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佳和夏初雲在醫院裡養傷,不知不覺已是第6天了。
淺田龍馬的妹妹淺田悠,也已經慢慢好轉。
羽佳除了每日研究那隕石黑刀,就是和夏初雲外出找食物遊玩。
夏初雲的傷也漸漸好轉,基本無礙。
羽佳:“我們應該回去了,基地的人應該都在擔心我們,淺田龍馬懂航海,我去和他說說,能不能讓他開船帶我們回去。”
夏初雲這些天裡,是她末世以來最開心的日子,到處遊玩欣賞着異國風景,還有羽佳陪伴保護。
她覺得在羽佳身邊,又踏實又有安全感。
羽佳雖然不是白馬王子,但她喜歡這種感覺。
漸漸的,她也對羽佳有了一種莫名的好感,聽說要回去了,心裡反而有一絲沒落。
因爲回去意味着要和他分開,他就要回到吳臻的身邊。
但是她無法改變這既定的事實,也只能點頭。
“好,我父親應該也早已回到華夏,我們是該回去了。”
羽佳找來田村紗紀和淺田龍馬。
說道:“我們要回去華夏,你們是否要跟我們一起走,再過幾個月,喪屍同化期又到了,喪屍會比現在更加強悍。”
“還有即將上漲的海平面,你們在這裡是沒有出路的。”
淺田龍馬聽了田村紗紀的翻譯。
說道:“我們跟您回去華夏,我覺得,只有跟着您才能在這亂世活下去,讓妹妹得到更好的保護。”
羽佳:“這個你放心,環形城市基地會一視同仁,對待每一位倖存者,不會因爲國籍和種族有差別的。”
“你也去問一下那些女孩,願意一起走的就帶上,不願意的不強求。”
淺田龍馬:“好的,我去海邊找一艘大一點的船,明天就出發。”
羽佳又一次坐上了漁船,20多個女孩全都一起跟來了,漁船在海面上來回擺動着。
羽佳趴在船舷邊上抽着煙,他是怕一會暈船。
天空稀稀拉拉的下着雨夾雪,陰暗的天氣非常潮溼,所有人的頭髮,都在滴着水。
女孩們已經凍得瑟瑟發抖,而羽佳卻沒有感到一絲寒意。
夏初雲:“看遠方的天氣,像是要有暴風雨呀,我們不會有事吧?”
羽佳沒精打采的看了看她。
“你去問問淺田龍馬,他是海邊長大的。”
夏初雲去問了田村紗紀。
田村紗紀跑過來,說道:“淺田大哥讓我們都做好準備,很快暴風雨就會來臨,咱們要應對即將來到的狂風巨浪了。”
“哇~~咳咳~~~”
羽佳一口吐了出來。
夏初雲在他身後,不住的給他拍打着後背。
他擦着嘴說道:“是不是,一會船會晃得更列害?”
田村紗紀:“那當然,還有可能翻掉那。”
羽佳捂着嘴,眼睛一閉,不想再說話。
夏初雲:“哎,你在列害,也有怕的呀。”
沒過多久,天漸漸暗了下來,風也越來越大。
漁船在風中搖晃的愈加嚴重,羽佳已經翻着白眼,趴在船艙裡聽天由命了。
淺田龍馬讓女孩們,檢查船體的密封性,查看排水設施,把船體上的東西搬到船艙裡。
這些女孩都是在海邊長大,這些事難不倒她們。
浪越來越大,洶涌的波濤掀起巨浪,拍打在船艙玻璃上。
淺田龍馬雙手緊緊的握住船舵,穩定好船速,避免船首,船尾,船側身與大浪正面接觸。
儘量讓漁船偏浪航行,與巨浪保持20度左右的角度。
女孩們無法全都躲進船艙,因爲人太多,還是有幾人要在船艙外面。
狂風驟起,卷積着烏雲,暴雨是向下砸來的,砸的人在雨中無法睜開眼。
翻滾的巨浪猶如高牆,黑色高牆從天而降,所有人都緊緊的抓住船身。
一個巨浪拍過,人很可能就被從船上捲走。
漁船在狂風巨浪中,猶如一片姚葉,隨着波濤擺動,隨時都有可能傾覆。
船體不住地發着咯吱咯吱的響聲,就像是要被巨浪撕碎。
每一個巨浪過後,人們都是滿身海水,大口地呼吸,做好準備,以迎接馬上撲來的下一次巨浪攻擊。
羽佳已經喝了好幾口海水,人也被拍打的清醒了不少。
他擋在夏初雲前面,雙手抓着船艙內的護欄。
夏初雲此刻,看着眼前的男人,卻想要狂風來的再猛烈些,因爲她喜歡這被保護的感覺,尤其是在羽佳身邊。
羽佳如果現在,知道夏初雲的想法,非暈死過去。
又一個大浪拍來,一聲女孩驚叫,在船尾的一個女孩被捲走,沉入大海無影無蹤。
漆黑的海面,就像是一張裂開的深淵巨口,天空的閃電,好似惡魔的眼睛,凝視着無助的蒼生。
這已經是第三個,跌入大海的女孩了。
羽佳看向船艙內的繩索,又看了看外面的女孩,把夏初雲拉到身前。
喊道:“你自己拉好,我一會就回來。”
他把繩子一端系在船艙扶手上,又把繩子圍在腰上,衝上了漁船甲板。
甲板上有六個女孩,被巨浪衝擊拍打,全都趴在船舷,無力的掙扎着。
眼看下一個巨浪就要拍過來,羽佳抓着繩子,把自己甩到船舷邊上。
海水不斷地灌入甲板上,他只能抓着船舷,走向最近的女孩身邊。
用繩子把她和自己纏在一起,拉着繩子,把女孩一起帶回船艙。
等巨浪過後,又接着衝出船艙,去救下一個。
就這樣救回了三人後,船艙擠不下了。
他索性抓起身邊的漁網,把剩下的三個女孩,一次都裹在漁網裡,讓她們互相抱好。
又把她們拽到漁船尾部,爬到掛打魚網的大鐵架旁。
解開腰間的繩子,把她們牢牢地拴在鐵架子上,自己又拽住繩子,固定身形,不讓繩子鬆開。
夏初雲看到他這樣做,不住的喊着他!
