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幾人都走後,孟懷禮說道:“我和老王已經決定遷移,只是倖存者太多,需要倖存者代表去講明白,不然倖存者暴亂,會很麻煩的。”
羽佳:“走不走是你們的事,給你們一週時間,我在這裡等。”
“走的可以和我一起上路,我會派人來接應,不走的就留下,這是你們的選擇。”
孟懷禮:“好,那一言爲定,你們可以住在軍營裡,這裡條件好一些。”
羽佳:“不用了,我就在倖存者營地,你們可以隨時找到我。”
說罷,羽佳和夏初雲站起,走出了軍營。
孟懷禮:“老王呀,你怎麼那麼糊塗,爲了一個戲子,怎麼就不分輕重了,難道你想留在這裡等死嗎?”
王向龍:“老孟,你說什麼那?我爲了誰了?是那傢伙先無理在先。”
孟懷禮:“老王,你我相識多年,我說一句你別不愛聽,你和那苑溪兒的事,真當沒人知道嗎?”
“那羽佳身份,我看在BJ環形城市基地絕不一般。”
“你今天先是定好的時間爽約,又讓那苑溪兒出言相擊,這不是想和他開戰嗎?”
王向龍:“你,你都知道我和苑溪兒的事了?”
“我不是不想走,是怨溪兒說,倖存者們大多數不想離開,這裡有天然的工事,易守難攻,附近糧倉衆多,長途跋涉去BJ基地太危險了。”
孟懷禮:“老王,你被那戲子洗腦了嗎?這些日子一直拖延時間,難道就是因爲她?”
王向龍:“說實話,我不想離開,我也不相信會有什麼海平面上升。”
孟懷禮:“糊塗呀,老王,你怎麼那麼糊塗,好吧,人各有志,我會帶着我的部隊離開,你好自爲之吧。”
羽佳和夏初雲走出軍營。
“那王向龍並不想走。”
夏初雲:“剛纔應該教訓他,我看那苑溪兒和他關係不一般。”
羽佳:“你別瞎說。”
夏初雲:“你不信?我們女人的第六感最敏銳。”
羽佳無語,也不知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王向龍回到駐地,苑溪兒早在此等着他,兩人進到屋裡。
她哭着說道:“那新來的都快騎到我頭上拉屎了,你看不到嗎?”
“他這樣侮辱我,我咽不下這口氣。”
王向龍站起吼道:“你以爲我能嚥下這口氣嗎?”
“那人是個異變者,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人物,那種情況下,我多說一句話,都可能被他殺掉。”
“還有孟懷禮,已經知道我們的事了,他還要帶着他的隊伍和那小子走,如果他帶走一半的兵力,我們怎麼守住這裡,他M的,混蛋。”
他一拳打在桌子上,嚇得苑溪兒一哆嗦。
哭着說道:“你吼我,現在你開始吼我了?你自己沒本事,在這裡和我來勁,王向龍,你是個混蛋。”
說着回頭跑向大門。
“你給我回來。”
王向龍抓住苑溪兒的手,把她拉了回來,抱在懷裡。
細聲勸說道:“寶貝,我不是吼你,我是生氣那新來的小子,還有老孟那個賤骨頭,聽信別人亂說。”
“別哭了寶貝,今晚留在這裡吧。”
苑溪兒哭着說道:“你就是吼我,現在怎麼辦?我們的計劃怎麼辦?”
王向龍:“放心,無論怎麼樣,我也不會丟下你的,他們想走也不是那麼容易。”
孟懷禮當晚,又親自去倖存者營地找了羽佳。
他不想再耽誤下去了,派人去海邊偵察後,得知海面已經在上漲,他知道再耽誤下去,就沒有退路了。
孟懷禮:“羽佳同志,我決定明天以部隊名義,向倖存者公佈遷移的事。”
“我不能保證所有幸存者,都和我們一起走,但是有想離開的人,我絕不會放棄。”
羽佳:“太好了孟軍長,那就這樣定了,讓想離開的人抓緊時間,我們一週後,準時啓程。”
孟懷禮:“好的,你需要什麼,儘管去找我,我回去準備。”
轉天,整個基地都得知了,幾個月後的各種變化,以及關於遷移的消息。
這在營地裡,可造成了軒然大波,25000人被這個消息震驚。
倖存者們人人自危,覺得這次必死無疑了,走的話,在路上是九死一生,不走留在這裡,也是九死一生。
走與不走,是自己選擇的,大多數人傾向於留下,最少這裡還有不想走的部隊,和高高的圍牆保護。
一週後啓程,很多人都是在觀望,都想跟着大多數人在一起。
隨大流,沒有主見,猶猶豫豫,是許多人的通病,後悔時卻爲時已晚。
也有很多人在收拾行裝,他們還是希望追隨孟懷禮軍長,一起遷移。
林晚秋在會議室,面對孟懷禮。
“首長,您決定了?王軍長他不走嗎?”
