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
一道道爪影在空中劃過,被其掃中的怪蟲動作一僵,分成幾瓣落下。
吳振在怪蟲堆裡奔跑,速度很快。他的手舞動着,比腳的速度更快,無論從那個方向衝上來的怪蟲都會被他的手碰到,然後被撕裂,片片落地。
怪蟲太多了,吳振還不要命地衝了進來,不光是他的手在殺戮,他每一腳落下,都會踩死一大堆怪蟲,喀喀喀!腳下像是蛋殼破碎,那是怪蟲的甲殼被踩裂的聲音。
吳振出其不意地衝了進來,連趙辰韋和劉棟都來不及阻止,更別說怪蟲們,在吳振剛衝進來大肆屠戮的時候,它們都還沒發現敵人的方向,但現在不是了,吳振已經來到正中央,蠟燭之下,也就是百米的正中間。
前前後後是無窮盡的怪蟲,它們都注意到了吳振。此時,吳振處於最疲累的狀態,身體累是次要的,潛意識裡,他知道現在所處的位置壓力最大,最難突破,所以心更累,而怪蟲終於看到了它們最大的敵人,立刻變得無比瘋狂,紛紛向中間狂躥,躍起,揮動尖鰲。
吳振既然進來,就不會怕,也做好了準備。危險與機遇並存,現在這一步是最危險的,但扛過去,收穫也會是最大的。
怪蟲掀起一股黑色浪潮,兩邊暫時沒有戰鬥的怪蟲幾乎全部都涌了上來,只有靠近白蛹的那一片怪蟲沒有動,站在原地,冷靜地守護着,如同忠實的衛士。
其餘人的壓力都小了很多,只有吳振幾乎處在生死線上。
衝上來的怪蟲太多了,好幾萬只,從各個角度殺上來。吳振只是一個凡人,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防禦到全身,所以,他沒有防禦。
攻擊,全身心的攻擊。身上的那些痛刺激了他,讓他不敢停下,太疼了,深入靈魂。他告訴自己,只有最快的攻擊才能消除疼痛。所以,疼痛越多,他的攻擊越快。怪蟲死得越快。
事實上確實如此,怪蟲數量再多也有一定限制,它們的攻擊並非無窮無盡,吳振雖然做不到擋下每一波,但他可以殺,和怪蟲比着攻擊,看誰更快更猛。
嘶嘶嘶!
怪蟲一批批地衝上來,地上還有黑壓壓的一大.片等着接替上一批,它們沒等多久,從天而降一大堆碎屍,有一批已經死絕。下一瞬間,等着的怪蟲又上去一批。
吳振已經閉上眼睛,他不敢睜眼,眼球的防禦太低了,很容易被尖鰲刺破,那他就瞎了,要很久纔會恢復。他閉着眼,控制肌肉骨骼關閉了鼻腔耳朵,嘴巴也緊緊閉着。全身封死,不給怪蟲鑽進體內的機會。體內內臟的防禦很低,根本承受不住。
其實,他的皮膚表層已經千瘡百孔,怪蟲的攻擊迅速而瘋狂,吳振只有兩隻手兩條腿,殺都殺不完。很多怪蟲根本不讓他接觸,而是盡全力撕咬他的皮膚,試圖鑽進他的肌肉裡。
劇烈的疼痛讓吳振內心的情緒更加不穩,這和趙辰韋不一樣,趙辰韋是全部亂了,而他還保留着最後一絲清明。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做這些是爲了什麼。
情緒扭結在一起,在腦中醞釀,最終成爲一種情緒,一種戰意,簡單來說只有一個字,殺!
難以想象的殺意突然迸發,吳振依舊閉着眼睛,不然雙眼可能會被充斥眼球的血擠爆掉。
殺意蔓延全身,尤其是他的雙手,彷彿被蒙上了一層淡紅色的面紗,那紗像是被血絲織就,朦朧,詭異,血腥。
十指彎曲向兩邊猛然一拽,籠罩全身的怪蟲猶如堅硬的甲殼,不過還是被撕裂了,分成兩半墜落。其中大部分都失去了生機,甲殼上留有一道道細密的裂紋,內部,臟器被全部攪亂,如一灘爛泥。
吳振擡起一條腿,淡紅的光芒瞬間明亮了許多,腿橫着甩出,如一根長鞭。
還沒落下的怪蟲被砸飛,轟地一聲砸在洞壁上,泥黃色的洞壁被染成一片猩紅之色。洞頂,燭光晃了晃,恢復正常。
單單這兩下殺死的怪蟲幾乎有三千隻,不過,還不夠。吳振沒去想殺了多少,他只想把這些東西全部殺光。殺意濃郁,形成實質。他睜開眼,血紅的雙瞳閃着妖異的紅光。
又有更多的怪蟲悍不畏死地衝上來,吳振繼續向向南向晴的方位跑,同時雙手在空中快速舞動,速度竟然比之前快了近一倍。雙手在空中拉扯出道道爪影,怪蟲全都被擊飛,身體碎裂,短時間內,它們還不能突破這雙手的防線,接觸不到吳振的身體。
雙手翻飛,帶走一條條生命。
呼呼呼!
舞動間,恐怖的嘯聲在通道內迴響,傳出去很遠很遠。
黑暗中,五個靠着牆摸索着前進的人同時停下來。
“有聲音,走慢點!”
五人同時說話,同時放慢速度,如果不是一個個離得遠,聽着就像一個人在說話。
黑暗一直向前,終於有了光芒。
吳振頭頂,蠟燭燃燒了四分之三,還剩小小的一截,燭光被持續的細風吹着,斜斜地燃燒着,想要擺正身體,總不能如願。
下方,無窮無盡的怪蟲到處飛舞,卻一直被困在十一個人的包圍圈中。
包圍圈中,被怪蟲包裹的吳振突破重重防線,終於跑到向南面前,在他旁邊,白色的蛹安安靜靜地躺着,白蛹旁邊是近千隻動也不動的怪蟲。吳振喘了喘氣,揮手弄死一百多隻攻擊向晴的怪蟲,隨後轉身,又殺了回去。沒有去管地上的白蛹。
左邊,王子沖和鵬輝以及一名軍人都殺的不亦樂乎,鵬輝背靠着牆壁,一隻手貼着牆,另一隻手對着前方,每隔一瞬間,地上的怪蟲中就會不由自主地飛起一大團,剛好撞在他手上。
怪蟲數量多,但是個體的攻擊很弱,所以鵬輝都能應付,隨便一拳一掌都可以殺死很多怪蟲。
當吳振從向南那邊返回的時候,鵬輝又砸出一拳,緊接着,臉上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