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在進行着,鮮血飛濺,哀嚎聲響遍四野,殘肢斷臂夾雜在屍體之中也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整個糧倉都成了一個修羅場,幾千人在其中形成一個巨大的絞肉機,短短的時間裡,無數的生命逝去,這些西涼軍武藝是李傕的心腹,到了此時還不曾投降,還在拼命地搏殺,甚至根本看不到希望,唯一的路就是死亡,就是想躲都沒地方躲,想逃也沒地方逃,只有無奈的面對死亡,唯一的去邊就死是自己死還是拉着新軍一起死,在這種瘋狂的意志的鼓動下,即便是近衛營在這種特定的場合裡,也沒有佔到多大便宜。
在糧倉外面,董廉領着三千新軍轟然與李傕的五千騎兵撞在一起,幸好是這樣的曠野之中,新軍的裝備上沾了一點便宜,兩軍相撞又是無盡的廝殺,鮮血於殘肢斷臂同樣在迸射,廝殺中就像兩頭受傷的野獸,相互之間只是想將對方斬落馬下,也無從顧忌自己的傷亡,幸虧是衝鋒而起的,在吶喊聲中樑軍交錯而過,只是這一次拼殺,雙方便留下了一地的屍體,間雜着其中還沒有死去的傷者在哀嚎。
新軍損失了一千多,但是剩下來的人並沒有猶豫,在斷了一臂的董廉的率領下,勉強調轉馬頭又朝這已經衝過去的李傕軍銜尾追去,當然李傕軍傷亡顯得更重,幾乎去了兩千軍,又被新軍銜尾追來,只是李傕親自領軍朝糧倉殺來,糧倉若失去了,李傕就什麼也不是了,用什麼維持坐下如今的一萬大軍。
但是李傕沒有敢衝進城裡,因爲在眼看着就要殺進去的時候,城中的近衛營加上嚴虎的兩千軍暫時算是壓制住了守軍,而且守軍也只剩下殘餘,此時正在請教殘餘的西涼軍,剛好要出城救援董廉,卻在城門這裡見到李傕殺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劉巖只是一句話,咬着牙高呼道:“支盾,挺槍,給我擋住李傕——”
此時想要衝鋒不可能,因爲城門太小,就算是衝出去一點人,也只能成爲別人手裡的菜,所以劉巖當機立斷選擇了防守,城門就這麼大,李傕想衝進來也不可能,就算是武藝第一的呂布在這種情況下也休想殺進來,保管誰來誰也要陷於死地。
“後面的弟兄上城牆,給我射死他們——”話音落下,劉巖趕忙吩咐後面的近衛營上城牆射殺李傕和西涼軍,儘量多殺傷一些西涼軍,不然的話衝出去反而是要迎戰更多的敵人,這話才落下,身後的近衛營就已經翻身下馬直衝上城頭,手中抓着弩箭,好在近衛營的怒減一隻掛在馬鞍上,弩箭都帶在身上的箭囊裡。
看着城門這裡被一排排的盾牌支起來,一杆杆的長槍堵住了城門,李傕就知道想要進城已經是癡心妄想,看着陣勢是糧倉徹底失陷了,絕望的李傕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有一點他卻知道,那就是在這樣下去的話,卻只有死路一條,第一時間朝旁邊一帶馬,整個人朝旁邊閃去,如果被堵在城門口,那可就只有等死的一條路了,畢竟身後還有追兵,李傕還不會傻到那種程度。
西涼軍大軍隨着李傕一起轉向,但是三千多西涼軍那裡那麼容易一下子都轉過來,雖然李傕已經下令,親兵們高呼着,但是還是有人傻傻的就衝到了城門那裡,更糟的是,城牆上忽然冒出無數人,也不管瞄不瞄的準,只是拼命放出弩箭,雖然大半落空,但是卻也殺上了六七百西涼軍,但是李傕卻成功的跑到了一邊,到了此時,絕望的李傕已經不做任何幻想,還是先離開這裡,不管以後怎麼樣,但是眼前卻必須殺出去,便只有一路往東而去,根本不敢調轉方向。
再說城門處的劉巖和典韋眼見李傕向東逃去,不由得大怒,隨即前面的近衛營衝出城門,劉巖典韋幾乎是一馬當先,也不管身後的近衛營是不是跟上來,便衝出去於董廉的大軍和在一起,望定李傕方向追去,這一次讓李傕跑了話,又不知要生起多少事情,只是命人將董廉送入城中救治,由嚴虎暫時駐守糧倉。
一追一逃,也不知多遠,新軍從後面不停的射出弩箭,但是大部分落空,終究是沒有殺死多少,只是這一路追出幾十裡,西涼軍畢竟留下了一路的屍體,當追到一個山谷的時候,李傕果斷的命令後軍五百人留下堵住谷口,而李傕卻乘機逃竄了。
