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話,公孫嵇緩緩托起趙菲兒的下巴,仔細審視她的臉,驚歎不已,“太美了!不僅僅美的是這雙勾魂攝魄的眼,嬌俏的脣,精緻的面容,還有這天下難尋的細膩肌膚,吹彈可破,晶瑩如玉……知不知道本官是如何找到你的?”他將頭湊到趙菲兒頸項間,深深呼吸,陶醉閉眼,悄語呢喃,“姓竇的可以循着夫人的香味尋上門來,本官亦能藉由此故,將夫人從人海茫茫中找出來!”
公孫嵇說着話,睜開眼將手放在趙菲兒的臉蛋上,輕柔撫摸,那小心翼翼的舉動,若在賞玩一件稀世奇珍,似乎深恐一不小心,指下的妙人兒便會化爲雲煙,消失無蹤。
趙菲兒卻被他的動作驚起一身雞皮疙瘩,不知從何來的力道,倏然舉起手,給了公孫嵇一記響亮的耳光。
公孫嵇吃驚地縮回手捂住臉,瞠目看着趙菲兒:“本官沒想到,餓了夫人幾日幾夜,夫人竟還有力氣打人!”
“哼!”趙菲兒雖餓得渾身發虛,這一掌朝公孫嵇扇過去,她幾致虛脫昏暈,猶用力一咬舌尖,使自個兒保持清醒,恨聲而語,“公孫大人若欲凌辱本王妃,無疑做夢,本王妃即便咬舌自盡,亦不會遂你之意!”
公孫嵇臉色一變,倏然伸出一手捏住趙菲兒的雙頰,使她上下牙齒難以咬合,再迅速拔下頭上玉冠上的一枚玉簪,強行橫塞進趙菲兒口中,狠狠勒下,情急之下卻沒想到,這玉簪難以固定,遂又拉下冠帶,哪管玉冠墜地,以冠帶壓住她的粉舌死死綁緊,這才鬆開手,抓住趙菲兒朝他又抓又撓不停掙扎的雙手,又露出一副自得的笑容,歪頭打量自個兒的傑作,色迷迷笑道:“夫人,這會兒你再咬舌自盡試試呢?”
趙菲兒閉眼不理睬他,雙齒卻緊緊咬住玉簪,停止掙扎。
公孫嵇開心大笑起來,雙手撫上趙菲兒裹着輕紗的身子,緩慢遊移,然後他起身脫去衣衫,將頭
俯到趙菲兒胸前。
趙菲兒赫然睜眼,迅速拔掉口中玉簪,倏然刺進公孫嵇的頸後啞門穴,整個動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氣呵成,正在她身上忘情流連的公孫嵇擡起頭來,瞪大雙眸,卻又重重垂下,倒在她身上。
趙菲兒適才那一紮,已拼盡全力,如今公孫嵇趴在她身上,她竟然無力推開,強忍着深吸十餘口氣,慢慢翻轉身,讓他脫離她的身體,扶着牀頭爬起,四處搜尋刀剪,好解開公孫嵇勒進她口中的冠帶。誰知刀剪沒尋着,反而看到案桌上放着幾碟果點,不由眼睛都看直了,撲過去抓起一枚果子就往嘴裡塞,卻又如何咬得到?無可奈何地鬆開果子乾瞪眼,身子發虛軟綿綿滑下,靠着案桌腿腳,眼前一陣陣發黑。恰於此時,竟被她看到案桌底面藏着一柄匕首,喜得無以復加,一把拔出匕首,手起刀落劃開冠帶,長臂一探,從案桌上端下一碟糕點,這會兒餓得連有毒無毒都不管了,狼吞虎嚥地吃下去,吃得急了,噎得她直伸脖子,又爬起來四處找水喝。
待吃飽喝足,休息片刻,她的力氣也回來了,估摸着那會兒沒啥力道扎針,公孫嵇會很快甦醒,走到牀邊從他頸後抽出玉簪,將他的袍服撕開連接起來,將他五花大綁捆得結結實實,狠狠踢了他幾腳,這才又用玉簪將他扎醒,重新紮了他其餘穴位,使他不能動彈,但能說話,氣哼哼地端了椅子坐到他對面,拿匕首在他臉上比劃來去,做出要將他臉劃爛的樣子,嘴裡還不忘威脅道:“給我放老實點,不然你這張臉保不住,就連你的命根子也別想保住!”
在趙菲兒想來,一般這類浪蕩登徒子,喜歡四處勾搭破壞女子的貞潔,將面相和命根子是看的第一重要的。果然不出她所料,自個兒的小動作嚇得公孫嵇聲音都發抖了,連聲低呼:“夫人手輕點,別將下官的臉劃破了。”
“哼!要想保住你這張臉,趕緊將你和劉顯
密謀的那些事兒,全都向本夫人從實招供!不然……哼哼!”趙菲兒抽開匕首,在公孫嵇的身上比比劃劃。
“下官說,全都說,夫人別亂來啊!”公孫嵇嚇得渾身冷汗直冒,讓他沒了命根子,他活着還有什麼意義,遂一股腦兒將他和汝陽王密謀對付劉晉的所有事都連根刨出,告訴了趙菲兒。
有一些事,趙菲兒已從凝煙口中得知,如今更從公孫嵇這裡知道更深遠的一部分,劉顯密謀奪權,早非一日之事,自從他封爲汝陽王,離京就國,就開始暗中籌謀此事。昔年教導劉顯的老師,恰是公孫敬,公孫嵇遂與劉顯交好,兩人感情深厚,非比尋常,劉顯的心事並不瞞他,兩人暗中一直有所往來。
劉顯在京,一直暗戀李文君,但對方比他年長,又對劉晉情有獨鍾,很快嫁給劉晉,劉顯傷心至極,又如何肯善罷甘休,與公孫嵇密謀,暗中唆使竇太后賜與李文君香肌膏,明着是讓她使劉晉心生迷戀,固寵有方,暗地裡使得她斷絕生育,劉晉無後。
竇太后爲了讓自家的侄女兒長大入宮爲後,鞏固竇氏地位,當然對此欣然爲之。
很快竇太后亡故,劉晉爲了鞏固皇權,讓劉顯遠離京都,並派了不少人去洛陽監視他,劉顯一開始龜縮一方,表面老老實實,讓劉晉的人放鬆了警惕,然後暗中又與公孫嵇密謀,不露聲色慢慢一個個剪除監視他的人,這一晃就是數年,劉顯終於可以暗中發展他的勢力,待其勢稍成之後,他悄悄潛入京中,又與公孫嵇密謀,收買宮人,並安插他的人進入宮中,柴廣進便是這個時候,被劉顯所用。
掌握掖庭的他得到劉顯的重金賄賂,讓他悄悄混進宮中,勾搭上李文君,使她失身於他,終於一遂多年暗戀她的心願。
趙菲兒聽於此處,不由覺得驚奇,問道:“李文君既一心愛戀陛下,豈會又失身於汝陽王,這事兒可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