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教皇吐血暈倒過去,陪侍在側的啞童大主教頓時大驚失色,一面扶住快要倒下去的英布諾十二世,一面狐疑地望着聲稱能救教皇的凌嘯。他已經分不清,凌嘯這個超級king殿下,究竟是要救教皇的命呢,還是要氣得教皇駕崩,直接蒙主召喚上天堂?
路易卻是欣喜若狂。他知道,自己花費不菲代價所收買的萊茵女伯爵,任務完成得非常之好……看教皇這模樣,他胃潰瘍的狀況,只怕是鬼神都難得救了,超級klng殿下今天的牛皮恐怕要吹破了!
凌嘯卻甚是鎮定。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他,很明白粉磨創傷的胃內出血,不像老胃病那般爛得深達大血管,表面上血涌如注,其實卻還有自凝機能,所以他首先爲教皇做的,是止血。他當即就招來了使節團的隨行大夫,取出三七粉和雲南白藥,給不省人事的教皇灌了下去。然後,又命人趕緊裝了半袋子的廚房草木灰,用溫水活好也死命地灌入……草木灰富含鉀離子,乃是注射時代以前最好的天然止血殺毒劑了。
果然,沒等草木灰灌完,教皇就幽幽地醒轉過來。
英布諾十二世可不知道,自己嘴邊有黑乎乎的印漬,形象早已經大受損傷,依然擺出一副堂而皇之的矜持模樣,不過他的心中,卻很駭然於凌嘯能快速將自己救醒。深知這超級klng殿下,果然是有兩把刷子地人!一時間,求生的再次高炙起來,英布諾瞟一眼對自己竊笑的路易十四,強忍了仇恨之心,對凌嘯笑道。“呵呵,殿下不愧是當世名醫,既然你已經露上了一手,朕對你就更有信心了!……來吧,殿下認爲該怎麼樣吞下豬大腸,朕照做!”
“志大才疏的草包!”教皇此話一出口,屋內的衆人聽在耳中,卻齊齊在心地暗罵一聲,“你對超級king殿下放心了,人家對你還不放心呢!政治人物。誰不懂得等價交換,誰不懂得乘機勒索?!這時候的陛下你,應該是要有所表示,即使不給超級king一些好處,至少。也得要對昨晚下地聖諭有所歉疚才行啊。要不然,凌嘯一句盡人事而聽天命,說不定就下暗手整死你呢!”
一時間,房間內沉默下來。沉默,提醒了英布諾十二世。他就是這樣一種說話決定不經大腦的人,很快便反應過來,面上一紅地道。“尊敬的超級klng殿下,先前的聖諭的確是個誤會。現在朕已經看清楚,誰是陰險的敵人,而殿下你,則是朕和羅馬教廷最可信賴的朋友!爲表示朕的感激之情,今晚朕就頒佈聖諭,取消對您的通緝。至於您還有其他的要求,敬請開口。”
教皇表態,衆人地目光馬上都盯着凌嘯。想看看他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路易十四也不相信凌嘯會不加索求地救教皇,當即在心中揣測,凌嘯到底會提出些什麼樣的要求,而且還隱隱有些擔心,這些要求會不會影響到法蘭西王國的利益?但路易顯然是猜錯了,凌嘯朗聲一笑,站起身來,緊緊盯住的那個人,赫然就是路易十四自己!
彼此都是久居高位地人,當然不是浪得虛名之輩。路易十四很快就發現了,凌嘯的眼神充滿了“嘲謔”、“示威”和“警告”的意味,他那緊繃嘴角的神情,不禁讓路易想起了高高昂首、準備戰鬥的鴕鳥,而凌嘯平緩悠長地呼吸,又讓路易想起了翹尾劇抖、臨敵欲戰的響尾蛇!太陽王忽地明白過來,超級klng之所以要救教皇,唯一的目地,就是要粉碎自己的計劃……這位殿下,你不過是被利用一下罷了,又沒有人能真正傷害到你,幹嘛如此大動干戈……太睚眥必報了吧!