這個山谷其實也不是多麼是和打埋伏,但是山空口並不太大,被西涼軍用戰馬堵住,雙方展開了一輪對射,可惜新軍不停,果斷的衝進了山谷之中,和這一股西涼軍攪在一起,在付出了幾百人的損失之後,將西涼軍剿滅,但是如此一來,耽誤了這段時間,在想追上李傕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李傕領着剩下的一千多人徹底的逃脫了劉巖的追逐,無奈的劉巖望不見李傕的去路,也只能無奈的折回糧倉,畢竟是不能離得糧倉太遠,最主要的還是要弄糧食。
等好不容易返回糧倉的時候,筋疲力盡的新軍沿途救了所有的傷者,也包括李傕軍的人,但是等好不容易回到糧倉,卻遠遠的望見糧倉傷口騰起了一陣陣濃煙,看那架勢簡直就是發生了大火,而且絕對小不了。
“啊,糟了,一定是殘餘的西涼軍縱火了,該死——”劉巖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疲憊加上心中被一震,只感覺頭一時間暈了起來,差點一腦袋從戰馬上栽了下去,幸好被近衛扶住。
“快——都愣着幹嘛,都快進去救火,一定要保住糧食——”還沒有從暈厥中緩過勁來,劉巖第一時間喊了出來,只是催促着大軍趕快進城救火,甚至顧不得那些傷兵。
城門打開了,劉巖典韋一起衝進城中,滾滾的濃煙將糧倉遮了起來,只看到不曬哦糧倉已經燒了起來,所有的新軍包括近衛營都在救火,好在此地爲了怕發生火災,在糧倉的中央有一個小湖泊,其中還有人公開鑿的小河貫穿,讓新軍救火省了很大的力氣,但是大貨已經起來,這些水也是沒有那麼理想。
眼見着所有人都在救火,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劉巖還在拼命地傳遞着水桶的時候,忽然有近衛衝過來,朝着劉巖焦聲道:“將軍,不好了,城外又有一隊西涼軍殺來了。”
劉巖一地啊,臉上說不出啥樣,真是有些恨不得哭一場的感覺,好不容易打下了糧倉,有好不容易趕跑了李傕,當時的六千五百大軍此時只剩下了三千多人,損失近半,而且董廉受傷,此時還不知生死,王越肖歸戰死,嚴虎也負了傷,就連引以爲傲的近衛營也損失了五百多,而且最可恨的是糧倉之中四十九座糧倉,最少有半數都失火了,這裡孩子啊拼命的救火,若是此時再有人殺來的話,估計着一定是郭汜的人。
“典大哥,領近衛營上城牆上防守,這裡交給我們吧——”劉巖沒有逞能,第一時間選擇了近衛營,畢竟如果說是救火,近衛營也不必新軍將士搶了,也不能一個人當兩個人使喚,所以還是近衛營上去防守最有利。
外面趕來的六千大軍,果然是郭汜的軍隊,而且是郭汜親自領軍,只是此時望見糧倉濃煙滾滾,卻也是傻了眼,一時間臉上直如吃了黃連一般,最終郭汜還是比較聰明,直接擺了擺手:“算了,咱們回去吧——”
“將軍,咱們就這麼回去呀?”一名小校有些不解,這大老遠的幾百裡趕來,還沒有幹什麼就這樣回去,這不是窮折騰嗎。
郭汜回頭看了那小校一眼,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心中和吃了死老鼠的感覺一樣,說不出的難受,只是嘿了一聲:“你沒看到糧倉這麼大的煙嗎,幾乎籠罩了整個糧倉,這一定是新軍已經攻陷了糧倉,那些守城的李傕軍絕望之中點燃了糧倉離得糧食,這麼大的煙救都救不了,咱們再打下來,除了徒自讓弟兄們損傷還能幹什麼,還是回去的好——”
有的人認可了,這麼大的煙傻子也知道着了大火,不過有的人一時間還是轉不過彎來,只是梗着脖子道:“可是——”
“可是你個頭——”郭汜沒好氣的瞪了那小校一眼,不由得輕哼了一聲:“這座糧倉如今已經成了雞肋,此時或者還能救出來一點糧食,但是如果咱們和新軍硬拼,莫說勝敗,就是勝了也絕對是慘勝,死傷那麼多兄弟,打到最後糧食也找到車不多了,再說兄弟死光了,還要*糧食幹什麼——”
郭汜很聰明,而且心機很深,看事情也看得很準,何況他的心裡和李傕不一樣,這糧倉本來就不是他的,他來也只是想撿漏的,此時沒有好處了,再大也沒意思了,嘆了口氣,郭汜指着遠處那一片屍體,不由得哼了一聲:“看見沒,李傕和新軍一丁碰上了,而且李傕絕對敗了,此時一定失望東去了,趁他病要他命,咱們與其拿下這糧倉,到時候守着一堆灰燼,還不如回去將陳倉城在對哦回來,到時候李傕也*沒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