孟懷禮:“人各有志,你去讓部隊準備吧,張麒要不要走?”
林晚秋:“他是王軍長的人,不過他和我透露過,也想遷移的意願,只是不知道王軍長,會不會放他走。”
孟懷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自由,部隊也是一樣,想走的都歡迎。”
“而且如果部隊,能夠全部同意遷移,那些倖存者,肯定也就沒那麼多猶豫了。”
三天過去了,贊成遷移的呼聲,在基地裡每日劇增,士兵們絕大部分都想要遷移。
因爲他們知道海邊的情況,海平面顯而易見是在上漲。
那些不敢走出圍牆的倖存者,對此雖然不知,也不瞭解,但是軍隊如果遷移,他們肯定不會留在這,沒有人駐守的圍牆內的。
王向龍和苑溪兒兩人惴惴不安。
苑溪兒:“再這樣下去,沒有人願意留下了,你是怎麼搞得?”
“你不是說,你的部隊不會走嗎?”
王向龍:“放心吧,張麒是我的手下,他不會離我而去的。”
“都是老孟在背後做文章,不過海平面真的在上漲,我們是不是也應該離開呀?”
苑溪兒:“你是怎麼想的,如果遷移到了那邊,你還有什麼話語權?”
“如果你的人,在路上全都犧牲了,你還有什麼依託,保證你的地位?”
“還有,你不是說大部分人會留下嗎?”
王向龍:“我怎麼知道,海平面真的上漲了,偵察兵回來報告了近況,所有士兵都知道了。”
苑溪兒:“我不管,都走了誰來守護這裡?”
王向龍:“這也不是我能預料到的呀,我一直在努力留下軍隊,你又不是沒有看到。”
苑溪兒:“這幾天我來的太勤了,汪泗淙一直在盯着我,已經懷疑我了。”
“昨晚還和我吵了一架,他一直唸叨着,要準備離開。”
王向龍:“你和他攤牌就是了,早讓你離開他,想走讓他自己走。”
苑溪兒:“嗯,這兩天我就和他攤牌,我受夠了。”
王向龍:“我再去找老孟談談,還有轉折的餘地。”
第四天,孟懷禮和羽佳坐在會議室裡,兩人談着三天後遷移的事情。
孟懷禮:“士兵現在主動要離開的,已經達到三分之二,只有王向龍的直屬部下,張麒還沒有正式表態。”
“他手下有3000多士兵,如果他決定也一起走,那麼剩下的倖存者,肯定都會跟來的。”
羽佳:“隨他吧,不想走就不要強求了。”
孟懷禮:“我已經下令開啓糧庫,把糧食儘量分配到倖存者手裡,減少運輸的不便。”
“車輛是肯定不夠的,我們只能步行。”
羽佳:“讓婦女和老幼都上車。”
孟懷禮:“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羽佳:“王向龍那裡什麼態度,他還想留在這裡?”
孟懷禮:“我再去勸勸他,這個老王呀,怎麼犯起糊塗了呀。”
門口一聲報告。打斷兩人談話,一名士兵向孟懷禮敬禮。
說道:“首長,偵察連回來人,報告說20公里外發現喪屍海在聚集,向基地這邊過來了。”
孟懷禮:“什麼?怎麼會這樣。”
羽佳:“應該是海平面上升,這些喪屍也有所感應,它們在被上漲的海水,往內陸趕。”
“應該是要經過這裡,我們不能等了,一天內必須離開,不然就走不了了,我要和BJ基地聯繫下。”
孟懷禮:“好的,我去通知準備啓程。”
羽佳來到指揮室,聯繫了劉鵬程,他是要告知,這邊準備出發了,希望他能及時接應支援。
但是得到的消息,讓他近乎絕望,環形城市基地也面臨着喪屍海的襲擊。
喪屍海在環形城市外50公里集結,數量不下幾十萬只之多,他們也要面臨一場浩劫。
現在環形城市基地,武器彈藥充足,士兵精良,劉鵬程有信心把喪屍海消滅掉。
羽佳囑咐他,照顧好吳臻和朋友們,便關了信號。
他內心忐忑,現在外面的情況太嚴重了,估計走出這裡,會遇到無數喪屍和屍潮。
但是又不能留在這裡等死,這該死的王向龍,耽誤了那麼多的時間,很可能會把這裡所有的人害死。
羽佳回到營地,把夏初雲和淺田龍馬等人都喊來,說了當下的情況,讓大家趕緊準備,馬上就離開。
士官張麒是王向龍的老部下了,從當兵開始,就在王向龍的部隊。
喪屍爆發時,也是他帶着剩下的人,救出王向龍一路逃出來。
他雖然聽王向龍的指揮,是因爲身爲一名軍人,聽從命令是天職,但他不傻也不愚昧。
