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曲《歷史的天空》經由綰綰傳唱,迅速在京城走紅,那悲涼激昂的古樸之調與感嘆興亡的滄桑之詞引起無數人的追捧共鳴,各大酒樓書場說書擊鼓的藝人也紛紛跟風大說特說三國故事,各戲院點三國戲目的的票友也忽然多了起來。一時之間,全城風靡三國故事,就連三尺小兒也能說上幾句三國。
綰綰看準時機,打出簽名售書的旗號。消息一傳出,全城譁動,都覺又新鮮又好奇,無人不願附庸風雅,慶堂班前排起了長隊,看熱鬧的更是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綰綰嘴角噙笑,當衆揮毫,在每一本書的扉頁簽下自己的名字,每籤一本,賣一本。不到一日功夫,一千本書全部售罄,外頭還排着烏壓壓的隊焦急等着買。慶堂班趙老闆笑眯了眼,勸送了衆人,忙叫人飛速跑書局加印。
看着人羣漸漸散去,綰綰長長舒了口氣,甩了甩痠疼發抖的手腕奔入後堂。蘭馨正和玉容說笑,一見綰綰驚訝道:“咦,你怎麼進來了?”
“那還用說,當然是賣完了別!”玉容笑道。
“怎麼可能?你們賣的比別人要貴一倍,這麼快就賣了一千本?”蘭馨不覺訝然。
綰綰揉着手腕笑道:“那可不是,我的手都快疼死了!其實我也不明白,爲什麼會這麼好賣。”
玉容笑道:“這就是名人效應了,還不是綰綰你面子大嘛!京城裡有錢人多得是,誰還怕貴啊?越貴不越顯得與衆不同嘛!怎麼樣?賺了錢要請客哦!還有啊,請客要趁早啊,沒幾天我家爺一回來我就沒法出門了!”說得他們都笑了起來。
寒風初起,枯葉落盡,胤禛終於也回來了。
忘月居里,胤禛將玉容攬在膝上,親熱纏綿一陣,略顯粗糙的手指輕輕撫弄着她溫潤溼軟的朱脣,輕笑道:“爺去了一個多月,都做了些什麼?想爺了嗎?”
玉容怔了一怔,窩在他懷中把玩着手帕子笑道:“也沒做什麼,悶的發膩,天天都在盼着爺回來呢!”
“是嗎?”胤禛眉毛一蹙,口氣轉冷淡淡道:“就光想爺了?沒約着爺的十五妹鬧什麼簽名售書?好像賣的還很火吧?”
玉容身子一顫,圈上他的脖子媚笑道:“爺的消息好靈通呵,今兒纔回來就什麼都知道了!”
“爺就這麼一個心坎上的人,還能不用點心?”胤禛輕輕吻了吻她的鬢角,溫熱的氣息若有若無撩撥着她,說得曖昧。
玉容本來以爲要捱罵的,見他如此,滿腹狐疑,垂頭瞧見他輕柔撫摸着自己小腹的手,恍然大悟放了心,下意識身子一鬆。
“哼,別以爲懷着爺的骨肉就可以恃寵而驕了,若不是你還算聽話,按着爺的吩咐規矩補養身子,爺纔不饒你!只是爺就不明白,好好歇着不好,鬼點子倒是一出接一出的,得空就喜歡跟那什麼綰綰混一處,這麼幫着她有什麼好處?你缺銀子使嗎?”
玉容泄了氣,望望前方,歪着頭向胤禛嘆道:“人家悶嘛,解解悶罷了!我缺銀子使當然是向爺拿了,難道我還會參合着與她一起做生意叫別人笑話爺麼?爺要問圖的什麼,就是成就感了!”
“成就感?”胤禛笑道:“說得倒新鮮!”胤禛位高權重,爲人高傲,自尊極強,是個十足十的大男子主義的男人,斷不會容許自己的女人拋頭露面做生意掙錢。玉容正是看出這一點,所以怎麼手癢心癢想下海經商都忍住了。也因如此,胤禛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怎麼管束她。只不過每次一發覺她略有行動,都少不了提點一番,讓她適可而止。
想着自己前世日夜苦學,積累沉澱了一身的本事如今卻虛度光陰,毫無用武之地,玉容有些泄氣。胤禛見她臉色驀然暗淡,輕輕拍了拍她的香肩,輕聲安慰道:“好了,乖容兒!爺沒怪你,你反倒不高興了?讓爺好好摸摸,咱們的寶貝孩子長大了多少…”
玉容被他摸得發癢,身子一抖,捉住他的手,呵呵笑道:“別,別!爺,一個月而已嘛,差別不大的,我癢,癢,哈哈!”
胤禛見她一笑,燦若明霞,嬌俏嫵媚無比,身上隱隱的幽蘭香味撲鼻而來,不覺身子一熱,摟着她的手緊了緊,下意識舔了舔乾燥的嘴脣。玉容只覺身子一輕,已被她打橫着抱着站起,她的心驀地一輕,展眼對上他含情火熱的眸子,臉上一熱,忍不住輕輕捶了他一下,啞着喉嚨低聲含糊道:“天還沒黑呢!爺你——”
胤禛低低笑着吻了吻她如玉生輝的面頰,嘴裡不說話,腳下卻加快了速度……
歡愛過後,二人相擁而眠,胤禛絞着她一縷秀髮把玩着,柔聲道:“爺剛得到消息,你的阿瑪最遲十天之後可抵達京城,明兒爺陪你到城西給他們置辦的新宅子看看,可有什麼還要添置,畢竟是你的家人,爺也不能怠慢了。”
玉容身子一顫,支吾着笑道:“哦,好啊!只是,這種小事還要爺親自過問,容兒的阿瑪怎麼受得起!”
“傻瓜,”胤禛輕輕撫弄着她滑膩的肌膚,寵溺的笑道:“這有什麼受不起?你是爺的容兒,爺說受得起就受得起!”
猛然想起香魂飄渺天外的真正鈕祜祿小姐,玉容心下有些不安,情不自禁往胤禛懷裡靠了靠。好像只有靠在他的懷裡,感受着他的體溫,聞着他的氣息,才能求得一片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