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餘波

兩人正談着,只聽到一陣掌聲響起,接着有一個人攔在他面前,正是袁夢。他說:“說得好,說得好。”賽公明說:“閣下好伸手,不知如何稱呼?”袁夢說:“在下袁夢,不知道先生聽過沒有?”賽公明說:“原來是夢莊的袁大俠。”袁夢愣了一下,說:“大俠不敢當,誰能與你賽財神相比?”賽公明說:“只是戲稱而已,誰還當真。不知袁大俠有何見教?”袁夢說:“見教不敢當,求教倒是有的。”賽公明說:“這天天不早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談行不?”說完拉着賽鳳仙想離開。袁夢伸手攔住他們,忽然又將手縮了回去。賽公明也覺得背後有人,一時在心中盤算着,是誰離自己這麼近而沒有發覺?賽鳳仙回過頭一看,說:“你是歡樂兒?”來的正是歡樂兒。賽鳳仙和南宮寶在一起時見過他。

賽公明也回過頭來朝歡樂兒打量了一翻,他發覺歡樂兒並沒有在看他,而是在看袁夢,而袁夢神情很不自然,結結巴巴的說:“幸會幸會……我們又見面了。”歡樂兒長嘆了一口氣,說:“你走吧。”袁夢聽了一轉身飛也似的離開。能多快有多快。賽公明叫了一聲:“阿鳳,我們也走了。”說完用眼角掃了一下歡樂兒,而歡樂兒也盯着他看,但自始至終,歡樂兒都沒有和他談一句。賽公明回來客棧,推開門,看到袁夢無力的坐在椅子上,見他進來也只是將眼皮擡了一下。賽公明問:“不知你有何見教的,如果不急到明天再說吧。”袁夢說:“我們可以談一談江湖上的事。”賽公明說:“我想閣下可能弄錯了,我只是一介生意人,不想過問江湖是的事。”袁夢說:“很好,看來我是找錯人了。”說完站起身來便要出門,賽公明叫了一句:“慢着。”接着反手一掌直向袁夢背後拍去。袁夢不回身,伸出一指對着他的掌心。賽公明很快變招,手掌一翻,欲抓其手腕,而袁夢手向上一彈指,賽公明抓出的手又縮了回來。叫道:“阿鳳,上茶。”一切快如閃電,一切又都象沒有發生過一樣。袁夢也不發火,回過身來坐在桌邊。不一會兒,賽鳳仙揣上茶來,袁夢說:“這地方風大得緊。”賽公明說:“那我們去一個沒有風的地方。”說完站起身來,引袁夢進入一間柴房,從一堆柴中找到一個入口,先躍了下去,袁夢也跟着跳了下去。點了燈,說:“這個地方風不大吧?”

袁夢點點頭,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剛纔逃走的樣子沒有什麼膽量?”賽公明說:“我知道歡樂兒的本事,至少聽人說過,我也聽說完閣下的武功,可以與銅麪人一斗。”袁夢說:“其實那一次我上當了,也差點壞事了。”賽公明問:“此話怎講?”袁夢說:“力量的平衡,你應該明白的,你進入中原,胸懷天下,但中原武林,你沒法不面對……賽公明打斷他的話說:“中原武林,我惹不起,何況,我一介生意人保鏢當然不會少,但說什麼面對不面對,我連閣下都對付不了,還談什麼別的呢?”袁夢說:“看來是我的誠意不夠了。”說完站起身來。賽公明忙攔住他說:“有話慢慢說,我也知道你的話很有道理,但是……有些事還要向袁大俠請教纔是。”袁夢重新坐下,說:“你知不知道,我剛纔差點就死了。”賽公明問:“是因爲歡樂兒?”袁夢點點頭。賽公明問:“你在什麼地方得罪他了?”袁夢說:“得罪談不上,只是要回我自己的東西而已。可就憑這點事,如果他高興他就可以殺人。你也許不知道他年輕時的事,人稱現在江湖上的獨臂,除了他以外,其餘的全都是他的傑作。”賽公明問:“你面對他真的沒有反抗的機會嗎?”袁夢說:“不知道,江湖上恐怕沒有人知道他的武功有多高。當年浪劍十二打遍天下無敵手,可幾招就敗了。那碎魂一劍,沒有人敢試,可他卻在那一劍下安然無恙。”賽公明問:“他既然如此厲害,那你我又憑什麼對付他呢?”袁夢說:“聯合。”賽公明乾笑了一下,問:“就你我兩個?”袁夢說:“人很多,但其中有份量的不多,本來黃天霸可以,可惜他死在一個小毛孩子手中。對了,那小子呢?聽說和你在一起。”賽公明問:“你說的是小三?”袁夢說:“叫不叫小三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他。”賽公明說:“可我聽說黃天霸是死在銅麪人手中的。”袁夢說:“本來是這樣的,可他大難不死,本有後福的,可惜一世英名……”賽公明說:“因爲他死了所以你來找我?”袁夢說:“可以這麼說,怎麼,又要送客不成?”賽公明說:“開玩笑了,承蒙你看得起我,但就憑你我之力又怎有取勝的把握呢?”袁夢說:“這其中還有一個銅麪人。如果能加以利用未必不能成功。”賽公明問:“那樣對你有什麼好處?”袁夢說:“我想睡一個好覺,天已經很晚了,那小三呢?”賽公明說:“現在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恐怕已經死了。”袁夢問:“恐怕是什麼意思?你不知道,他的命可長着呢。”賽公明說:“恐怕的意思是他肯定死了……你問這個幹什麼?”袁夢說:“既然死了還有什麼好談的呢?”

