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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相隨 分節 36

事到如今,派出去打探的族人皆回到族中,並無其他任何發現。他也看過族中典籍記載的聖物特性,顯然這塊血紅色石頭除了表面長相能符合外,並沒有傳說中的功效,然而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首先先取了聖果,納譜蘭這個後輩還算穩重機靈,且是他的親傳弟子,聖果之一的青果可以給他享用,也好統領本族走的更遠,而朱果只能自己使用,他不放心讓他們進入聖地,那是一處艱險極地,沼澤遍佈,瘴氣環繞,毒物數不勝數,唯有自己在不懼怕毒的情況下,去聖地一試,若是事成,請出我族蠱獸,何愁不能逐鹿天下。想到那些猖狂的中原人,他冷冷一笑,眸中殺機隱現。

大約傍晚暮色降下時,綠蘼族的東方就傳來一陣陣笛聲,還有極富有節奏的鼓聲。看着外面除了依然守備在門外的綠蘼族侍衛外沒有任何普通族民,秦黎等人便知道祭祀已經開始了。因爲珈藍告訴過他們,祭祀真正進行是在夜半月亮高升時,他們到也不急。

高空中,一隻海東青盤旋着,片刻沒入山中不見蹤影,誰也沒有留意到,畢竟這樣的原始叢林中,這類野獸禽類多不勝數,並不稀罕。然而在密林的邊緣,有着百名身穿墨綠色緊身衣的蒙面男子快速而矯健地穿過密集的樹叢,攀登着艱險的斷壁穿過重重障礙往綠蘼族奔來。

而另一處院落內,幾名身穿綠蘼族分屬部落首領服飾的中年大漢向坐在案前的邵殤頷首後神情凝重地跟隨一名魁梧蠱衛走下密道。注視着他們離去的邵殤望向窗外,臉上的神色一會憤慨,一會急切,一**戾一會又透着熱切。

綠蘼族東方五里處,濃霧迷繞,讓高高築起的祭壇有着一種仙境般的飄渺感。此時無人在祭壇上,一衆有序排列跪伏着的綠蘼族人男女老少,各個神情莊嚴虔誠。他們在跪拜着綠蘼族一直信奉的祖神,是祖神賜予他們這片山林的生靈讓他們驅使,也是祖神讓他們世世代代綿延不絕的傳承至今,尤其是他們與生俱來會驅使蟲蛇的能力。他們全身心地投入到祈福中,時間緩緩過去,外面緊張得氛圍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

“大長老,三位族老告知說他們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一名半**胸膛露出密密麻麻繁瑣紋身的光頭男子向完顏斬請示。他的樣子與邵殤身邊的蠱衛極像,正是完顏斬的三大蠱衛之一。蠱衛太難培養,他擁有的這三名只有這一個是他自己花了大半輩子心血才養成的,另兩名是從已經死去多年的邵冶和他去世的師傅手上接手的。只是因爲並不是自己心血培養,只能充當門面,並不爲他所用。因此雖然蠱衛是很適合去聖地探險的人選,他卻也捨不得用。現今蠱衛已經三十年沒有再增加一個,這也代表着他們綠蘼族在走向衰弱。越是意識到這些,完顏斬對聖地越是勢在必得,他決不允許綠蘼族在他手上衰敗下去。

只是片刻的閃神,完顏斬目光更爲灼熱,一向冷靜的有些高深莫測的氣息也隱隱也有些浮動,“去接。”他背手示意身後的幾名健碩的勇士跟隨蠱衛前去。雖然從聖果放置的密室到這裡只有一里不到的路程,然而此物對他們的意義太過重要,容不得半點有失。屆時連鎮守聖果幾十年閉關的三名族老也會出來護送。若是哪個不長眼的想要在路上奪寶,那恐怕是自不量力。他們綠蘼族雖然沒有中原大族那麼能人高手衆多,然而底蘊也不淺。若是他們敢來,相信族老與蠱衛便能讓他們屍骨無存。

在另一邊,位於一處小型瀑布下,只見一灰衣老者手中精鐵柺杖狠狠一跺,腳下有半人多高的石頭應聲而裂,他跳下身運力一拍,裂成三大塊的石頭便被他雄厚的內力震飛落在不遠處的瀑布水流上,將匯聚在一起傾瀉而下的瀑布截斷,嘩啦啦的水聲轟鳴,漸漸聲音轉輕,大股水流從石頭縫隙處與兩旁無阻礙處涌出,聲勢已經小了許多。分開的瀑布後露出一處石門,此時石門大開,裡面站着一名錦衣老者,見到灰衣老者的行爲哈哈一笑,聲音穿過密林直達深處,彷彿能穿透整個南疆萬千大山,甚至連身在綠蘼族外沿院中的秦黎幾人都有感知。這是一種赤裸裸的震懾,讓對此次祭祀有所圖謀的人都是心中一緊,暗道一聲絕世高手,不過在秦黎等人耳中,卻也只能略有警惕,對於炎修宮這種傳承少說千年的勢力,此類隱世高手雖然不多,卻也起碼不下兩隻手,都是在宗廟與陵墓和炎修宮藏寶閣中坐鎮,輕易不出世的人物。

