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

虛無縹緲,卻又高深莫測的星空海洋, 是星際中的每一個人, 成長的搖籃。它就好像是現在小弟弟們每天都喜歡去的玩樂場一樣, 博大包容, 溫暖親切的對待每一個徜徉在它懷抱裡的星際子民。

胤礽上輩子的幼時,也是最喜歡跑到廣袤璀璨,銀星萬點的星河裡面玩耍。他的父親母親大多數的時候都很忙, 自己沒有時間陪着他玩鬧撒歡,卻也不想拘束了他, 就經常滿臉不好意思的提着小禮物,去拜託海龜爺爺來照顧他。

整個海域裡面性-情最溫順,最可親, 最有耐心,也是最懶得動彈的海龜爺爺, 每次都是不緊不慢的跟在他駕駛的幼童版小飛船後面, 一發現他有東竄西跳, 橫衝直撞的苗頭,就會着急的打開通訊,大喊出聲,“慢一點兒,小寶,慢一點兒吆。”

而那個時候,心性尚且很是幼稚調皮的他,聽到海龜爺爺急切的呼喊後, 不但不會停下來或者慢下來,反而是嬉笑着給擔憂他的海龜爺爺辦個小鬼臉,然後猛地一個加速,對着視頻裡的海龜爺爺得逞的笑着,“海龜爺爺,你快來追小寶。”

一旁的傅山先生驚訝的發現,他面前的小“黃包子”突然變得神思飄忽起來,好像整個人都魂飛天外,不知所蹤了一樣,這可不就是一副要飛昇“仙界”的架勢嗎?

駭然之下,老先生也不講究什麼地位尊卑,禮儀禮節了,反正他在“黃包子”面前也是一向自由隨性慣了。於是就見傅山老先生氣運丹田,中氣十足的對着胤礽的耳朵猛地大喊一聲,“太子殿下!”

揉了揉被震到的耳朵,回過神來的胤礽,無言的看着一點兒也沒覺得尷尬,或者不好意思,兀自氣咻咻的翹着白鬍子,睜大一雙小眼睛瞪着他的老先生。

“先生,孤的耳朵靈得很。”

奈何老先生人越老,心態卻越來越孩童化,完全無視太子殿下的“言外之意”的控訴,立馬跟上“字面意思”,“哦,那是當然的,四阿哥和老夫說,每天老夫剛剛踏進無逸齋,太子殿下就能聽到老夫的腳步聲兒。”

“黃包子”耳朵靈,腦袋靈,心思也是靈透,奈何就是有幾個竅一點兒也不通。

偏偏他還認死理兒,悉心的教了這大半年了,也沒教會他一點兒道家文化精髓的順其自然,清靜無爲,已經是夠讓他灰心喪氣的了。結果今兒卻發現,太子殿下自己居然無師自通了道家的“修仙悟道”。

傅山老先生心裡鬱悶,煩躁,理直氣壯的表達對當事人的強烈不滿和控訴。

捏了捏眉心,胤礽不知道怎麼和鬧脾氣的老先生解釋這個情況,只好做保證,“老先生只管把心放到肚子裡就是,孤保證會和其他人一樣,按部就班的成家生娃。”

“上次你不是還說,將來等孤有了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讓你來教他們書法嗎?孤保證不讓老先生等太久。”

傅山先生聽的一愣一愣的,他今兒才發現太子殿下的臉皮,居然比他這個七十古稀老翁的還厚。

“太子殿下,請不要欺騙忽悠一位善良的老人家。你現在才十一歲,就算你和皇上當年一樣的本事,這第一個孩子也要在五年後,能拿筆的時候是在十年後。”

厚臉皮的少年太子理直氣壯的點頭,“老先生說得對,十年後而已。而且,孤的六弟,七弟,八弟還有九弟再過幾年就要正式進學。還有孤的十弟,十一弟,再過幾個月也都要出生了。”

鈕鈷祿皇后的親妹妹僖貴妃比歷史上晚了兩年懷孕,和赫舍裡家的那位庶出小姨母平妃的預產期差不多,都是在三個月後生產。太醫院切脈說都是男娃娃,應該就是胤礽的十弟胤俄,和十一弟胤禌。