不然也不會在前兩次屍海來襲時,與林晚秋帶兵守住營地這裡。
前幾天,隨敗於夏初雲之手,但身爲軍人,也沒有想報復的齷齪心裡。
反而他還覺得羽佳和夏初雲,是值得敬佩的人物。
因爲那兩人都有不凡的身手,舉手投足間,都可以殺掉孟懷禮和王向龍。
可他們沒有這樣做,也沒有對王向龍的無禮追究報復,足說明羽佳和夏初雲,不是壞人,而是真心想來幫助他們的。
他也知道苑溪兒和王向龍的齷齪事,不想因爲王向龍的私慾,害死手下3000多弟兄。
所以他決定,去找老首長請辭,也要和孟懷禮的部隊,一起離開。
張麒走到王向龍的駐地,久久沒有去敲門,他知道進去後會發生什。
也許他無法改變老領導的想法,但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們,在這裡等死。
思索再三,他還是敲了門,王向龍把他拉進門。
熱情的說道:“張麒,我就知道,你不會棄我而去,那麼多年,我沒有看走眼。”
“培養你,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
張麒:“首長,我,我。”
王向龍笑着說:“有話就說嗎,幹嘛吞吞吐吐的,又不是外人。”
張麒:“首長,我們一起遷移吧,不遠處,已經有喪屍海在聚集,海平面也在上升,在這裡太危險了。”
王向龍沉默片刻,說道:“如果士兵們,不被孟懷禮鼓動着要離開,這些喪屍算什麼?”
“我們完全可以守住這裡,爲什麼要投鼠忌器,去投靠BJ基地?”
“海平面一共才上升多少,我們距離海邊那麼遠,難道真能上漲幾百米不成?”
“張麒呀,這是那新來的小子,和BJ基地在算計我們,末世不能相信別人,你要看清楚呀。”
張麒:“可,可是他們沒有傷害我們呀,而且博士們的資料我也看了,很多跡象表明,那都是真的。”
“首長,我不明白,您爲什麼就是要守在這裡,我們逃出來時,您還和我說過,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難道您忘了嗎?”
王向龍:“此一時彼一時,我們有天然工事,有吃不完的糧食,還有那麼多幸存者,所謂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具備,爲什麼要長途跋涉,去那BJ基地。”
“我們這些人,就是到了那邊還能剩多少?”
張麒:“首長,審時度勢呀。”
王向龍:“不要說了,我決定不走,你來到底什麼想法?”
張麒看着固執的老首長。
搖着頭說道:“首長我留下陪着您,但是讓士兵們都走吧,他們是我們部隊僅剩的人了,不要讓他們,在這裡白白犧牲掉。”
王向龍暴怒,喊道:“滾,都給我滾,我瞎了眼提拔你,吃裡爬外的東西,滾出去。”
張麒:“首長,求求您。”
王向龍拿起桌上的菸灰缸,怒吼着扔了過去。
菸灰缸砸在張麒的頭上,血瞬間染紅了他的前額。
張麒並沒有躲閃,他已經心灰意冷,捱了這一下,也算給了王向龍一個交代。
無論怎麼說,都不在虧欠他,王向龍對他有栽培之恩。
但是,他也在喪屍爆發時,救了王向龍的命。
張麒咬着牙鞠躬,轉身走出屋子。
他之所以鞠躬,而不是敬禮,那是因爲,已經不再把王向龍視爲領導。
頭上的血還在流,可他心情卻非常舒暢,現在要回去告訴兄弟們,準備和孟懷禮軍長一起啓程了。
王向龍坐在沙發上,氣呼呼的喘着粗氣,看着地上打碎的玻璃菸灰缸,一腳把眼前的茶几踹倒。
“嘩啦啦~”
茶几上的玻璃摔的粉碎!
“啊~~”
一聲驚叫傳來!
王向龍擡頭,看到門前捂着嘴的苑溪兒。
他踹倒茶几的響聲,正好把剛要進門的苑溪兒嚇了一跳。
苑溪兒走進屋子,看着沮喪的王向龍。
問道:“你怎麼了?”
王向龍站起,抱住苑溪兒。
低聲道:“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不會離開我。”
苑溪兒小聲說:“我是來和你說,我決定和汪泗淙一起離開,我想了很多,你給不了我想要的,希望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