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濤濤

胡天龍回到自己的住處,在房中來回度着步子,過了一會兒,他又出來,在外面隨意的轉着,無意間,他到來胡蝶的院門口。遲疑了一下,邁步進去了。小玉見他進來,有些意外,忙道:“小姐,老父來看你了。”胡蝶聽了,忙從屋裡出來,叫道:“爹來了。”胡天龍道:“我無意中經過這裡,順便進來看一看。”胡蝶將她父親讓進屋裡,胡天龍坐下,四處望了望,問:“這屋子有些舊了,我讓人再整理一下。”胡蝶道:“不必了,我住着很習慣了。”胡天龍又問:“身體都好了嗎?”胡蝶點點頭,說:“已經好了,多謝爹爹關心。”胡天龍一時無語,。胡蝶也跟着沉默。沉默了一會兒,胡蝶問:“天河幫不久就要打過來了,爹可有何良策?”胡天龍搖頭說:“恐怕唯有一拼了。”胡蝶問:“賽公明呢?他有什麼良策?”胡天龍不肖的說:“他有什麼好的辦法?”胡蝶問:“你與他鬧矛盾了?”胡天龍搖搖頭,說:“如果天河幫打來了,你先離開。”胡蝶問:“我到什麼地方去?”胡天龍說:“無論什麼地方,總比這個地方強。”胡蝶不答,卻問:“爹打算什麼時候殺南宮寶他們?是在天河幫打來之前還是想用他們來要協天河幫?”胡天龍起身說:“這個問題我還沒有想過,但殺子之仇,不能不報。我可以不與你計較,但他,我不能。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胡天龍一轉身,胡蝶眼淚便下來了。馬上,她轉過身,背對着門口。

胡天龍出去後,徑直來到南宮寶等的住處,剛進門,賽公明正好出來,見胡天龍進來,忙笑道:“剛纔鳳兒又來欺負他們,我來勸一下。”胡天龍鐵青着臉說:“我來看望一下他們。”賽公明說:“那你好好的和他們聊一聊吧。”說完出去了。

胡天龍走到南宮寶等三人面前,盯着南宮寶陰沉着臉,一言不發。南宮寶也冷冷的看着他。兩人對視了好半天,胡天龍上前一步,抓住南宮寶,叫道:“你也有今天?”南宮寶冷冷的道:“你要殺便殺,我還怕你不成?”胡天龍聽了,順手一巴掌,打在南宮寶臉上,這一巴掌雖未用上內力,但力道卻也不小,南宮寶只覺得一股血腥味,大概是牙齒流血了。青青上前抓住胡天龍的手臂,叫道:“你要幹什麼?”南宮寶說:“青青,你別急,命該如此,他要殺便殺。”胡天龍狠狠的道:“你還嘴硬。我要一刀一刀的讓你慢慢的死去。”南宮寶閉上眼睛,胡天龍問:“當你殺我孩子的時候,你可想到有今天?”南宮寶說:“沒有。就象你今天殺了我,又怎麼想得到你什麼時候死在別人手中呢?江湖中,殺與被殺,是太平常不過的了。”胡天龍道:“那我殺了你,你也不要記恨。”南宮寶道:“我死都死了,還恨什麼,只有活着的纔會有恨。”胡天龍問:“那你此時有恨沒有?”南宮寶道:“老天待我已經很好了,我還恨誰呢?”胡天龍說:“可我無時無刻不再恨你,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說這話時,將南宮寶一推,南宮寶又坐回椅子上。胡天龍說:“我要在你們天河幫攻來時,當着他們的面殺死你,現在殺你太便宜了。”說完轉身出了院子。待他走後,青青忙哭着撲過去用衣袖擦着他嘴角的血。南宮寶安慰道:“沒事的。他沒欺負你們,我覺得已經不錯了,我與他有殺子之仇,他怎麼對我都不算過份。你們也不必怪他。”

一段日子,胡天龍沒再來找麻煩,而賽鳳仙也沒來鬧,他們倒是過得很清閒,轉眼新年在及,可惜階下囚,又如何能體會到新年的快樂呢?而且黃河幫已經面臨着風雨,自然沒有好心情來對待他們。