天真的很晚了,可兒慌不擇路的跑着。野山水緊緊的跟在後面追趕。而甜甜夾着白如意跑他們不過,只好慢慢的往望江樓而去。但走到半路上,她忽然覺得胸口一麻,全身無力倒在路邊。而白如意一彈而起,抹了嘴角的一絲血跡,看着甜甜一笑,甜甜問:“你幹什麼?”白如意伸手揭下她的面罩問:“你是誰?”甜甜問:“你又是誰?”白如意說:“現在是我在問你。”甜甜說:“你憑什麼問我?我正想問你,你大概是那陳英的走狗,不然你爲何幫他?我早就應該想到了。”白如意說:“我再問你,你是誰?”甜甜冷眼看着她,不回答。白如意說:“你知道嗎,我剛纔捱了一巴掌,現在我還給你。”說完提起甜甜,再一鬆手,順手甩了她一巴掌,頭也不回的走了。

甜甜大概長這麼大從未受過如此大的氣,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百鳥歸林,大地靜寂,這哭聲顯得格外悲憤。到後來她無力再哭了,只有無言的流着淚,不知道自己會在這個地方待多久,不知她大伯什麼時候能來龍去脈救她。而這次她是偷跑出來的,也不知她父母會不會來找她,而就算找又能否找到這個地方?心中將她白如意恨及了。正在絕望時,忽然聽到有腳步聲,先心中一喜,但接着又擔心起來,萬一是壞是怎麼辦?可惜她不能動,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她只能等着。那人走得特別的慢,甜甜的心隨着那腳步聲一起跳動。那人總算走入她的眼線,一見是個姑娘,便鬆了一口氣,那人從甜甜身邊走過,似未看到她一樣,繼續向前走去。甜甜待她走過去兩丈遠時才叫道:“喂……”前面那人停下來,但馬上又繼續向前走去。甜甜再叫:“喂,救救我啊,救我。”前面那人這纔回頭看着甜甜。這人正是楊彩紅,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甜甜並不認識她,但看她的樣子並不象一個壞人,說:“我穴道被人點住了,你會不會武功,幫我解一下吧?”楊彩紅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問:“什麼穴?”甜甜說:“亶穴。”楊彩紅伸指解開她的穴道。甜甜一下子全身得自由,彈起一伸手製住了楊彩紅,輕輕的將她放在地上,自己向前走,但走了幾步卻沒有聽到她的叫罵聲,忍不住回頭來到她的身邊,蹲下來問:“你爲什麼不罵我?你不生氣嗎?”楊彩紅不回答,甜甜嘆了一口氣,又解開她的穴道,但楊彩紅還是躺在地上不動,甜甜心說:“該不會出了什麼問題吧。”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孔,發覺呼吸還算正常,但再摸一下她的頭,很燙,想了一會兒,將她背起來,直往望江樓跑去。到了望江樓已是半夜了,但裡面燈火通明,還有人在喝酒,也有人爬在桌上,可能是醉了。有夥計見甜甜進來,招呼道:“是甜兒小姐啊,你怎麼現在來?天這麼晚了。”甜甜說:“這人發燒,你去弄點藥,對了,有沒有房間?”夥計爲難的說:“已經沒了。”甜甜說:“那揹她到我大伯的房間,你揣一盆涼水來,毛由也拿來。”也不等夥計答應,揹着楊彩紅便上去了。推開歡樂兒的房間,裡面沒有人,她也不管那麼多,將楊彩紅的鞋子脫下來,讓她躺在牀上,蓋好被子,不一會兒水和毛巾送來,夥計說:“小姐,現在弄什麼藥恐怕不容易。”甜甜說:“算了吧,到明天早上再弄。”說完打溼毛巾貼在楊彩紅額頭上,而她便靠在牀邊,不一會兒便睡着了。

