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恢驚呼了一聲,實在是沒有想到,甚至有一刻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是顯然並沒有聽錯,看着劉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李恢登時反應過來,益州牧這事怎麼樣的殊榮,天下共計十三州,位比三公九卿,這卻是李恢沒有敢想過的,至於劉巖所謂的警告,李恢自動掠過,做不好讓你滾蛋那是必然的,李恢有把握做得好,她不是嫉妒賢良之人,到時候自己當了州牧,只要抓大方向就好,專業的事情還需要專業的人來做,這一點上李恢還是比較有自知之明的,甚至已經想到了幾個他所知道的幾個能人,卻說此刻心中激情澎湃,沒有那一刻如此的興奮,忽然有種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大王的感覺,想也不想猛地跪倒在劉巖面前,納頭便拜:“臣李恢叩謝大王恩典,必然會按照大王的要求努力做事,若是讓大王失望了,就算是大王要這顆腦袋,臣也絕不會有一點怨言,願爲大王盡全力。”
劉巖點了點頭,卻並沒有伸手去扶李恢,只是笑道:“德昂起來吧,既然德昂答應了,只是一時間印綬還送不過來,我這就傳令讓三公決議,將印綬送過來,不過你需要現在就做起州牧的責任,就從漢中開始吧,那樣我們就可以專心打仗,不用再分心其他的事情了,地方上的政務就要看你的了,要儘快抓住百姓的心,儘快提高百姓的生活,過些天就會有醫官趕到,到時候分配給你一些醫官,一旦益州局勢穩定,老師也會很快趕過來,而且會有一大宗農業器械送過來的。”
“大王放心,有大王支持,臣一定能將巴蜀變作一塊人間仙境,成爲真正的天府之國,成爲後漢國的糧倉,讓百姓們安居樂業——”李恢說話擲地有聲,生怕表現不出自己的堅決,李恢無事的時候研究過後漢國的政治生態,知道後漢國所要求的是爲百姓謀福祉,當然這和國家壯大本來就是相輔相成的,國泰民安,民富則國強,這和後漢國的政策一點不犯衝突,至於後漢國的各種規章制度卻還需要好好的學習,畢竟後漢國可是出了名的吏治嚴謹,律法嚴格。
哪知道李恢纔想到着,卻忽然被你聽劉巖有些玩味的道:“德昂,作爲朋友我可以提醒你一句,一定要演戲後漢國的律法,你應該知道咱們後漢國律法森嚴,可是容不得觸碰的,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不要讓我失望。”
“諾,大王放心,恢不貪財不好色,唯一的就是想要做一番事業,大王能給恢一個施展的舞臺,恢感激不盡,又怎麼會給大王抹黑,大王能夠看得起恢,那自然不能讓大王失望,當應嚴格自律,並嚴格要求下屬,擔憂違反律法者,便是恢的至親,也絕對要處置,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李恢一本正經的,臉上多了一絲堅毅,但有這種機會,李恢是絕不會放棄的,益州牧足以光宗耀祖了。
至此子午道算是歸屬後漢國,打通了司隸到益州的道路,並且根據李恢建立的營寨,劉巖命人從新加固擴大,將這裡變成了一個要塞,只要這裡不丟,蜀軍就再也別想進入司隸,如今褒斜道讜洛道都已經封鎖,況且也只有子午道適合出兵,只需要三千兵馬鎮守,當然新軍背後是不斷供給的糧草輜重,自然不會出現李恢的情況。
劉巖並沒有多呆,將這一股降兵直接帶去了安陽,在安陽對蜀軍進行整編,同時休整了一天,而接下來新軍大軍開始陸續的趕到,等是讓漢中成爲穩固的前方,同時與南陽郡連成一片,大軍屯聚南鄭一線,而與此同時龐統從荊州派兵攻佔了上庸房陵,命馬騰爲總兵官,領軍一萬督戰上庸房陵二縣,同時派兵鎮守西城楊縣二地。
再說過了一天,劉巖便領軍奔南鄭去和張遼會面,過了兩日,終於在趕到了南鄭,張遼賈詡早在南鄭城門外迎接劉巖,見了面又像是有多久不曾見到的,而當劉巖將李恢介紹給衆人的時候,衆人卻並沒有在意這個李恢,皆因爲只是無名之輩,不過李恢也不在意,只是想劉巖稟告過之後,便在南鄭開設府衙,同時發信向幾位好友聯絡,希望有人能相助自己。
雖然南鄭已經認命了縣令,但是卻不甚有能力,李恢不喜,在檢查了南鄭的一些政務之後,又詢問過那縣令,結果惹得李恢很不認同,當場用劉巖的親筆書信竟然免了縣令的職位,卻在南鄭縣城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一天中午,劉巖吃過了午飯正準備眯一覺,哪知道張遼便快步而來,一臉的怒氣,望見劉巖只是一抱拳:“大王,我要彈劾李恢,今日一早竟然無緣無故的免了縣令的職務,這縣令是我任免的,雖然不敢說有什麼功勞,但是南鄭安定還是多虧了他——”
劉巖呆了呆,確實不知道這個消息,李恢還真能折騰,竟然一來了就做了一件大事,不過劉巖有劉巖的主意,既然李恢這麼做就一定有這麼做的理由,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劉巖可不打算去問李恢,只是拍了拍張遼的肩膀:“文遠坐下說話,給我說說,李恢究竟是用什麼理由免了那縣令的職務的?”
