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神殿中如死一般的寂靜,殿門只留下一抹縫隙,幾個神色冷峻的黑衫長者掩飾不住眉宇間的焦慮,不時將目光投向門縫內的黑暗中。
“已經多久了?”
“三天三夜了。”
“怎麼辦?這如何是好?”
“以前至尊克從沒有過這樣怪異的情形啊。”
“廢話,如果有,我們用得着這樣擔心麼?”
“谷外情況怎麼樣?”
“暫時沒有什麼變化,不過保不準情況一旦透露出去,會不會引起信徒們的轟動。”
“這個消息瞞不了多久,如果至尊真的不能清醒過來,恐怕我們
“我們能怎麼辦?信徒們都知道至尊入定三月,三天前就該露面向信徒們發表詔書,但是現在嘆了一口氣,彷佛連背都被這無形的壓力壓得佝僂了不少,“這樣瞞下去不是辦法。”
“信徒們那裡我們還能勉強勸服,實在不行,還可以說至尊還需要入定一段時間,但是峽谷中那些8226;?”一名矮壯的黑衫壯年漢子突然收聲,但是臉上驚懼的神色卻溢於言表,“昨天我就發現那裡已經有了一些動靜,如果再沒有指令發出。恐怕
“混帳!不是告訴你按照原來的指令下達進行麼?!”一名神色陰沉地黑衫老者勃然大怒。
“不是,屬下說的是那峽谷地溝十二層之下的那些噤若寒蟬,臉色顯得更加灰敗。
“木塔被帝國鷹羆衛俘獲,導致計劃失敗。我們收現在集到的陰靈冤魂根本不夠那些傢伙用,而再造木塔也來不及了,如果至尊不出關來掌控大局,一旦那些東西失控,那我們將黑山中年就在黑衫老者如尖錐般陰冷地目光下收了回去。
“一羣蠢貨!連運送木塔這種事情都會出漏子,真不知道我們亡靈一脈怎麼會挑選出這樣的人來承擔如此重任!”黑衫老者幾乎是從牙齒中擠出話來。陰鷙的目光在衆人臉上逡巡,無形的壓力讓除了那個有些佝僂的黑衫長者之外地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垂下了眼瞼。
“德米,不要再怨天尤人了,我們還是考慮一下該如何應對現狀吧。”黑衫長者目光再一次投向殿門,大門縫隙中仍然是悄無聲息,“如果至尊真地無法醒來,那我們真的就需要有一個應急計劃。”
“叵爾特,問題沒有這麼簡單。地溝十二層之下我們都從來沒有下去過,一直是至尊一人掌管,其中兇險程度你我都清楚。如果至尊真的不醒。我們倆就是聯手下去只怕也是有去無回。而十二層之下的陰冥力量已經達到了阿爾法級,除了穿上天聖光明鎧,就算是他們也無法承受。”黑衫老者陰鷙神色稍減,“問題是穿上天聖光明鎧我們就和常人無異,不是自尋死路麼?”
黑衫長者也是嘆息不已,“萬不得已,我們就只有封閉十二層以下
“叵爾特。你瘋了!”大吃一驚的黑衫老者差一點失態的跳了起來。怒吼道:“這是我們亡靈一脈百年來苦功積累而成,如何能封閉?!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和權力這樣做!”
“不封閉又能如何?難道聽憑那些冤魂厲鬼來吞噬我們的信徒們?你有更好的辦法控制它們麼?”黑衫長者厲聲反問。
“不管怎麼樣。絕不能封閉地溝!一旦封閉,我們亡靈一脈將永遠失去再創輝煌的可能!絕對不行!”黑衫老者眼中鬼火亂竄,一雙鳥爪般的手緊握猛地一揮,以顯示自己地決心不容改變。
一干人都垂頭縮頸傾聽着二人地爭執,這種場合下發表任何言論都是不明智的,唯一能作的就是一言不發。
“你們的意見呢?”黑衫長者眉頭微皺,轉頭問道。
“叵爾特,你問他們?我們倆的爭論,他們有資格插言麼?”黑衫老者凌厲的目光一掃,冷聲道。
“這個問題必需要有一個結論,否則將貽害無窮。德米,你聽我一句勸,你我聯手都沒有控制住它們的把握,一旦它們掙脫枷鎖溢出,那後果不堪設想!”
黑衫長者何嘗不清楚封閉地溝給亡靈一脈帶來地傷害是多麼巨大,但是權衡利弊,只能忍痛作出這個選擇。倒不是吝惜自己這條老命,換了其他場合就算是身死當場,自己也有不下十種辦法復活,但是面對那些怨靈,一旦失手,那將是魂飛魄散,淪爲它們地獵物!
