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軒,明天你領我到王方那裡走一趟,可知道王方這人有什麼嗜好嗎?”劉巖凝望着遠處,淡淡的道,接觸王方,送選的分量還太輕了點,劉岩心中有些打算,最少現在可以向涼州軍傳遞一下友好的信號,現在想辦法把這些將領籠絡一下,等到大亂起時,這些涼州將領纔會投到朔方郡來,當然那也帶自己有一定的實力才行,不然就只能成爲踏腳石,將來的亂世只有足夠的實力才能讓自己的想法實現。
宋軒遲疑了一下,皺了皺眉頭,這才低聲道:“將軍,這王方性好漁色——”
劉巖臉上抽了抽,如果是好珍寶,自己捨得拿出來,大草原上搜刮來的還有一些呢,如果是好權,自己也有辦法應付,但是偏偏好色,劉巖還做不出拿女人去收攏人心的事情,雖然在這個時代掙扎了不斷的時間了,但是前輩子的思維還在束縛着他,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那還是算了吧,準備一些珠寶,到時候在見機行事吧。”
一夜無話,第二天,劉巖輕車簡從的指令這典韋朱奎和目赤三人,加上宋軒隨行,便一路直奔頻陽而去,快馬加鞭也只用了多半天的時間,到了下午的時候,便已經遠遠地望見了頻陽縣城,這座城池並不大,但是作爲長安的一個門戶,王方領五千兵馬駐紮與此,可以歇止山東諸侯,與蓮勺鄭縣連成一線,組成了長安的最後一道防線。
五千人的大營在頻陽東南連成一座大寨,旗幟招展,刀槍林立,儘管此時沒有戰事,但是大營之中卻依然透出一股肅殺支起,由此可見涼州軍如何精銳,讓劉巖讚歎不已,這些兵士絕對不會比雁門郡的邊軍差,甚至可能還要略強一點,難怪董卓能夠憑一己之力抵擋山東諸侯,完全是因爲西涼軍的精銳。
但是到了城門哪裡就被守城的兵卒給攔住了,見到典韋等三個壯漢,早就有兵士架起長矛喝住:“站住,幹什麼的?”
宋軒趕忙上前,手中扣了一串大錢偷偷塞到一位屯將的手中,那屯將臉色才略微緩和了一下,宋軒賠着笑道:“兄弟忘了,我是漆恆縣令,前些時候還來拜望過王方將軍的,今日我家主公到來,特意來拜會王方將軍,還請兄弟幫忙通稟一聲。”
那屯將上下打量了宋軒一番,倒是好像有點印象,隨即點了點頭,這才注意劉巖,見劉巖一臉的平淡,只是靜靜地看着他,身後三個彪形大漢,全都是黑衣黑甲,看着就讓他人生畏,便猜出只怕這就是最近鬧騰的挺歡的那個朔方三郡之主劉巖,據傳聞現在半個幷州都在這個劉巖手裡,神色一變,倒是不敢不敬:“這位就是劉巖將軍吧,小的這就去稟告我家將軍,還請將軍稍等。”
話音落下,屯將匆匆的進了城,劉巖看了看一旁的宋軒,忽然笑了:“宋軒,沒想到你現在這套賄賂的手段倒是做得挺熟的。”
看着劉巖似笑非笑的,宋軒臉一紅訕訕的說不出話來,尷尬的厲害,卻知道這是主公開他的玩笑,幾個人便站在城門這裡等待着。
那屯將回來的倒是很快,再見劉巖滿臉堆着笑道:“劉巖將軍,我家將軍有請,還請將軍隨我來。”
隨着屯將轉入頻陽縣城,縱眼望去,看上去頻陽有些破敗,街上的百姓人也不多,相比起上郡的漆恆來還不如,如果說最大的差距在哪裡,劉巖就只有一句話,朔方三郡如今有種蓬勃的欣欣向上的生機,而頻陽卻是死氣沉沉,雖然說真的,頻陽縣城要比漆恆繁華,最少各種店鋪很多,更有大宅子住着富戶,這在朔方上郡西河三郡卻看不到的,常年的戰亂,有錢人早就跑到司隸或者冀州去了。
如果不是漆恆擴建,就沒有頻陽城池大,街上的小販無精打采的吆喝着,不過生意並不好,一條大路從西門一直貫穿到東門,至於南門北門卻沒有打開,一路走過去,最高的就是縣衙,王方就住在這裡。
劉巖搖了搖頭,就看王方這做派,劉巖就有些反感,如果不是非常時期,劉巖還真的懶得搭理這種人,不過好在劉巖還沒有帶到臉面上來,跟着屯將進了縣衙,遠遠地就聽見有人哈哈大笑,隱約的還有女人的聲音,讓劉巖皺了皺眉。
等屯將去通報了,也不見王方出來相迎,只是在屋裡大大咧咧的道:“請劉巖進來吧,都說的劉巖挺厲害的,我倒想看看倒是是何等三頭六臂的人物。”
聽到這話,典韋三人冷哼了一聲,看着三人互相使眼色,劉巖輕輕地擺了擺手,這三個莽漢說不定還真會因爲王方看不起自己而衝進去,真要是鬧出那些事來,那自己還不如不來呢,所以只是揮了揮手:“一會你們三個就留在門口等我吧,讓宋軒陪我進去就行了,別給我惹事。”
