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佳臨近戴河大橋時,已經看到不少士兵趕到。
張麒正在指揮着士兵,安裝炸藥。
羽佳看看身後喪屍海,還沒有追過來,村莊的居民區方向,還不時的有槍聲和爆炸。
跑到大橋口問道:“遷移隊伍過去了嗎?”
張麒:“半個小時前就過去了。”
羽佳:“士兵跑過來多少人?”
張麒:“2000多吧,後面應該還有,等一下吧。”
羽佳:“去橋對面按炸藥,一會我們在這裡,等喪屍潮過來,吸引他們上橋,我們跑過橋再引爆。”
張麒點頭,士兵陸續地跑回來很多,估計有3000人左右。
沒多久,喪屍衝出了那片村莊的居民區,基本是推倒了所有的房屋,衝出來的。
士兵開火吸引喪屍,槍聲一響,喪屍們就無腦的跑了過來。
士兵大多數已經過了橋,這邊吸引喪屍的,也就是一小部分。
看到喪屍跑過來,士兵也開始向橋的另一邊撤退,邊跑邊打。
羽佳對張麒說道:“可以了,讓士兵們迅速向後撤,去洋河大橋佈置炸藥,這座橋就是炸了,也不能阻止喪屍海。”
“旁邊不遠還有一座橋,可以繞過來,在這之前,我們儘量牽制住喪屍的速度,喪屍海要想繞過來,也要1個多小時。”
“足夠遷移隊伍,能夠通過洋河大橋,我們在洋河大橋等着這些畜生,把他們消滅掉。”
那幾個吸引喪屍的士兵,已經跑了過來,喪屍也有很多追到橋上。
張麒按下引爆器,大橋兩端同時引爆,轟鳴聲中,橋身和無數喪屍,墜進入海口的海里。
炸燬的橋對岸,一隻身高近3米的狂徒喪屍,站在橋口,眼睛冒着四道紅光,看着斷橋對岸的張麒。
六目相望,張麒看到狂徒喪屍眼睛的一刻,被嚇得一個機靈,一股寒意直衝腦門。
“啊嗚~~”
狂徒喪屍一聲怒吼,消失在茫茫屍海中。
張麒對羽佳說道:“爲什麼不直接走,炸了橋,它們還能過來不成?”
羽佳:“這狂徒喪屍,是比較特殊的異變體,百萬只同化喪屍裡,可能纔會出一隻,有領導能力,也有些智慧。”
“它們盯上我們,是不會放棄的,喪屍又不會疲勞,會一直追着我們不放。”
“咱們的遷移隊伍人太多,移動太慢了,他們就是繞道過來,咱們也跑不過它們。”
“不如在洋河大橋解決掉,這邊沿途留點人,一段距離留幾個。”
“它們會從不遠處的橋上繞過來的,讓士兵把它們引到洋河大橋去。”
張麒安排士兵,沿途每隔100米留下10人,剩下的士兵,與他和羽佳,一起快速趕向洋河大橋。
走了沒有多久,已經看到遷移的隊伍,隊伍行進速度越來越慢了,沿途經常看到有屍體,被遺棄在路邊。
本就是冬季,還在海邊,海風吹在身上,就像是刀片在割肉,又有喪屍海在後面追趕,可以說是飢寒交迫。
老人和孩子坐在車裡,都受不了寒冷,就更別說在外面徒步的這些人。
走到這裡,原本的25000倖存者,已經損失了6000多人,剩下的也都是苦苦支撐。
羽佳心裡着急,趕到遷移隊伍的最前方,找到林晚秋。
說道:“怎麼還沒有過橋,後面喪屍不會太久,就會繞道追過來了。”
林晚秋:“實在走不動了,現在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變成喪屍。”
“老幼已經過橋了,但是這10000多人,已經是黔驢技窮,無法再快了。”
羽佳:“走過這座橋,就可以休息了,只要過了橋,我們就可以把喪屍海,阻隔在這邊,喪屍想要再繞過來,那就很難了。”
林晚秋:“但是現在,真的沒有辦法了,我也已經讓運送老幼的車輛,趕回來接這些徒步的了。”
羽佳:“好吧,把士兵多派些過來,實在不行,就在這裡先阻擊喪屍海一陣,絕不能讓喪屍海衝過這座橋。”
半小時後,倖存者隊伍,終於開始過橋了。
林晚秋只留了5000士兵,在橋對岸倖存者隊伍中協助,剩下的士兵,全都帶着彈藥,來到遷移隊伍後方。
不一會,張麒跑來說道:“你說對了,喪屍海繞過來了,前方士兵已經開始交火。”
羽佳:“他M的,遷移隊伍還有許多沒有過去,所有人準備戰鬥,在這裡阻擋住喪屍,絕不能放過去一隻。”
士兵們在原地,快速築起工事,能用的重武器,全都搬來了。
還好重機槍和榴彈炮也不少,每人都有4顆手雷。
羽佳相信,這是可以阻擋住喪屍半小時的。
沒過20分鐘,前方沿途留下的士兵,全都跑了回來。
羽佳喊道:“絕不能放過一隻,一定要把喪屍阻擋在這裡,保證遷移隊伍過橋。”
話音剛落,喪屍已經出現在前方的黑暗中。
張麒喊道:“給我打!”