待她醒來時已是天大亮,擡頭看大伯正站在窗口,一時之間覺得很屈,叫了一聲:“大伯。”接着便流下淚來。歡樂兒走過去將她抱在懷裡,誰知甜甜越哭越傷心,越傷心越哭,開始還小聲的哭,一會兒便變成放聲大哭了。歡樂兒拍拍她的背說:“別哭了,有病人在這兒,你把人家驚醒了。”甜甜這才止住哭,問:“你看過她沒有?”歡樂兒說:“是傷風,吃點藥就會沒事的。你大娘呢?”甜甜說:“昨天去追趕可兒去了,不知現在怎麼樣了。”歡樂兒說:“你來照顧她,我去看一看,還有,你去叫竈房的煮一碗藥來,多加點甘草。”說完從窗口出去了。歡樂兒走後,楊彩紅問:“他是歡樂兒?你是甜甜?”甜甜很不好意思的說:“你早就醒了?”楊彩紅說:“也就剛醒,多謝你照顧我。”說着要伸手掙扎着起來。甜甜忙按住她說:“你現在病很重的,起來幹什麼?”楊彩紅說:“我師父會着急的。”甜甜問:“你師父是誰?”楊彩紅說:“別人稱她了無師太,我叫楊彩紅。”甜甜問:“她在什麼奪方?”楊彩紅說:“可能還沒有下山,我想或者她已經來找我了。”甜甜說:“我不認識,你現在先在這兒休息,待病好了再去找她也不遲。”說完出去了。下樓去吩咐夥計去抓藥。猛然看見一個姑娘和昨天白如意穿的一樣,她上前一把抓住,扯過來一看,發覺不是,但還是怒問:“你是誰?”那姑娘正是小婧,她嚇了一跳,說:“我叫小婧,不知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你?”甜甜問:“你這衣服是誰的?”小婧說:“是我的。”甜甜不信,但還是鬆開了手,吩咐了夥計幾句,並回頭看小婧進了哪一間房,交代完之後便跟過去。一掌將門打開,向房中四處一掃,接着進了裡面一間,小婧坐在牀上,而白如意躺在牀上,兩個孩子也躺在她身邊。甜甜一眼認出來,不禁怒火又衝上來,舉起手來向白如意拍去。小婧忙攔住問:“你要幹什麼?”甜甜說:“她昨天打了我,今天我要討回來。”說完推開小婧,直奔牀邊,猛覺小腹一麻,身子向後一翻,而白如意一下子從牀上彈起來,向她撲去,甜甜又氣又急,飛起一腳,正踢在白如意的小腹上。這一腳本是不快,也沒有多大力氣,但白如意不想甜甜中了自己的毒針還能反擊,沒有防着,一時痛如刀絞。而甜甜也全身麻木,但她還是憤力爬出這房間,栽倒在門口。小婧見白如意受傷,忙過去扶住她,問:“夫人,你怎麼了?”白如意搖頭說:“不知可兒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小婧問:“不等他了嗎?”白如意說:“這兒的人都不好,我們先……不如這樣吧,你帶兩個孩子先走。”小婧說:“我一個人恐怕很不安全,我們不惹別人,只一心等公子,我想沒事的。”說完要扶白如意,白如意擺擺手說:“讓我先坐一會兒。”一會兒兩上孩子也醒來了。叫着娘圍在她的身邊。

