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舉一動都讓兩名衛士十分緊張,我沒有搭理他們,仔細的觀察着這樣一頂貌似位高權重者才能享用的雙連接式帳篷,垂落下來的一副皮簾遮住了向後去的道路,後面應該是一個休息室或者臥室。
放在正中的那一把鋪上獸皮的圓形椅一看就缺乏雄性氣息,圓弧形的扶手外加稍嫌小了一些座位,加上扶手上鳳凰雕飾,尤其是在皮簾旁邊甚至還懸掛有一面橢圓形的銅鏡,我似乎可以判斷這個傢伙的身份相當尊崇。
這個傢伙要麼就是德森人中的高級將領,從她強悍無匹的武力似乎可以證明這一點。
蠻族崇尚武力,這個面具騎士的武力即便是放在帝國軍中或者傭兵強者中一樣可以所向披靡。我有這個自信,我在經歷那場刺激變體之後,身體中蘊藏的力量已經十倍的提升,等閒的劍手刀客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了,像方子健這樣的強者我一樣有信心單憑手中天魔刺與之周旋十個八個回合。只不過我覺得隱藏一些必要的實力似乎更妥當一些,沒想到手持天魔刺的我竟然不是對方一合之敵。這個面具騎士的戰力竟然超乎想象的強大。
但是方纔女人似乎又在用父親的稱謂迴應帳外那個男聲,這也意味着,父女二人同時出現在德森軍隊中,即便是像拜耳、德森這些蠻族國度軍中不忌女性,但是父女同時掌兵爲將這種現象也同樣很少見,方纔那個宏亮男聲的話語已經證明了這個面具女人的父親也許在拜耳軍中更具威權。
帳內其他設施都很簡單,除了兩張簡樸無華的鼓形凳,幾乎就再也沒有像樣的東西了,倒是懸掛在帳幕上的一枚鳳凰徽記上銘文讓我有所感觸。
“不破不滅,涅磐永生”,這是人類世界中歌頌鳳凰神鳥的神諭,大概這位面具騎士也是以鳳凰自詡爲傲吧。
但事實上在龍族世界中,鳳凰不過是一種比較少見的鳥類罷了,除了能夠噴出赤炎之火,我實在看不出它哪裡具備涅磐永生的能力,我曾經就親手捉住了兩隻鳳凰,爲的只是要博得米蘭一笑。
羊皮幕簾遮住了我的目光,我很好奇面具女騎士的臥室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形,是不是充滿了溫馨旖ni還是香豔誘惑?來到人類世界,我還沒有真正接觸過女人,哪一次與趙東雅的親密接觸完全是生理需要爆發而失控,實際上我並沒有作什麼。
兩個衛士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圖,我的隨意行動已經讓他們煩躁不堪,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中迸出來,我想如果我真的要掀開那羊皮幕簾,我估計那兩個傢伙可能會真的不顧一切和我動手。
我聳聳肩放棄了不明智的想法,盤腿坐了下來。
若有若無的氣息從我的小腹下升起,古月真人教授給我的練氣築基術未必有多麼高深,但是對於我來說的確很適合,尤其是龍靈盤踞在我體內無法引導釋放讓我有很是絕望,而練氣築基術很好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龍靈之力很自然的隨着我這具身體經絡的疏導緩緩流淌開來,圓轉如意,隨心所欲的轉化爲法力或者內力,而經脈因爲龍靈之力的迴環圓轉變得更加流暢通達,當然這是一個長久的歷程,雖然速度已經大大提高,但是也並不是短時間內就可以達到我想要的境界。
我體內的經脈被那個女人的強橫一擊重創了,堵塞的經絡只能容納少量的氣流穿過,我竭力的催動氣流,但是阻滯的脈絡限制了我的努力。
該死的小女人,當我止步於胸前那悶痛時,我暗暗發誓,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至於什麼代價得看我當時的心情了。
既然生命安全似乎有了保障,我的心情也要輕鬆了許多,雖然不知道拜耳人怎麼處置我,但是我不過是一個傭兵,一個通緝犯,就算是懸賞金額再高,但是對於拜耳人來說,一千金克朗就算不上什麼了。
現在我需要弄明白的是我怎麼才能這裡安然離開。
兩個小時之後,就在我百無聊賴的時候,那個面具騎士終於回來了,雖然看不見她的面容,但是直覺告訴我,這個傢伙現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你是傭兵?黑翼傭兵團的牧者?法師?聽說你們在帝國犯了事情,那你爲什麼又在爲帝國賣命?”
