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鬼母朝我們走來,卻十分隨意,背後成百的鬼子更是如同看食物一般的看着我們,搞得我和何秋月十分緊張。
";這西林寺的佛祖是最靈的了,我每次來求佛祖想要幾個人吃,都能碰到。";鬼母低笑的看着我們,指着何秋月懷裡的孩子道:";這孩子可是個寶,你得還我。";
何秋月抱着孩子朝後一退,卻發現孩子哭得更大聲了,抱着孩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吃吧。";鬼母明顯沒有認出我來,伸手摸了摸背後的孩子,輕笑道:";一定要吃乾淨喲。";
她話音一落。背上的鬼子飛快的朝我們撲了過來。
壁畫上的五百金剛羅漢依舊怒目而視,卻並沒有下來的意思,佛祖又恢復了原本悲憫的樣子。
這西林寺不只是有一條和白水一模一樣的神蛇,居然還收了餓鬼道的鬼母,連佛祖都不管,這顯得也太詭異了點吧。
難不成真的心不誠就不能燒香,所以讓我碰到了這個鬼母。
眼看着鬼子朝我們奔來,張嘴就要開咬,突然一陣銅鉢的聲音傳來,跟着還有着梵音經唱,我只聽了一句,立馬罵自己蠢。完全是被鬼母給嚇到了。
人對於命運中既定的東西總是有一種恐懼感,比如落鳳坡慘死的雛鳳先生,聽聞人無心不可活的比干,這就叫相剋。
這鬼母當初碰到我直說我會墜入餓鬼道,我雖然沒當回事,可一碰到她,難免有點心怵。
這會突然聽到固心咒,心神一震,連忙瞼目收神,隨着梵音開始念着固心咒,原本張嘴要朝我咬來的鬼子嚇得一縮,立馬奔回了鬼母背上。
鬼母雙目怒睜。嘶吼着大叫,但隨着銅鉢清響,青煙退去,大雄寶殿復又變得人來人往,她對我們呲了下牙,猛的指着我和何秋月大哭道:";她們搶孩子啊!是人販子啊!";
她這一嗓子給嚎了出來,立馬惹得衆人朝我們看來,她卻不要命的朝我們衝了過來。
卻沒想剛衝到一半,被一個身着大紅袈裟的和尚給拉住了,那和尚一手握九環錫杖,一手持銅鉢,閉目垂眼,低念着固心咒,正是懸空寺那位極不待見我的清無師伯。
鬼母被袈裟法杖鎮住,氣得咬牙,只得指着我和何秋月大喊,我們搶孩子。
現在對於人販子,大多都建議直接打死,還有凌遲處死都感覺不夠的,來上香的大多想向善,佛祖殿中碰到這做好事的機會,不好好表現,難道還真的等佛祖看不到再表現嗎?
所以立馬圍了過來,普通人被唆使最爲難辦,連清無都被指責成假和尚。
何秋月抱着孩子急得團團轉,心痛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看着面黃肌瘦的孩子,一把搶過來,將孩子的衣服朝上一擼,朝衆人一舉道:";這孩子確實是她的,可你們看看這孩子!";
餓鬼道,鬼母一胎百子,無食果腹,鬼子吞噬其母,苦不堪言,一個人還不夠這些鬼子分食的,鬼母怎麼可能憑白無故的養一個人世間的孩子。
這孩子面黃肌瘦。除了臉,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咬痕,雖然不見傷,卻牙紋清晰,傷口青紫,慘不忍睹。
衆人立馬對鬼母怒目而視,清無手握法杖朝前一步。
但中國並沒有剝奪撫養權的,就算父母虐待孩子,報上法院也最多罰款或者口頭教育,鬼母哭得傷心,卻還記得要回孩子。
何秋月立馬錶明身份,劉久標生意大,本就是名人,加上她現在主要精力在醫院和孤兒院,不少人還是知道她的。看那孩子的慘狀,讓何秋月先帶回孤兒院,等警察處置,也比跟着那鬼母被虐待的好。
鬼母見比法。有清無強逼;仗人勢,又比不過何秋月;只得朝我們冷笑,急衝衝的出了大殿。
何秋月剛纔只顧看着孩子臉上的傷,沒注意身上,這會見孩子身上的咬痕,更是心痛得不行。恨不得立馬回醫院先做個全身檢查。
香客們依舊做了好事,現場給這孩子捐款,搞得何秋月一時走不開,清無安排了帶來的法師陪着她,朝我頷首示意跟他一塊出去。
出了這事,香客大多都被吸引了過去,清無手握法杖站在西林寺前:";師侄是來查西林寺失蹤人口的?";
我聽着一愣,怪不得清無到這裡來了,正要搖頭,腰側卻輕輕一動,白水掐了我一把,只得輕嗯了一聲。
";現在看來正是那鬼母外逃吞食活人。";清無將法杖輕震,朝我道:";聽聞師侄曾由鬼母斷言,會墜入餓鬼道。日後還得常念固心咒,免得被鬼母震懾住了心神,命喪其口,就當真墜入餓鬼道了。";
我一聽感覺有點鬱悶,餓鬼道乃是輪迴之所,不受孟婆所管,但也在輪迴之中。一旦墜入餓鬼道,就再也沒有再世爲人的可能,跟陰魂被拘於建木不見天日完全不同,只能永生永世在餓鬼道輪迴,那可是六道輪迴中最苦最慘的一道了。
清無畢竟是我師伯,我連連點頭,這才知道西林寺最近總有香客失蹤,多的時候十幾人,少的時候也有兩三人,懸空寺在空門地位高,怪事自然請他們出手最好,加上懸空寺最近也缺錢建寺。
說起這事,清無眼帶責備的看着我。
我就說他今天怎麼叫";師侄";叫得這麼順溜,原本在這裡等着我,上次在何秋月孤兒院,他沒幫上忙,加上白水在。所以沒好開口,這次救了我一命,自然得讓我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