甜甜人事不醒,被一個過路的夥計看到了,心叫人將她扶到歡樂兒房中。就睡在楊彩紅身邊。楊彩紅問:“她怎麼了,剛纔好好的。”夥計說:“我也不知道,只見她倒在一個門口,便扶她過來了。”楊彩紅說:“你們去找她大伯吧,看樣子她好象中毒了。”說完掙扎着坐起來,正好有一個夥計揣來一碗藥,進門一看,問:“甜兒姑娘怎麼了?剛纔不是好好的嗎?還叫我去弄藥呢。”楊彩紅無力的說:“你們去找她大伯,將他找來,什麼事都不用愁了。”夥計覺得她言之有理,忙去了了。待兩個夥計出去,楊彩紅探了一下甜甜的呼吸,發覺氣息微弱,再試其脈搏,也只是微微的跳動,心中一驚,可惜她又幫不上什麼忙,只好叫道:“來人啊,快來人啊。”她聲音微弱,叫了好幾聲,也沒有人應答,只好翻身下牀,靠着牆一步一下的爬到門口,正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她剛要叫,門卻開了,開門的是楊繼宏,他問:“紅兒,你怎麼樣了?”楊彩紅無力的說:“甜甜出事了,快去找她大伯。”說完身子一歪,楊繼宏忙扶住她,說:“我已經通知手下弟子去找了。”接着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這麼燙。”接着扶她坐在椅子上,見桌了有一碗藥,還是熱的,拿起來試了試,便給她喂下去。楊彩紅說:“你去看看她吧。”楊繼宏嘆道:“你這傻孩子。”放下碗,過去看了看甜甜,也看出是中毒,便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放進她嘴中,再在她背後託了一掌,讓她吞下去。回頭再去喂楊彩紅吃藥。楊彩紅問:“她怎麼樣了?”楊繼宏說:“她好象是中毒了,但並不深,只要歡樂兒趕來,她就沒事了,這退燒的藥你先吃了吧。”接着一勺勺的喂她吃下。喂完後,楊繼宏說:“你還躺在牀上睡一會兒吧。”楊彩紅說:“不用了,大伯,你看到我師父沒有?”楊繼宏搖搖頭,說:“你有什麼信要帶給她的嗎?”楊彩紅說:“我是獨自一個人跑出來的,而且還……”楊繼宏說:“你別擔心,在這兒專心的養病。”楊彩紅說:“我與師父吵了一架。”楊繼宏愣了一下,接着笑道:“沒事的,等你病好了,見了師父自會和好如初的,你師父刀子嘴豆腐心。你先休息一會兒吧。”說完扶了她回到牀上,躺在甜甜身邊。他走到窗口向外望。不久便看到野山水拉了可兒過來。雖沒有看到歡樂兒,但有他們兩人,也讓他大鬆一口氣。在窗口叫道:“水夫人你們快點來,出了點事。”野山水聽了一躍而起,翻身進來,見房中甜甜躺在牀上,便問:“她怎麼了?”接開被子看甜甜面無血色,回頭叫了一聲:“可兒。”嚇了楊繼宏一跳。可兒從正門進來,正遇上白如意,本要招呼兩句,猛聽到上面喊叫,忙急步上去,叫了一聲:山水說:“你看看甜甜中了什麼毒?”可兒走到牀邊,看了甜甜一眼,急步往外走。野山水不明白怎麼回事,叫道:“你幹什麼?”可兒不語,急步下樓,推開白如意的房門。白如意說:“你來了,快請坐吧。”可兒說:“甜甜中的你的毒,有沒有解藥?”白如意問:“誰說是我下的毒,是你娘嗎?”可兒說:“我看她中的毒與我當時是同中毒,所以以爲是你的,你沒有解藥嗎?”白如意說:“甜甜?你麼可愛的名字,她是你什麼人?”可兒說:“是我姐姐。”白如意叫道:“那情況可不太妙。”說完急步衝了出去,剛出門便被野山水一把抓住,按在門邊,問:“雖你下的毒?”可兒忙去拉他母親的手,說:“娘,她正要去救人呢。”野山水鬆開手,說:“希望你運氣好,能救好她。”白如意也不說什麼,急步衝進房中,將甜甜衣服攔起來,取出三跟細針,野山水伸手抓過來,放在眼前看了看,說:“又是這個,如果不是有一件冰火羽衣隔着,真入經脈,進入心中,恐怕神仙都救不了她了。”白如意說:“她現在中毒不深,你們自己解吧,我沒有帶解藥。”可兒問:“怎麼解?”白如意說:“我不是解毒行家,是會一點銀針排毒,比起你們來差得太遠了。”接着說:“公子,我想我們該回家用了。”可兒問:“你們現在就回去嗎?”白如意點點頭,野山水將可兒拉住,點了白如意的穴道,說:“等她好了你再走不遲。”可兒說:“娘,你這是幹什麼?”甜甜會好的。“野山水說:“你信得過她我信不過,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叫我怎麼對你爹交代?”正說着歡樂兒進來了,他掃視了一下房中,走到牀邊,翻看了一下甜甜的眼皮,又探了一下她的手腕,說:“是毒不深,不會有事的。”野山水解開白如意的穴道,說:“你走吧。”白如意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走到門口,可兒也要走,野山水叫了一聲,問:“可兒,你到哪兒去?”可兒無法,只好回頭。白如意忽然回頭說:“我娘常提起大伯你。”歡樂兒沒有迴應。野山水說:“是嗎?她提起阿歡什麼,你說來聽聽。”白如意笑問:“你不吃醋嗎?”野山水說:“一個冰雪怎麼能我相比。”白如意說:“可大伯未必這麼想,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珍貴。”野山水冷笑一聲,看着歡樂兒,歡樂兒回頭走到桌邊,提筆寫下一個方子,楊繼宏說:“我去抓藥。”歡樂兒點點頭,接着又寫了一個方子,說:“這個可以退燒。抓三幅便可,而這個要足量,如果一處抓不齊可多跑幾處。”說着掏出一張銀票,說:“這是南宮錢莊的,不夠可以先支一點,到時我會還的。”楊繼宏說:“我這就去。”待他出了門,歡樂兒這才問白如意:“你不是要走嗎?”白如意說:“我要看一看你的反應,怎麼你真的一點沒想?看你剛纔提筆,好象很不穩,是不是心不在焉?”歡樂兒淡淡一笑,問:“你娘還好嗎?”白如意說:“謝謝你的關心,她早就死了,想來真是可憐。”歡樂兒說:“婦起你娘來,你可真的聰明,可聰明人總是不長命的。”白如意問:“那你呢?”歡樂兒說:“我也不長壽,不過我已活了四十多歲了,你該走了吧。”白如意說:“我知道。”說完轉身走了。