接着那屯將便走了出來,引領着劉巖進了後堂,便看見後堂的大廳裡。擺着一張桌子,當中有一個大漢坐在中間,三四個穿的花裡胡哨的女人,鶯鶯燕燕的圍着大漢打情罵俏,那大漢更如不知道劉巖進來,卻只是摟着一個女人親熱,這分明就是給劉巖下馬威,就是宋軒都感覺到氣的直哆嗦,主辱臣死,劉巖被人瞧不起,宋軒這當下屬的那裡還能受得了,正要發作,卻不想劉巖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道:“每逢大事必靜氣,等着吧。”
話音落下,劉巖倒也不說話,只是坐在王方對面,端起酒杯自飲自酌,雲淡風輕的渾不在意,慢慢地身後的宋軒也慢慢地恢復了平靜,只是任憑王方摟着女人在哪裡逍遙自在,親親熱熱的。
時間一長,王方就有些撐不住了,本以爲劉巖既然來訪,那麼必然會按耐不住,見到自己這般樣子,要麼是一臉的氣憤指責自己,要麼就是拂袖而去,但是怎麼也沒想到劉巖和沒事人似的,自己喝着小酒還挺自在,反而讓王方難受的很,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幹在這裡僵持着。
又過了片刻,王方忽然心生一計,悄悄地在身邊的女人耳邊說了一句,那女人點了點頭,便站起來,假裝要過來拿酒壺,結果不小心在凳子上絆了一下,驚呼了一聲,就朝劉巖懷裡倒去,很明顯的看得出是故意的。
哪知道一般男人都會去扶住這女人,畢竟這幾個女人都還長的不錯,但是事情總有意外,眼看着女人就要倒在劉巖懷裡,劉巖宛如沒看見一樣,忽然身子一動,竟然拖着凳子退了一步,待那女人察覺,卻已經反應不過來了,尖叫着就實爬爬的摔在了地上,吭哧了幾聲才爬起來,身上的衣服也撕破了,額頭上還磕起了一個包來,說不出的悽慘。
這一次王方有傻眼了,心中忽然一閃,劉巖該不是不喜歡女色吧,不過這個念頭才落下,就聽見那女人苦的梨花帶雨的朝劉巖埋怨着:“你這人怎麼這樣的,看見我摔倒也不扶一把,你瞧瞧把我給摔得——”
說着,還不停的朝劉巖身上貼,一臉的委屈,此時心中還不忘王方給她的任務,那就是挑起點事來,哪知道還差一點就要貼在劉巖身上,劉巖卻吐了口氣,將一杯酒喝下,忽然雙眼望向女人,目光如炬,眼中卻是迸射着殺氣,眼光在女人身上一掃,女人登時如掉進了冰窟窿裡,全身發冷,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劉巖多在戰場上廝殺,養起來的這一身殺氣卻非同小可,女人有那裡能受得了,驚叫了一聲,‘蹬蹬蹬’的退了好幾步,雙膝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出聲。
場面一時間冷了下來,王方陰沉着臉,再也沒有興趣和女人們玩什麼,劉巖這是**裸的打臉呀,但是卻又說不出什麼,畢竟是他不對在先,不過王方也憋了一肚子氣,冷哼了一聲,嚇的身邊的幾個女人大氣也不敢出。
劉巖卻還是渾不在意,隨手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隨手丟給那女人,淡淡的笑道:“拿去換個藥錢把,瞧給摔得夠可憐的。”
那玉佩丟在女人身上,乳白色的其中有一點綠色的瑕疵,不過看上去倒是挺名貴的,但是那個女人雖然眼中有貪婪之色,卻是不敢動,知道自己的這位主子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自己若是動了這塊玉佩,說不定就會遷怒到自己身上,所以嚥了口吐沫,消息的拿起玉佩,又放到王方面前,老老實實的站在王芳身後。
王方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劉巖,等着劉巖先說話,不然不是墜了自己的志氣嗎,但是卻沒有想到劉巖卻恍若未決,只是一邊夾着菜一邊喝酒,把王方氣的不輕,勉強忍着還是不說話,只是心裡早已經罵上了。
終於看到劉巖放下了筷子和酒杯,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看上去有些醉眼朦朧的,晃了晃頭,竟然朝宋軒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低聲道:“飯也吃飽了,酒也喝足了,倒是有些困了,走了,咱們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