天河幫的大隊人馬已經進入運河,在新年未來之時已經到達運河口,再不足半天的工夫便可以殺到黃河幫了。胡天龍不同意賽公明的計劃,賽公明也無法。賽公明再厲害,但在胡天龍的地盤,卻也難於施展。如果胡天龍死了,他也難於控制局面。胡天龍未聽從他的建議,因而對於天河幫的進攻,他也不聞不問。畢竟,他這一班人馬是可以輕易逃走的。胡天龍也沒有問他什麼,只是自己親自佈局,決定與天河幫死拼。並派出探子打探天河幫的一舉一動。何水生眼看收回他的鄱陽湖無望,便決心和黃河幫的弟子一起誓死一拼。胡天龍勸過胡蝶,讓其離開,但胡蝶終究不肯獨自離去。胡天龍也不再勸她,但將南宮寶等三人帶到戰船上,只要天河幫攻來,先掉腦袋的恐怕就是他們了。南宮寶只是溫柔的看着青青。青青也沒有顯露出一絲害怕的樣子。也許她並不明白死是什麼意思。而雷振水望着河面,神情嚴肅。

可是,高鐵山摔的船隊在動河出口處停了下來,胡天龍從早等到晚上,依舊不見其有攻來的跡象。胡天龍不敢大意,命人加緊探聽。一切哨崗也都未撤去。夜慢慢的來臨,南宮寶在寒風中,感覺到陣陣寒意,被綁在柱子上一整天,他們已經全身痠痛,南宮寶看看青青,說:“青青,我……我對不起你。你還得住吧。”青青說:“我很難受。”南宮寶心中一酸,說:“都怪我沒本事,救不了你。”青青搖搖頭,說:“我沒怪你。你對我很好了,就算死我也不怕。可這個樣子我很難受。”南宮寶沉默了一會兒,對身邊的一個士兵說:“叫你們的幫主來,我要見他。”那衛兵問:“你有什麼事?”南宮寶說:“見了他,再說,你又做不了主。”衛兵聽了,轉身去了。

不一會兒,那弟子回來,後面跟着一個頭領樣的人。走過來說:“幫主吩咐,先將他們解下來送回去,待敵人打來時再帶過來。”南宮寶問:“他爲何不來見我?”那頭領說:“你只是一個階下囚。我們幫主想見你就見,不見就不見。哪由你做主。”南宮寶說:“閣下言之有理。”將他們放下來時,南宮寶和青青有些站不住了。雷振水伸手扶住他們,一個士衛說:“你們自己不會走嗎?要不要我來扶你們?”南宮寶沒有言語,雷振水也不理他們,扶着兩人迅速離開。

回到住處,南宮寶和青青躺到牀上,此時鬆下來,全身更是痠痛。南宮寶想安慰青青幾句,卻已經難於動口,而且也不想動。正自他們暈暈欲睡時,有人進來了。但他們已經感覺不到別人的存在。來人正是賽公明,他等了一會兒,見南宮寶沒有要理他的意思,便開口道:“你們都累了吧。”南宮寶聽了,掙扎着起來問:“你來幹什麼?”賽公明問:“你想不想出去?”南宮寶問:“什麼條件?”賽公明說:“很簡單,你爲我辦一件事。”南宮寶問:“什麼事?”賽公明說:“現在還沒有想好。”南宮寶問:“你信得過我嗎?”賽公明說:“你讓青青和我們待在一起就行了。”南宮寶說:“我要考慮一下,而且有些事,就算你用青青作要協,我也不會幹的。”賽公明說:“好吧,你考慮一下,看樣子天河幫一時半刻也不會攻來,你有時間考慮的。”南宮寶問:“天河幫爲什麼不會馬上打來?”賽公明說:“高鐵山帶了十船貨物,這些貨物不脫手,他如何來打,不過我看他會在除夕之夜打來,貨賣出去,正好可以用來鼓動士兵的鬥志。高鐵山是一個人物,我們以前都小看他了。”南宮寶說:“那我在除夕之夜離開吧。我答應你的要求。”賽公明道:“好,爽快。”南宮寶說:“但我不會與青青分開。”賽公明說:“這個我知道。”

