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良大人,這位就是漢密爾頓先生麼?”香風撲鼻間,尚未等我回過神來,我的身畔已經多了幾個混雜着狐臭味道的女人,濃烈的狐臭味讓我有些反胃,就連清冽的馬丁尼也難以壓抑住那份噁心。
“漢密爾頓,讓我來替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列布尼娜夫人,列布尼子爵你應該知道,我們帝國通商次官,如果你想要獲得商業特許狀,找列布尼娜夫人絕對沒有問題;這位是馬科琳夫人,馬科斯伯爵你應該久聞大名了,元老院公民代表馬科斯?內昂伯爵可是內昂家族的傑出人物,嗯,法律委員會中不少代表都是內昂家族的好朋友。”
“還有這位胡安娜小姐,你是不是覺得有些眼熟?沒錯,她就是海因裡希?普勞恩先生妹妹,海因裡希?普勞恩先生作爲我們翡冷翠聖殿騎士團十二聖殿騎士之一,一直也在擔任我們鷹羆衛劍術榮譽教官。”
我不得不佩服這位平素似乎沉默得有些木訥的督衛大人這個時候的表現完全顛覆了我的觀感,他在這些熱情的女性面前充分展現出了他幽默風趣的一面。
很顯然這三位女性與督衛大人也十分熟絡,尤其是那位佈列尼娜夫人,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之間關係非同一般,我只是有些擔心如果督衛大人騎在的佈列尼娜夫人身上會不會讓這位看似嬌俏的美婦人窒息而亡,督衛大人身上超過三百磅的重量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得,除非他們都只用非傳統方式。
“三位女士,這位就是我們鷹羆衛目前最年輕最具魅力也最具前途地男士。飛庫手打不要不好意思,諸位女士,順便告訴你們一個小秘密,關於漢密爾頓?巴本先生擔任鷹羆衛第六鐵衛隊指揮使的任命已經於今天下午在元老院軍務委員會獲得了批准。正式任命將會在隨後下發。”
哈德良不失時機的向三位女士推薦我,我不得不謙虛而又略帶自傲的向三位女性表達我對她們地傾慕之情,這是藍蔻和忽雷黛在得知我要參加這樣一個上流社會酒會之後,臨時抱佛腳交給我的社交禮儀。
“嘻嘻,哈德良大人。他就是您麾下最機智勇猛的戰士?聽說克里米亞走私大案就是他一手破獲的?真是年少有爲啊。聽外界傳聞,你還是一名魔法師?不是?啊。你只是牧師,這也算魔法師麼?”
“漢密爾頓先生,聽說你來自香檳行省?那不知道克雷蒙梭家族您是否熟悉?您沒有聽說過,這怎麼可能?克雷蒙梭可是香檳行省聲望卓著的家族啊,你怎麼會不知道?您是說您來自自由民?真是不可想象!”您說什麼?你地父親已經去世了,母親改嫁了?呃,這怎麼可能?您畢業於尼斯魔法學院,呃,這個尼斯魔法學院我們似乎沒有聽說過呢?它在哪兒?啊,波爾多?不是波爾多?是一座小城市的魔法學校?噢。對不起。我想我沒有?”
三個聒噪如喜鵲一般地女人不到十分鐘就成功的把我的頭徹底攪昏了,濃烈的香水和狐臭混合味道,加上她們七嘴八舌的提問,讓我簡直應接不暇,不知道究竟該回答誰的問題更好,而她們似乎對我的家世和婚姻狀況尤爲關注,即便是得知我出身自由民之後仍然十分熱情。
我幾乎要暈厥了。哈德良早已經躲到遠遠的了。只剩下我被動的招架着這一羣女人的撕咬。
“這位可是漢密爾頓?巴本先生?有興趣聊一聊麼?”