野山水說:“阿歡,待甜甜醒來我們就回去吧。”歡樂兒說:“也好,你江湖確實是個是非之地,可兒,你打算如何?”可兒沒有回答。野山水說:“那還用問嗎?當然是跟我們一起回去了。象他這種人,被人騙去賣了都不知道。”可兒低着頭,轉過身去。楊彩紅說:“你們何必如此說一個孩子呢?”野山水說:“你不懂的……你是誰?”楊彩紅說:“我叫楊彩紅,是峨眉弟子。”歡樂兒問:“你怎麼和甜甜遇上的?”楊彩紅說:“昨夜我在並路上遇到她,正好我病了,她就將我揹回來了,可不知爲何,她出去爲我弄藥,自己受傷了,被兩個夥計擡來。”歡樂兒點點頭,對可兒說:“你去問一問還有沒有房子,你娘有些累了,你也該睡一覺纔是,還有這位楊姑娘。”可兒還未反應,野山水便說:“還是我去吧。”不久回來說:“好多客人今天走了,現在有房子。”接着到楊彩紅面前說,“楊姑娘,我扶你去另一個房間休息吧。”楊彩紅說:“多謝夫人,我還可以走。”但野山水還是扶她出去了。

可兒還是那樣站着,低着頭,象個做錯事的孩子,歡樂兒問:“可兒,你打算怎麼樣?回去還是留下?不如你先回去吧。”可兒還是不答。歡樂兒嘆口氣說:“你這孩子,去吧,去睡一覺,先睡一覺再說。”這時問外響起了馬車啓動的聲音。似是有人離去,可兒忍不住擡頭向窗口望去。但窗外,除了藍天,什麼也看不見。“我想送她們一程。”可兒終於開口了。歡樂兒說:“那你去吧,不過……你要想清楚一點,冷靜一點,去吧。”可兒聽了,慢慢的走出房門,飛快的下了樓梯,向外面的馬車追去。兩個孩子見了大聲叫道:“叔叔,叔叔。”馬車停住,兩個孩子跑下馬車,白如意和小婧也跟着下了車,兩個孩子上前抱住可兒說:“叔叔叔叔,你和我們一起走啊。”可兒沒有回答,白如意將兩個孩子抱起來放到車上,叫了聲:“小婧,我們走。”小婧嗯了一聲,望了可兒一眼,跟着上車了。接着馬車便又出發了。可兒愣在那兒,擡頭目送他們遠去。秋風陣陣,竟有些冬的氣息,落葉在風中飄蕩,冬天快到了。