而這都還是其次,一旦它們失控流出地溝,那帶來的後果將是災難性和無法想象地,無論對亡靈一脈還是這個世界!
“不行,無論如何我也不同意封閉地溝!”黑山老者眼中已經有了一抹血紅,“我們亡靈一脈數十年苦心孤詣的奮鬥成果不能葬送在我們手中,我決定不計生死也要
“不要把問題想得那麼糟糕。我並沒有打算在這神殿裡面昏睡一百年。”有些疲倦而又沙啞的聲音從門縫中飄出,一下子讓門外的所有人都欣喜若狂!
“至尊!”
“啊,至尊,您醒了?”
“噢。萬能地冥神哈德斯,感謝您的賜福,至尊終於醒來!”
莫洛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這一幫有些滑稽的黑衫客們,迅速地在自己記憶中尋找着這些傢伙的資料,以期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將這些傢伙的面目記憶中的印象情況結合在一起。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來到這裡。在他的印象中,自己似乎應該是盡情沐浴在雷暴洗禮當中。但是狂暴地天雷突然變得有些失控,然後一切都物是人非,自己的技藝依然保存,但是卻變成了這個似乎喜歡黑暗勝於一切地戀暗男。
亡靈至尊?!聽起來這個名詞後兩個字似乎很威風,但是添了前面兩個字就顯得有些詭異了。亡靈大概是值失去的生物又通過某些特殊方式存在,甚至還可以復活,只不過生存方式發生了一些改變。
噢,太複雜了,莫洛不得不在這三個月裝入定的時間裡花去一半來整理這些莫明其妙的記憶,但是即便是這樣。三個月期滿出關的莫洛還是發現自己仍然遭遇了許多棘手問題。於是再來三天入定就成了最好的解脫辦法。
“好了,不要多廢話!”莫洛竭力模仿着原來的本身性格,聲音變得粗啞而陰沉,“我們亡靈一脈已經等來了千年難逢的機遇,我們不需要在隱忍,機會來臨時,我們不能縮手縮腳!”
“噢。至尊。我們一切都已經準備停當,就等您的命令。亡靈大軍將橫掃一切敢於阻擋在我們面前的生物,如果他們不屈服,那我們就只能把他們變成我們忠實地奴僕!”黑山老者眼綻精光,幾乎是嘶吼着叫道。
“德米,抓住時機並不代表我們就要盲目妄動,這個世界並不只有我們亡靈一脈在等待。”連莫洛自己都驚奇於自己怎麼會如此流利地表達這一切,彷佛自己真的就融入了這位亡靈至尊的靈魂中,“我們還需要靜待最佳時機,而這個時機即將到來。”
“至尊,您的意思;???”黑衫長者也是臉泛神光,雙眼中期盼的神色更濃。
“很簡單,我們要面對的是整個世界,而不僅僅是南方的維京人,鮫人和冥河以東地精靈,一樣要納入我們地視線範圍,沒有人可以阻擋冥神的復甦,就像黑暗和光明始終要輪替一樣。”莫洛發現自己地心靈中充滿了黑暗和孤寂,他討厭這種自我封閉的約束,現在他不是原來的他,他可以作出改變。
“啊?!”黑衫老者和黑衫長者以及其他一干人等都驚奇的交換眼神,但是眼中的期待和喜悅卻是難以掩飾。
怎麼至尊在經歷了三個月的入定冥想之後心態似乎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素來保守的他態度似乎一下子變得有些激進起來了。以往在談及東面的鮫人和精靈一族時,至尊似乎一直持相安無事的意見,這甚至引起了一些激進信徒們的不滿,而現在至尊這一步改變似乎邁得太大了一些。
“不要用這種目光看着我,三月入定冥思讓我想清楚了許多問題,我們亡靈一脈需要爭取我們本該屬於我們的東西,這個世界應該是公平的,是可以分享的,如果誰要剝奪我們的權利,這正是他們現在正在做的,那我們不但要捍衛我們的權利,而且我們還要用我們的手段和方式來給予回擊,剝奪他們本屬於他們的,讓他們也嚐嚐被剝奪的滋味。”
莫洛翩然負手悠然道,站在神殿前臺的他此時心中顯得格外平靜。一個新的平臺,一個新的起點,手中掌握有讓人動容讓世界變色的亡靈力量,那這個世界怎麼能夠這樣沉寂下去?不,這是一個應該屬於自己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