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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相隨 分節 5

毫不停歇地將扇子舞得密不透風,將那幾十枚淬毒銀針揮開。這一系列的動作都是在一瞬間完成的。如果不是秦離只是想偷偷旁觀,真想拍手叫絕。果然真人版的跟曾經電視裡看到的完全不是一個檔次,自己剛纔甚至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殺氣,心裡也從輕鬆到緊繃。屏息看着他們接下一個又一個看似稠密不可閃躲的殺招,一把彎刀一柄扇子就能防禦地天衣無縫。秦離感到這一瞬間自己熱血沸騰,難怪自古男兒大多喜歡武術械鬥,確實刺激。自從銀針閃過後,從頭頂瞬間衝下一名女子,正是其中一名歌女,那歌女手拿雙劍,落地後立即回身刺去。秦離方纔就看到,從灰衣刺客上來後兩名歌女就消失了。原來灰衣刺客只是吸引火力並示敵以弱讓敵人放鬆警惕,而真正的殺招仍然在歌女手上。此時已經演化成灰衣男子對彎刀男,歌女對藍衣男子,四周的食客早已散盡,只餘兩名同行女子躲在角落。看到那兩名女子的時候秦離就知道情況有變,果然,一道身影略過,瞬間拉起紫衣姑娘一手扣上了她的咽喉。此時她們兩人是背對着秦離的。如果出手救的話,戰局就是一面倒。然而秦離打算做定壁上觀,於他們也許是一段恩怨情仇或者陰謀爭鬥,於自己只是一場械鬥的現場直播。看到紫衣女子被擒,兩名男子神色猶豫,然而就這一瞬的走神被歌女撒了一陣迷煙後補發了幾枚銀針,秦離不禁又想拍手叫好。歌女的做法明顯是早已算定了,迷煙揮向彎刀男,灰衣男子配合揮劍,而藍衣男子錯身去救助,防着同自己戰在一起的女子,卻沒有防備住挾持了紫衣姑娘的歌女飛射過來的銀針。只能說,可嘆人沒有三頭六臂。這場戲到此終落幕。

“你們是誰派來的,與在下有何冤仇?”藍衣男子迅速點住中針手臂的穴位,然而面色卻已經轉青,可見銀針上的毒流轉的非常之快。紫衣女子早已梨花帶淚,目的達到歌女就放開她。此時兩方各自爲營站在一處。

“公子莫怪,我家主人只是仰慕公子風采,想請公子到主人踏處做客一敘,只是屢請不得,只能派我們二姐妹來,得罪之處還望公子莫要怪罪。”眉眼媚態流轉的歌女像對着情郎說話般嗓音綿軟動人,解除危機後,臉上泛起了得意的笑意。隨後另一名歌女取出一封信箋,附上一瓶藥,說是每日暫解毒素的藥。只要過門一敘就立即奉上真正解藥。

看到這裡秦離對接下去的戲碼不再感興趣,翩身離去。回到客棧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不知那影從在做什麼。離了自己的視線是什麼樣的面目。想到這裡,秦離本要踏入客棧的腳步一頓,錯開身繞到客棧後方圍牆用同樣的方式上了二樓。這次的輕功比前一次悠閒從容多了,把術法與現代所學的隱匿聲息的方法巧妙結合起來,讓他的身形一入客棧就消失了蹤跡,如果讓寧非看到,一定會暗贊主子的隱匿手法更精進了。

來到之前暫住的獨立小型庭院,隱約可見會客廳有人影,藉着屋檐投影處飄身移入,目光分散放在主位的背景處,卻能看清主位上坐着的人的面目。調整了自己的呼吸與氣流同步,寧非就算是術法功力更勝秦離也絲毫不知道自己主子的到來。

此刻主位上坐着的寧非寬肩端放,腰肢挺拔,藏青色銀紋腰帶上的繫帶一絲不苟地垂於腿間,矯健修長的雙腿岔開,一腿悠然前伸,讓他本是嚴謹的身姿帶了一點無形中的肆意。這是跟秦離之前見到的完全不同的寧非。本是俊逸凌厲的五官此時神色微微不虞,深邃的眼睛凌冽帶着一點殺意,只一雙眼就讓廳中跪着的幾人背脊發汗,心神恐懼。看似隨意放在案几上的手修長有力,他們誰都不懷疑這雙手取起命來乾脆利落。

“還沒查到嗎?”見威壓讓下屬開始恐懼,心神被吊起,寧非才緩緩開口。低沈磁性的嗓音讓暗處偷窺的秦離心中一動,想起那晚這人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時候壓抑的低喘與悶哼。