楊繼宏先將楊彩紅的那三幅藥抓齊並叫人送去,自己又去找另一幅。歡樂兒見藥送來便叫竈房的弄了,而他再探了一下甜甜的反應。走到窗前,正看到可兒還在那兒站着,忍不住搖搖頭,從懷中取出一枚銅錢伸指彈出,打在可兒的背上,可兒身子微微一震,回頭望了望,無力的回來。回到房中,坐在椅子上,歡樂兒問:“她沒有說什麼?”可兒搖頭。歡樂兒說:“你別擔心,她很可能會回來的。不過,你應該想明白,你是不是愛上她了,她……”可兒打斷他的話說:“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歡樂兒說:“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回你叔叔家,你先去休息一下,你看你很累了。”可兒無語的出去了。

天晚下來時,楊繼宏還未回來,甜甜卻醒過來了,入眼便看到歡樂兒,一時想哭,眼淚跟着流了下來。歡樂兒掏出手帕,擦了擦她的眼淚說:“沒事了,小甜甜,很快便會好起來的。”甜甜說:“我要打她一頓。”歡樂兒說:“先別想那麼多了,把傷養好,我已經叫丐幫的楊幫主去買藥了,你身上的毒還沒有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甜甜說:“全身無力,頭腦發暈,很難受。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兇?昨天我好意救她,她反而給了我一巴掌,還點了我的穴道,幸虧那楊姐姐救我,不然我就喂狼了,今天我去找她算帳,我本想也給她一巴掌算了,誰知她在被子裡放暗器,我一時沒防着。”歡樂兒拍了拍她的頭說:“別想那麼多了。”甜甜不高興的說:“大伯不爲我報仇嗎?”歡樂兒說:“你該知道,我最疼你了,可是你自己能打過她的,待你傷好定了之後再說吧。”正說着,楊繼宏拿着好幾包藥進來,說:“藥買到了。”歡樂兒說:“辛苦了楊幫主,楊姑娘的藥已經送到竈房去叫人弄了,她在隔壁,你也在這兒休息一下巴,跑了一天了。我將藥送去。”楊繼宏說:“還是我來吧。”歡樂兒說:“我去,還有些事要交代的。”說完拿了藥去了。楊繼宏走到甜甜牀邊說:“小姑娘,你醒了?”甜甜問:“這藥是不是很難找啊大伯?”楊繼宏說:“也不是很難找,多跑幾家就行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甜甜說:“除了沒勁,其他的還好。多謝大伯關心。楊姐姐怎麼樣了,你不去看看她嗎?”楊繼宏說:“應該好些了,現在在休息。”

不久,歡樂兒進來了,手中揣着一碗藥,說:“這是給楊姑娘的,你送去吧。”楊繼宏說:“也好。”接過藥來送去了。甜甜待他出去,問:“大伯,可兒呢?”歡樂兒說:“在睡覺。”甜甜說:“昨天我本是去幫他的,可他不知怎麼……他等人家拜過堂之後才進去,肯定是遲了。如果花轎在半路上或還沒有入花轎時,將她搶走的話就好了。”歡樂兒說:“你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是這樣子的。”甜甜說:“最開始我要帶怡婧走,可她不走,也許她當時不喜歡可兒了,不想跟他走了。”歡樂兒搖搖頭說:“怡婧這孩子很奇怪的,她也須別人照顧,而可兒也差不多,他們兩在一起的話,日子也難過,正因爲如此,所以我便不管了。”甜甜說:“不過我覺得他們很相配的,現在成這個樣子很可惜。”歡樂兒說:“這是命運。”甜甜問:“大伯也相信命運嗎?”歡樂兒說:“當然,天命難違,我也沒辦法。好了,你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一大早我便帶你回家。”甜甜說:“也許我爹媽已經在想我了。我獨自出來已三天了。”歡樂兒說:“那肯定。”

估計一下時間,歡樂兒覺得藥已經好了,便下樓去取,揣來後便喂甜甜喝下,並讓她躺下。甜甜說:“大伯對我真好,大伯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呢?”歡樂兒笑道:“因爲你壞得可愛。”甜甜說:“我纔不壞呢。”歡樂兒說:“我將碗送去。”甜甜道:“不用送了,大伯就在這兒坐着培我好了。”歡樂兒點頭坐下。

