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時候就這樣,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旺旺也會把別人看做什麼樣的人,偏偏高勳自己就是這樣的人,此時其實大部分兵士望過來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看看高勳怎麼吩咐,但是這些人的目光落在高勳眼裡,卻成了爲了寶貝想要殺他的眼神,或許因爲高勳本身就是爲了錢財連親情也不顧的人,纔會有這種想法,眼見着衆兵卒神色不善,高勳臉色自然是大變,神色一愣,握緊了手中的長劍,一臉陰沉的望着身邊的兵卒:“你們要幹什麼?都給我離我遠一點——”
兵士們呆了呆,心中也很不忿,真以爲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嗎,以爲屯將在高勳背後閃過一道殺機,自己祖傳的金鎖就是被這位撫遠校尉給搶去的,此時再見高勳爲了寶貝竟然又開始懷疑兵士們,心中自然是怒火升騰無法抑制,一隻手悄然的握在了長劍柄上,輕輕地抽了出來,身邊的兵士見他的動作,也將長矛長戈微微下放,對準了高勳,這些人和屯將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家鄉人,戰場上相互扶持,平日裡也是相互照顧,既然屯將動了,他們也絕不會讓他自己面對危險,況且對於屯將和高勳的恩怨大家都知道,自然是想要幫着屯將報仇。
札木合有些發愣,眼前的詭異場面,札木合都沒有想過,在近衛營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形,就算是有人想要做什麼,但是周圍的近衛也絕不會袖手旁觀,若是有人背叛將軍,不用說什麼,就會有近衛營的弟兄將人殺了,近衛營絕不會容許叛徒的存在,就連新軍將士都不會出現這種事情,因爲一旦當了叛徒,他的家人都是在幷州,家人也不會讓他們當叛徒的,所以札木合本事無意的一句話,不想竟然要起動亂,心中不由的一動,看來副軍師的計策可能要改變了,嘿嘿——
“我們將軍說過,這支琉璃瓶,無論誰能獻城投降,這支琉璃瓶就送給誰。”札木合無疑是又給加了一把火,若是劉巖在此,肯定會說札木合忒壞了。
這一出果然兵士們有些騷動,或者給了那些有異心的人了一些更多的希望,望向高勳的眼神更是炙熱,但是積威日久,一時片刻也不敢有人動手,到底是畏懼高勳威風,但是札木合卻不給他時間,心中一動,只是望向高勳沉聲道:“高勳,你投不投降,不投降就放我出去——”
“出去,小子,你*還沒睡醒是不是,既然進來了還想出去,真是做夢,給我吧琉璃瓶留下比什麼都痛快。”高勳臉色陰沉,只是不停的注意着身邊的兵士們,悄悄地朝空處走着,根本不敢靠近兵士們,生怕被暗算了。
札木合嘴角蕩起一絲譏笑,只是看着高勳,一隻手抓着琉璃瓶,一隻手抽出長劍,冷冷的瞪着高勳:“高勳,你這王八蛋說話不算數是吧。”
高勳嘿了一聲,好笑的看着札木合:“小子,你我爲敵,難道對敵人也要說話算數嗎,真是好笑,這你都相信,哈哈哈——”
看着高勳笑的張狂,札木合啐了一口,一臉的鄙視:“都站住,誰要是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把琉璃瓶摔了,想要我的命,那就誰也別想好,大不了魚死網破,高勳,只怕你的算計是落空了,你信不信有人會幫我打開城門。”
說話間,札木合臉上浮起一絲古怪的笑容,卻忽然猛地一踢旁邊的盒子,卻聽砰的一聲,那盒子竟然炸開了,然後冒起一道火光,足足衝起有兩三丈高,而且四下崩散火花,一時間如同散開的火樹。
面對着這麼多的火花,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眼見着天空中飛濺下來的火花,兵士們只是下意識的開始躲避,只是躲避的同時就有些凌亂了,這時候札木合卻笑了,亂的好,就是要亂起來,需要時間吶,兵士們在躲避,札木合卻動了,有意無意的在自己的腰間,用劍柄猛磕了一下,這時候都在注意頭頂多個火花,誰還看正在躲避霍華德札木合是不是動了下手,卻沒有人注意到,從札木合的腰間只是那麼一敲,便有一支短箭無聲無息的射了出去,或者有聲音,但是這一亂卻遮掩起來。