我隨着聲音來處轉過頭去,幾個衣冠楚楚紳士模樣地傢伙不動聲色地站在距離我不到三米處的地方冷冷的注視着我。唯有居中的銀髮老者反而向我微笑着點頭示意。
我目光飛快的瞥了一眼四周,哈德良不知道躲在哪裡去了,三個女人似乎也覺察到了我們之間的氣氛不太和諧,悄悄的閃到了一邊。
我咧嘴一笑。泰然自若的道:“我是漢密爾頓,還沒有請教您,”我是費爾南德斯·馬洛卡,帝國虎賁軍弟二兵團兵團長。“
踏前一步地壯年男子虎目如炬。精光湛然間右手已經伸了出來,這是軍人之間表示友好的方式。但是我卻知道,這個時候,這位在帝國軍方有美索米亞之虎的男子絕不是爲了和我交流“友好”的感情。
但這個時候我似乎也無可退縮,他們幾人的出現已經吸引了相當一部分人的注意力,我甚至注意到哈德良也悄悄地出現在了側面地角落裡,不動聲色的注視着這裡。
如果我不想成爲翡冷翠這個上流社會的笑柄,我就不能退縮。而我也從沒有想過退縮,孽龍王者即使是面對深淵魔物足以吞噬一切的巨口時也沒有懼怕過。
溫軟寬大的手掌在握住我手的那一瞬間立時變幻成爲如同鋼鉗一樣冰冷粗硬,兇猛狂暴的勁道一下子沿着我右臂的經脈席捲而來。
我冷然的回視着對方毫無感情的冰冷目光。
想要我的命?他們還不至於如此大膽,但是想要讓我出醜露出乖甚至暗傷我的身體卻是他們想要做卻以爲可以做到的。
雄渾霸道的氣勁在剛剛一蔓延過我的肘部就遭遇了綿長柔韌的氣勁抵擋,兩股氣勁撞擊在一起,頓時在我體內攪起無限波濤。
“哼!”我輕輕的哼了一聲,全力發動體內龍力,這個傢伙果然有狂妄的資本,悍野如狂飆千重的鬥氣直迫我地內腑,火辣辣的沸騰翻滾感讓我一時間如置身火爐中一般。
如果我沒有經歷在君士坦丁城牆遺址區那一幕,也許他這一手一下子就可以震傷我的肺腑,甚至可以直接讓我變成一具廢人,而現在,就算是我還沒有反擊對方的實力,但是他想讓我在衆人面前丟臉地也不易。
如蛛絲般綿密的氣勁一層層的剝蝕着仍然狂暴兇猛的來襲氣勁,兩股氣勁糾纏在一起向外崩發流逸,女人們的裙罩衣袂四散飄落,男人們的假髮綬帶在大廳中飛蕩,激起一陣驚叫聲。
無論是我和費爾南德斯。都沒有意識到我們兩人全身迫散出來地所勁讓周圍人不得不退避三舍。
剛猛和細密的碎響聲不絕於耳,那是我們兩人發動的氣勁從我身體溢出傳遞到了地下。
腳下堅硬無比的巴斯克大理石早已化爲石粉,冉冉浮動的氣流在我們倆周圍形成一個怪異的氣流罩,天青色地淡木色雙色光影時而融合時而交時,糾纏絞殺在一起,構成一道靚麗華美的光焰畫卷。
雖然我們房間控制着各自的力道不外溢,但是在如此強勁的撞擊之下,想要避免影響到周圍純粹是幻想。
兇猛地鬥氣寸寸碎裂着我發動的綿延氣勁,飛庫網站每一次爆裂都讓我全身經脈泛起一陣劇烈的顫抖,陣陣潮紅在我臉上洋溢,我甚至感覺到我地骨關節都在發出異響。
我有一種全身要被壓塌的感覺,對手發出的手勁已經不復有方纔有剛猛,但是第一次搖晃卻多了幾分螺旋穿透力量,我一層層佈設的綿勁就這樣被他一層層刺破透入我的心脈,震得我全身血液幾乎要沸騰崩散開來。
我相信對方也絕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輕鬆,否則他完全可以再加一把力徹底的把我防線擊潰。
我還可以堅持下去!