傅山先生無言,當今皇上的子嗣真的是旺。不算小格格們,光小阿哥們都序齒十一了。

搖了搖頭,老先生無奈的看着因爲說到新弟弟面露喜色的“黃包子”,心裡嘆息。未來的十一阿哥可是赫舍裡家的另一個親外孫吆,“黃包子”就知道憂國憂民,杞人憂天,該擔心的反而不知道擔心一下。

他老人家雖然不問世事,但是也聽說了一些索額圖大人和“黃包子”之間,偶爾鬧些分歧矛盾的事兒。

就算是老承恩公大人,對於這個新得的皇家小外孫,難道不會疼愛嗎?更何況,還有平妃娘娘這個女兒在中間牽線。

發現老先生滿臉寫着“太子殿下傻乎乎”,神色心疼擔憂,胤礽卻是一臉平靜。說實話,他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擔心,不過他也心領了老先生的這份兒好意就是。

自從平妃娘娘懷孕的消息公佈出來,他已經收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關心他的人的親切問候。

雖然已經對皇家釋懷,但是已經習慣在小湯山休養身體的郭羅瑪嬤,爲此親自進宮了一趟,抹着眼淚跟他嚴肅的保證說,但凡她活着一日,就不會讓赫舍裡家的任何人起二心。

鈕鈷祿家的大姨媽也託人代話給他,鄭重的表達他們這一支鈕鈷祿對他的支持態度。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顯而易見的,這段日子確實是比以前更關心疼愛他。

阿茹娜格格跑到康熙皇帝那裡對着他明裡暗裡的一通冷嘲熱諷;皇貴妃娘娘對着康熙皇帝也是態度莫名了好些日子。

如此等等,直接就讓心煩氣躁的康熙皇帝親自跑到毓慶宮和胤礽確認一番,他後面那些還沒出生的兒子們的生母身份。

導致的結果就是,在今年秀女大選的時候,康熙皇帝乾脆利落的撂了皇貴妃娘娘那位親妹子的牌子,讓她回家自由嫁人。

胤礽起初面對這一系列連鎖反應,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兒。

事情越鬧越大以後,一向和他不大對付的大阿哥,聽到了風聲,居然破天荒的找到他,和他說了幾句從沒有過的軟乎話。大致意思就是,大哥雖然平時喜歡看你的笑話兒樂呵樂呵,但還是非常關心你的。

索額圖大人也跑到他面前指天立地的發誓表忠心。

他的外公葛布嘞大人,在家裡和老妻鄭重的表明了態度,也專門從小湯山的莊子奔到宮裡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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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到最後,居然有太醫找到他,小心隱晦的表示,平妃娘娘心有鬱結,胎像有點兒不穩當,需要請示他的態度再開方子。

哭笑不得的胤礽,趕緊的讓人給他的小姨母傳話,鄭重的說明,他沒有任何其他的態度。

他很喜歡這個血緣上更爲親近的小弟弟,等十一弟弟出生,他一定和帶其他小弟弟一樣的,帶着他玩耍,寵着他一直長到正式進學。請小姨母千萬不要多思多慮,安安心心的養胎就好。

所以此刻面對老先生擔心的小眼神兒,胤礽已經可以熟練的做出有效的安慰,“老先生,請勿擔心。你們要相信皇阿瑪,也請相信孤就是。”

可是傅山先生不同於四阿哥和五阿哥這些小孩子,他不大相信。

這世間,對於他們這些活了這麼大歲數的老人而言,還有什麼事兒是看不清的?

皇上就算再疼愛信重太子又如何?看看歷史上的劉據太子,李承乾太子的下場就知道。對於皇上而言,不管兒子的母親是誰,反正都是他的兒子不是?只要最後繼承皇位的是他的兒子,那就可以。

但是對於太子殿下而言,卻是天上地下,生死懸殊。

當然,傅山先生縱然是認爲太子殿下太過於心大,卻也明白,自己不方便過多的說些什麼。萬一說的多了,影響到了“黃包子”和他的皇阿瑪處的好好兒的父子之情,豈不是弄巧成拙,大大的不美?