“你給我回來,太危險了,你這笨蛋,不要命了呀。”
一個巨浪打來,甲板上的一切,都被淹沒在海浪中。
夏初雲慌張的尋找着羽佳的身影,她怕失去他,她怕羽佳被大海吞噬,被巨浪帶走。
船身從傾斜中浮起,海水從甲板上,不斷地流入大海。
海水散去,羽佳的身影顯現,他堅定的眼神,在黑夜中閃着光。
強健的身軀猶如雕像一樣,屹立在暴風雨中,顯得他此時無比高大,形似天神。
夏初雲看的呆了,這纔是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她像個小迷妹一樣看着羽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臟不停的在加速跳動,就在這一瞬間,她想要過去抱住他,依偎在他懷裡,被他堅實的臂膀保護。
不得不說,這女孩犯花癡,是不分時候和地點的。
淺田龍馬看着甲板上,被巨浪和暴風吹打的來回搖曳的羽佳。
心裡不住感嘆,這華夏人的膽氣和無畏。
他下定決心,追隨這個人,雖然他是華夏人,但在他眼裡,沒有種族和國籍之分。
淺田龍馬要活下去,想要妹妹能夠不被欺辱,有一個安定的家。
不知過了多久,暴風雨停息,漁船甲板上,被沖刷的異常乾淨,海面平靜下來,天氣變得晴朗。
羽佳鬆開已經麻木的手,三個女孩被放下來時,身上已經都是被漁網,和繩子勒的血印,臉色蒼白。
羽佳看着她們身上的傷痕,怎麼就那麼像島國電影裡,那些虐待場景造成的,不由得心裡發緊。
突然身體被夏初雲抱緊,羽佳嚇了一跳,這小妮子又發什麼瘋?
夏初雲:“你這笨蛋,嚇死我了,你不想活了?”
羽佳不知所措的撓着頭。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夏初雲鬆開他。
說道:“你做事能不能動動腦子,總是一股勁的不顧別人想法,一意孤行。”
羽佳:“那種情況,我不抓緊時間去救她們,估計現在都餵魚了。”
夏初雲生氣地喊道:“那也不行,就是不行。”
羽佳無奈:“好好,不行,下回先和您老人家報告。”
夏初雲:“傷到沒有?”
羽佳:“沒有,就是手有點痛。”
夏初雲拉過他的手,搬開手指才發現,羽佳因爲用力抓着繩子,手關節的皮,已經都磨破了。
加上海水的侵泡,痧痛鑽心,但是羽佳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夏初雲:“笨蛋。”
當他們擡起頭時,可以看到無邊的大海上,有一道彩虹。
20來個女孩和淺田龍馬,全都走出船艙,看着那絢麗的顏色。
田村紗紀:“在大海上,我們也極少見到這麼美的彩虹,太漂亮了。”
羽佳:“大海無邊終有岸,暴風雨後見彩虹,好兆頭呀。”
不過還是有三個女孩葬身在了大海,食物也只剩下一點,都被衝到了海里。
淺田龍馬拿出指南針,看了看。
說道:“我們偏離了80海里,想要在華夏登陸,還需要最少三天時間。”
羽佳:“只要是這種風平浪靜的天氣就可以,我就不必忍受暈船的痛苦了。”
田村紗紀:“我們吃的不多了,現有的連一餐也不夠了。”
羽佳:“那好辦。”
說罷,脫了上衣,露出結實的肌肉,拿着隕石黑刀跳進了大海。
夏初雲:“哎,你這。”
淺田龍馬看着哈哈大笑,也脫下上衣,跳進了大海。
雖然是冬季,但風平浪靜後的海里,還是比穿着溼衣服舒服。
不一會,羽佳和淺田龍馬,各自抓了魚上來。
正待又要跳下海時。
夏初雲喊道:“我們這是漁船,有打魚的網,你們兩個是不是傻?”