一時之間,彈雨紛飛,好在喪屍海追擊過來的路,只有一條,兩邊都是高大的建築物,和小區高樓。
這條路也不算很寬,這就使的喪屍,衝過來的面積,縮小了很多。
在12米寬的路面上,彈雨交織成一張死亡之網。
雖然步槍不能第一時間,撕裂喪屍的身體,但是也架不住無數子彈的反覆衝擊。
還有重機槍和榴彈炮的重火力,喪屍被阻擋在了300米外。
倖存者看到喪屍,已經追到身後,全都大驚失色。
最後面的人,丟了魂一樣叫喊着,向橋上跑。
很多幸存者被撞倒,落魄的爬起,哭喊着跟在後面。
有的已經嚇得雙腿發軟,連站起來都做不到了,在地上哭着爬行。
地上全是被丟棄的各種雜物,橋上更是亂作一團。
無數人在跌倒的人羣中,踩着摔倒的人向前跑。
女人成了這場災難的主角,摔倒和無力掙扎的,大部分是女人。
男人們在此刻,沒有一點風度與謙讓,把擋在眼前的人撞倒或推開,他們眼裡只有橋對岸。
擋在眼前的一切,都是阻礙物。
夏初雲在橋頭,不斷地扶起被撞倒的女人,很多男人衝過來時,險些把她一同撞倒。
林晚秋憤怒的看着這些男人!
他們就是那些內心脆弱,在道德和規則,不受約束時,讓人性的醜陋,主導自己行爲的人,傷害或丟下,自己的親人,朋友的自私者。
她拿出手槍,對着一個,撞倒身邊人的男人,連開三槍。
“砰砰砰~~”
她並沒有打死他,三槍都打在了他腳下。
林晚秋喊道:“你們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同胞嗎?”
“你們作爲男人,就是這樣保護身邊的人?”
“如果是這樣,救你們還有什麼用,在大難臨頭之時,你們只會踩着女人的軀體逃命嗎?無恥!”
那些因爲害怕亂跑亂撞的人,看着林晚秋手裡的槍,低下了頭。
接着,扶起身邊被撞倒的人,扶着她們一起過橋。
在武器的威懾下,他們不敢造次,最少身後還有士兵們在殊死抵抗。
過橋的隊伍,又恢復正常,因爲這件事,反而隊伍還快了些。
喪屍海衝了一陣後,並沒有前進多少。
屍海後方一聲怒吼,喪屍們撿起地上,能夠投擲的東西,向士兵們扔了過來。
碎屍,石塊,從天而降,士兵們紛紛隱蔽躲藏。
喪屍海瞬間推進了幾十米。
羽佳喊道:“不要停止射擊,向後退,邊打邊退,絕不能停止射擊。”
士兵們一邊退,一邊打,喪屍也是不斷的撿起碎屍,石塊砸過來。
不少士兵被砸中,被碎屍砸到的,還好一些,弄了一身黑血。
但是被石塊砸中得,可慘了,喪屍力量奇大,投擲過來的石塊也不小,砸中就是半死。
誰要是上去救人,一樣會被亂石砸死。
喪屍海越來越近,不少喪屍,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撲過來,踩着前邊的喪屍,跳躍過來向前衝。
短短時間,喪屍已經突進了100多米,雖然士兵們的火力還是很猛,可喪屍面對越來越近的美食,全然不顧了。
喪屍的屍體越來越多,在橋前形成了屍堆。
羽佳:“張麒,快讓人去安裝炸藥,遷移隊伍應該過的差不多了。”
張麒帶上一些人,撤回橋上安裝炸藥,遷移隊伍已經都上了橋,但是還沒有全過去。
“用手雷,阻止喪屍靠得太近。”
轟鳴聲傳來,手雷就像下雨一樣,扔向喪屍海,不只是路中間的喪屍,就連路兩旁的建築物,也被炸塌。
一輪手雷轟炸後,煙塵瀰漫,黑暗中,無法看清喪屍的傷亡和距離。
但是僅僅幾十秒後,喪屍衝出濃煙。
“啊啊”
叫着涌了過來,這次離得太近了,手雷還沒有扔出去,有的喪屍,已經衝進士兵隊伍。
一個照面,士兵就被喪屍按倒咬死,身邊的士兵,不停的開槍,射擊啃食同伴的喪屍。
後排的士兵,向遠處扔着手雷。
濃煙裡,衝過來的喪屍,咬死了很多士兵,防線馬上就要被衝破。
無奈,羽佳只能喊撤退,喪屍海衝進來,這些士兵是無法抵抗的。
士兵們轉身就跑,屍海已經近在眼前,衝進隊伍的喪屍,瘋狂的撕咬着撤退的士兵。
士兵被一片一片的撲倒,慘呼的聲音過後,就是一聲轟鳴。
他們引爆了身上的手雷,和喪屍同歸於盡,也阻擋了喪屍的速度。
羽佳跑上橋後,張麒也只是帶人佈置好了,橋頭這裡的炸藥。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喪屍已經衝過來,後面的士兵被無情撲倒咬死。
羽佳拉着張麒說道:“快走,來不及了。”
張麒:“可是還沒有佈置完。”
羽佳:“用手雷,過橋用手雷炸橋。”
張麒看着身後,無數被撲倒的士兵,雙眼流着淚水怒吼。
“我的兄弟們呀!”
