這麼想的。後來才知道老太祖其實一直是不滿異稟之制的。”

“你這個孩子,到哪裡都討人喜愛。”歸夢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小姨娘你笑起來真好看。”嫣兒連忙道,“以後,你和雲哥哥,可是都別再冷着張臉了。”

歸夢瞥了一眼燕雲,輕輕撫了撫嫣兒的臉道,“你個小機靈鬼。我去看看忘川忙的如何了。你這幾日都昏迷不醒,都只飲了些月桂冷泉。我去給你張羅些好吃的。”

嫣兒的眼中一亮,“小姨娘,我想吃桂花糕。”

歸夢一笑道,“你果然是個白萍洲的胃。”

燕雲在一旁驚訝道,“你何時會做東境的點心了?”

歸夢應道,“這廣寒宮中只有我和玉兒,難不成要等着餓死?”

嫣兒笑道,“原來那隻可愛的玉兔叫玉兒啊。他倒是比我還機靈。”

“何止是機靈?”歸夢道,“你這幾日服用的湯劑、敷的草藥,都是他制的。這配藥與烹飪本就一脈相通,膳房之中,我也只能給他打下手。好了,你快歇一會兒,準備妥當了我便端過來。”

歸夢看了眼燕雲道,“我看阿雲這幾夜怕是都沒閤眼。我也不在這添亂了。”說着翩然離開了。

嫣兒香腮帶赤,含情脈脈看着燕雲道,“雲哥哥,讓你擔心了。”

燕雲將水色錦衾向上拉了拉,替嫣兒蓋好,溫柔道,“你還好好的,那些都不重要。”說着又情不自禁地抱緊了嫣兒。

燕雲只覺得自己的心終於又跳動了起來。三日來,每時每刻,他都幻想着能這樣,結結實實地將嫣兒護在懷中,再也不讓她受任何傷害。然每次半夢半醒時分,手中擁抱的,只有一陣秋風。

嫣兒靜靜地倚在這溫暖而沉靜的懷抱裡,不知該歡喜還是憂愁。解開燕雲多年來對歸夢的心結,是她的夙願。如今似乎她做到了,然這短暫的欣慰頃刻被席捲而來的擔憂籠罩。

歸夢對燕雲有怨有恨,自然是並未釋懷。而那夜燕云爲了自己公然對抗天庭,嫣兒知道,在燕雲的心裡,定是有自己的。只是現如今,自己彷彿和燕雲掉了個個兒。若說當年歸夢是燕雲最大的危機,那個危機早已在年華如水中消散了。而當下的自己,纔是燕雲最大的危機。勒霞峰惡人不除,異稟新制不廢,自己在燕雲左右,只會給他帶來無盡的危險。而這,是嫣兒最不願看到的。

嫣兒慢慢開始領會爲何燕雲對自己總是若即若離,那便是她如今的心境——恐失則心亂。失去了爹孃和哥哥的她,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悲劇重演。

想到這些,嫣兒靠在燕雲胸口,忍不住迷茫地問道,“雲哥哥,你那夜爲了救我與太陽星君動手,天庭可會追咎與你?”

燕雲輕輕撫摸着嫣兒的秀髮道,“這些你不用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只管快些好起來。”

嫣兒哀婉道,“可是如今的天帝,早已不是爹爹在世時與我稱道的仁德之君。你若是繼續護着我,只怕。。。。。。”

燕雲的眼中燃燒着怒火,“我西域將士爲保四域平安,流血流汗與異鬼廝殺。他勒霞卻在謀害忠良,倒行逆施。若不是有天帝護着,我早一路殺上勒霞手刃了莫氏賊人。”

嫣兒傷感道,“只怕經過這一番,再想動莫天禪更難了。”

燕雲堅定道,“嫣兒你放心,他距離圖窮匕見也爲時不遠了。阿掣和衆王尊,還有翀兒,都是立誓對莫天禪父子殺之而後快的。他只要有個風吹草動,我們就一舉滅了他!”

聽到翀兒的名字,嫣兒不禁問道,“翀兒。。。。。。他還好麼。。。。。。”

“如何能好?”燕雲道,“自你出事來,他日日消沉,傷心欲絕。”

嫣兒難過道,“雲哥哥,你可能答應我一件事?接下來我得找到盤龍鏈所在、中和幽冥,還要找到莫天禪作惡的證據,爲東南聖境復仇。這每一件若是再以文其嫣的身份去辦,都是至難之事。好在如今天庭只當我已故,不再追究我異稟之事。除了老太祖之外,你可否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還在這世上,直到大仇已報。包括。。。。。。翀兒。。。。。。”

燕雲心疼地看這嫣兒道,“我知道你不想連累他。可你這般,豈不是步了我後塵?你明知道這每件事,翀兒都會拼死爲你達成。”

“我知道。。。。。。”嫣兒的眼中劃過一絲惆悵,“就是知道他會,所以纔不可讓他爲我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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