而且,大清國能有今天的如日方升,欣欣向榮的局面,所依靠的,不就是太子殿下的這份兒“心大”嗎?

一生忠厚做人,淡迫名利,卻一心想要報效民族家國的傅山先生,和其他曾經立志做前朝遺民的江南文人一樣,都是在心裡萬分的感激太子殿下。

正是太子殿下的這份兒和蒼天一樣高,和大地一樣寬,和海洋一樣深的偉大心胸,給了垂垂危矣,暮氣沉沉的中原大地煥發了新的生機,也給了他們這些生於明,活於清的“檻外之人”,一個重新伸展抱負的機會。

嘆了口氣,老先生默默的在心裡唸叨,他還是好好的活着,活到將來給“黃包子”的兒子“小黃包子”做書法老師。

千年難得的盛世天下,太平人間,怎能不想多看幾眼?怎能捨得早早地離開?

更何況,他還要以自己的微薄之力,儘量的照看着太子殿下,幫着大清的老百姓,看好他們太子殿下的位置,讓他將來順順利利的登基爲帝。

胤礽見老先生還是沉默,就知道他又在多想了,就出言打斷,“先生,內務府根據你提供的竹葉青的方子,今年釀了不少好酒,孤這兒恰巧得了幾壇,先生可有興趣品一品?”

老先生瞬間忘記了剛剛的憂心忡忡,睜大眼睛,既是對於太子殿下這明晃晃的轉移話題的行爲,很是“不屑”,又對自己抵抗不了美酒竹葉青的誘惑,很是“不齒”。

這兩年,因爲孫之鼎的一句“需戒酒少品爲上”的醫囑,他都快要成爲聞酒香而醉的人了,

可是這大清國的人,誰不知道,傅山先生對於好酒的熱愛,就和他對道家思想文化的潛心研究一樣的出名。“酒仙”和“學海”這兩個稱呼可不是白得的。

傅山先生打年輕的時候就嗜好美酒,一邊刻苦讀書,一邊酒不離手,他在霜紅龕讀書時,就寫過“傅山徹夜醉霜紅”的詩句。

前朝剛剛滅亡那會兒,傅山先生在長期的流寓生活中,由於感情的鬱積悲憤,對酒的愛好也越來越濃厚,又寫下“無情今夜貪除酒,有約明朝不拜年”的詩句。

關鍵是,傅山先生與普通好酒的人還有着大大的不同。

他除了對酒有種天然的喜歡;和他的同道中人認爲酒是人間最“真淳之液”,對美酒極盡讚美之外。更是利用他高深的醫學造詣,從保健和養生的目的出發,對原來的竹葉青配方進行了很大的改善研究。

據說有那麼一日,和汾陽很多的酒工已經混成好朋友的傅山先生,在觀看酒工浸泡藥材釀造竹葉青的過程中,有着深厚醫學知識和豐富經驗的他,便忍不住的上前去教授酒工們如何正確的浸泡,如何合理的搭配中藥藥材。

於是,古華夏就有了,胤礽剛剛提到的這個,名重天下,享譽四海的保健養生佳釀,醫治經絡疾病的療效非常顯著的,有十二種不同的中藥材浸泡而成的美酒竹葉青。

師生二人又開心的討論了一會兒書法的如何練習,如何保持不斷進步的問題,終於等來了魏忠小管事趕回毓慶宮取來的小酒罈。

“先生,孤聽說,你當年還在杏花村留下了“得造花香”四字墨寶?現在被杏花村人鐫刻成碑,就豎在汾酒釀酒作坊門口供人蔘觀?”對歷史典故難得的泛起好奇心的胤礽,抓住歷史當事人,就直接問了出來。

兀自沉浸在當年新鮮竹葉青的醇厚芳香中,細細回味那股兒甘甜和苦藥味的傅山先生,實在不想理睬這個“毫無風月情懷,不識酒道,耕牛飲渠”的學生。

可是他又見不得人如此的輕慢,糟蹋這壇皇家出品的極品美酒,須知品酒如品茶,乃是一門必須認真對待的大學問。

於是從美酒帶來的仙境中迴歸人間,睜開眼睛的傅山先生,考問道:“太子殿下,你可還記得老夫上次和你講的品酒之道?”