他被羽佳拽着,向橋另一邊跑去。
洋河大橋全長近400米,13米寬,想要完全炸斷,需要不少的炸藥。
士兵們也都一邊撤退,一邊阻擊喪屍,橋上的士兵一個個被喪屍撲倒,殘忍屠殺。
羽佳拽着張麒,跑到橋對面,回頭看去!
完了!
後面的士兵,已經被喪屍海淹沒。
9000多士兵,撤回來的連一半都不到。
張麒淚水,滑過他髒兮兮的臉,沒等羽佳說話,他便拿出炸藥的引爆器。
他知道,後面的兄弟逃不出來了,他不能眼看着這些,跟着自己多年的兄弟,就這樣被喪屍,活活咬死吃掉。
他要給兄弟們一個痛快。
張麒自語道:“兄弟們,我對不起你們。”
說罷,按下了引爆器。
轟鳴聲從橋的另一邊傳來,橋身開始鬆動,兩邊無數石灰和碎石掉落。
但是一陣咯吱聲過後,橋卻並沒有坍塌。
張麒怒吼:“給我把手雷,都扔過去!”
緊接着,就是手雷飛過頭頂,在橋上不斷的炸響。
撤回來的4000多士兵,輪流把身上的手雷扔上橋。
5分鐘過後,倖存者們站在不遠處,看着橋身一片一片的,開始掉入海中。
接着是大片的橋身碎塊,橋上煙霧中,還有喪屍要衝過來,在斷開的橋樑上跳躍着。
隨着橋身的瓦解,和碎石一起掉進海里,大橋開始傾斜,橋樑變得彎曲,向一邊緩緩傾覆。
“嗷~~”
一聲巨吼又傳了過來,就好像是在倖存者的耳邊響起。
就在橋完全彎曲,坍塌的一刻,一隻體型巨大的喪屍,在濃煙和灰塵中,幾個跳躍就落在了橋頭前。
3米的身高,猶如鋼鐵製成,兩個頭顱重合在一起,四隻眼睛並排。
紅色的眼睛,被火光映射着,就像是紅寶石在閃閃發光。
身上全是裂開的大口子,這是被剛剛的手雷炸的。
口子慢慢裂開,從裡面伸出無數管狀觸手,燒焦的身體上,不停的滴落黑色液體。
倖存者全都嚇得向後退去。
張麒此時,因爲手下士兵的死,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一聲怒吼就衝了過。
他要單挑這隻狂徒喪屍,羽佳一個不留神,沒有阻攔住他。
那狂徒喪屍擡起手,一個跳躍就竄到張麒身後,落地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張麒本就是力量異變者,回頭想要硬接這一巴掌。
羽佳喊道:“閃開!”
可是已經晚了,狂徒喪屍這一巴掌,直接把張麒拍飛出去5米多。
格擋的手臂,也被拍斷。
士兵們見狀,拿起步槍開始射擊,可是步槍子彈,打在狂徒喪屍身上,就像是在撓癢癢。
那麼多手雷,都不能炸死它,說明其防禦力,不是子彈可以打穿的。
接着是重機槍開火,狂徒喪屍,也只是被重機槍子彈,打的有些倒退,但還是無法傷到它。
身上伸出的管狀觸手,被打斷不少,向外噴着黑褐色的粘液。
狂徒喪屍被子彈,打的有些煩了,本來向張麒走去的身體,突然轉身,一個縱身,向開槍的士兵中間跳去。
羽佳心道不好。
他落地的一瞬間,便踩死一人,隨後揮動錘子一樣的手臂,把士兵們紛紛擊飛。
隨意一伸手,抓起一人,一口咬掉腦袋,領着沒有頭顱的屍體,來回掃動。
一片一片的士兵,被屍體砸倒,不少人被狂徒喪屍身體上,斷開的觸手,所流出的黑褐色液體,噴到身上。
那粘液滲入士兵的皮膚,不出幾秒鐘,他們嘶吼着開始脫掉衣服,瘋狂的抓撓着自己的身體。
身體上一道道黑色鼓起,就像是有蟲子,在皮膚裡爬動。
緊接着,他們抓破自己的皮膚,開始撕咬自己的身體。
把自己胳膊或腿上的肉,咬掉咀嚼,他們在哀嚎,在哭泣,他們想要有人,給自己一槍,解決此刻的痛苦。
他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不由自主的啃食吞噬自己的血肉。
沒過多久,這些士兵便雙眼變成紅色,露着飢渴的眼神,看着四周的人,嘴裡流着鮮血和口水,撲向人羣。
他們變成了喪屍!
趕來的林晚秋和夏初雲,愣在當場,已經被這一幕嚇傻。
張麒趴在地上,不斷的嘶吼。
狂徒喪屍,還在士兵中間肆意的殺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