“二老,怎樣?”灰衣老者看向錦衣老者目光一亮,神情略帶激動。“稍安。”他回頭看向身後,只見另一名比他們稍顯年輕的中年男子捧着一盆盆栽踱步而出,走到石門口輕輕一躍瞬間穩穩落地,錦衣老者也立即躍下。

“看。”最後出現的中年男人手上盆栽一託,送至兩人眼前,雖然錦衣老者是日日看着的,卻也難掩欣喜。“我族祖神護佑,幸不辱命。”只見盆栽上長着一株小型樹樁,樹幹約三指粗,扭轉蜿蜒斜斜長着,像一位半老徐娘雖然彎了腰背卻還留女性妖嬈。而枝頭葉子只有兩三片,卻長着兩顆並蒂果,鮮豔欲滴險險垂着,也顯示出它已近成熟。

“事不宜遲,我等速去聖壇吧。”灰衣老者緊緊盯着聖果目光熱切,聲音難掩急切激動。三人相互頷首,前後將聖果置於中間之人手中,前後徐步有致而行。聖果在盆中穩穩不顫,對老者步履的穩固可見一斑,三人遠去的背影也落在了樹叢後的兩雙銳利雙眸中。

這兩人便是得到珈藍告知位置的秦黎與寧非。兩人此時面色沉重,果然是珈藍所說的,此時根本無法動手,三個老者功力極深,他們兩人若是全力以赴,匹敵可以,卻難以完好搶奪聖果。按珈藍所說,聖果根本不能落地,蒂落瞬間便得取食服用,那麼這個時間必須掌握的非常精妙,起碼不能讓綠蘼族的人打斷。寧非取出一把短小的哨子一吹,人耳不可聽聞的聲音傳入海東青耳中,不到片刻這隻通體雪白體型雄壯龐大的鷹便撲扇着左右展開一丈餘寬的翅膀穩穩落地,將隨身帶的炭條迅速在樹幹上疾書一番後指尖內力一吐,撕拉一聲將薄薄的樹皮私下綁縛在鷹腿上。看着海東青再吃展翅縱向蒼穹,秦黎收回目光望向寧非,一字一句說道:“此翻行事危險至極,你我二人皆有自保之能,我不許你擅自做一些多餘之事。”秦黎雖然是主修術法類,功力沒有寧非深厚,但是自保是絕對沒問題的,而寧非這個化境高手全身而退更不在話下,然而偏偏這樣一個人,秦黎並不擔心他,但是他就是怕這個男人試圖攬去自己這邊的壓力,這樣一會暴露他的軟肋,二是承擔的對手更多。在他看來,這根本犯不着的事,自己又不是弱質女流需要保護。

“是。”寧非雖然有些許茫然疑惑,然而不妨礙他乖順地應話,至於答應的內容,他想不明白便不再想,在他看來,他根本不會擅自行動,至於保護主子的行爲,這是他的職責,不是多餘之事。

秦黎深深看了他一眼,上前一步將他拉進懷中緊緊擁住,嘴脣準確的捕捉住了兩片微抿的脣,舌尖撬開輕合的貝齒**攪弄着男人口中的柔軟。彷彿兩人通過脣齒間得交融緊密得結合在了一起。男人雙眸從詫異進而窘迫,接着便是認命般的妥協與順從,漆黑如墨的雙瞳清晰地映照着秦黎豔麗絕倫的面容,隨後緩緩閉上。

時間似乎只過了一瞬又似乎是很漫長,感到懷中的男人開始下滑的身體,秦黎才勉強控制住自己將舌尖抽離,透明的銀絲自那人脣角的位置滑落,秦黎拇指擦過,又忍不住揉按了下嫣紅豐潤的下脣,看到齒間的軟紅再次藏了起來,秦黎眼眸暗的深邃,恨不得拇指追進去玩弄他。

察覺到秦黎眼中的深沉慾望,寧非微微側了側臉,窘迫的神態越發明顯,臉頰的紅已經蔓延至耳後根,眼睛似無處可放一般只能胡亂看向秦黎身後的樹叢。將他這般羞澀的表情盡收眼底,秦黎笑的有絲壞意,然而他也知道此事時機不對,暗歎可惜,將人拉開整了整衣襟,才清了下喉嚨說:“走吧。”