一夜無事,待天亮了時,野山水進來問:“甜甜還好吧。”歡樂兒說:“沒事了,今天先去阿木家如何?”野山水點頭說:“隨便吧,可兒呢?”歡樂兒將頭往另邊一擺,示意可兒在另一間房中。野山水點頭便去了。出門見到了楊繼宏,他問:“水夫人,彩紅還好吧?”野山水說:“我還沒來得及去看她呢,你去看看吧。”楊繼宏點點頭過去。野山水便敲開可兒的房門。可兒雙眼紅腫,大概夜裡未睡好。野山水說:“走吧,吃過早飯去你叔叔家。”可兒沒說什麼,跟着母親進了歡樂兒房中。甜甜爬了起來。在外屋幫着歡樂兒收拾桌子。一共六張椅子。野山水便去請了楊繼宏和楊彩紅出來,雙放微微客氣了一下便坐下來。楊彩紅進來時感覺氣色好多了。歡樂兒叫夥計將早餐送來,衆人便圍坐下來,一盆粥,一引些饅頭,幾樣鹹菜。甜甜坐在楊彩紅身邊說:“楊姐姐,我待會兒要回家去了,不如你和我一起去玩兩天吧。我猜你和你師父在一起沒什麼玩得開心的。”楊彩紅說:“我師父很愛我的,而且她的弟子不少,我們可以在一起。”甜甜問:“那你們平時都玩什麼呢?”楊彩紅說:“也算不上玩吧,就是練習一下劍法,念一下經什麼的。再挑水種菜之類的。”甜甜說:“那想必很有趣,我從未乾過這種事。我只會在山林裡打獵,在樹上蕩秋纖,還有就是下棋。”楊彩紅說:“其實我們也下棋的。”甜甜說:“真的嗎?那有機會我們下一盤。”歡樂兒說:“楊姑娘不如到甜甜家待上幾天吧,他父母很好的。”楊彩紅說:“我怕我師父會擔心的。”說着看了楊繼宏一眼。楊繼宏說:“我聽弟子們說你師父已經下山了,直奔這兒來了。”楊彩紅說:“那我該在這兒等她纔對。”楊繼宏說:“從峨眉到這兒,至少要十幾天的時間,就算她現在在半路上,也得七八天的工夫,甜甜家離這兒也不遠,到時我告訴你師父就行了。”甜甜說:“好了,就這樣說定了。”楊彩紅說:“那就謝謝大伯了。”

吃過早飯,馬車載着他們五人往阿木家去了。馬車行得不快,一路上甜甜和楊彩紅談得很開心,而可兒則沉默着一言不發。時不時的往遠去的路上望一眼。歡樂兒看了並沒言語。野山水雙眼微閉,什麼也不看。日頭偏西時,總算到家了。無憂兒最先跑出來,一把將甜甜抱住,說:“你跑了好久了。”甜甜在衆人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忙掙開父親,去拉楊彩紅,說:“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叫楊彩紅楊姐姐。”阿木衝她笑了一下。楊彩紅叫了一聲:“阿姨,大叔。”

進屋後,有僕人上茶,歡樂兒說:“明天一早我們要回去。”阿問:“回去……回哪兒去?回谷嗎?”歡樂兒點點頭。阿木問:“可兒也回去嗎?”歡樂兒說:“隨便他吧。”甜甜有些不樂意的說:“大伯,我呢?”歡樂兒笑道:“你着什麼急啊,你有爹有娘,還有個姐姐培你玩。”甜甜問:“你幹什麼要回去,難道這兒不好嗎?我家住着不舒服嗎?”野山水說:“當然不是,只不過我們在谷是住着習慣了,現在出來哪麼久,也該回去看看了。可兒,明天隨我們一起回去。”歡樂兒問:“這又何必呢?”野山水說:“那隻狐狸精,可兒被她吃掉了都不知道,你知道她有多狠毒嗎?”阿木問:“你們就誰啊?”野山水說:“一個婦人。暗算了甜甜的一個婦人。”可兒感覺很不自在,起身出去了。楊彩紅見了出拉着甜甜出去了。野山水將白如意的事說了一下。歡樂兒說:“在孩子面前就不要說這些事了。”野山水說:“我也知道,可不知爲什麼,一想起這事來我就很煩。就算讓他傷心一時也不能讓他傷心一輩子。”歡樂兒聽了嘆道:“好吧,明天我們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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