賽公明走後,青青轉過臉問:“他要是讓你辦一件很爲難的事,怎麼辦?”南宮寶說:“走一步算一步。”兩人就這樣和衣躺下,睡到半夜。青青醒過來,見南宮寶還未醒,便將被子拉着爲他蓋上。輕輕一拉,南宮寶也醒過來,問:“你醒了?”青青嗯了一聲。南宮寶問:“你感覺好點了嗎?”青青點點頭,說:“好多了,你呢?”南宮寶道:“我也好些了,看樣子天還很早,我們脫鞋睡吧。”青青點點頭,但卻又說:“我不想睡,你睡吧。”南宮寶道:“我睡了,你一個人不是很孤單嗎?我陪着你吧。”青青說:“不會的,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了。”南宮寶笑道:“這樣我陪你說話不是更好嗎?”青青想想也對。南宮寶說:“除夕之夜,我們就可以離開了。”青青道:“萬一蝶兒的爹不放怎麼辦?”南宮寶說:“賽公明會有辦法的。”青青點點頭,不由的向窗外看了看,窗外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但屋裡燈光很亮,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想着幾天後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青青有些高興,至於是否陷入賽公明的陷阱,她卻沒想那麼多,對賽公明的印象,可比胡天龍的好多了。當然,如果沒有賽鳳仙的糾纏,那就更理想了。南宮寶可沒有她那麼樂觀,因爲他很懂賽公明,至少自認爲很懂。

高鐵果真如賽公明所說,帶了一大批貨物來賣。他本已算好,南方的貨物弄來北方來,肯定會有個好價錢。可惜他沒有想到,貨雖賣了個好價,但卻出手很慢,三四天下來,只賣出了兩船。而他又不肯低錢出手,因而便堆在船上。南方富有,北方貧窮,這一點是他沒有想到的,而且其風土人情也不大相同。不似長江一帶。不過出手的兩船貨倒是賺了不少。他也大部分分給了弟子們,畢竟打仗是接命的事,誰也不肯白白送死。如果貨物在新年前不能出手,那麼開年便更難走動了。因而他們提前發動了對黃河幫的進攻。

雷振天帶着一小批好手,潛近黃河幫,他心中雖是着急自己的弟弟和南宮寶等的安險,但卻也非魯莽之人,一個不小心,自己送命不說,人也沒救出來。而黃河幫因爲有大隊人馬來犯,他們守衛森嚴,這讓雷振天他們更難下手。當南宮寶等被綁在柱子上時,他差點要衝上去硬搶,但知道這不是什麼上策,忍住了。他想等高鐵山攻來時他再出其不意的下手。可他又不知道高鐵山打的什麼主意,遲遲不來攻打。而他又不想與高鐵山聯繫,因爲高鐵山身邊有些人他信不過,而他手下則全是他從太湖挑過來的,而且行動也是單獨的,也許連高鐵山都不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有多少什麼樣的人。雷振天也許才能不高,但事理還是明白的,做事也還算小心,因而到現在還沒有被發現。當然,也許是胡天龍去理會其他的事,因而放過他們一馬。

自從南宮寶答應了賽公明的條件後,賽公明便沒再來過,而胡天龍也沒再理會他們。南宮寶雖是擔心賽公明的手段,但能離開這個地方總是好的,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除夕前夜,青青說:“明天晚上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南宮寶點點頭,說:“是的,明天就可以離開了,今天好好的睡一覺,明天晚上……明天晚上就可以離開了。”青青似看出點什麼來,問:“你好象有些擔心。”南宮寶忙搖頭說:“沒有,既然賽公明答應了的事,他一定會辦到的,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青青嗯了一聲,兩人睡下,但到半夜時,青青將南宮寶弄醒,說:“我剛纔覺得好象有人進來過。”南宮寶說:“別人就算要害我們,我們也無力反抗,還是不要管那麼多吧。”青青想想也對,便又重新躺下,但躺了一會兒,感覺有些睡不着,便在牀上翻身,她一翻身,弄得南宮寶也無法入睡,也跟着翻身,但剛一轉臉,便感覺臉邊有什麼冰冷的東西,他嚇了一跳,忙將頭後縮,青青問:“怎麼了?”南宮寶說:“誰放了一樣東西在我頭邊。”說着伸手將其抓住,發現是一個小木盒子。青青問:“什麼東西?”南宮寶搖搖頭,並迅速起身,移過燈來,將木盒打開,青青探身去看,裡面是一個小瓷瓶。青青問:“是誰送來的?什麼東西?”南宮寶說:“不知道。”青青又問:“別人送這個東西來幹什麼?”南宮寶沒有回答,忽然問:“你覺得剛纔進屋的人是誰沒有?”青青搖頭說:“我醒來時發覺人已經出去了,只是關了一下窗子。”南宮寶看了一下窗外,忽然抓起瓶子,撥開瓶塞,往口中一倒,一點藥粉倒進口中,一下子便入肚了。青青正吃驚,要問,南宮寶攔住她,一會兒,南宮寶覺得有一絲真氣在丹田會聚,他立刻翻身,盤腿坐在牀上,專心運起功來。青青見此,便不再打擾,自己扯被子蓋在身上,就這樣看着。