漸漸地,在凌嘯絲毫不退讓的凌厲眼神中,太陽王終於領悟到中國人有“懷恨在心”這一說法,慢慢地,他喘着粗氣避開了凌嘯的眼神,心中開始對凌嘯刮目三分起來。要換了是別人,只怕早就拂袖而去,不過,路易太陽王是心胸寬廣之人,也是那種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他向凌嘯風度翩翩地一頷首,便微笑着端起白蘭地細細品位,顯然準備繼續觀摩下去。
教皇和啞童大主教兩人,見凌嘯搖搖頭便開始了準備工作,心中頓時就浮起了滿腔的感激之情,和狡詐陰險的路易十四一比,超級king殿下真是好人吶……“殿下,你雖是毫無索求,但朕於心難安!啞童親王擬旨:着即加封超級klng殿下爲教廷名譽聖職大樞機,擁有代表泛中華區的雙票表決權!”
名譽聖職大樞機?雙票表決權?!(十九世紀前允許非神甫擔任大樞機,罕見但卻有
~嘣!路易駭然地再次捏破了高腳杯,滿手鮮血中,內心滿是膩怒。好你個英布諾,怎麼着,今天竄通好了給朕難堪是不是?朕身爲法蘭西國王兼大主教,除了選舉教皇外的人選否決權之外,也只能擁有一票呢!凌嘯攜有令人垂涎地使節團使命,背後又有清朝給他撐腰,朕不便給臉色他看也就罷了,怎麼你個空桶子教皇,也敢和朕上頭上臉,故意寒磣朕?你死定了,朕今後定要好好折磨你!
但很快,凌嘯一開始動手,路易就發現,自己似乎沒有折磨英布諾的必要了,超級klng的救治過程,絕對讓教皇生不如死。
當臭哄哄的反面豬大腸拿上來的時候,衆人一起掩鼻退開,……實在是太臭了!凌嘯隔了老遠,指揮着聖騎士把豬大腸切成小段。然後每段都用線給繫上,清水略爲漂清一下,便要求教皇一段一段地吞下去,卻再三講明要把線頭留在口邊,並標明先後順序。
教皇更是面色慘白,不禁懷戀起暈倒地時光來。但畢竟是老命要緊。英布諾十二世權衡了半晌,在索要了一大把香料在鼻子旁邊掛着之後,癟着嘴開始吞豬大腸,不曾想,這一吞,差點沒有把他給難受死。衆所周知,豬大腸很臭可以摒氣苦忍,豬大腸太哽可以細切着湊合,但一條乃至十幾條線在食道中,那就比做胃鏡檢查還要難受了。至少是癢得抓狂。而當凌嘯還遙控聖騎士給教皇搓揉胃部的時候,可想而知,那翻涌上來的臭酸之氣,令教皇不得不心呼慘絕人寰!
英布諾十二世,卻絕對不願意在路易十四面前示弱。他咬着牙,面對凌嘯慘無人道的療法,以非人的意志力苦苦支撐,居然還愣是挺過了凌嘯要求的一個小時,這種意志力。便是旁觀地凌嘯和路易十四,也不得不大爲佩服。
“拉出來!”凌嘯看着這位和關公刮骨祛毒有一拼的教皇,笑着吩咐一聲。聖騎士們當然知道。超級king所謂的“拉出來”,絕對不是要教皇陛下在廁所“拉出來”,遂挺身而上,費了老大功夫,按順序拉線頭扯出豬大腸。
有付出就必定有回報!
當豬大腸一段段從教皇口中“拉出來”的時候,衆人僅憑肉眼細細觀看,都可以看得到上面的細微粉末。接下來凌嘯一聲令下,滿滿的兩大碗豬油給教皇喝下去,然後再將其倒立過來。在嗓眼一陣猛掏,給他做“浣胃”。兩次三番之後,便基本上算是清除了金剛粉餘毒,而此時,可憐的教皇陛下,仍然還在堅持着不倒下去,“……殿下,朕。朕的毒解了嗎?康復了嗎?”
