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大哥,石明遠怎麼不是許銘殺的?”
“胡悅動手了。”賀彬揉了揉腦袋,這些天耗費太多了,有點累。
“可能是十一天前夜裡七八點的時候,石明遠和胡悅在城東水庫旁邊說過什麼話,然後胡悅先離開的,似乎很不高興。”賀彬像機器一樣毫無感情地說了一連串的話。
喬然嘆了口氣,賀彬一直是這樣,別以爲他是想什麼說什麼,實際上是他的嘴巴在複述意識裡出現的畫面,而且大晚上的,賀彬只會來城西看兒子,沒事去城東干什麼?這畫面說不定還是別人轉述給他,然後他自動形成的。城內除了幾個首領和一些性格不太好的進化者,別人基本上都是賀彬的眼線和……朋友。
“然後?”喬然還是忍不住問了,他確實想知道後來的事。
賀彬有點開心起來,思考對他來說真的是太有趣了,要是大腦不會累就好了。
“然後就順理成章了,胡悅年輕氣盛,肯定因爲石明遠做過什麼而特別生氣,之後喪屍殺來了,她剛好看到機會,順手就把石明遠解決了。唉!可惜了,本來應該是許銘的,沒想到許銘沒來得及動手就讓胡悅搶先了。”
賀彬有點惋惜,爲了促使許銘殺死石明遠,他想了十幾條方案,每個都讓許銘很有機會,還故意顯得很隱秘,徹底滿足了許銘不想被發現的心思,可最後還是敗了,故意造成的好機會讓胡悅看見了,這麼好的機會能殺順手就殺了。以至於讓張傲和張姣也跑過來幫她,導致原本應該被殺光殆盡的喪屍羣都跑了一小半。
這說明了一個道理。
人心難測。
只要有人蔘與的事情,思索起來都會有太大的不確定性,人的心思是變化的,可以說毫無規律,也只有賀彬這樣的人才能找到一些線索,但他依舊敗了,不僅敗了,還留下了兩個隱患,一個是逃跑的喪屍,還一個是張傲、張姣以及胡悅,他們三個單獨的想法不難想透,但要是互相影響起來,細微處的變化就多了,賀彬處理起來不是一般的困難。
不過,賀彬還算滿意,因爲他的幫手來了,既然如此,還謀劃什麼呢?結局已經註定了。他再加上吳振,聚集區的問題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解決。
只差最後一步了。
“賀大哥,爲什麼不向衆人揭穿許銘?他害了那麼多人。”喬澤忍不住問。
“你看到了?”賀彬反問。
“沒有人看到,如果有也被殺了,吃了。”說完“吃了”這兩個字,賀彬縱使是個碎屍狂,也有點不寒而慄。這個世界太瘋狂了,也造就了無數瘋狂的人,他們不知在什麼時候就淪陷了,淪爲地獄的魔鬼。許銘就是其中之一,賀彬綜合從各方各面得到的線索分析,許銘在吃人,不是因爲餓而吃人,而是因爲……愛好,許銘喜歡吃人,他享受咀嚼人肉的感覺。
聚集區一共四萬多人,這麼多人恐怕沒誰記得什麼時候會少一個兩個,除了賀彬。他不僅知道少了人,還知道準確的數字,19人,一共七十三天了,19個普通人消失不見了,其中有四個是被石明遠折磨死的女人,賀彬還查到了這四人被埋的位置,另外15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被送進了許銘的胃裡,剩的一根根骨頭也被投進火裡,燒成了灰白的粉末。
“這幾天聚集區會不太平靜,你們注意安全。保護好襄兒!”
“放心,我會像保護自己的孩子一樣保護他!”
說完,喬然臉色微紅。
賀彬乾脆地轉身,快速融入黑夜。
以他的聰明什麼看不出來,但現在的他沒有任何心思接納一份新的感情,世界太亂,他很弱,所以還不能。
“姐,你這暗示的太明顯了。”喬澤撇撇嘴,回屋睡覺去了。進化者力量一逼,臉紅實在是簡單,不怕嚇到人,讓臉爆炸都可以。
“你這個小東西懂什麼?這叫策略。有的時候呀!女人應該主動一點。”喬然握着拳頭,狠狠地說。
我一定會成功的。
“唉!我不懂,我睡覺了,晚安!”
“晚安,弟弟!”
賀彬沒有向回走,今天晚上的事有點多,各方面籌備完全了,只差吳振了,但實際上他還沒去看過吳振,只是從蒼禹的口中得到了一些信息,他還不知道吳振的傷勢怎麼樣了,蒼禹說吳振很難恢復過來,恢復了戰鬥力也很低,這說法賀彬是不相信的,他知道吳振有多恐怖,說句不客氣的話,他已經見到了很多生命,最恐怖的只有兩個,一個是吳振,還一個就是……我自己。
有點不要臉了,賀彬現在的思維有點活躍,並不和往常一樣平靜,想的都是些毫無營養的東西,因爲他有點擔憂。吳振是計劃的關鍵,要是殺死石明遠的是許銘,問題就好辦了,他隨便幾個手段就能逼許銘下臺,但出了個胡悅,計劃變了,成功率也降低了很多,還好吳振來了,如果吳振可以發揮賀彬認爲的那種程度,就剛好能補上計劃失誤出現的缺漏。
最關鍵的是吳振的傷勢,不管多重,他必須儘快恢復,這是今晚賀彬必須解決的問題。
來到病房外,賀彬停了一會兒,悄悄走近,拍了一下門。
咯吱!
門開了。
屋內有一張木板牀,牀~上很凌~亂,被揉成一團的破舊的可以說是破布的牀單上全是血跡,上面還殘留着一些烏黑的肉~粒。
牀~上,沒人。
“人呢?”
賀彬頓時一陣頭大,吳振不會是被誰偷走了吧?滿血復活的吳振應該是相當厲害的,對他的計劃很重要,但現在?蒼禹的說法是重傷垂死,誰會對一個重傷垂死的人感興趣。要是真被偷走了,被別人弄死了怎麼辦?
不對,吳振剛來聚集區,誰都不認識,恩怨也不會有,唯一有動機的是許銘,只有他喜歡嘗試吃各種各樣的人,但是吳振身上全是爛肉,他應該也不好下口,不太可能是他。
那會是誰呢?
會不會是他自己?
“你……找我的?”
賀彬背後一涼,嗤!一根細鐵條頂在他的後腦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