胤礽一愣,隨即開口答道,“先生所教授的學問,孤都牢記於心。首先,在品酒的時候一定要先小口抿酒,切記不可大口滿貫,也不可以直接一飲而下,那樣會有非常辛辣的感覺,直接讓舌頭失靈。”

“看色澤,聞酒香;初學者可以晃動杯子,如果有掛杯的感覺,那麼此酒必定綿軟悠長。”

“因爲舌頭前端對甜比較敏感;兩端對酸比較敏感;兩側對鹹比較敏感;舌根對苦比較敏感。所以,要讓酒在口中舌頭的不同部位來回轉動,全方位的品嚐美酒的味道。”

“釀造工藝合格的華夏白酒,一般都是口感敦厚,回味無窮。”

“就比如這壇竹葉青,金黃透亮、色澤鮮翠、味道芳醇,清爽可口。再映襯着這個胎質細膩,釉彩沉靜,純淨豐潤,小巧精緻的鬥彩雞缸杯,不愧爲“酒中浮竹葉,杯中寫芙蓉”的酒中極品。”

長長的眼睫毛一開一合,眸光微微閃動的少年太子,回答完這個簡單的問題,又追根究底的問道,“先生,你還沒說有沒有親自寫那四個字。”

老先生不自在的冷哼一聲,“寫了。”

他當時因爲太過興奮,一時激動,就寫下了那四個字,誰知道杏花村的人,居然那麼寶貝,還把它給刻碑豎在大門口給過往遊人參觀?尤其是現在,他又頂着大清儲君書法老師的名頭,那個碑簡直是大出風頭。

如願看到老先生尷尬難爲情的神色,胤礽終於滿意了,果斷的放下了手中內務府仿照成化雞缸杯燒製的,如缸敞口臥足,一手可握的小酒杯。

美酒很好,酒杯也非常的精美“雞祥”,可他的體質卻不適合多飲,一口足以。一口竹葉青酒,就能夠讓他兩邊臉頰都變得紅撲撲的,熱氣升騰。

老先生看着喝了一口酒,就立刻不再繼續,眼神兒已經變得更爲迷離醉人的太子殿下,微微的搖頭。

如此一個脣紅齒白,目若朗星,形貌昳麗,貌比潘安的美少年,內里居然是個不懂風情,不喝酒,不開竅的木頭,老天爺這個安排真的是奇妙絕倫。

“太子殿下,酒量是要鍛鍊的。你老是這麼一小口,何時才能痛快的品一次酒?感受到酒中的美好世界?”

有點兒微醺的胤礽乖巧的點頭,“先生說的是,孤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能鍛鍊的千杯不醉。不過,孤記得先生你已經喝完滿滿的一酒杯了。”

還想偷偷的再倒一杯的傅山先生···

氣哼哼的擼了一把花白的鬍鬚,傅山先生起身,淨手擦臉,來到他平時寫字的書案前,拿起他心愛的小羊毫毛筆,站在鋪開的生宣紙前,提神運氣,揮灑潑墨,一篇大詩人李白先生的《嘲王歷陽不肯飲酒》草書就躍然紙上。

筆勢雄奇,風雲飛動,絢麗燦爛,氣勢宏大,瘋狂舞動的線條如古藤盤繞,時而筆斷意聯,顧盼生姿。亂頭粗服,不可羈勒,卻又不乏天真爛漫之處,一股讓人心神不安的自由奔放之美撲面而來,震撼身魂。

緩了緩酒勁兒,用內力將酒精都逼出體外的胤礽,穩住了心神,小心的捧起這張宣紙,細細的揣摩品味好一會兒,發自內心的誇獎道:“先生真是當世奇人也。”