忽然傳來一聲慘叫,吸引了所有兵士的注意力,一起朝高勳望去,卻只見高勳腹部已經插了一支弩箭,高勳一隻手捂着,人卻朝一邊的一面牆靠去,眼光四下亂看,想要找出暗算他的兇手,嘴中咒罵着:“媽的,睡暗算我的,站出來,我*殺了你們這些狗東西,王八蛋——”
誰射的,兵士們茫然的四下張望着,一時沒注意,漫天的火花就有的落在了兵士身上,可是燙了一下,這些問題挨燙的兵士趕忙挑開,扭動着身體,嘶嘶有聲,有的招呼旁邊的同袍幫着熄滅,落在衣服上是會着的。
終於,高勳的目光落在了一名兵士身上,可巧那兵士手裡拿着弩弓,卻偏偏沒有岸上箭矢,於是這可憐的兵卒就成了札木合的替罪羔羊,誰也想不到,這是札木合乾的,畢竟札木合一手拿着劍一手抓着琉璃瓶,那還有手去動弩箭,再說札木合身上也見不到弩箭,所以高勳也好,兵士們也罷,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是札木合所爲。
高勳臉色一變,猛地一咬牙,朝前竄出了一步,猛地朝那名兵卒刺去,嘴裡咒罵着:“王八蛋,是你射的我,我殺了你這個該死的賤胚子——”
那兵士臉色大變,下意識的朝後退去,只是本能的喊道:“將軍,不是我乾的。”
但是高勳會信嗎,依舊毫不猶豫的朝那兵士刺去,眼見着就要將兵士刺於劍下,卻偏偏此時忽然有人一劍刺來,將高勳的長劍給蕩了開來,便將兵士救下了,高勳怒極,長眼望去,卻是札木合,此時札木合也譏笑的朝高勳望來:“嘿,信不信還會有人要殺你,你且等着看吧,嘿,看看你的身後——”
高勳一驚,下一殺跌一閃,然後就扭頭朝後望去,後面卻只有一堵牆,還有個屁,只是此時炸毛,利卻已經不聲不響一劍朝高勳刺來,心中卻是有些焦急,怎麼將軍還不準備開炮,在這樣下去,自己還能支持多久可說不定了。
高勳看到牆的時候,便已經知道是上當了,心中大驚,猛地一扭身先向一邊退去,免得被暗算了,但是此時,剛好就看到一名兵士挺着長槍刺了過來,高勳大怒,想也不想,猛地大喝一聲,身子一轉,卻是避開了札木合的一劍,但是手中的長劍卻猛地刺出,一劍刺進了那名兵士胸口。
鮮血飛濺,那名兵士如何也想不到,自家的將軍會殺了自己,自己可是看到札木合要刺殺將軍,想要來救將軍的,爲什麼,究竟是爲什麼?兵士不明白,緩緩地擡起頭,絕望的朝高勳望去,只是顫着聲音問了一句:“爲什麼將軍,爲什麼要殺我——”
高勳猛地一抽長劍,帶起一串血花,此時也反應過來,這兵士並不是刺向他的,而是刺向札木合的,他等於救了札木合,這世間的事情蹊蹺之處莫過於此,高勳說什麼,還有什麼好說的,一時間被兵士問的也說不出話來,只是有些不安的退了兩步。
就在此時,札木合已經被兵卒圍住,無數長槍對着他,札木合苦笑了一聲,或者是到了對將軍盡忠的時候了,但是縱然自己死也不能死的這麼簡單,心中一動,猛地一咬牙,就準備將琉璃瓶拋出去,拋向人羣之中,定然會引起混亂,就不信這些兵士就一點也沒有貪念,只要一亂,子o既就豁出去了,能殺他幾個就是幾個,死了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就在此時,卻忽然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神火炮終於響了,一枚實心彈轟然砸在了城門上,三指厚的城門,轟然間被砸了個破洞,這樣的意外,讓所有人都是一驚,這就是傳說中的神火炮,這個消息早有人傳到了冀州,甚至更遠,雖然傳的邪乎,但是很多人並不相信,此時實心彈砸來,破了城門有砸到了幾個倒黴鬼,登時見慘叫聲連天。
“敵人進攻了——”城頭上的兵卒忽然高喊起來,哪知道話音才落,忽然又是一聲炮響,然後接着一顆火彈在城頭上炸開,沒有防備的兵卒們,登時被四射的火花給飛濺到,有的變成了火人,有的身上被燙傷燒傷,慘叫着從城牆上掉了下來,如果不是有防護的木板,那麼受傷的人就更多了,可憐這些倒黴鬼只是在城牆上看熱鬧,根本忘記了躲藏的事情,這一刻就應驗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隨着這一枚火彈炸開,登時間城中亂了起來,有的火油花還飛濺到城下,落在民宅上,民宅就起了火,老百姓也不再沉默,開始驚呼起來,有的落在城門口這一羣兵士之中,便開始混亂,有的慘叫着着了火,有的被擠到,然後被踐踏,有的要往這邊走有的要去那邊,場面只有混亂,而此時偏偏高勳受了傷,而且威信已經降到了最低點,甚至因爲愧疚,一時間也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