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振乖乖地脫.光，躺在牀.上，瞪大眼睛看着柳誠，放在身體兩邊的拳頭微微握着。
這個人給吳振的感覺很奇怪，首先的他說話的方式，聲音沉悶很正常，但是柳誠的聲音只是單純的沉悶，沒有蒼老或是成熟渾厚的感覺，就是說，從聲音裡，吳振聽不處他的年紀。
柳誠全身都被擋住了，吳振看不到他的臉，這本身就很不正常，只有聯繫到他醫生的身份，纔會有那麼點合乎情理的感覺。但是不排除柳誠以此爲掩飾的可能。
這些人如果想做手腳，很可能就在醫院這種地方，如果有危險，吳振先上，這是一致決定好的。所以最先進來的是他。
“放鬆！”
柳誠從寬鬆的袖子裡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吳振胳膊上繃緊的肌肉。
吳振一直戒備着，身體處於緊張的備戰狀態，如果出現情況，他能像機關被觸動一樣，第一時間發動攻擊。只是沒想到，什麼都沒有發生，反而讓醫生說了自己一句。
鬆還是不鬆？
被白布擋着，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的情況，現在讓自己接觸戒備，萬一柳誠要動手，自己能不能擋住？
吳振看着厚厚的鏡片下的眼睛，全身放鬆下來。
柳誠不再說話，開始給吳振做全身檢查，先是上下看了一遍，沒有發現傷口，這就否定了被喪屍咬中這一條，如果被喪屍咬中，不第一時間放棄身體相應組織的話，整個人都會被喪屍的毒素影響，最後成爲喪屍。進化者只是比普通人能抗一些，一旦被咬中，還是要及時處理。
之後，柳誠檢查了吳振的血壓、體重等情況，量血壓時，吳振從寬大的袖口裡看到了柳誠的皮膚，皮膚很黑，如果長期在烈日下勞作，被曬成這樣也不奇怪，但柳誠是醫生，皮膚不該是這樣，除非……他是天生的黑。此外，柳誠的體.毛很長，比一般人長了一倍。
記錄下各項數據之後，柳誠檢查了吳振的各個器官，甚至還擺.弄了幾下他的生.殖器。之後，柳誠問了幾個普通問題，就放吳振出來了。
“怎麼樣？”趙辰韋心裡很緊張，表面看起來，卻是等得急了的樣子。
“還好。”吳振笑着點頭。
一個個走進去，安然無恙地出來，最後是向晴，柳誠叫來一個帶着口罩的女醫生給她做了檢查。十個人總共花了半個小時，不得不說，效率還是很快的，如果和原世界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半個小時，每人3分鐘，但實際上有好幾人只用了一分鐘，多的時間都用在吳振和向晴身上，也就是第一個和最後一個花的時間最多。
“你們先在這裡等一等，一會兒帶你們去下一個地方。”
戴嘉榮對衆人打了個招呼，就走進醫院深處。當他走了之後，偌大的醫院裡就只剩下他們十個人。醫院裡有很多隔間，放眼望去，沒有一個隔間裡有人，吳振他們看着空蕩蕩的醫院，心裡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沒有攝像頭和竊聽器。”
趙辰韋在進來的時候大致掃了一眼，他確信這地方沒有安裝任何一個監聽設備，以他對這些設備的瞭解和敏感程度，哪怕只被攝像頭掃到一下，心裡都會有種被監視的感覺，來到這裡之後，他完全沒有這種感覺，又看了一遍，確信沒有。
“完全是常規檢查！”作爲醫生，劉棟最有發言權，“而且，這些醫療設備很齊全，再配一些專業的醫生，完全評得上三級甲等。”
“這就是關鍵，我們只看到了兩名醫生。”
“也許是還沒上班，現在才八點多。”
“有可能，這裡的人不需要戰鬥，很少生病，醫生來了也是閒着。”
醫院內部一間封閉的辦公室內，戴嘉榮、女醫生，以及柳誠圍着一張辦公桌小聲地討論着。
“那個吳振有點奇怪，實力應該不強，身體倒是挺結實。”
“還是沒您結實。”
“哼！那是當然。”
“帶他們去問話吧！多問些問題。”
“好。”
十多分鐘後，戴嘉榮獨自走了出來，柳誠和女醫生都沒有再露面。
“等得急了吧？走，去下一個地方。”
戴嘉榮帶着衆人走出去，七拐八拐，頭都要被繞暈了，如果不特意記住路線，還真不知道繞到了哪裡。
路上，他們遇到了一個個穿着各種衣服，胸口掛着牌子的人走進一間間工廠，沒多久，機器運作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穿過一間間大型工廠後，他們來到一條人工開掘的小河邊，河面很窄，只有三米多寬，河裡的水很淺，潺.潺流動。裡面放上幾條魚就完美了。在河的對岸是一片綠油油的麥子，等幾場雪下下來，來年夏天就是一場大豐收。
“我們這裡離長江不遠，地下水很豐富，聚集區內都挖了好幾座井，這條河也是才挖了不久，爲的是工廠取水方便，而且可以澆灌莊稼。可能是冬天到了，水少了很多。”
戴嘉榮指着小河，一臉愁容，看起來還真像一個爲莊稼發愁的老農。
長江？小河的水變少確實和長江有關，但是和冬天到了沒多大關係。他們隱隱約約覺得，長江發生了什麼變化。
河邊建了一個小屋，被黑色的漆上上下下刷了一遍，看起來十分詭異。小屋只有一個門，連窗戶都沒有，這讓吳振想到黃山監獄的那個黑色小屋，賀彬就是從那裡出來的。
“這地方怎麼那麼像一個監獄？”
“哈哈！這裡就是一個監獄。”戴嘉榮看衆人的臉色都變了，忽然開口，“也算不上。住在這裡的人有吃有喝之後就會想別的，有人犯了事就會被關進來，這地方算是一個讓人反省的小黑屋。”
“你的意思是，我們犯了事？”
“那怎麼會？第二項是問話，這裡很安靜，比較適合！”戴嘉榮想了想，拍拍吳振的肩膀，“這一次，還是你先來吧！”
小屋內沒有燈，加上全部封死，沒有窗子，真的是一間名副其實的小黑屋。
屋內只有一張牀和一張椅子，空間太小，這兩樣都幾乎把小黑屋佔滿。
戴嘉榮坐在牀.上，吳振坐在椅子上。
“你們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一坐下，戴嘉榮聲音都變了，變得無比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