過了好一會兒,南宮寶才翻身下牀,將衣服穿上,說:“現在就起來,我去叫義父。”青青聽了忙也起來,問:“現在去幹什麼?離開這個地方嗎?”南宮寶點點頭,進入雷振水房間。雷振水已經醒來,問:“你的武功已經恢復了嗎?”南宮寶點點頭,說:“我們現在趁天沒亮,離開這個地方,你呢,是否玄關被鎖?”雷振水說:“還有其他幾處穴道也被封住了。”南宮寶聽了一一爲他解開,說:“你現在活動一下,待功力恢復了成時我們便動身。”雷振水問:“你的功力是否已經都恢復了?”南宮寶說:“大概是蝶兒爲我盜取了解藥,現在差不多了,我們現在去將她也帶走。”雷振水說:“那時間不多,我們快走吧。”

南宮寶點點頭,出來摧了青青一下,都弄得差不多後,便出門,天還沒有亮,但東方已經現白。三人一路悄悄穿過幾排房屋,毫無阻礙的來到胡蝶住的地方,青青小聲的問:“爲什麼到這兒來?”南宮寶在她手上捏了一下,沒有回答,院門關着,看不見裡面的情景,但還是有一點燈光透了出來。南宮寶看了雷振水一眼,託着青青,躍進院中。雷振水也跟了進去。南宮寶鬆開青青,徑直去推門。門開了,屋中燈光如豆,燈下,胡蝶正在做着什麼針線活,聽到有人進來也不擡頭。南宮寶說:“走吧,時間不多了。”胡蝶這才擡頭,問:“什麼時間不多了?去哪兒?”南宮寶說:“離開這裡。”說完伸手去拉她。胡蝶攔開他的手,說:“這雙鞋還剩下幾針,馬上就好了。”南宮寶這才發現她在做着一隻鞋。青青上前說:“別弄了,等會兒別人發現我們就走不了了。”胡蝶說:“你們自己走吧,我不想離開這兒。”南宮寶說:“得罪了。”說完伸手點了她的穴道,對雷振水說:“義父揹着她,我們迅速離開。”雷振水說:“已經遲了。”

說話間,大門被人踢開了,最前面的正是胡天龍,他見了屋裡的幾人,說:“你們果真在這兒。”接着身後進來幾十個帶劍的弟子。一看那氣勢,武功估計也不差。黃河幫總的勢力確實不強,但總能挑出那麼幾十位稍強的弟子來,而胡天龍挑了這麼幾十個弟子出來,本意是想出其不意的幹掉高鐵山,因爲在亂軍之中,這麼一隊弟子衝過去,可能沒有多少人擋得住,可現在,也正好在此處用上了。南宮寶見如此,只得又解開胡蝶的穴道,站在門口,擋在三人面前。胡天龍一揮手,說:“給我殺。”胡蝶擠到南宮寶前面,叫道:“慢着。”胡天龍冷笑道:“你還有何話說?你偷了我的解藥,去救一個外人,我也不認你這個女兒”胡蝶說:“我救他也是爲了爹爹你。”胡天龍道:“哦?爲我?去救一個與我有殺子之仇的人,反倒是爲我好,說出來也不怕笑掉大牙。”胡蝶說:“明天天河幫便要打來了,我救他,他就可以回去勸阻天河幫的弟子不來攻打我們了,那麼黃河幫幾千弟子便不用作白白犧牲了。”胡天龍道:“我黃河幫的弟子不怕死,何況他會有這個好心嗎?他只想帶着你走,再回過頭來將我們殺個乾淨。而你,跟着你情郎運走高飛,哪裡還會想到我。你回到我這兒來,騙取我的信任,難道不是爲了這個臭小子嗎?現在好了,你又可以與他走了,而我……”他說到這兒,咳嗽了聲,想再往下說。南宮寶打斷他說:“你不要將你女兒想得和你一樣絕情,如果她想和我一起走的話,將解藥送給我時便不會再回到這兒來了,你作爲一個父親,只往着壞處想一個孩子,我很爲他不值。現在我要帶她走,離開這兒。”胡天龍一揮手,說:“那你就試一試吧。”幾十個弟子一下子圍成半圈,將門口圍住。胡蝶轉頭對南宮寶說:“請放過我父親。”南宮寶看着那眼神,似感覺到什麼,待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遲了,胡蝶一把尖刀已經插入胸口。