“屬下……屬下什麼方法都用了,那刺客就是咬死不開口。”其中一個跪着的男子垂頭低道。

“哦?帶來”寧非神色未變,輕忽着說,彷彿並不在意,但是多年在他手下辦事的他們卻深知等一下還是得自行去領罰的。但是畢竟沒有特意開口訓他們,還是讓他們鬆了口氣。寧非炎修宮第一影從兼血煞堂堂主的身份在整個炎修宮甚至是天下各勢力中都是很有威懾力的。片刻後一個衣衫襤褸渾身似被血洗過一樣的男人被拖了進來。幾個辦事的普通部屬隨意放下他的身體還是讓他疼痛的不停顫抖,幾絲低低的呻吟從緊要的牙關中泄露了出來,軟綿綿的身體似乎已經無骨一般連擡擡手指的無力。

寧非起身踱步到那人面前,捏起那血人的下顎擡高了他的臉,在秦離的視角剛好看的清楚寧非此時的神色,似乎帶着一點憐憫、蔑視,看那囚犯的眼神就如看一個死人。只聽他慢條斯理地說:“紅樓排行第三的封野銘,專司追蹤,陷阱,善暗器。”他靠近封野銘的臉,暗沈的瞳孔深不見底,眼白也微微泛起冷紫色,眼球表層似乎附了一層悠悠的碧色反照出封野銘吃驚的臉色。他勾了勾脣角,繼續說道:“你認爲,憑我們炎修宮只能靠你來告訴我們真相嗎?這些天的刑罰只是告訴你,你傷害了不該傷害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不過我不殺你,回去告訴紅樓樓主,他,做好迎戰的準備了嗎?”說到後面聲音幾不可聞,可是他手指有力捏着的臉卻被身體帶動的開始劇烈顫抖。寧非說完就放開他的臉,起身時拿出一方錦帕慢條斯理地擦拭了幾下手指,纔將錦帕隨意一丟。轉身沈聲道:“把他帶去,丟到明華酒樓門口。”

說完便不再理會躬身退去的部下們,獨自靜靜坐回座椅上,擡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後便垂眸不動了,不知在想些什麼。誰也不知道,此時隱在暗處的秦離眼裡是怎樣的激動與光亮。一個強者不只是怒目瞪視,或者手段殘忍血腥來讓敵人屈服。有一種無聲的心理暗示,讓敵人知道他是如此的渺小,對方是那麼的強大,在他面前自己就是個螻蟻,這樣讓敵人心底最後的防線奔潰,將恐懼深深刻入對方心理。這方法需要的是絕對的自身實力與心計,剛纔那一瞬間與封野銘對視的時候,秦離看得出來寧非眼中深邃的不只是瞳孔,而是一種幻術可以降低對方心防。那個封野銘是毀了,日後是再也沒有能力也興不起這個想法報復,因爲那一刻的恐懼催眠當今天下沒有多少人能解除。這一刻秦離深深感到從心底升起的悸動,這樣強大的男人,他不想要他單單下屬對主上的臣服,他要這樣自信、威嚴、對蒼生輕蔑的神態染上對自己熱烈的愛意,發自內心的。相信讓那樣一個強大的男人露出溫柔迷戀的神態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也是一大挑戰。想到平時寧非一副衷心惶恐卑微的樣子,秦離神色一閃,隨即眸中的星輝明滅,凝成一種莫名的堅定之色。

回到客棧門口,裝作剛回來的樣子踱步上了樓,果然不到房門口,隔壁寧非就聽聞自己回來的腳步聲立即出來迎接。他一掃之前的樣子,微低的頭,眼簾始終對的是秦離的胸以下,走到自己面前屈膝行禮,渾身上下無一處沒有詮釋他的謙卑恭順。秦離忍不住托起他的下巴望入那雙凌厲感大減的雙眼中,那裡面有疑惑,有恭敬,有卑微,卻沒有剛纔自己偷窺到的自信風采。這男人明明適合用那種自信、強大、蔑視蒼生的神態高高站在神壇上,而不是這麼卑躬屈膝地跪在自己腳下,嘆了口氣,秦離遺憾地放開,轉身進了房門。

“主子,傳膳嗎?”寧非垂頭低低問道。經秦離點頭才躬身退下爲他張羅吃食。這哪是一個運籌帷幄的第一影從,秦離不禁再一次爲他的卑微感到惋惜,看着被輕聲掩上的房門想,也許,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他身上最大的枷鎖,血契嗎……