寧非如夢初醒,暗自懊惱自己的不清醒,急忙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快步跟上。

兩人的輕功都是拔尖的,不到片刻便已至聖壇,走到一處有着隱約不可見標記的樹叢後,果然見到了一個籃子,取出裡面的兩套衣物快速換上,秦黎暗自罵娘,這兩套衣物是聖女身邊得近身侍女的服飾,極不情願卻無奈地將最後得披紗也蒙上了臉,回頭看到寧非得樣子,秦黎腦海中一陣草原馬奔騰而過。這男人還有什麼不會的事嗎?看着眼前不到自己耳朵的身高,這就是傳說中的縮骨功嗎?絲毫看不出他原本高大健碩的身材,此時蒙着臉的樣子任你火眼金睛也看不出這是個男人。鬱悶的是自己不會此項特技,幸而骨架偏瘦,衣裙下的雙腿只能累一些保持微彎的姿勢。兩人出了樹叢後,快步走到侯在聖壇一層的聖女一行。

珈藍感到身後的位置有人替上,回頭看向兩人,嘴上輕聲細語地說着斥責的話,眼中卻有着隱隱的關切,收到肯定的眼神後才吐了口氣回頭繼續靜默等待。

秦黎與寧非不知道這樣的等待是等月上中天還是等祭文唸完,夜色在等待中漸漸深了,蟲鳴鳥叫聲中,一個低沉的聲音念着含有古韻律的祭文,深奧難辨的古語在這般肅穆的氛圍下也顯得格外的莊嚴神聖。

“禮成。”一道響亮的男聲劃過夜色,跪着的衆人才陸續起身。秦黎與寧非低垂着頭,見前面擋住所有視線的白色衣裙晃動了一下,緩緩向前走去,兩人也垂眸緩步跟上,似與身後的侍女一般協調且統一。他們走上祭壇,繞着祭壇將四個角的火炬點上,隨後幾人分散兩人一組各站一邊,聖女走到祭壇中間,忽然鼓聲再一次響起,珈藍手中長袖向空中一拋,長長的絲緞像一條銀龍飄在聖壇上方,任它緩緩落地,既而鼓聲一轉,變得急促,而祭壇中間的白色麗影也隨之舞動的極快,踩着莫名的節奏,腳上的鈴鐺聲聲,吸引着衆人的心神。

要說珈藍的武功並不高,甚至她大半的功力還是在南家得到的提升,然而作爲自小便被培養着爲祭祀跳祈神舞的聖女,她的舞姿已到了空靈境界,她雙腳上的鈴鐺隨着踩踏的節奏惑人心神,是另類的一種幻術。

秦黎不自覺地將眼前的舞姿與耳中聽到的這種旋律分析後,與自己的幻術對比,得出的結論是各有千秋。甚至說,若是迷惑人,這樣的舞姿更有奇效,尤其是在某些場合中,女人的迷情術總歸是勝他一籌的,他心中暗自讚賞,珈藍的處境不用調查也能知道,非我族類在這麼一個閉塞的族羣中是什麼處境,然而她還能努力地有今天這番能力,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堅強聰慧之人。若是可以,他願意助她一臂之力。離開這裡,他日這個女子一定能有一番成就。

舞畢,珈藍微微喘息着走到一旁,侯在祭壇下的納譜蘭早已迫不及待,他一聲華麗的衣着,身上帶着一些手工繁瑣的飾物,在月光下銀光閃爍,回身看着一旁大長老躬身雙手托起的一柄花紋繁複鑲嵌着三顆鴿子蛋大小的寶石的彎刀,納譜蘭神情難掩激動,他甚至手指都情不自禁地微微顫抖,看着武學宗師,也是他得師傅的大長老眼中的期許,鄭重地將彎刀接過,穩穩拖住平舉至頭頂,緩步走到祭壇上,彎刀古樸透着歲月的滄桑卻又有着懾人的尊貴,這是綠蘼族第一代族長的寶器,代代相托,代表着權利與希望的交付。當他將彎刀緩緩拔出,鋒利的刀刃迅速的凝出了一層細細的水珠。便是見識已然非凡的寧非也雙眸微轉,定定地看着刀刃,秦黎並不瞭解,然而寧非卻知道,這把刀在異物志中排行前十,是一把見血封喉的寶刀。第一個擁有它的人是個人物,所以江湖中無人敢窺伺,然而後來這個人很快從江湖中消失,寶刀也就再無蹤影。如今知道,原來是這個綠蘼族的‘權杖’。那第一代主人的身份也立馬揭曉了。難怪一直不被人所知,原來是被這個封閉的族羣藏着。因爲時間太久,也無人再想到,這把刀竟然是‘汝妖’。那麼百年前這個族的族長在中原江湖的行爲就有些意思了。

納譜蘭雙眸癡迷地盯着刀刃,將手中的彎刀徹底拔出,然後緩緩擡手送入月光中,看着那把在碩大圓月背景下的彎刀。祭壇下的人羣立即沸騰了。他們拜服下身,大聲喊道:“族長!族長!!族長!!!祖神護佑月主!!!祖神護佑我族!!!”狂熱的吶喊聲在十萬大山中迴盪,也許今夜的祭祀與族長的傳承都將以這般莊嚴激奮方式傳入十萬大山中千千萬萬的大小部落族羣。他們的喊話持續了半刻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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