咒語生成的加護力悄然滲入,我不得不給自己釋放一個強化術,否則心脈底線一旦被突破那我可真就玩完了,雖然我不相信這個傢伙敢於在大庭廣衆之下這樣,但是命是自己的,小心一些沒有壞事。
“蒼空鬥氣?!噢,實在太美妙了。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星空鬥氣終於在這翡翠廳中綻放出璀璨之花!那個傢伙純粹就是在找死!”
“好樣的。費爾南德斯,不愧爲美索不達米亞之虎,蒼空鬥氣果然驍悍!”
“這個傢伙是誰?居然能夠抗得住費爾南德斯的蒼空鬥氣?!”
“看樣子好像是鷹羆衛的新近人物,我方纔還看到他跟在哈德良地後面。”
“是不是那個獨破克里米亞走私案地漢密爾頓。”
“玄木勁!”
前幾個聲音驚訝中帶着喜悅,甚至還有一些驕傲,而後一個聲音卻細小而又驚疑不定。但是傳到我的耳中卻更是驚駭。
蒼空鬥氣自然是指對手發動地剛猛鬥氣。這種據說可以汲取星辰和空間之力的武技與星空魔法有着特殊的聯繫。作爲星空鬥氣的一種,蒼空鬥氣據說有斗轉星移之力,練至極至,收發自如,百鍊金剛也會化爲繞指柔,可謂無緊不摧,而這位美索不達米亞之虎現表現出來的鬥氣實力儼然已臻化境。
我感到驚駭的並不是對方的星空鬥氣,作爲曼奇尼手下兩大強者之一執掌虎賁軍的第三兵團沒有一點過人的實力那簡直就是笑話。讓我感到驚駭的是那個細小的聲音,這個地方居然有人識得我的玄木勁!
該死的古月真人不是說整個帝國也沒有幾個人能夠識得這種源於精靈一脈的古老武術麼?而藍蔻也信誓旦旦的證明古月之言絕非虛妄。她雖然知曉,但是也從未練會過這種古老的功法。
柔綿悠長的玄木勁對於龍力尚未完全復甦的我來說萬爲適合。雖然無法有效的發動攻擊力,但是用於防守卻是最拿手不過的了。
藍蔻也是費盡心思才幫助我從古月真人留給我記憶中的零碎武術中選出一些適合的東西,除了一身龍力的我才發現我對這個世界武技的認知實在太過淺薄,而這個世界也與原來的龍族世界截然不同,我想要重新成爲強者霸者,那就不得不從頭開始。
體內流淌着精靈預言者和亡靈至尊血脈的藍蔻,雖然本身法力還算不上有多麼高強,但是在眼界和武技體系脈絡上的見識卻非同一般,尤其是對精靈一脈的武術術法都有相當認知,有了她的指點,我才能從古月真人那一古腦和灌給我的。
我從進入鷹羆衛開始就一直苦練,而截至目前爲止能夠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這一手玄木勁,但是在這裡居然會有人一眼就識出了這一手玄木勁?這不能不讓我震驚之餘有些沮喪。
“夠了,費爾南德斯,你們在幹什麼!”陰沉中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你們撒野的地方麼?”
“哼!”鼻腔中輕哼一聲,壯年漢子右手在脫開之前輕輕一抖,又是一股旋轉氣勁突射而來。
我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在實力上強我一籌不止,如果不是我在一上手就有意識的採取放手姿態,刻意避開對方鋒芒,只怕對方最後這一手就要讓我出醜,饒是這般,這最後一手辛辣暴烈的氣勁仍然在我胸中旋了三轉方纔在我體內化去,強化術構築起的底線險些被徹底擊穿,翻騰的血液差一點就要從經脈中溢出。
“漢密爾頓先生,好身手啊,爲什麼不把這一身本事用在對付蠻族身上,卻喜歡作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呢?”壯年男子收回手環抱雙臂,冷冷道。
“是啊,費爾南德斯先生號稱美索不達米亞之虎,難道一身本事也就只能在美索不達米亞後方稱雄不成?臨近的卡拉曼行省獸人如此肆虐無忌,生靈慘遭塗炭,怎麼就沒有看到費爾南德斯先生和第三兵團的雄姿身影出現呢?”
要想和我鬥嘴,那你還嫩了一點,我似笑非笑的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