片刻後陸續上來的餐點被小二擺在了桌子上,瞟了一眼一旁標準站姿的男人,秦黎示意他坐下。可是果然,這榆木疙瘩在某些方面出奇地不聽話,讓他坐吧,他噗通一聲跪地垂頭面無表情地嚴肅道:“屬下不敢,請主子恕罪。”深吸口氣,如果不是這男人面對自己的時候夠老實,自己真該懷疑一下他是否帶了某種名叫“跪的容易”的東西。尤其是在無人的地方,只差沒跟當初在別院房間裡那樣膝行着伺候。影從在影衛裡明明是最高指揮,在主子這裡,影衛都沒這麼卑微,難道立了血契後,就奴化到這樣的地步了?秦離卻不知道造成這一切的都是那位給了他身體的前任,由於自己中意的影從在10年一度影從試煉的時候被寧非所殺,因此對這個長相比自己更像個一方霸主,性格也沈默冷酷的影從厭惡之極,而神族是有規定只有最強的影衛才能擔任自己影從,雖然自己身爲少主子,卻是不能隨心所欲更換的,於是就是無盡的刁難凌虐。而這些對於現在的秦黎是不知道的,身體的記憶如果不刻意去細細回想,是不會自動跳出來告訴他答案的。

看着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的男人,秦黎覺得,也許前任用的法子纔是適合他的。於是眼神一厲,突然周身瀰漫一股肅殺地威壓,寧非立時感到渾身被這股威壓逼得有些難以喘過氣,且是主子做的,他不能運力抵抗,於是不到片刻就額際冒汗。“怎麼?”儘可能的讓聲音顯得陰沈。影從的訓練是典型的工具培養方式,從小灌輸的是絕對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主子說什麼就做什麼,哪怕主子命令他在胸口自插一刀,也是片刻不猶豫地堅決執行。果然男人立即乖乖坐在了側面,只是秦黎瞟了一眼他的臀部,竟然高難度地只坐了三分之一。這點又莫名的讓人覺得有些可愛。開始用餐時,果然又是隻吃米飯不夾菜的,於是本應該是寧非夾菜的,變成了秦黎一個勁往寧非碗裡夾菜,而某人只能埋頭猛吞試圖把主子賜予的都一粒不剩地吞完,至於味道,天知道他到底有沒嚐出來。

所謂保暖思淫慾,秦黎吃飽喝足後就開始把腦筋動到某M君身上。那晚雖然結局比較鬱悶,但是過程還是很銷魂的。今晚勢必不能再重複那種結局了,瞄了瞄服侍他洗漱脫了外衫後就垂頭跪在牀尾的某男,隨即想起白天在廳樑上看到的男人那禁慾般的彪悍氣質,秦黎幽暗的眼神閃過一次詭光,勾起脣角,輕聲道:“過來。”男人垂首依言走到牀前。

“脫。”利索地脫光了。

“上來。”……這下某男開始猶豫了,不知怎麼個上法?是爬上來跪着還是躺着?

“侍寢。”秦黎咬牙,深刻覺得這男人在自己面前就是個機器人,只會執行直接的命令。這人不是精神分裂的吧?怎麼可能面對自己跟他人的摸樣差這麼多。

“是。”寧非其實很爲難,他訓練的內容雖然曾經也涉及到這方面,但是並不深入,也沒有重視,畢竟影從是武力與智力爲主的。因此此刻雖然要侍寢,但是自己唯一知道的也只是不反抗地擺好姿勢。看來等回了炎修宮後去侍殿學習一下的好,寧非暗自決定。

看着某人又如那晚一般擺出等自己直接上的姿勢,秦黎覺得,好生乏味。這就象是一盤美味的餐點,實際是塑膠做成的,毫無熱度,跟自己開的燃情夜總會裡的牛郎簡直沒法比。摸摸下顎,秦黎想,是否讓這榆木去觀摩一下H情節,學點調情技巧?就不知道這古代的妓院裡的技術怎麼樣了。記憶裡前任的侍者男女都是清一色嬌媚型的,在伺候的時候花樣也不見得多,實在跟自己的喜好差太遠了。他個人比較喜歡把一個陽剛有禁慾感的男人用各種方式調教,使他們露出充滿力量與汗水的強悍美感。

半會涼颼颼的,卻不見主子有所行動,寧非更是忐忑不已,怎麼忘了主子其實對自己並無興趣。

躊躇半晌,寧非還是決定開口問:“主子是否需要屬下代招美侍?”

“……”秦黎閉了閉眼,咬牙吐出一個字:“滾。”這塊木頭想是不可能有什麼風情的,見鬼,自己剛纔都在想什麼?

聞言,寧非急忙穿上衣服,片刻不敢耽擱地退到房間的角落隱在黑暗中,始終低垂地眼眸中是秦離看不到茫然無措,不明白哪裡做錯又讓主子動怒,不過他也習慣的,從前也是無緣無故地被責罰,主子既然不高興,肯定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好,以後得加倍小心了,而且,月圓之日快到了……想到此,寧非不禁心底有些戰慄。

雖然已經知道這次紅樓出了大批刺客,然而秦黎仍然一路悠哉地閒晃,纔到古代沒多久,他想多看看一路的風光。而寧非雖然心裡急,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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