我吃了一驚,對方居然連這種情報也能知道,實在不可思議,就算是對方的情報系統高明,似乎也不可能連我這種角色也瞭解得一清二楚。
“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還問什麼?傭兵本來就是爲錢賣命,帝國能出錢,我們當然也可以爲它賣命,至於通緝,你以爲戰爭期間還能有效麼?”我半真半假的回答道,我得摸摸對方的底,看看她是怎麼知曉我的身份的。
“你叫漢密爾頓?現在隸屬於風行佣兵團,不是在黑翼傭兵團麼?爲什麼要改換門庭?”這個面具騎士似乎對於我的事情特別感興趣。
“噢,說來話長,這可不是三五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我搖搖頭,“你既然連我這些底細都弄清楚了,難道還不知道我是怎麼淪爲通緝犯的?”
“這我可不知道。就是你這些消息也是剛纔有人告訴我的。”面具騎士似乎毫無機心,隨口回答道,但是我有些不相信。
看見我懷疑的目光,面具騎士滿不在乎的道:“看來你不太相信我的話,我們這裡也許有你認識的人。”
“誰?”我一怔。
“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現在回答我的問題,你是想死還是想活?”面具騎士的話語一下子變得冰冷起來。
“殺死我有什麼好處麼?”我反問,“留下我,需要我幹什麼?”
我的冷靜讓對方同樣一怔,視死如歸的人有,但是像我這樣漫不經心且討價還價的人的確少見,對方大概從來沒有想到會遇見我這樣的角色。
“殺死你至少可以讓你無法成爲我們的敵人,看看你在戰爭中對我們造成的損失,發泄心中憤怒也算是一個理由吧?”也許是想起了戰場上我的表現,對方語氣變得有些激烈起來,“留下你,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你幹什麼這句話不應該由我來回答,而應該由你來回答你能爲我們作什麼纔對。”
“看來這是一筆交易,我必須要提出足夠的理由讓你們信服才行,但是除了打仗似乎我找不出合適的東西來。”我懶洋洋的道:“我一個人的價值有那麼大麼?”
面具騎士似乎也意識到要說服我不是那麼容易,就算是我願意交易,那也得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能力接受這筆交易。
“好了,這個問題我想我們暫時停止吧,等有個人見了你再說吧。”
“你好像心情不太好,是誰招惹了你麼?”我笑了起來,這個時候我似乎佔據着心理優勢。
對於我的放肆面具女子顯得很是不忿,但是似乎又找不出什麼方法來回擊,她看上去有些心事,談話間也顯得心不在焉。
“哼,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你還是一個囚徒,如果我願意,我可以隨時處死你。”
“是麼?問題在於你不願意處死我。”我察覺到了她的底線,態度更加放肆,“我不清楚原因是什麼,但是我感覺得到。”
面具騎士眼中露出一縷奇異的光芒,良久才道:“難怪你能成爲帝國第一通緝犯,你的直覺很靈敏。”
“呵呵,成爲帝國第一通緝犯並不是因爲的直覺靈敏,那有很多意外因素。”我搖搖頭。我突然發現我和她之間完全沒有那種俘虜與勝利者的關係,我更像是她一個可以傾訴心事的對象,我們之間的談話更像是在關係良好的朋友之間進行,連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我終於可以自由的在一定範圍內活動了,面具騎士的心情和態度決定了我的命運,她更像一個尚未完全成熟的孩子,也許是我淡定自若的態度改變了她的決定,我很想見一見她口中那個傢伙,那個將我一切出賣給她的那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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