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垢隨着管家荊風到了茶堂,看到屋子裡的人,他心底有一種奇妙的熟悉感,看到蒼瀾,那種熟悉感更甚。等他眼睛落到蒼璃身上,心臟傳來一陣鈍痛,他強忍着不適落座,喝了一杯茶水後,才壓下了身體的不適感。
蒼瀾看到沈離垢有一種見到至親的興奮感,不過礙於身份,她只是坐在椅子上呵呵地笑着。蒼璃心中涌出了莫名的開心,彷彿遇到了久別重逢的愛人。瑩豆眸光閃閃,也很是興奮。
白一辰滿眼睛都是星星:“我見到城主了,城主是如此的英俊,如此的威武。”
“不知諸位誰能爲我家小弟醫治?”磁性的聲音響起,蒼璃打了個顫,她壓着心底的癡纏淡定地看着沈離垢。
“我!”蒼瀾抱着瑩豆站了起來,笑盈盈的,漂亮的臉蛋紅撲撲的,讓人感覺活力四射。沈離垢淡笑着點點頭,着人帶蒼瀾去弟弟沈離雋的屋子。蒼束很擔心,便要求跟着,沈離垢也答應了。荊風看着始終掛着笑容的沈離垢,也放下心來,聖主雖然失去了原來的記憶,但終究是自己的主子,上輩子他太累了,希望他這一世可以開心。
原來瀾域崩塌那一日,荊木御風的結合體沒來得及拆分,便隨着崩塌的步調進入了炎扈大陸,也就是瀾域與人間中間夾和的部分。在他們落地的同時,憑着最後的靈力,感受到了聖主的大體位置。後來遇到了沈離垢,那熟悉的容顏與神韻,分明就是聖主藍蒼,不過他的身份卻是關城城主。
適逢城主府採買僕人,他們化名荊風進去了,後來又被沈離垢一眼看中,跟在身邊做管家。後來證實沈離垢沒有藍蒼的記憶,不過藍蒼的靈魂進入了他的身體。因爲之前沈離垢有些癡傻,那玉面書生的稱呼都是弟弟沈離雋替他獲得的,之所以得到城主之位也都是因爲炎扈王的安排。在映月碎裂之日,有一縷藍光砸中了他的腦袋,從那以後,他變得冷靜聰明瞭,而二公子卻得了怪病。恢復正常的沈離垢便開始四處張羅着爲弟弟治病。
沈離雋屋子裡,蒼瀾把瑩豆放在地上,與蒼束站在一邊看着。瑩豆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走到沈離雋身邊,沈離雋服用了鎮定安眠的藥物正在沉睡。瑩豆用爪子撥開沈離雋的錦被 ,冰藍色的眼睛發着幽幽的光。看了沈離雋一會,瑩豆尖尖的牙齒咬住了沈離雋的脖子。
“我的天呢!瑩豆乾啥呢?”蒼瀾驚呼,蒼束趕緊捂住她的嘴巴,同時自己也緊張地看着瑩豆。
瑩豆似乎並不是吸血,而是往沈離雋身體裡吐着什麼。漸漸地,沈離雋不再面如金紙,臉上出現了紅暈,不過,仔細看去,那是痛苦地漲紅的。
“嘔”沈離雋猛地起身,吐出了一口紫紅色的黏稠液體,裡面有些黑色的蟲子翻滾蠕動。蒼束有些心驚,那村長的兒子便是這種情況啊。
蒼瀾蒼束都有些噁心,不過仍然站在原地等待瑩豆。瑩豆從牀上跳下去,頭也不回地走到蒼瀾二人身邊,用腦袋蹭着蒼束的腿邀功。蒼束趕緊拉着蒼瀾帶着瑩豆出去了,遠離了那些噁心的蟲子。
二人走到茶堂時,沈離垢正與蒼璃等人聊天。沈離垢看到二人,便問:“足下事可成?”
“有功。”蒼束平淡地迴應。
沈離垢大喜,道謝後便起身帶着荊風去看沈離雋了。
看四周沒人,蒼束低聲對蒼璃說:“與瀾水村村長之子一樣,都吐出了一樣的東西。”
蒼璃看着瑩豆冰藍的眼睛,腦中閃過一絲什麼,卻沒有抓住。
“大善!舍弟已經恢復正常了,連餘毒都清理乾淨了,真不愧是瀾水澗人啊。不知諸位與東方神醫是什麼關係?”沈離垢又出現了,他喜上眉梢地說。
“東方弦無的朋友。我們一直與東方先生生活在一起,最近剛出谷。”蒼束不慌不忙地解釋,他剛要說瀾水村的事,卻見蒼璃衝他搖了搖頭,他便生生嚥了下去。
“眼看天色已晚,諸位便先在我城主府住下,明日再行謝禮。”沈離垢說道。
衆人謝過沈離垢,便在客房歇下了。
蒼瀾蒼璃一間屋子,月光灑進屋內,蒼瀾推開窗戶,見夜色入水,溶溶地流淌在庭院裡,便一起出門觀賞。
她們居住的地方有一處荷塘,遠遠望去,沈離垢正懶散的靠在池塘邊賞荷,柔柔的月光鋪灑在他身上,有一種夢幻般的美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蒼璃不禁說道。
“誰在那裡?”沈離垢清涼的聲音響起,蒼璃一驚,再看身邊,蒼瀾跑得沒影子了。她走到池塘邊,端方地行了禮。沈離垢看着高貴美麗的女子,心跳不由加速了。他邀請蒼璃一起賞荷,蒼璃應聲坐下。沈離垢似有波浪涌過“這便是悸動吧。”沈離垢心想。
再說蒼瀾。蒼瀾不喜歡那些柔美的景物,她看到沈離垢後,便覺得蒼璃有人陪着玩了,於是對蒼璃說了聲便自己玩去了。只是蒼璃看沈離垢太過癡迷,沒有聽到罷了。
蒼璃跑去叫白逸風一起,白逸風穿戴整齊便跟着蒼瀾一起去了城主府後山。那裡可以說是月明星稀,烏鵲南飛了。
蒼瀾與白逸風很快地爬到了山上,二人合作挖陷阱,準備抓野味。蒼瀾雖然看上去元氣滿滿,終究是女孩子,所以很快,挖陷阱的活落在了白逸風身上。蒼瀾坐在一邊的石頭上邊吃着白逸風摘的果子邊開心地與白逸風聊天,白逸風雖然累,但眼睛仍然亮晶晶的。和蒼瀾在一起,白逸風都無比的開心。
陷阱挖得差不多了,蒼瀾已經在山石上睡着了,白逸風也累得有些虛脫,便挨着蒼瀾躺下了,看着蒼瀾漂亮的睡顏,他帶着愉悅的笑容睡着了。