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強大的喪屍獨有的氣味,簡單來說,就是最難聞,最強烈,最讓人受不了。
這是有一定道理的,最強的喪屍,必定是吃了最多同類的喪屍,因此,它吸納的同類氣息最多,匯聚了無數喪屍氣味的喪屍之王擁有最難聞的氣味是肯定的。不過在喪屍看來,這是最強大,最值得仰望的強者氣息。
被這強者氣息一薰,喪屍們傻了,人卻都樂瘋了,他們沒想到,吳振做到了,是的,他只是一個重傷未愈的六級進化者,卻殺死了比七級進化者還要強的七級紫眼喪屍。
趁着喪屍們不知所措之際,吳振眼神快速掃過周圍的喪屍,選定喪屍最少的方向快速奔去,手裡緊緊抓着腦袋裂開的女喪屍用來開路。
喪屍是一種神奇的種族,它們的生命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王,無論何時,王的命令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切,可當喪屍王死去之後,要不了多久,它們中會重新出現一個王。
距離新王的產生還有多久,誰都不知道,他們也沒見到過那種場景,他們只知道,剩餘的時間不多了。
吳振跑向向南,給他打了一個眼色。
向南點頭,伸手招呼其餘人跟上吳振。
向南的實力最強,身前的喪屍屍體最多,也導致他前方的喪屍數量少了一些,這個少只是相對的,可能只比王子沖和向晴前面的喪屍少了幾隻,不過就算是一隻也好,少就是少,如果他們力量將盡之時身前還有一隻喪屍,那麼他們會死。一隻喪屍也可以成爲壓死他們的最後力量。
向南這一面除了喪屍少了一些外,路也比較好走,而且正是他們要去的方向,前方可能有一個世外桃源,也有可能是一個地獄。不管有什麼,現在就是最好的路。
吳振拎着女喪屍,走在最前面,另外四人緊跟其後,目光灼灼地盯着左右後方的喪屍們。
女喪屍的氣味刺激這幾人的鼻粘.膜,同樣的,也刺激着周圍的喪屍羣,它們的首領死了,這在哪裡都不是一個可以壓下去的仇恨,它們憤怒,於是朝着這幾人低吼、咆哮,攝於王的氣息壓迫,它們不敢靠的太近,但這無法妨礙它們怒火的傳遞。
一股股濃郁的腐爛氣息充斥着鼻孔,幾人完全聞不到別的氣味,他們甚至有一種感覺,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每一個地方都是這樣的,被屍臭環繞,他們想要躲,可無論躲到哪裡都是這種味道,活在這世上,原來是不能躲的。
喪屍們愈加暴躁,有的終於忍不住了,趁着幾人走過的時候突然伸出爪子抓向幾人。
爪子速度很快,但那裡逃得過全神戒備的幾人,他們幾乎同時停下,防備着,同時也盡力忍耐着心中的戰意,好不容易殺死女喪屍,才讓這些喪屍們不敢靠近,如果出手,勢必會重新引爆喪屍們的戰鬥本能。
爪子劃過一道亮光,抓向吳振。
吳振的手在顫抖,他想反擊,卻怕把衆人重新帶入戰場,若不反擊,喪屍的爪子又不是那麼好受的,免不了出點血,更何況,憑白受了傷,人血的氣息還是要壯大很多,那時候,喪屍想不瘋狂都難。
吳振從來不是膽怯的人,相反,他是最瘋狂的人。
眼看攻擊將至,吳振打定主意,喪屍敢對他出手,那便讓它有來無回。
和另外幾人一樣,吳振的目光落在探來的喪屍爪子上,但與他們不同的是,他的眼裡不是擔憂,也不是驚懼,而是濃得化不開的戰意。
眼神一邊,戰意消減,吳振瞥了一眼收回手的喪屍,不知不覺加快了腳步。
那隻喪屍雖然不是最強的喪屍,可卻是膽子最大的喪屍,兩個不大的眼珠裡閃着淡淡的青光,昭示着它六級的等級,而且是剛進入六級不久。
它已經是六級喪屍,七級的女喪屍死後,它成爲了等級最高的喪屍中的一個。雖然六級青眼喪屍有十好幾個,它只是其中最弱的一個,可它有一個很好的特點,這讓它從十幾名強大競爭者中脫穎而出,有了成爲新王的可能。
這隻六級喪屍的膽子比較大,還不是一般的大,敢冒着生命危險從能殺死王的敵人手中奪東西,毫無疑問,它是一隻特別的喪屍。冒了風險,就會有回報。進化的大門爲它敞開。
向南跟在吳振左手邊,他瞥了瞥吳振手中的女喪屍屍體,目光在它缺損的頭部多停留了一會兒,又擡眼看了一眼緊跟着幾人的青眼喪屍,視線落在它快速咀嚼的嘴巴上面,眼裡不由地多了一絲驚悸。
果然,喪屍們的憤怒不僅僅是王被殺了,還包括王的屍體被搶走的憤怒,它們對王的屍體十分覬覦,死去的王同樣擁有價值,那是能夠加速它們進化的東西。
喪屍羣緊跟着衆人,卻沒有一個敢動手搶奪,除了那隻晉階不久的六級喪屍。
六級喪屍吃完從吳振手上奪走的王的肉後,猶不滿足,甚至更加瘋狂,爪子一次又一次地伸出,快速地從女喪屍的屍體上扯下一塊塊腐肉,然後往嘴裡一扔,嚼都不嚼,直接嚥下去。
六級喪屍的眼裡,微弱的青光隨着它的進食漸漸變強,給人一種比太陽光還要強烈的錯覺。
幾人不敢攔它,萬一引起喪屍羣的憤怒,那將前功盡棄。
轉眼,喪屍羣的邊緣快要到了,走了這麼久,按理說,他們已經走了出來,可是有一個問題很明顯,喪屍並不是動都不動的死物,它們會動,而且隨着幾人的走動而動,邊緣也在移動,想要走出去,好像有點困難。
還有七八米距離,這段距離上只剩下三十多個喪屍。
勝利近在眼前。
“吼!”
六級青眼喪屍低吼一聲,瞬間,所有的喪屍突然變得無比狂躁,同時撲出。
原來,吃了一小半女喪屍屍體的六級喪屍已經不知不覺成爲了新王,奪取了喪屍羣的領導權。
“跑!”
眼見慢慢磨蹭已經不可行,吳振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