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米和弗蘭肯都被我這番話震住了,很顯然他們沒有注意到這個並不存在的事實。
弗拉米帶着寒意和疑惑的目光在我臉上游走了好幾遍後才道:“漢密爾頓,看來我真有些走眼了,你一個牧者,卻連這些細節都能夠注意到,不管這能否說明什麼,至少你的觀察力值得肯定。艾克,你帶上霍爾蒂馬上去摸清楚這個情況,看看漢密爾頓所說的是否屬實。”
兩個尖臉漢子應聲之後迅速消失在城牆下。
所有人都因爲弗拉米對我的話感到重視而有些煩躁起來,他們下意識的不願相信我這個牧者的說辭,但是長期拼殺的經驗和理智告訴他們如果這個問題不弄清楚,那這個傢伙方纔的危言聳聽也許就會變成現實。
城牆上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最後還是弗拉米意識到了什麼纔要讓衆人抓緊時間輪班休息,一幫人才散了開來。
“漢密爾頓,你覺得那邊是有陰謀麼?”雖然我沒有轉身,但是我也知道站在自己背後的是弗蘭肯,他身上的汗酸氣味太重了。
“嗯,反常即爲陰謀的徵兆,我們不過是帝國軍花錢僱來的幫手,即便是他們欺騙了我們,也不需要承擔什麼責任和義務,也許他們根本就沒有選擇呢。”我隨口道,和這幫傢伙說話真是費勁,多用用自己腦子思考一下吧,天下哪有餡餅能落在你們頭上!
弗蘭肯的目光再度落在我轉過來的臉上,驚訝和困惑的目光久久在他臉上停留,像是很難相信這番話回發自我的口中。
“漢密爾頓,沒想到你作爲牧者很不合格,但是在考慮問題上思路卻很清晰細緻呢,也許你真是一塊策劃參謀的料子。”良久弗蘭肯才吐出一口氣道。
我知道自己的異變讓對方有些難以接受。那個漢密爾頓殘存的記憶告訴我自己,原來的漢密爾頓是一個有些靦腆的大男孩,如果不是因爲這場任務臨時需要大量人手,估計黑翼傭兵團也不會接受這個剛剛畢業於名不見經傳的尼斯魔法學院的學員。
像這種魔法學院,在大陸上至少有好幾十家,而培養出來的角色都是像他一樣抱着熱血和希望的無知少年,充當炮灰墊背的最佳人選。
弗蘭肯最終還是離開了,帶着太多的震驚、困惑和不解,但是丟下了兩本書給我。
據說是那個歐柏和另外一名魔法士陣亡之後的遺物,我翻閱了一下,和我自己身上藏的這本書有些不大一樣,雖然都應該屬於所謂的魔法入門書籍。
我自己這本書上著述的主要是用於治療、解毒方面的小法術,而那兩本書則大概是他們口中所說的攻擊型法術,比如火球術、電鏈術、飛雷術等。
書上的東西並不難懂,大概是最初級的東西,所有人都能夠讀懂,唯一的限制大概就是需要一定的魔法力量作爲基礎。
我抓緊時間如飢似渴的學習着這些東西,讓我慶幸的是漢密爾頓這具身體中蘊藏的魔法力量我似乎還勉強可以操縱。
白天的糟糕表現完全是因爲我想不起法術咒語和操作規程了,而殘存的記憶在我的拼命努力下也終於慢慢恢復了不少,至少像止血術、鎮痛術一類的小玩意兒我已經能夠勉強使用了。
而我相當感興趣的火球術和電鏈術則還在摸索之中,畢竟我不是魔法士,只是一個牧者,要跨越這個界限,好像還有些難度。
一扇門似乎在悄悄向我打開,來到這個人類世界,沮喪無比的心情到現在才稍稍好了一些,看起來這個人類世界似乎比龍族世界更加豐富多彩一些,我漸漸有了一點了解這個世界的yu望。
艾克和霍爾蒂帶回來的消息糟糕透頂了。
正如我所預測的那樣,獸人聯軍的軍隊將在今天晚上之後得到大大加強,圍攻所在的海法城堡的獸人軍隊數量將達到驚人的兩千人左右,遠遠超出弗拉米他們最初設想的一千人左右,艾克他們是通過收買了一名卡拉曼行省總督府駐海法城堡辦事人員之後獲得的這個消息。
突如其來的壞消息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悲觀和迷茫當中,今天的戰鬥獸人們投入的兵力不會超過八百人都給帝國軍和傭兵造成了相當大的損失險些破城,而一旦兩千獸人士兵發起進攻,可以想象得到海法城堡絕不可能再堅守得住。
我一個人躺在黑暗中,全身的痠痛讓我明白了一點,雖然我堅信自己的龍靈依然存在於這具身體中,但是這具載體根本就不可能承受超出它本身的負荷。
我今天白天的超常表現帶來的就是全身疼痛難忍,關節就像斷裂了一般灼熱,肌肉和神經那種痠痛感讓我幾乎要呻吟出聲,我只能不斷的用纔剛剛熟悉的鎮痛術來幫助自己,而法力的消耗又讓我感到心神疲憊。
這具身體無論從哪方面來說與我在龍族世界中的強橫霸道相比都差之天遠地遠,這讓我有些絕望。
在哪個世界生存都是需要實力的,這個道理我比誰都更清楚。要想自己的生活更美好更精彩,那就需要強大的實力作後盾,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達到人類心目中強者的地步。
爭吵依然在繼續,弗拉米和團隊中幾個重要人物爆發了激烈的爭論。
留下來繼續堅守這個決定理所當然的被否決了,沒有人願意在這裡送死,不管帝國軍打的什麼主意,但是要讓黑翼傭兵團留在這裡當炮灰決不可能。
弗蘭肯好像去了別處,似乎是去聯繫其他幾個傭兵團,看來是要準備聯手逃離海法城堡了,但是如何逃出去還是一個大問題,帝國軍隊似乎不願意輕易放棄這支輔助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