“有付出就必定有回報!陛下,你的意志力得到了回報,金剛粉基本上已經從你的胃中吸取出來,即使還剩餘些許,想必也是不能再磨傷地了。”凌嘯一面命人擡走噁心的嘔吐物,一面抓起隨身香囊猛吸着說道。
太陽王大爲失落的時候,教皇卻是大喜,興奮地說道,“呵呵,殿下說得有道理,真是有付出就必定有回報,朕心志堅定至極,放眼聖光普照的世界,誰能做到朕這樣的苦忍?只怕是路易國王你也做不到吧?弄不好,殿下你們地康熙皇帝陛下也做不到呢!……呵呵,該朕康復,該朕生龍活虎,該!該!該啊!哈哈哈……”
……,好了傷疤就忘了疼?!路易十四見英布諾十二世居然自誇起來,憤然地站起身,看着這活命便猖狂的教皇,恨不得一腳踢死他。忽地想起教皇竟然連遠在亞洲的康熙皇帝也想比下去,太陽王便覺得凌嘯着實是救了一隻白眼狼,當即嘲笑地望着凌嘯,想看看,凌嘯是不是後悔救了猖狂的教皇。
有付出就必定有回報!
凌嘯卻很是坦然,他又不是義工。醫藥不分家,要是這麼快就讓教皇好了,豈不是有負他醫藥公司大區經理地職業道德?!凌嘯一面撥弄着香囊下的流蘇,一面嘿嘿冷笑道,“教皇陛下,毒是解了,不過胃潰瘍嘛。嘿嘿,沒有我中國的神醫和神藥,爲您加以三五個月乃至一年兩年地保養,恐怕也是不成的。到時候,一樣是胖子拖瘦、瘦子拖廢、廢人拖死!”
“……!!!”
教皇的笑聲嘎然而止,楞楞地望着凌嘯,死眼珠兒的一動不動。半晌,英布諾才明白過來,超級king只是把金剛粉取出而已,令歐洲醫生束手無策的胃潰瘍病,卻還留在自己的胃中,遲早有一天會把自己給疼死!不過,聽凌嘯的意思,中國的醫藥,卻是可以給自己治好的,於是,想活命地教皇,只好弱弱地問凌嘯道,“……超級king殿下……神醫和神藥能不能賣?”
凌嘯心中暗暗好笑。要是有未來知識的人,一聽凌嘯的話,就知道他在嚇唬人。胃潰瘍死不死人取決於很多方面,一是轉不轉胃癌,一是出不出血,不過,教皇先生已經吐了兩次血了,凌嘯自然是不怕教皇不怕的!他正想要隨便開個價,哄騙些零花錢用一下,卻不料路易十四卻不答應了……他顯然對凌嘯開價的“隨便”不能容忍!
峰迴路轉之下,路易十四一看教皇又慘白起來的面孔,再看凌嘯揚頭不語的模樣,他頓時大爽。
路易幫腔着對教皇道,“教皇陛下,神醫無價乃是常理,而且,神藥更是難求的!嘿嘿,朕可是聽說過一句話的哦,藥材好,藥纔好!”
凌嘯一愣這句話很熟的時候,路易十四又對凌嘯說道,“啊,不過殿下也請放心,在全歐洲,梵地岡算不上最富有的,可是千百年來,教徒的財富都是向梵地岡流入的。呵呵,教皇陛下……有錢得很啊!”
看戲的不怕臺高,路易十四就好像兩面牽線搭橋的捐客,一席話,就讓教皇做好了大出血的心理準備,同時也讓凌嘯做好了死命勒索的心理準備。但是,當凌嘯開出價格來的時候,連路易十四都覺得凌嘯實在太黑了,自此以後,太陽王認定,醫生無德起來,比政客無德還要可怖,“可以賣。一口價,兩百萬英鎊!”
路易大嘆自己爲凌嘯做嫁衣裳的時候,教皇已是大吃一驚……兩百萬英鎊可是相當於八百萬兩白銀啊!
可是,等教皇問明白所有藥材產自萬里之遙的中國,而即使派傳教士前往,也得耗時兩年之後,他就知道自己沒有選擇。
而且,啞童大主教還沒代表樞機跳出來反對,就被太陽王一頂“坐看papa亡故”的帽子壓下,事情基本上就板上釘釘了。
投桃報李。得了八百萬銀子的歐洲零花錢後,凌嘯明白,太陽王之所以當捐客,是在表達知錯能改的誠意,況且這八百萬兩銀子之中,還有太陽王白費力的嫁衣裳,所以,凌嘯便毫不猶豫地表示,“太陽王陛下,明日,咱們就可以開始友好磋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