羽佳一想也是呀。。。。
不過他就是想跳下海,又怕夏初雲犯大小姐脾氣,便穿上衣服去烤火了。
漁船的船艙裡,有氣爐和瓦斯罐,不止能烤火還能做飯。
女孩們都是敦賀市的,在海邊長大,都有一定的打魚經驗。
把魚網掛在船的搬網架子上,放下漁網,就不用再管。
一段時間後,把擡網拉起,隨着漁船的前行,網裡會掛滿很多魚蝦。
羽佳和夏初雲,還有一衆女孩子擠在一起烤火。
說實話,他還沒有那麼近距離,和這麼多女孩子接近過。
感覺現在,就是自己的人生巔峰。
半小時過後,漁網慢慢升起,所有人跑到漁網前觀望。
當漁網露出海面的一瞬間,女孩們歡呼着,拍手跳躍,這一網,真是大豐收呀。
各種海產品都有,蝦蟹魚數不勝數,還有八爪魚和小鯊魚。
這下食物可不愁了,夏初雲和田村紗紀,歡快的撿着螃蟹和大蝦。
淺田龍馬看着歡笑的妹妹,也是露出了微笑。
其實這些天,也是他最開心放鬆的日子,在幫派爭權奪利廝殺了半輩子。
見到妹妹才發現,有親人在身旁,有保護家人的責任感,才活得像個人。
自己那麼多年打打殺殺,不是想着算計別人,就是提防着別人算計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守護什麼,爲什麼而活着。
現在才發現,自己活着的意義和動力。
他的笑,是發自內心的,解脫的微笑。
氣爐都被點燃,所有人拿着海鮮或蒸或煮,亦或者是烤,歡鬧着嬉笑着,忘記了現在是末世,忘記了之前的屈辱。
一件壞事後面,不一定就會是好事。
只是你以什麼姿態去面對。
過於執着,一定會變得太過計較得失,太在意結局,會把自己逼向人生的死角。
越在意什麼,什麼就會折磨你。
每個人都應學會忍耐,忍耐不是爲了不去處理這件事情,而是爲了避免,在情緒失控的情況下,做出後悔的事情。
所以他在什麼環境,都能夠去積極面對。
也希望這些女孩,能真正從陰影中走出來,積極面對自己未來的日子。
華夏環形城市基地——
劉鵬程和孫超越,登上將要起飛的挑戰者直升機,他們將飛往H國,尋找羽佳和夏初雲。
臨行前,囑咐陳文超和丁勇一定守護好基地,他們三天後回來。
吳臻在直升機升空前,全副武裝的跑了過來。
劉鵬程知道不帶上她,是別想出發了,無奈之下,讓她上了飛機。
直升機緩緩升空,帶着幾人的期望飛向H國,但註定此去,會是失望之旅。
五天後,羽佳在船上,看到了大陸海岸線。
他喊來夏初雲說道:“回家了,哈哈,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的環形城市基地,還有吳臻和我的朋友們。”
夏初雲不知是該高興還是失望。
一方面,他想和父親團聚,另一方面,她不想和羽佳分開。
不過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她嫉妒還未謀面的吳臻,也惋惜緣分,爲什麼不讓她與羽佳先相遇。
船緩緩靠岸,羽佳詫異的看着陌生的港口。
自語道:“怎麼不對呀,這不像是塘沽港呀?”
所有人下船後,還沒有走多遠,一羣喪屍便從各處衝了過來。
夏初雲和淺田龍馬端起步槍,掩護後面的女孩們。
羽佳拿出黑刀,不等這些喪屍靠近,一個縱身竄了過去。
黑刀旋轉,紅芒乍現!
奇形怪狀的喪屍,“哦啊”的在他身邊湮滅,沒有任何機會再長出另一個頭顱,便化成塵埃。
此刻他化成了喪屍殺手,鋒利的黑刀,旋轉間便帶走了喪屍的軀體,化爲無形。
黑刀就像是天生剋制同化喪屍。
這港口喪屍並不是很多,還有很多是遊蕩過來的,幾十只喪屍沒有幾分鐘,便被消滅。
淺田龍馬與夏初雲沒有開一槍,戰鬥就結束了。
夏初雲:“你好像又列害了,不可想象呀。”
淺田龍馬佩服的點着頭。
羽佳:“這黑刀太神奇了,我回去一定要讓寧博士看看。”
在港口裡,有許多運貨的集裝箱卡車,淺田龍馬弄了一輛,帶上所有女孩開出了港口。
在出港口的時候,看見一個大指示牌,上面寫着葫蘆島港。
羽佳拍着腦袋說道:“這,怎麼到這裡來了?”
淺田龍馬:“我們遇到風暴偏航了,油也不多了,這裡是最近的登陸點。”
羽佳捂着頭說道:“哎,算了,最少回到華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