“就一句話,說什麼爲官一任,卻不能理順全縣政務,能力有虧,不適合做一方父母官,就這麼給免了。”張遼有些惱怒,這和打他的臉差不多,自己任命的官員只是一句話就給免了,要是又打錯也就罷了,可是這縣令卻沒有什麼錯,什麼叫做能力有虧,這樣子做,自己的這張臉往哪裡擱,漢中是最前沿,按照後漢國的規定,凡是戰區的縣一級官員都是可以兵馬總督官直接接任命的,而且當時賈詡也同意了,這是因爲凡是戰地所有的州郡都是要服務於戰爭的,所以就必須和軍隊相互配合,這也就讓兵馬總督官來任命,也就顯得合情合理了。
就這麼簡單,劉巖也有些不敢相信,這個李恢在玩什麼,不過他卻不能說什麼,畢竟是自己任命的益州牧,心中還暗倖幸虧遇到的是張遼,張遼向來做事沉穩,所以纔沒有直接去和李恢鬧將起來,只是來找自己訴苦,劉巖也想看看李恢到底能玩出什麼來,心念一轉,拍了拍張遼的肩膀:“等等吧,我相信李恢會自己來給我解釋的,到時候咱倆一起聽聽李恢能給我一個怎樣的交代。”
劉巖這麼說,張遼能說什麼,只是心中這口氣難以嚥下,要不是因爲李恢是劉巖親自任命的益州牧,若是換一個,張遼也說不定早就打上門了,當時只是點了點頭:“那也好,那我就和大王一起等等,倒要看看這個李恢想要高什麼名堂。”
於是爲了解悶,劉巖拉着張遼開始下棋,不過劉巖是個臭棋簍子,而張遼也好不到哪裡去,二人正好殺的是個棋逢對手,時間便慢慢的過去了,眼看着天黑了下來,近衛將晚飯都給送了上來,只是李恢卻還沒有到來,讓張遼頗爲氣憤,只是劉巖不說話,張遼也不好多說,只是心中暗罵也太不懂規矩了。
吃罷晚飯,二人又等到了休息的時候,卻依舊不見李恢到來,張遼氣呼呼的啐了一口:“大王,這根本就是目中無人呀,事情雖然不大,但是也應該來給大王解釋一下。”
撓了撓頭,劉岩心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苦笑了一聲:“今天先這樣,也不着急,等明天再看看,要是還不來見我,到時候我親自去給你討個公道如何?”
“諾——”張遼抱了抱拳,其實心中的氣已經消了,況且張遼也並不是爲了一個縣令上脾氣,而且有其他的緣故,只要不是大王的意思就好說,一個縣令無所謂,但是這個李恢最少應該和自己知會一聲,這已經有些越權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當時也沒有戰事,於是張遼安排段虎去練兵,自己便又去了劉巖那裡,二人邊說話邊等待,不知不覺又吃了午飯,好歹的拖到了下午,厭倦這傍晚時分了,李恢竟然依舊沒有來,莫說張遼有些吃味,就是劉巖也有些抹不開臉了,哼了一聲:“這個李恢也真是的,既然他不來,那我就去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話音落下,劉巖站起來就要與張遼一起出門,哪知道卻偏偏在這時候就聽到門外近衛高呼了一聲:“大王,益州牧李恢李大人前面參見大王。”
二人以待,劉巖看看張遼,張遼也有些發懵,劉巖這才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吧,看看他到底搞什麼鬼,文遠,做下來說話吧,你先彆着急,既然來了怎麼也要給你一個交代的。”
說話間,李恢便已經走了進來,見到劉巖,便跪倒在地,只是高聲道:“參見大王,大王萬安——”
不過卻並沒有多看張遼一眼,等劉巖說了起來吧之後,李恢才站起來,朝張遼微微一抱拳:“想必張將軍在大王這裡已經等了兩天了吧,真是不好意思,這兩天有點忙沒有來得及過來,今日纔敢登門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