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士陵園那邊爲什麼會開槍?”
消息被第一時間傳達到禁毒部隊總部去,總隊長驚問。
武警部隊的領導電話問了一下,隨即報告說有人向烈士陵園附近值守的武警哨所報案,說周心瞳出現在了該地區!
總隊長一拍桌子,“如果是心瞳,那就更不該開槍!”
“可是隊長……”武警的領導也是大皺其眉,“下頭的哨所並不知道心瞳的真實身份,畢竟在他們的心目裡,周心瞳此時已是傣幫的首領,那她就是大毒梟!”
“亂彈琴!”總隊長趕緊吩咐人去問有沒有傷亡,尤其心瞳受傷了沒有。
結果傳來,讓總部領導一喜又一憂。
所喜的是心瞳應該並未負傷。
憂的是,因爲心瞳,兩名武警官兵獻出了生命——那麼在他們和他們的戰友以及家人的心目中,心瞳將無疑會成爲他們的仇人……
禁毒部隊的普通成員原本就對顧還山和心瞳父女頗有微辭,這樣兩條人命之後,恐怕他們對心瞳的仇怨和誤解就會更深。
雖然這裡是禁毒部隊總部,但是就算他們可以適當下達命令來保護心瞳,可是如何能敢確保,偌大的雲南,所有的禁毒戰士都明白這命令的真實含義?
如果心瞳真的受傷,甚至喪生在自己人手裡,他們該如何向老顧交待!
“妞爲什麼還沒回來?”
冽塵那邊也在震怒中,他甚至拍着桌子質問差猜。他暗自囑咐了差猜帶人暗中保護心瞳,可是自己的手下回來了,心瞳卻沒回來!
差猜皺眉,“將軍,情形有變。我們還沒有接近那片地域,就發現了他們的武警哨所有調動。全副武裝的武警出動,我們不敢輕舉妄動。”
差猜皺眉,“將軍你知道,這畢竟是在中國境內。我們身上就算有輕武器,但是根本沒辦法與武裝警察對抗!”
冽塵面色大白,“我就是擔心,就是怕禁毒部隊可能會聞風而動,我纔要派你們去保護她!可是你們竟然就這麼回來了,你們把她自己一個人丟在那裡?!”
差猜扭頭望了一下週遭,遣退了旁人。
“將軍,有句話,差猜不能不說了。”
“你講。”堂堂江冽塵已經無法安坐,他的手指捏着腕上的念珠,都在微微顫抖。
“將軍,您不必如此擔心少夫人的安危。”
差猜嘆了口氣,“將軍既然知道差猜的身份,那麼其實更應該明白少夫人的身份——以少夫人爲人,將軍難道真的以爲少夫人會成爲毒梟麼?”
“她的心,依舊是向着禁毒部隊的。我相信禁毒部隊的領導們,也是心照不宣。所以就算她落入中國禁毒部隊的手中,無論是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還是因爲這份心照不宣,她都不會有事。”
“差猜你說得對,可是你說得卻又不全對!”冽塵急得一把扯斷了手上的念珠,“總部領導會有這種覺悟,這個我相信。可是卻不敢保證他們下頭的人也都有這份心照不宣!”
“如果有剛入伍的小戰士,二十來歲的年紀,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的錯綜複雜,他們想的只是捉毒販、建功勳!所以他們有可能會不遺餘力去緝捕心瞳,甚至有可能會開槍!”
“一旦開槍……”冽塵雙眸緊閉,“妞她一定不會開槍反抗,因爲那些人都是她爸的戰友——她就有可能因此而遭遇生命危險!”
差猜一聽臉也白了,“將軍,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夜色幽深,包繞了整個雲南。
冽塵怔怔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鱷魚潭。
那個頭戴青紗的女人無聲走進來,站在冽塵身後,“我離開一趟吧。”
冽塵微微一震,便也點頭,“現在,唯一能幫我的,也只有你了。”
“你放心。如果心瞳真的被緝捕,或者受傷了,我會第一時間給你消息。”
冽塵點頭,卻沒回頭,“辛苦你了。”
那人無聲一笑,“整日與這些鱷魚爲伍,我也想出去放放風了。我替你看了這麼多年的鱷魚潭,真的累了。”
冽塵也是微微黯然,“差猜說,武警哨所奇異調動,彷彿事先有人走漏了風聲。甚至遠山迴盪起我的嗓音,有人想要用這種方式來誤導心瞳和禁毒部隊——你覺得此事是誰幹的?”
那女人垂頭想了想,“如果不是你自己,那就是齊珠繡。可是齊珠繡現在在鳳凰寨籌備婚禮,她自然沒時間。”
“那麼第三個有可能的人,就是蒙甜甜……”
那女人嘆了口氣,“蒙甜甜痛恨心瞳已久。可是她自己一直沒有能力親手除掉心瞳。所以她說不定故意報案,想借助禁毒部隊的力量除掉心瞳。”
“是她……”冽塵攥緊了手指,“我也這樣想。”
冽塵眯了眯眼睛,“不如哪天你請她來鱷魚潭做客吧。”
那女人一怔,“冽塵!”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冽塵冷冷笑起來,“你去做事吧。儘快給我消息。”
夜色裡,蒙甜甜從夢裡醒來,驚恐地望着坐在她*邊的人。
“你,你是誰?!”
“你沒見過我麼?”夜風輕嫋,吹動了那人面上的青紗。
蒙甜甜一抹頭上的汗,“哦,是你……我見過你,你不是鱷魚潭的那個老闆娘麼?都說你渾身上下,包括臉都被鱷魚咬壞了,所以整天戴着青紗秘不示人。”
“沒錯。你想看看我的臉麼?”那女人淡然微笑,彷彿說的是別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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