南宮寶只覺得胸口一痛,比刀刺進自己胸口還痛,一時將胡蝶緊緊的抱住,眼淚便迅速的流了下來,喃喃的說:“這又何必呢?”胡蝶用微弱的聲音說:“你能來,我很高興,可惜我不能跟你走了,你自己要多多保重。”南宮寶含淚道:“是我負你。”胡蝶搖搖頭,說:“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快樂的日子,可是我們馬上就要分開了。”說完含笑看着南宮寶,不再動彈。南宮寶看着她,將她抱得更緊了,但無論怎麼樣用力,只覺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全場就這樣硬着,一切如此的靜,嘴有東邊的霞光越來越亮,新的一天馬上便要到來了。

一個弟子闖進來,打破了這沉靜而疑重的氣氛。那衝進來的弟子急切的報道:“幫主,敵人殺過來了。”胡天龍似這纔回過神來,問:“是天河幫的人殺來了?”那弟子點點頭,說:“不知爲何打探的弟子都沒有報信,天河幫殺到眼前我們才發覺。天河幫勢大,我們擋不住。”胡天龍回頭看了看,似聽到有打殺的聲音,他木然的回過頭來,看着女兒的屍體,一時沒有回答。那弟子急了,說:“幫主,請你定奪,是守還是……”胡天龍一咬牙,說:“能逃的自己逃吧。但這三人,一定要給我留下來。”說完撥劍向南宮寶撲來,其他的弟子也紛紛舉劍殺來。南宮寶手中沒有兵器,不敢硬擋,而且懷中還抱着胡蝶,只得退後一步,將門一拍,門板破成幾塊,向外飛出,而三人迅速退回屋裡。南宮寶將胡蝶放到地上,胡天龍衝了進來,其他的弟子也衝進來幾個。南宮寶繞開胡天龍,搶入一個弟子跟前,奪了他的劍,並立刻擋了胡天龍一劍。胡天龍此時神智有些不清,一心只想着與南宮寶拼命,南宮寶擋他一劍,他第二劍又殺過來,南宮寶本事再大,遇到一個拼命的,而且四周還有幾十名好手,他也窮於應付,有些弟子去對付青青和雷振水,雷振水的寒鐵劍不在,雖奪了一柄劍過來,但總覺得不稱手,被幾個弟子逼得只好拉了青青退到一個牆角,也幸房子不大,人多反而展不開手腳,開始時南宮寶可以說劍下留情,沒有痛下殺手,但沒幾下,他發覺不但胡天龍難纏,其他的弟子也非庸手。今天想帶着青青等全身而退恐怕很難。

見情形如此,他決定先找胡天龍開刀,雖然胡蝶求過自己別傷她父親,但現在情況危急,卻也顧不了那麼多。而他找胡天龍也很容易,因爲胡天龍也從未離開他半刻。南宮寶退離胡天龍一步,揮劍向身後一掃,逼開四周之人,這才一劍向胡天龍手中的劍擋去,這一掃一擋,可以說南宮寶是盡了全力,但這一擋之下,並未擋掉胡天龍的劍,他可不想再找第二下這樣的機會,伸左手將胡天龍的劍抓住,再一用力,終於將劍奪了過來,胡天龍手中沒有了劍,但並不減其兇狠,伸雙掌向南宮寶拍去,南宮寶用劍柄從他雙掌之間擊中他的小腹,而胡天龍也不知道避閃,依舊迎了上來。