“孤有時候會擔心,京城生活的溫暖舒適,會磨消掉諸如先生和石溪道人,這些奇人異士本身的率真沉靜。如今看來,孤果然是杞人憂天。”

傅山先生瞪了一眼就愛擔心別人的“黃包子”,“太子殿下,人的品德性情一般可以分爲三部分。其一,是天生天長的,不可改變;其二是打小兒父母家人的言傳身教,這也是不可改變;其三,纔是自己後天不斷磨練形成的。”

“老夫和石溪道人又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都一把歲數的老人了,秉性已定,豈是輕易會有改變?”

“皇上應該教導過太子殿下,有那樣一些人,自身意志不堅定,聞到榮華富貴,美人官爵就騎上牆頭,心思搖擺,這樣的人最好別用。即使是用,也要小心爲上,不可付出信任。”

胤礽點頭受教,真誠的道謝,“謝先生指點。皇阿瑪確實有教導過孤這些用人方面的事兒,奈何孤的性情太過於求真求全,皇阿瑪老擔心孤將來會逼得國子監和六部無人,學子們寧可去做買賣跑生意,也不在孤跟前做官兒。”

怔楞片刻,反應過來的傅山先生,想到那些一見到太子殿下,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的戶部和內務府官員,忍不住暢快的哈哈大笑。

說起這件事兒,確實是大快人心。

現如今整個大清國都在使用的那個,借貸記賬法,就是太子殿下本人當初親手傳授給戶部和內務府的。不管戶部和內務府的人怎麼把賬本兒做出一朵花來,裡面的那些小道道也逃不過太子殿下的火眼金睛。

這本來也沒什麼,就算皇上看不懂賬本兒,他也知道其中總是會有些貓膩存在,凡是隻要不過線就行。

但是小“黃包子”不一樣,他較真兒。

把內務府一個月內的所有賬本,全搬到毓慶宮,利用兩天的空閒時間就全給理順了,誰多報了一兩銀子,一個雞蛋,他都能一一的算出來。

而且“黃包子”還不是那些“何不食肉糜”的皇家人,他對於京城菜市場裡面,一個雞蛋幾文錢,十個雞蛋幾文錢這些道道門兒清。連採辦這些東西的批發價,回扣,紅包,上下打點的規矩等等也摸得明明白白。

這下弄的那些手握錢糧大權,平時耀武揚威,拿着鼻孔看人的戶部和內務府的官員們,各個膽戰心驚,乖的跟孫子似的。就怕性格嚴厲耿直的太子殿下哪天不高興了,就去查他們的老底兒。

但凡做官的人,那個手底下能幹淨了?當然,“黃包子”也沒要求他們都乾淨的跟以清廉奉公出名的湯斌大人一樣,家裡窮的叮噹響。和康熙皇帝一樣,只要這些人不過線,他都一個字也沒提。

但是這樣一來,好像更嚇人了。

他們害怕這種,太子殿下手裡捏着他們的小錯兒,隱而不發的狀態;害怕有一天太子殿下和他們“秋後算總賬”,直接摘掉他們頭上的頂戴花翎,甚至要砍他們的腦袋。

康熙皇帝對於兒子的所謂“就是想心裡個有數兒”的說法也是沒轍兒,於是就給大清的所有官員都漲了三成俸祿,實行高薪養廉政策,這事兒纔算翻篇兒。

按照皇上和太子殿下的想法,這事兒是已經過去了。可是對於那些習慣了,在私底下和老百姓以各種名目拿錢的官員們來說,卻是雪上加霜。

以前收些低下的孝敬或者是截留一些朝廷拔下去的銀兩,還可以光明正大的哭哭窮,說說做官以後,人情來往等等開銷大,日子過的不容易之類的。可是現在皇上都給漲了三成俸祿了,你還怎麼在哭窮?難道你一頓飯能吃十斤大米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嘿哈,今兒二更合一起發哈,麼麼噠親們。 爭取有一天,我可以一更5000,一天兩更。。撒嬌撒癡打滾兒求評論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