正在此時,青青忽然尖叫一聲,南宮寶心中一驚,劍柄還是擊中胡天龍,並抽劍回擋幾下,向青青那個角落移去,並大聲叫道:“青青,你怎麼樣了?”青青道:“我沒事,義父受傷了。”南宮寶道:“我這就過來。”說完將功力提到極至,每有與他劍碰上的,便立刻彈開,沒有幾下,便擠進角落裡,問:“義父傷在何處?”邊問邊爲雷振水擋開前面幾劍,雷振水道:“可惜了蝶兒的屍體,被他們踐踏了。”南宮寶一看,胡天龍正守在胡蝶的屍體邊,剛纔那一劍柄擊中他的小腹,雖然一時要不了他的命,但也將其傷得不輕。此時他坐在地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胡蝶的屍體,對一邊的撕殺已經沒有什麼反應。南宮寶大聲叫道:“你們的幫主都沒有反抗,你們何必要拼命呢?”衆人看了看,一時紛紛停下了攻擊,但沒有收劍。南宮寶又說:“帶着你們的幫主走吧,天河幫馬上就要打到了。”衆人沒有反應,只是看着地上的胡天龍。正在他們不知怎麼樣纔好時,又有人衝進來,帶頭的是雷振天。

雷振天並不知道他們在此處,但高鐵山攻來時,黃河幫幾乎沒有什麼抵抗,他只好帶人也衝進來。他想先將胡天龍抓住,再行救南宮寶他們,於是便一路問過來。一見場中這種情況,便說:“動手吧。”說着自己朝南宮寶他們那個角落擠過去。南宮寶想阻衆弟子動手已經遲了,跟隨雷振天來的這些弟子,十幾天來受的委屈,趁此時機都發瀉出來,一聽見動手兩字,便立刻動手,一時間將那小小的屋子擠得水泄不通。雷振天走過去問:“二弟,你傷在何處?”雷振水一聽,身子跟着向一邊歪倒,南宮寶見了,忙扶住他,急問:“義父,你怎麼了?”接着另一掌抵住他的背心,動功以助他療傷,這一運功運過去,才發覺雷振水全身空蕩蕩的,真氣全無,各處經脈受損,如在平時,早就倒下了,但此時,也只有到這個時候纔敢倒下。雷振天問:“他的傷勢如何?”南宮寶嘆道:“恐怕一身武功保不住了。”雷振水本來前面的傷未全好,而穴道被封,氣血不暢,更是恢復得慢,而剛纔全力保護青青,可以說是用力過度才成這樣。雷振天又問:“你們呢?小侄女是怎麼死的?”他轉頭看着場中,拼殺已經基本結束了,胡天龍已經被抓住了。南宮寶回收手掌,將雷振水抱進房中,放在胡蝶的牀上,回身取了一牀被子將胡蝶的屍體裹起來抱着,卻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

不一會兒,高鐵山也帶着一幫弟子趕來,一見這情況,高興的說:“幫主沒事了,雷護法呢?”南宮寶說:“他受傷了。”高鐵山走進裡屋,來到牀頭,問:“傷得重不重?”南宮寶說:“很重。”高鐵山問:“是讓他在此處養傷還是回總舵?”南宮寶說:“他恐怕不能再走了,我看不如雷大伯現在留在這兒照顧他一下,待他傷好了些之後,再由他決定到什麼地方去。”高鐵山點點頭,說:“胡蝶姑娘不幸遇難,你也別太悲傷,還有青青在你身邊。”南宮寶說:“我知道,我想將蝶兒埋在我母親身邊。”高鐵山說:“我明白你的心情,但現在這裡有些事還須你來處理,況且蝶兒之事急也不在這一兩天。”南宮寶搖搖頭道:“義父爲我而受傷,我本應該留在他身邊照顧的,但我想讓蝶兒早點入土爲安。其他的事,我也不想再與理會了。”高鐵山說:“這一仗,沒有見到賽公明他們的影子,而何水生也在鄱陽湖一帶活動,我有些擔心天河幫的根基。我得迅速趕回去。而此處也得要一個人來負責才行。”南宮寶搖搖頭說:“這些事我不管了,我連自己的事都顧不及,還談什麼別人的事。”說完轉過臉對雷振天說:“大伯,你有銀子嗎?”雷振天問:“你真的要走?”南宮寶不答,轉身要走,雷振天無法,只好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和一些碎銀,遞過去。南宮寶雙手託着胡蝶的屍體,便回頭說:“青青拿着吧。”青青木然的接過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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